在最人声鼎沸中, 苏垂云站在明舒面前。
她面前的大美人双手在钢琴上轻抚出新年歌曲,目光却专注地盯在苏垂云脸上。
苏垂云重复了一遍,“漂亮的小姐, 我可以和你一起弹钢琴吗。”
明舒的呼吸顿了顿,微微往边上挪了一下。
她腾出了一点座椅给苏垂云。
苏垂云坐在她身边, 能听见耳边是熙熙攘攘的合唱。
有国人,有外国人,有的能唱出好运来的歌词, 有的只能哼出曲子。
苏垂云在大学时候学过钢琴, 上班后买了一个电子琴在家里练习过, 现在摸到实物不算生疏。
四手联弹,对苏垂云来说不算简单。
她聚精会神地跟上明舒的节奏。
苏垂云的注意力集中在钢琴键上,却没有发现明舒一直在侧头看向她。
两个漂亮女子的演奏直接把商场的气氛推到巅峰。
有不少人举起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国内。
白荔在沙发上一只手嗑瓜子,另外一只手刷着微博广场。
两个戴着虎头帽弹钢琴的人影掠过屏幕。
白荔下意识手指往下划动——
等等!
再看一眼。
这是什么?!
白荔立刻坐直身子,连瓜子皮掉地被妈妈骂都没注意。
这是!这是!这是她家的明总和小苏总!
白荔呼吸停滞。
评论区的CP粉抢先一步抵达战场,
“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
“别的圈知道咱们吃的那么好么。”
“我爱了,爱了,这几天还有传闻说苏垂云和明舒分手了,造谣!都是造谣!”
“等等, 为什么明舒这个大老板会去a国?”
有的人在嗑cp, 有的人已经开始思考天宿的战略规划了。
最近有传闻说天宿的人工智能要和新能源产业合作,虽然两者的关系一直很暧.昧, 但有人拍到明舒在a国出现在商场和集团总部大楼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观望的人谁也没想到, 还没等来盖棺定论的合作消息, 明舒居然以虎头帽弹钢琴小火了一把。
当然,网上还是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明舒天天买热搜有意思?”
“一个公司老板不靠真本事, 每天营销爱情这可太行了。”
“啊不是,这些都是演出来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不和谐的言论立刻被打脸回去,“人家私生活关你屁事,看你ip地址,不会不知道你们那边的国家赛事场馆是天宿投资建设的吧?”
“笑死,人家天宿本来就不做to c端的业务,不稀罕你支持。”
“我姐姐在天宿上班,从来不加班,她有次主动加班还被leader约谈了,这不秒杀别家企业?”
“……楼上的黑点很离谱啊,人家又不割咱们,有啥可演,你没人爱,就不要推己及人了。”
白荔狠狠给其中几个评论点赞。
正在弹钢琴的苏垂云和明舒对国内网络上的小交锋完全不知情。
一曲结束,明舒揉着手腕,道:“回家吧。”
苏垂云挽住她的胳膊,她站在舞台的最中间,身后是黑色三角钢琴,前面是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
苏垂云踮起脚,在明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少女柔软的双唇,贴在明舒的脸颊上。
二者相碰时,发出了啵唧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热血沸腾。
国外对于同性的接受度比国内高,在场所有人都啪啪鼓掌。
明舒的脸上少有的露出局促不安,耳朵尖红的冒烟,
“别,阿云,你别亲了。”
明舒的声音很小,甚至用上了英语慌乱拒绝。
迎接明舒的是双唇相贴,把拒绝的话彻底堵在了嗓子口里。
明舒:!
大美人彻底被亲蒙了,手指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无助地垂落在身侧。
台下发出了哇哦哇哦的热烈呼声。
明舒不知道是怎么出商场,回到车中的,她整个人都被亲的晕晕乎乎。
苏垂云:“姐姐,外面下雪了。”
明舒倏然回神,眼睫微动,“回去吧,晚上吃饱了吗。”
苏垂云无奈,“再次就要胖了。”
明舒哦了一声,“不胖,你现在太瘦了。”
她开车行驶在雪夜中,余光止不住地去瞥向苏垂云。
“你居然会弹钢琴?”
苏垂云:“昂,会一点。”
她说完顿时察觉不对,等等!原主会不会弹???
苏垂云忽地如芒在背,坐立不安,结合头顶上的虎头帽显得很可爱。
明舒在看路,没看她,
“你小时候总是不能耐心弹琴,你把我叫来上课,我完全是陪太子读书,太子没学会,我倒是会了。”
苏垂云瞳孔猛缩。
车子很快开到莎莉太太的房子门口,明舒倒车入库,把车和莎莉太太的雷克萨斯停在一起。
明舒:“难道你是在我出国后学的?”
苏垂云人麻了。
她刚刚心动的火苗灼烧过理智,只想着要一心奔向明舒,忘了原主的人设。
苏垂云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在心里疯狂编理由。
明舒笑眯眯看着她,“很难想象,有人会放着眼睛好的时候不学,瞎了才学钢琴。”
苏垂云快要哭了。
明舒:“阿云怎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苏垂云垮起一张小猫批脸。
“阿云,”明舒朝前走了一步,“垂云,你和以前很不一样。”
说实话,明舒已经快要忘记了以前的苏垂云是什么样子。
现在面前的鲜活的人儿快要彻底覆盖了她的记忆。
明舒心里产生了一抹奇异的感觉,最终觉得自己想多了。
“明舒,”苏垂云抓住她的手,“看前面。”
苏垂云精通转移话题的方法,“五,四,三,二,一”
在明舒正对面的空旷原野上,一簇簇烟花向上窜起——
随着咻咻咻的破空声,大朵大朵的焰火炸裂开,流光划过天际,化作金色雨落下。
明舒的双眸有一瞬间的失神。
苏垂云挽住明舒的手,没有心思欣赏烟花,心里悲凉地想如果明舒知道她不是原主。
她真的要被托运回国了。
苏垂云心中开始给自己选择墓地。
如果她真的要被托运,还不如把她的灰装在烟花里,砰的一声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算了。
明舒完全被面前的烟花震撼住了。
她按着苏垂云的肩膀,给她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楼上的小郑也在窗前看到了烟花。
她不知道这是苏垂云安排的,以为是当地的活动,心想这得要花多少钱,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平板上的电视剧上。
还没等恋爱剧里的主角说几句台词,忽地听见了木头楼梯上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小郑瞳孔地震。
这是什么声音?!
她怎么还听到了有人在说“轻一点”
小郑目光定格般一格一格往门口看去。
她刚刚就在窗口看到明总和小苏总开车回来,难不成是……
小郑“啊”了一声,瑟瑟发抖。
她要不把灯关了,假装已经睡下了。
就在小郑挪到门边,她听到了门口苏垂云说,“别闹,别抱我了。”
小郑:她明天会因为左脚先出房间被辞退。
小郑:要不把我鲨了给二位助助兴吧。
小郑听到了外面不稳的脚步声,混合着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小郑觉得董事长秘书这个职业来到了巅峰期。
她终于变成了,和董事长掌握同一个秘密的左膀右臂了。
小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甚至想哭。
门外。
苏垂云忍无可忍地被明舒抱起来。
她一个一,居然被轻轻松松被大美人公主抱,多少有点丢一的脸。
在挣扎间,不慎把大衣落到地上。
而苏垂云的手,也不慎碰到了明舒的月匈。
两人都穿着冬季的厚衣服,故而就没什么必要穿贴身衣物了,明舒只贴了月匈贴,随意一碰,便是一处柔软。
不算贫瘠,是一只手可以全部掌握的大小。
可爱。
可以全部拢在掌心中。
在不小心碰到的瞬间,明舒发出一声“唔——”
大美人恼羞地瞪着她,无边框眼镜后眸子带着不可置信。
我只想抱你,你在想日我。
最终随着卧室大门被重重关上,明舒的精神松懈下来。
“这边隔音差,小郑能不能在天宿继续干下去,就看垂云的意思了。”
苏垂云笑了一下,感受到小郑摇摇欲坠的职业生涯。
小郑的房间在隔壁,两间房只隔了一层木头墙壁。
苏垂云心想难怪楼下烟雾报警器灵敏,原来是一点禁不起火灾啊。
来到明舒从前生活过的房间,苏垂云坐在她的被褥上,在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相框。
明舒:“莎莉太太把我的房间一直留着,我每次来a国出差,都会来这边小住。”
莎莉太太的女儿在欧洲,丈夫早年在某个战争中去世,她一直把明舒看作另外一个女儿。
苏垂云拿起相框,道:“这上面是……”
明舒愣神,“这是我落在b国的相框,没想到太太把它带来了。”
明舒还没来得及看房间中的陈设,在见到相框的刹那也愣住了。
她手里握着一杯热牛奶,此刻牛奶散发出让人安睡的香味。
陈旧的黑胡桃木相框中是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合影,
小一点的女孩坐在秋千上,梳着可爱的双麻花辫,脸上是快要溢出来的骄矜,头顶上是一盏小野花编成的花环。
大一点的女孩的一只手搭在小女孩的肩膀上,目光没有看镜头,而是看向了身旁的小妹妹。
那时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对身旁人产生了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一直陪自己长大的妹妹很可爱。
她看着身旁,妹妹的表情俨然是在看世界上最可爱妹妹的表情。
两人的头上都有野花编成的花环,按照原主的性格,肯定是不会亲自编,不用想,也知道是明舒的杰作。
黑胡桃相框里的老照片被保存的很好,在右下角刻了当时的日期。
当时苏垂云八岁,明舒五岁。
苏垂云的手指从相片上划过,最后重之又重地重新放在了床头柜上。
相比于苏垂云的坦然,明舒心跳加快,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明舒把鼻梁上的无边框眼镜摘下放在桌上。
“不早了,我去洗澡了。”
说完,明舒把相框直接扣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啪嗒一声。
木头相撞的声响在寂静的房屋里显得很刺耳。
苏垂云手里被塞了一杯热牛奶,突然见到招财猫,转身离开,“明舒?”
明舒声音闷闷:“你要先洗吗?”
苏垂云摇头,“姐姐从b国离开始,没有把相框随身带着?姐姐不是丢三落四的性格。”
明舒脚步一停,加快步伐走进浴室,哐的一声把浴室门关上。
明舒捧起冷水冲刷在身上,在哗啦啦流水中,她把脸埋在双手中。
明舒心头一阵烦躁,正如同她把表白失败的钢笔留在曾经的教室里一样,她故意把象征着两人过去的照片留在了遥远的b国。
明舒不是没有想过一刀两断算了。
那时苏垂云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而明舒还抱着以前的照片,这也太狼狈了,连明舒自己都想笑。
苏垂云把手头的事忙完,靠在浴室门边,听到里面只有水声响动,“我们可以一起洗吗。”
正沉浸在过去挣扎情绪中的明舒一愣。
门口的苏垂云笑着说,“哎,如果可以,我当时真想陪你一起留学。”
正在身上打泡泡的明舒手中一紧,差点滑一跤。
“别,别进来!”
苏垂云再傻也知道明舒情绪不好,“我的明舒啊,是我以前混账,不是个东西,你看了烟花就不要生气了。”
随着按动门把手的动静,身着旗袍的苏垂云,摇摇迢迢地走进浴室。
发觉浴室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热气弥漫,而是透着一股子凉意。
这个傻子在洗冷水澡。
苏垂云气得太阳穴发紧,她自顾自地把盘扣一颗颗松开,把昂贵的香云纱旗袍扔在架子上。
“以前的都让它过去好不好,明舒你这样难受,会让我觉得自己现在做得很差。”
在这间酝酿了明舒无数痛苦情绪的屋子里,在淹没的明舒哭声的莲蓬头下,苏垂云代替了原主的身影,把大美人搂进怀里,她的手指抚摸过明舒嶙峋的蝴蝶骨。
“明舒,”苏垂云和明舒贴在一块,她身上也沾上了明舒的沐浴露泡泡,“网上那些CP粉知道你每天都苦大仇深吗?”
“如果那些CP粉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认为磕了一个假CP。”
明舒不好意思地移过目光,她往后退了一步,肩膀碰到了冰凉的墙壁。
“你很好。”明舒口舌笨拙的样子和忽悠投资人时的口灿莲花,判若两人,“你真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的多。”
苏垂云把冷水调成温水,“相片我扔了,乖,不许去想以前。”
明舒:“!”
明舒:“不可以扔!”
说着她就要光着跑出去翻找垃圾桶。
苏垂云把她一把带过,“先洗澡。”
面对强势的妹妹,明舒毫无还手之力,她的长发沾了水一缕一缕地披在雪白的皮肤上。
“我只有一张以前的合照,你不要扔,阿云求你了。”
明舒哀求说,“我不许你扔,不可以。”
苏垂云不为所动,“好好洗澡,转过身去,我给你搓背。”
隔壁的小秘书听到里面叮铃咣啷的动静,只恨自己是个聋子。
天哪。
“小苏总直呼明总的名字。”
“好大的撞击声,东西掉地了?”
“天呐,刚刚是什么声音?浴室的门被墙拉开?”
小秘书在心里大声喊:住脑啊,住脑!这不是我可以脑补的东西!
小秘书心想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被白荔带坏。
白荔,她害人不浅。
小秘书把自己裹成一团,缩在被子里,在黑暗中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小秘书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微博上,而是机械性的刷手机企图分散注意力。
她这个单身狗在国外陪老板出差,工作倒不算忙,唯一的缺点是每天都被热恋小两口创到。
单身狗没有狗权是不是。
她两人是不知道这间房子完全不隔音么?!
小秘书刚要点开修驴蹄子的解压视频,目光突然扫过那熟悉的ID。
那个女人又约稿了。
小秘书点开图片,画面上的烟,灰色眼眸的少女身着香云纱旗袍,外头披着一件雪白毛茸茸披肩,耳垂,项链戒指都是明舒送的款式。
被金钱堆砌起来的少女,靠在明代圈椅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这一件藏品,一串气泡却显示出她脑海中正在和姐姐贴贴。
少女的手甚至作恶地按在姐姐的小腹上。
捏捏~
有马甲线!
再捏捏~
有些东西不能画得太详细,容易被审核抓。
小秘书当场就磕上了。
如果正主不住在她隔壁,她能磕得更愉快。
明舒和苏垂云纯纯洁洁的,洗完澡后,明舒快步去翻垃圾桶,只见垃圾桶里只剩下一些被燃烧尽的黑灰。
明舒当下心头一凉,翻开陈旧的黑胡桃木相框——
相框并不是空白的,里面放上了,她们今天下午在商场中庭一起弹奏钢琴的照片。
两人并排坐在钢琴凳上,戴着同款的虎头帽子,就连垂下的纸质标签的晃动幅度都一样。
一起放在桌上的,还有个蓝牙便携照片打印机。
这是两人一起在商场随便凑单买的,没想到今晚就用上了。
明舒抓着相框久久没有回神。
大美人眼眶又湿了。
此刻苏垂云已经擦干身子,窝在床上拍拍另外一半的床铺,“不早了,睡吧。”
明舒发出鼻音的嗯。
明舒捏着相框,不忍心松手,显然是比原来那只会带来痛苦回忆的照片,让她开心得多。
苏垂云很心机地勾起嘴角,比起遗忘一段记忆覆盖它显然是更有性价比的方式。
两人盖被窝,纯睡觉,明舒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在苏垂云的怀里睡得格外香。
相比于隔壁屋的温馨,小秘书那边几乎是彻夜未眠。
第二日早上。
小秘书顶着黑眼圈坐在餐桌旁。
今天又是老板做菜。
小秘书想要叫外卖,但明舒说苏垂云不喜欢吃外卖,便亲自下厨,顺手给她做了一个三明治,冲了一碗豆浆。
小秘书:“……谢谢明总明总真好。”
谢谢你两人吃饭,还记得我这个社畜。
小秘书看到明舒坐在没有垫子的木椅子上,瞳孔震了一下。
苏垂云搅拌着碗里的热粥,对,明舒只煮了她们两人份的热粥。
小秘书的目光掠过苏垂云,有点发红的嘴唇。
或许是水土不服,苏垂云的嘴角生了一个口腔溃疡,吃东西都颇为小心翼翼。
苏垂云察觉到小秘书的目光。
苏垂云:?
小秘书立刻低下头。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明舒注意到她的动静,“你要说什么?”
此刻小秘书的手机亮屏放在桌上,上面显示的是工作邮件画面。
小秘书摇头:“没,没事,除夕快乐!”
明舒点头:“嗯,除夕快乐。”
明舒顺便把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小秘书,“辛苦了。”
小秘书摸到红包的厚度,心里更加感慨。
她们老板真是一个好人啊。
于是小秘书很贴心地早上出门去最近的药店买了软膏。
她很贴心地把软膏递给明舒,满脸都是您的红包没白发。
明舒拉开袋子一看。
明舒:“……”
小秘书腼腆,低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明舒:“……”
小秘书:“药店的工作人员说坐硬椅子难受,我给您换一个软垫。”
明舒:“我昨天没有。”
小秘书:“可是我在隔壁……”
明舒:“我没有。”
小秘书:“好叭。”
明舒额头直跳。
好在除夕夜连着后面。两天都没有工作安排,可以在这边陪苏垂云过个好年。
明舒抿了一口热牛奶,苏垂云走过来说,“姐,这边地址是多少?”
明舒说了莎莉太太的具体街道住址,“怎么了?”
苏垂云:“航空公司说行李箱找到了给我送过来。”
明舒点头,还没把口中的牛奶咽下去,苏垂云紧接着说,“我爸妈在来的路上了,要一起和咱过年。”
明舒嗡了一下,“什么?”
见家长?!
苏垂云颇为无奈地挠挠头,“我爸妈刚好在a国,昨天开完了最后一场学术研讨会,听锦城那说我在这儿,要来看看。”
明舒被牛奶机械师似的呛了一口,捂着喉咙干咳不止。
见家长……??!
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明舒呛得泪都流出来,“你爸妈喜欢什么礼物,我现在就去买。”
明舒这个小媳妇最终还是到了见家长的这一步,她局促不安地起身去拿车钥匙,走到门口才发觉外头下大雪,路还没被清出来。
她家小妹妹的父母都是很老派的人,明舒没有编制,没有考公务员,没有正规单位……
明舒急得都快要哭出来,心里默念丑媳妇最终要见公婆,求救似的回头道,“阿云,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