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平安夜中, 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一晚上都没有停下。
苏垂云：“姐姐，我有好好学。”
明舒迷离着双眼，手按住了苏垂云的后脑勺。
明舒喉咙中发出了嘶哑小猫的声音。
在夜的最深处, 外面的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苏垂云抱着明舒去了露台，后背的玻璃门忽地被拉开——
风雪吹在明舒的后背上, 女人胆颤地缩紧在苏垂云身上。
瞬间的冰凉转瞬即逝，苏垂云把玻璃门关上。
明舒呢喃，“好冷。”
苏垂云道：“雪不下了, 吹在你身上的是露台上的落雪。”
小冰渣似的雪花落在明舒滚烫的皮肤上, 后者的神志不止没有变得清明, 甚至更加晕乎了。
身后的猫尾巴不知道掉到哪里，黑.丝也只剩下一只。
苏垂云想起了在原作小说中，明舒在国外的产业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不由得担心到，
“明舒姐，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同我说说。”
明舒像是一只八爪鱼黏在苏垂云身上，
“我没有困难，我要赚钱，赚很多钱。”
快要困得要累晕过去的明舒, 嘴里还在念叨着钱。
苏垂云哑然失笑, “我的金主姐姐过于勤勉了，让我这个混吃等死的小女友很自责啊。”
明舒抚摸她的狗头, “没事, 姐姐有钱养你。”
最终明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依稀记得苏垂云把主卧的窗帘拉开，落地玻璃外的月光很明亮, 能一眼看到城市的边缘。
外面的星光很闪耀，把玻璃上的细雪照耀出细碎的光芒。
明舒在被子里团吧团吧变成一个小猫球，在意识快要陷入深眠时，看到了床头放了一个红袜子。
圣诞老人的红袜子。
明舒：“那是什么？”
苏垂云：“圣诞老人会在里面放礼物。”
明舒：“这你也相信？我三岁开始就不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了。”
苏垂云摸摸她的小脑瓜子，
“那宝宝为什么穿圣诞老人的衣服和我玩？”
明舒已经睡着了，但她抱紧了苏垂云。
没有为什么，只是明舒想要让苏垂云开心，只是想要过节而已。
第二天早上浑身都疼的明舒睁开眼便见到床头挂着一个鼓鼓囔囔的红袜子。
苏垂云已经不在床边了，主卧外头传来了饭菜香味。
明舒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圣诞老人？
别开玩笑了，明舒不相信这个。
但容不得明舒不相信圣诞老人的红袜子就明晃晃地挂在床头，明舒撑着身体起来，她倒吸凉气，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
果然又肿了。
明舒叹气抚摸额头的温度，好在没有发烧。
昨天她作什么死要嘲讽苏垂云的技术不好。
两人都没和别人贴过，但明舒知道自己确实快乐到了。
不仅快乐，还差点被玩死在床上。
明舒心中腹诽，下次要好好管管自己这张嘴。
不能再说出挑衅她家小妹妹的话。
床上睡眼朦胧的大美人打了一个哈欠，伸手把圣诞老人的臭袜子扯下来。
她没睡醒时以为是圣诞老人的袜子，睡醒后发现床头挂的是她的袜子。
过年商场送的红袜子。
还是国外商场送的。
像明舒这样的都市丽人怎么可能穿，这袜子一直压箱底，也不知怎么着被苏垂云翻出来了。
明舒望着袜子内侧的英文标忍俊不禁，她从袜子里拿出了一个方形小盒。
小盒里装着一副手表。
浅粉色的金属表盘上镶了钻石，表盘后面做了透明窗口可以看到机械表的内在运作，在金属零件上镶嵌有同样的粉钻和红宝石。
很闪很少女。
明舒上次看的这块手表还是在欧洲某个国家的贵族宴会上，小公主就带着这一块。
如果明舒在十八岁收到这个礼物会很开心。
作为成熟的职场人，明舒习惯佩戴更加商务的款式。
但……她好喜欢。
她好喜欢粉色。
明舒把脸埋在双手里，发出了一点不商务的笑声。
大美人肩膀耸动，既惊喜又害羞。
主卧大门被推开，“圣诞快乐！”
苏垂云靠在门边，“师傅准备好早餐了，中西都有，姐，快出来吧。”
明舒仗着苏垂云看不见，珍惜地把机械腕表佩戴在左手腕上。
“东西很贵吧，下次不要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了，我平时带不出去。”明舒半是嫌弃，“你被销售骗了，这种只适合哄哄小女生。”
苏垂云：“……”
我就当没看到你笑了。
明舒早早把腕表戴在了手腕上，外头的阳光照在镶嵌了钻石的表盘上，就像点亮了魔法少女的魔法棒。
明舒磨磨蹭蹭从床上下来，顺手摸了一把苏垂云的狗头。
苏垂云被摸得哼哼唧唧，“我的礼物呢？”
明舒停下脚步，“我没给你吗？”
苏垂云摇头。
明舒对她笑了一下，也不管小虾子能不能看见，“昨天晚上你还没玩够？”
原来昨天晚上是礼物，明舒把自己给送给她了。
苏垂云愣了一下，小脸通黄。
两人用完早餐后，明舒要去公司，她不能因为过圣诞节而不上班，临走之前对苏垂云说，“礼物在圣诞树下自己去找。”
苏垂云：“不是说……”
明舒：“和你开玩笑。”
明舒带着她心爱的小手表离开，留下苏垂云一个人站在原地怦然心动。
她的金主姐姐好会撩。
苏垂云心里被萌化了，她在圣诞树下的礼盒中找到了一副墨镜。
苏垂云：“……”
给盲人送墨镜，好像用心了，又没有用心。
苏垂云把墨镜架在鼻梁上，墨镜很黑，适合在紫外线很强的地方用。
更适合在路边放个碗，拉二胡。
陈玥敲门，看到苏垂云的那一瞬间，拿在手中的文件微微颤抖。
陈玥：“你终于瞎了。”
看到苏垂云戴上墨镜，陈玥终于意识到了，苏垂云原来真的是个瞎子，从前她竟然对苏垂云是瞎子的事实没有明确的感受。
或许是苏垂云表现得太熟练了，亦或者是……
陈玥都不敢想苏垂云的腿是，怎么突然好的，又是怎么好了还装瘸。
她好像触及到了一个自己不能涉足的领域。
苏垂云：“……你可真会说话。”
陈玥干咳，“圣诞快乐，过阵子明舒要出国，她春节前怕是回不来了，让我带你回园子。”
苏垂云自然是拒绝的，“现在不能回去，等她过生日再说。”
陈玥没有拒绝，总之明舒不会特意把她赶走。
明舒做不出欺负盲人的事情来。
陈玥说：“我去天宿开个会，顺道来看看你，白荔也是在车上，一起去？”
苏垂云靠在沙发上思考着原作，剧情中明舒公司遇到的危机，她随口说，“我一个吃软饭的，天天去金主公司真的合适吗。”
陈玥双手抱臂，“咱们新年要举办一场拍卖会，要借你家金主的地方用。”
苏垂云：“……所以？”
陈玥放下了坚持彻底不要面子，“天宿那边的场地从来不外借，但是咱们关系不一样，说不定愿意免费给咱用。”
苏垂云被陈玥给说服了，北桥大楼的前台小姐姐，看到陈玥拎着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进来，原先是想要让人登记结果一看半张脸是苏垂云。
前台小姐姐：“小苏总？！”
另外一个前台小姐姐小声喊了一句，老板娘。
这是老板娘，周围路过的白领纷纷侧目。
“老板娘，您的腿好了？”
苏垂云：“嗯，好了。”
苏垂云说得很克制。
苏垂云带着陈玥去找了相关负责人，负责人笑着说老板娘的意思大家肯定照做。
有苏垂云在整个流程办的都很快速。
别的公司求之不得的场地，在苏垂云的要求下，没有经历任何刁难，甚至连钱都没有收。
那个负责人拍着陈玥的肩膀说，“咱们谁跟谁，谈钱就生疏了。”
陈玥说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负责人哈哈一笑，要请陈玥去喝酒去。
在陈玥谈工作时，苏垂云悄悄溜到了顶层的明舒办公室，此刻明舒还在会议室。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紧紧锁着，苏垂云开指纹锁进去，空荡荡的办公室呈现在眼前。
也不知是不是明舒在这里待的时间长，办公室里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苏垂云快步走到办公室前，翻看着明舒放在桌上的文件。
和a国合作的项目在原作小说中出现问题，被当地一家合作商给坑惨了，不止没有赚到钱，还被当地政府狠狠地罚了一笔，这也导致公司后期发展速度放缓，也间接导致了明舒这个炮灰下场。
苏垂云在一沓文件中翻到了她想要的那一份，这不是一封重要的文件，被压在了众多文件中间，谁也没有想到这会出问题。
苏垂云用明舒的钢笔在文件上写重新审核，放到了需要打回重做的那一堆文件中。
作为吃软饭的小女朋友，苏垂云自然而然地开始为金主姐姐的工作担忧。
“谁在里面。”
明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
苏垂云：“！！！”
明舒她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苏垂云脖子一格一格僵硬地往后看……
手里还拿着明舒办公桌上的同款钢笔。
明舒脸上残存着开会时未消的冷淡，“私闯董事长办公室，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明舒在会议快结束时，突然看到手机中有办公室大门被打开的提示消息。
她走进来后便发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翻她的办公桌，这个小间谍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影子早就落在了明舒眼中。
苏垂云：“……！！”
明舒看到苏垂云的瞬间，不由地挑眉，眼中的戒备转成浅笑，但脸仍然是严肃的。
“原来是个商业小间谍，想翻什么？”
苏垂云的动作一僵，“我不是商业间谍，真的。”
戴着墨镜的苏垂云，回头看到明舒靠在门边，掌中手机正是报警页面。
苏垂云：“……”
明舒：“知道天宿处理商业间谍的手段吗。”
苏垂云双手举过头顶，对她心虚地笑了一下。
“明舒，我可以解释。”
明舒微笑：“解释吧，如果解释不通……”
苏垂云心里补上，解释不通就沉水泥是吧。
就在明舒话音刚落之时，秘书小郑进来说：“咦，咱们这又多一个商业间谍？”
小郑嘀嘀咕咕道：“白荔好久没来了，没有间谍在我都不习惯了。”
苏垂云心想白荔你果然是传销头子吧。
小郑抱着文件道：“小老板娘怎么来了，明总刚刚说的商业间谍是谁？”
明舒道：“是这个小瞎子。”
小郑：“哦，确实，家贼难防。”
苏垂云干咳，下意识想要抽出她觉得有问题的文件，但一想到自己的瞎子人设，把原作中翻车的公司大致描述了一遍。
原先明舒嘴角勾着笑意，随着苏垂云的话语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明舒道：“你说的是真的？”
苏垂云点头，“真的。”
明舒挑眉，“消息来源？”
这关乎到几个亿的大生意，和整个a国市场，明舒不得不慎之又慎。
苏垂云摇头，不打算仔细说。
若说了，她的马甲立刻全掉光了。
秘书小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去核查一下。”
看到小郑抱着文件噔噔噔走了，苏垂云心中的石头放下大半。
办公室中只剩下了明舒和苏垂云两个，后者身上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苏垂云：“我也先走了，陈玥在楼下等我。”
就在苏垂云摸索着要走到门口，忽地被身后的人叫住。
明舒镜片后的眸子不明，“你能看得清文件？眼睛好了？”
明舒没有和盲人相处过，事实上她在生活中压根就没有遇到过盲人，但凡明舒见过一个盲人，便一眼识破苏垂云的伪装。
苏垂云：“……”
马甲，她的马甲！
空旷的办公室中有淡淡的小苍兰气味，但更多的是明舒身上的栀子花洗发水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明舒知道苏垂云喜欢栀子花，把洗衣液也换成了这个味道。
董事长办公室外面银装素裹，里面温暖如春，苏垂云脸颊上因为紧张多了一层潮红。
她特意在办公室没有监控的时候进来，结果……还是被抓包了。
就在明舒准备开口追问时，苏垂云倏然一阵干咳。
咳咳……咳咳……咳
苏垂云咳嗽得腰都直不起来，柔弱无助地扶在门框上——
咳咳，咳咳咳……
明舒蹙眉，“苏垂云！”
听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陈玥刚从电梯间里出来，脸上因为刚谈完合同的轻松，瞬间变成了凝重。
直到她看到明舒给苏垂云顺气，脚步才慢下来。
小秘书在走廊上快步行走，突然撞见陈玥打了一个招呼，“陈总。”
陈玥担得上一声总经理，小秘书便喊她陈总也正常。
陈玥点了一下头，“办公室里怎么了？”
小秘书郑重点头，“明总在和小苏总玩家贼难防的游戏。”
陈玥：？
小两口真会玩。
苏垂云宛如一朵在风中凋零的小白花……
苏垂云半倚在明舒的怀中，感受着明舒过于柔软的月匈，脑海中倏地想起了平安夜中发生的旖旎。
明舒：“你身体没事吧。”
苏垂云：“没事，大概是昨天晚上着凉了。”
苏垂云又咳嗽几声，谈起了昨天晚上的暖气不足，汗又出得太多，身体有些受不住。
明舒脸色薄红，眼底的探究最后全部变成了羞赧。
明舒咬唇道：“你的身体这般不好，我若是不在国内，你该怎么办。”
苏垂云：“我会照顾好自己。”
明舒显然是不相信的，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在明舒也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关于眼睛的话题被顺利掠过。
过了几日，到了明舒的生日。
明舒大早上刚醒，便见到苏垂云坐在床边，双手托着脸，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花。
“生日快乐！”
明舒眼眸微惊，半秒后反应过来，“谢谢。”
其实十二月三十号不是明舒的生日，她自己也不知道生日是几号。
今日是她被送到孤儿院的日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没必要说出来毁气氛。
早上的苏垂云嘴里残留着蜜桃味牙膏的味道，她洗了个头发烧上往下滴着水渍浸透了身上的睡衣。
明舒看到喉头微顿，她双眼还残存着睡意，伸手摸了一把苏垂云的小脸。
明舒觉得苏垂云的脸很好揉，一只手把她的小脸揪起来，又放下，像是在玩一团史莱姆。
明舒自顾自玩了一会，直到苏垂云那张小脸变红，才有些遗憾地收回手。
她的小妹妹皮肤太嫩了。
苏垂云：“窝，窝疼”
明舒揉揉她的脸颊，“乖不疼了。”
明日下午的飞机，明舒很珍惜和苏垂云在一起的日子，她从来都不怎么过生日，特别是在弟弟出生后，家里就更没有人记住她的生日了。
明舒不是个对生日执着的人，但苏垂云说会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两人一起吃了早饭，明舒目光暗戳戳地小心观察苏垂云。
苏垂云；“姐？”
明舒收回目光，专注于手头的燕麦粥。
没有。
除了早上的生日快乐，苏垂云什么都没给她准备。
明舒以为苏垂云会噔噔噔地捧出一个礼物盒。
献宝似的捧在她面前，等待她把礼物盒打开。
明舒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左手腕上的粉色手表，如果可以，她还想要一个礼物。
苏垂云：“听声音外面又开始下雪了，雪很大。”
明舒：“你该搬回去了。”
苏垂云：“是啊，这个季节还是我家园子，更有意境。”
明舒：“……”
明舒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没有情商的人。
苏垂云：“明舒陪我走一趟？”
明舒想要拒绝今日是她过生日，凭什么要帮苏垂云搬家？
苏垂云真的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
她的小妹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性格，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献宝似的放到她面前。
不知何时开始，原主在明舒的记忆中逐渐模糊苏垂云取而代之。
明舒心头有些闷闷的，难道苏垂云什么都没有准备?当时让她晚些出国，只是随口说说？
苏垂云：“？”
如果明舒此刻背后有一条猫尾巴，现在肯定是垂下来的。
她的大美人好像很难受。
苏垂云把墨镜斜插在领口，“雪天路滑，你开车小心点。”
明舒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又变成了一个冰美人。
正在开车的明舒心想，只要和她妹妹在一起，生日便很圆满，至少比曾经在养父母家过得好。
毕竟在养父母家，她是和弟弟一起过生日，连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都没有。
想到养父母，明舒不禁想起了已经空置了的明家主宅。
房子很大，在法拍之前装修都被养父母给砸了，后期修复又要一笔钱。
明舒心不在焉地开车，苏垂云用余光轻轻描着她。
苏垂云：“在国外做生意要多看看当地法律，小心别被对手公司钻了空子。”
苏垂云按照原作小说中明舒公司遇到的问题侧面嘱托。
苏垂云：“要好好借助当地势力，和那边的议员多接触……”
“苏垂云。”
明舒声音打断。
苏垂云嗯了一声，“什么？”
明舒：“前面有交警，把安全带系上。”
苏垂云哦了一声，赶紧把副驾驶的安全带扣上，“差点又要罚钱。”
明舒唇角微勾，“我公司的业务你真熟练。”
苏垂云见黑色轿车行驶过有交警的那个十字路口，松了一口气。
“我希望招财猫姐姐多赚钱，这样我才有好日子过。”
明舒，“我若破产了，你会养我吗？”
明舒自顾自说，“我很好养活，我自诩是贤妻良母的性格，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保准能对得起每一口软饭。”
苏垂云在明舒的语气中听到了赌气的成分。
她的大美人在生气。
连生起气来都那么克制可爱。
车子停到院子里的车库中，苏垂云牵着明舒的手穿过会客厅走上楼梯。
明舒把行李箱交给李姨，见苏垂云步履不停，小跑着跟上，“你去哪里？”
苏垂云站定在三楼的楼梯前，绕到明舒后面，用一根黑领带系在明舒的眼睛上。
瞬间，黑暗笼罩世界。
明舒失去，视觉瞬间慌张，即强行镇定，“阿云，你在搞什么……”
苏垂云的声音在上方指导，“一共有十六阶台阶，我扶你上来。”
明舒的高跟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咚，咚，咚。
苏垂云的声音很轻柔，安抚了明舒慌张的神情。
“还有四阶，还有三阶，两阶，一阶……”
明舒只听一声门被拉开声，隔着黑色领带，她的眼睛感受到了一抹光亮。
空气中漂浮着新鲜玫瑰的香味，耳边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明舒心里也在噼里啪啦地灼热燃烧。
眼前的领带被解开，一处精致的粉色房间映入眼帘。
大面积的粉色，金色白色，手工蕾丝刺绣的幔帐自天花板倾泻，地上铺着昂贵的波斯地毯，头顶是熠熠生辉的水晶吊灯。
看房间的挑高，苏垂云怕是把阁楼也给拆了。
明舒是个不容易惊吓到的人，她很淡定，很冷静，在工作中像极了一个机器人就算在，感情中也减少有受到惊吓的样子。
她面上很能装作平静，但此刻所有的面具都化作碎片，惊喜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久久没有落下。
哇
明舒小声惊叹。
苏垂云没有看过她从前的粉色公主小房间，明舒也忘了个七七八八。
明舒肯定，苏垂云给她的闺房比从前的更精致，更宽阔，更用心。
卧室连通书房，浴室，换衣间，几乎占用了整个三层。
苏垂云从雕花小茶几上捧过了一个白色奶油上点缀着撒了糖霜的草莓蛋糕。
蛋糕上插着二十六根蜡烛。
她腾出一只手把金色小皇冠带在明舒头顶。
“明舒，生日快乐！”
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生日是哪天，但是所有和你相关的好日子我都愿意去庆祝。
“闭眼，许愿吧。”
明舒怔怔看着这一幕，像是一场过于梦幻旖.旎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