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数课上，秦尧坐在第一排奋笔疾书。
这高数老师说话语速快，还是方言和普通话夹杂，不摒气凝神根本听不懂。
后排学生已经睡趴了一片，前排还在硬撑。仅剩的兵力躲在碉堡里，外面是名为“数学魅力”的枪林弹雨。
就在这时，秦尧收到了女金主的消
“路上遇到的小柯基，很亲人。”
并附上一小段视频，视频里小柯基在蹭她帆布鞋。浅棕色的毛发蓬松又松软，大屁股还一扭一扭地，感觉很有弹性。
秦尧没忍住，露出一个微笑，“小姐姐喜欢狗吗？”
“我很喜欢，坦率又可爱，谁会不喜欢小狗^_^”
“那你自己有养狗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然后回复道：“养了一只很心仪的小狗，但是不久前跑掉了。”
“跑掉了？！”
“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把他抓回来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已经有点经验了（）。”
“……感觉不是健康的饲养关系。”
回复完金主之后，秦尧抬起头。发现刚刚还没写几个字的黑板，这时候居然密密麻麻全是公式！
完了！一点都听不懂了！
秦尧最终阵亡，头一歪，干脆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秦尧又收到了女金主的信息。
“今天的午餐是青酱意大利面和金枪鱼酱小牛肉。”
并附上几张照片。
照片里，有韧性的意大利面搭淋上香蒜沙司，上面还点缀着奶酪碎。另一盘则是软嫩多汁的冷切牛肉，配上鲜甜浓郁的金枪鱼酱，令人食指大动。
“真好啊，看起来好好吃。”明明正在食堂吃饭，秦尧却忍不住分泌出口水。
“你中午吃的什么？”
秦尧觉得相形见绌，但还是乖乖拍下照片发给她。
他的午餐是土豆丝和鸡腿，食堂里非常便宜的两道菜，看起来卖相一般，量也很少。
“能吃饱吗？还在长身体吧。”
“哈哈早就不长身体了！”
秦尧还没想好怎么回她，聊天界面突然蹦出来一个大红包。秦尧好奇地点开一看，里面居然有足足400块钱！
等等！这难道说……
“去吃点好的。”
对方言简意赅。
老板大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可以收吗？真的可以收吗？随随便便就给我一大笔钱，这个小姐姐根本就是完全没有金钱观念啊！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秦尧还是把这400块钱退回给了对面。
“受之有愧，就不收了，好意我心领了（）”
然而对方却说：“我喜欢你，所以才会给你钱，你不用不好意思^_^”
秦尧看着这行字，不自觉红了脸。心说现在的女生都这么食肉系吗，直球打得他措手不及。而且这种说话的方式，总让他联想到一个人。
苏知远也是这样，喜欢说些让人害臊的话。
“谢谢……”
虽然金主当初说，只有无聊的时候会找秦尧聊天解闷。但她无聊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两人几乎一天到晚都在聊天。
实话实说，秦尧并不讨厌和她聊天。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不知道为什么，秦尧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对方莫名的很了解他，说的话情商高又温柔，总能送进他的心坎里去。但她时不时也会语出惊人，对事物的评价格外冷酷无情，让人怀疑她的三观是否健全。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秦尧经常会想，这个小姐姐简直就是性转版的苏知远。
漂亮，阔绰，笑面虎，心思细腻，性格阴暗……
这些他都不讨厌，甚至有点小喜欢。
难道如果苏知远是个女的，他就可以接受了吗？
想到这，秦尧忍不住翻了个身，笑话自己胡思乱想。想这么多有什么意思？苏知远又不可能是个女的。
过了几天，徐卓给秦尧来送拍摄道具的时候，顺便请他吃了个午饭。
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秦尧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手机，单手不停地打字。他眼神发亮，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徐卓托着脸看了他半天，但秦尧完全没有意识到。
吃到一半，徐卓总算忍不住问：“你在跟谁聊天啊？”
“之前你介绍给我的那位女金主。”秦尧随口回答。
徐卓愣住，“你不会真的只给她一个人服务吧？”
听到这话，秦尧总算把头抬了起来。他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怎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接了吗？”
“害，你都是一对一聊天的！就算你还接其他人的定制写真，她哪知道呀！”徐卓把筷子在碗边敲了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秦尧。这小子有时候脑瓜子机灵，但有时候真挺笨的。
秦尧的表情有点茫然，但很快，他又重新平静下来。
“算了吧，她有精神洁癖，我答应过她的，不想让她难过。”秦尧说，“你说到这儿我总算想起来了，你发个微博吧，告诉大家，我暂时不接定制了，也好让她放心。”
听到这话，徐卓简直要瞳孔地震了。
他知道秦尧这小子死脑筋，虽然生活困难得要死，但总要坚持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则。
不过他刚才那段话似乎并不只是职业操守这么简单，他好像真的，对那女金主挺在乎的？
“呃，秦尧，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徐卓苦恼地摸了摸头发，纠结怎么说才不会伤害到秦尧。
但最后他一咬牙，直言道：“虽然隔着个屏幕，不知道这女生是什么人，但就冲她一个月能给你掏3万块钱，都不是咱能攀得上的！现在女生都很现实，她说喜欢你，可能也就是对小猫小狗的那种喜欢。未必是想和你谈对象的，兄弟。”
说完之后，徐卓忐忑地不敢抬起眼。又后悔自己说重话了，让秦尧伤心。
但他忍不住悄悄望过去的时候，秦尧却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屏幕，一边咀嚼着嘴巴里的菠菜，一点惊讶的模样都没有。
“这还要你提醒我吗徐卓？”秦尧不以为然地说，“我又不是什么普信男，怎么可能人家说两句骚话，我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啊。”
几天后，苏知远的微博收到了新的消息，是博主“今晚又腰疼”发东西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最近三次元有点忙，定制写真就暂时不接了！小疼爱你们，啾啾啾～～”
苏知远微微勾起唇角，视线低垂看着微博界面，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没错，他就是那个“女”金主。
其实并非他有意欺骗。
只是小狗现在仍旧憎恨他，甚至连好好沟通都做不到，不是暴怒就是逃跑，苏知远只好出此下策。
苏知远借了表妹的小号，通过微博联系上秦尧，他也没想到一切会如此顺利。
虽然秦尧答应给他专属服务，以后就不会再给其他人看身体了。但秦尧对待女生的态度如此温柔体贴，还是让苏知远醋意大发，想把人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惩罚。
尽管在车上那一次，对于两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回忆，但秦尧的身体却让苏知远更加食髓知味，宛如上瘾。
秦尧无数次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夹着他的腰高/chao，说我要被你草死了。醒来的时候，内裤代替秦尧，吸饱了粘液。
一旦尝过了一点，就再也不能停下来。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在跟秦尧聊天？”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知远身子忽然僵了下。他转过头去，这才想起来高云霆还在自己
他是来接他的拉布拉多回去的。
狗狗不愿意回去，一直在挣扎。它似乎已经把苏知远当成了自己的主人，可惜“主人”对于它的哀求熟视无睹。
“听话，贱货！也不看看是谁把你喂到这么大！没良心的玩意！”高云霆气得破口大骂。
苏知远看了一眼手机，本来想随便撒个谎，却最终没有那么做，而是轻轻地开口道：“嗯，是秦尧。”
“别犯浑了。”
苏知远没想到高云霆突然会这么说，没接腔，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高云霆也愣了下，似乎没料到自己真的说出口了。他动动嘴唇，最终别开脸，心虚地不敢看苏知远的眼睛。
“别犯浑了苏知远，反正你也不是真的喜欢他，你喜欢的只是苏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