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见瞒不住他，只得将实情托出：
“他被欧阳琦喂了那种东西。担心影响不好，这小子死活不肯去医院……”
邢建国轻轻叹口气，明白林笙在犟什么。
他想了想说：“只吃一次倒也没什么。用冰水泡澡，尽量给身体降温。熬过去，明天就恢复了。”
陆康谢过邢建国，挂掉电话，将车往家的方向开。
天渐渐黑透，夜幕降临。
陆康的心情也跟这暗沉的天色一样，黑的喘不过气。
他扶着林笙回到家，小心翼翼将意识几近崩溃的林笙安置在沙发里。
“小五，你先等哥哥一会。邢队说，降降温，就能好受一些……。”
陆康听从邢建国的话，赶忙将浴缸放满凉水。
怕不够冰，又从冰箱里取出冰袋，都放了进去。
准备妥当后，这才搀扶着林笙，往浴室里走。
“哥哥，我脏了。”
林笙看了一眼放满水的浴缸，像是被刺痛，神情哀伤的说。
陆康以为他误会自己的用意，忙解释说：
“没。我家小五干净着呢。是你体内的那个东西，需要泡冰水降温……”
“他摸我，还亲我，我就是脏了！”
林笙痛苦的嘶喊，像是受尽羞辱，再也无法正视和接受自己。
陆康心都快被撕碎，他怜惜将林笙抱在怀里，轻轻安抚：
“没事。哥哥一定抓到那混蛋！把他手指，一根一根掰折！”
林笙任由他抱了一会，突然推开，脸色变得阴郁：
“哥哥会不会嫌弃我？”
“怎么会？”
陆康再次将他拥在怀里，像发誓言般，无比认真的说：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嫌弃小五。只会……”
他收紧手臂，将林笙抱的更紧，喑哑着嗓音说：
“我只会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
林笙的身体颤动一下，继而更用力的回抱着。
抱了一会，他将头埋在陆康的颈窝，祥林嫂似的，重复道：
“我不信，我不干净了。”
陆康将他的身体扳正，定定看了会忧伤的大男孩，轻轻吻上他的唇。
然后，是下巴，脖子，胸脯……
如温风细雨，和煦轻柔的抚去伤痛。又满含疼惜的爱意，虔诚无比。
“哥哥帮你清理掉，以后不许说自己不干净了。”
陆康将额头抵在林笙的额头，轻声说着。
林笙没说话，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陆康觉得自己像抱了一团火，从胸膛烫到身体的每一寸毛孔，一点点的引燃沉睡的欲望。
他不敢再抱下去，轻轻将林笙放开：
“哎呦。你箍疼我了。哥哥后背还有伤呢。”
陆康佯装被他勒疼，哄着林笙脱掉衣服，快泡进浴缸里。
“邢队说，泡一泡，就能缓解难受了。”
他边说着，边轻柔的帮林笙解扣子。
脱掉外衣和衬衫，再褪下裤子，只剩下内裤时，陆康突然清醒。
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忙借口去拿医药箱，帮林笙处理手掌上的伤口。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耳红脖子烫的逃出浴室。
小五那里……，哎呀，非礼勿视。
等他取了医药箱进去，林笙已经脱的一丝不挂，不怕冷的滑进浴缸里，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陆康低垂着眉眼，背转身子，坐在浴缸边缘。
轻轻拉过他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涂抹着消毒水。
狭小，又湿润的浴室里。
无影无形，看不见摸不着，散发出一股危险荷尔蒙的气息。
“疼吗？”陆康习惯性的吹吹气，打破有些暧昧的沉默。
“不疼。”林笙泡在冰水里，冻的嘴唇发紫，身体直哆嗦。
“阿嚏！可是，我冷。”他打了个喷嚏，可怜兮兮，又无助的看着陆康。
“那个……”
陆康本想说，你再忍一忍。不去医院，咱们在家里，只能用这种土方子帮你缓解痛苦了。
邢建国的电话突然打进来。
陆康按下免提键，边抓着林笙受伤的手，怕他进水，边与邢建国通话。
“小陆啊。我想了想，泡冰水的法子管用是管用，就怕一热一冷，再把人给泡生病……”
“啊？那该怎么办啊？”
陆康一听，这土方子也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鸡肋。
忙站起身，就要扯浴巾，打算把林笙赶紧从冰水里捞出来。
“办法么……有倒是有，就是……”邢建国吞吞吐吐，难以启齿。
陆康急了：“我说邢哥，您就别绕弯子了。有法子就直说吧！”
邢建国瞥了眼身侧那个频频点头给他保证“听我的绝对有效，不行你拧掉我狗头”的线人。
一跺脚，难为情的说：“他们告诉我，睡一觉，把火气发出来，就能好……”
“睡一觉？”陆康暂时没明白：“人都难受那个样子了，怎么睡得着呀？”
泡在冰水里的林笙秒懂。
他抬起脸，在水汽氤氲中，望向陆康。眼睛先是明亮一下，浮现出期待，很快又黯淡下来。
他已经脏了。
“你，你非要我明说是吧？”
邢建国很无奈，陆康平日里挺机灵，脑子挺活，这点事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噢。我好像知道了。”陆康脸一红，迅速将手机捞起来，按掉免提键。
林笙还在旁边支愣耳朵，听得认真，见他遮遮掩掩，身体又往冰水里缩了缩。
“我不知道你们男人跟男人怎么做那事，反正你和他都互相有意思。早也是在一起，晚也是在一起，不如就今天办事……一举两得啊！”
邢建国喋喋不休，陆康捂着手机，不敢开口。
“大不了，你把他当成女人。不对，你不喜欢女人，还得当成男人……”
这涉及到了邢建国知识盲区，他苦恼的摸摸下巴上的胡须，撂下一句雷人的话：
“只要别拼刺刀，伤着宝贝就行。你们比我懂……”
陆康尴尬的脸都快掉地上，他打断邢建国还想自由发挥的话：
“好了邢哥，我懂我知道，谢谢赐教。我觉得，还是土方子泡合适……哎呀，你怎么出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陆康感到身后有股热气笼罩自己。
扭头发现，林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光溜溜从冰水里出来。
“那个，老邢的话，不能全信……小五，别……”
陆康话没说完，林笙从后面将他抱住。
滚烫的胸膛紧紧贴住他的背，令陆康浑身像过电一样，从头皮麻到脚后跟。
真的要那个吗？
可我什么都没准备。
据说，第一次会很疼。小五，他受的了吗？
我要是真把他给那个了，算不算是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