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其它小说>正在调查中>第23章 我是“外来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黎元他们开始严肃的教育,那边祁玉听到谢林答应,不但没有欣喜,反而更加担忧。

  祁玉:“你对林宣,是不是过于上心了?”

  谢林浅浅地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地说:“老师,我的病人中,你记得几个人的名字?”

  祁玉一怔,看向谢林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谢林:“所以说,对林宣过于上心的不是我,而是老师您。”

  祁玉的手抖了一下,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从第一次见到林宣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

  谢林:“为什么?”

  祁玉:“你还记得她是怎么跟你描述她的病情的吗?”

  谢林的记性很好,祁玉一说,他的脑海里就立马浮现当时的场景。

  女孩端坐在位置上,手指轻抚桌面上的一盆绿萝,神色十分郑重。

  她说:“你玩过游戏吗?假设我们现在身处的世界是一个游戏,你就是其中的一个NPC,而我,是玩游戏的任务者,这样说,你明白吗?”

  谢林:“你描述的很清楚,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林宣:“您说。”

  谢林:“这个游戏你玩得很不开心吗?”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似乎有些困难,林宣皱着眉组织了很久的语言。

  谢林没有出声催促,而是很耐心地等待。

  整个空间安静下来,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绿萝的叶子轻轻晃了晃,墙上的时针旁若无人地滴答走着,没有人能够阻碍它的旅程。

  林宣说:“你知道的,玩游戏需要做任务,但不是所有任务都是符合心意的,有一些是无法接受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开心。”

  谢林:“我见过玩游戏玩得无法自拔的,但从来没见过有谁像你这样,玩得身不由己的。”

  林宣笑了笑:“身不由己……这个词很适合。”

  谢林:“那你有想过不玩这个游戏吗?”

  林宣摇头:“我说过,这个世界就是游戏,是虚拟的,退出游戏的方法就是自杀,可我害怕。”

  这是一场战役,一场除非生命消亡,绝不停止的战役。

  祁玉:“她说这个世界是虚拟的,这种情况是因为什么,三年了,你找到答案了吗?”

  谢林:“人的血肉、思想、价值观念,很大程度上是由外界塑造的,这就像雏鸟睁开眼时看见的那个生物,会被自动认成母亲。”

  “同理可以判断,林宣对这个世界的第一认知就是——她是一个外来者,而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很明显,“环境”塑造了林宣一个‘外来者’的身份,因此她游离在外,一旦与这个世界产生情感联系,从外来者变为参与者,她会因为恐惧,陷入思想拉扯的战争。”

  祁玉点头:“这是很合理的推断,但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她说她来这个世界是需要完成任务的,你又怎么知道,她来找你,不是为了所谓的任务呢?”

  谢林抬头审视着祁玉,他觉得今天的老师有些奇怪,似乎是在纠结着要不要将一些隐秘告诉自己。

  谢林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只要人心足够坚韧,是能够打破环境的囚牢,重新塑造血肉的。”

  祁玉的目光带着悲悯:“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他比任何人都要坚韧,他跟我说,有些东西是你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比如玫瑰长刺,比如人心软弱。”

  谢林:“那您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吗?”

  祁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知道‘227玫瑰花流血事件’吗?在这起事件里,我就是最真实的案例……”

  同一时间,市局

  魏启洲将桌上倒扣的相框翻过来,相片是七个年轻人的合照,相片里的人笑得很美好,很温暖。

  他用拇指一一抚过每个人的脸,眸子中缓缓流出怀念,似乎跨过二十年的光景,回到了那个夏天。

  “二十年,第一场审判发生,我们接到线报的时候,被害人还活着,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这样的开场白,黎元一听就知道,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催促程韶赶快把第一起案子的信息翻出来。

  其实根本不用黎元催促,程韶早在无聊的时候,就已经把信息按时间先后顺序分好了类。

  魏启洲开始讲时,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轻松跟上进度。

  程韶是个强迫症,这一个毛病直接奠定了他“老妈子副队”的地位,相比起来,黎元像极了不负责任,放养孩子的酒鬼爸爸,虽然黎元不酗酒。

  刘洋,男,36岁,曾经有偷窃,以及家暴的案底,现处于离异状态,于晚上十一点至十二点左右死亡,死因——割喉。

  刘洋的死亡现场留下了凶手的记号——一支红玫瑰,重叠的花瓣里还夹了一张写着“审判”的纸片,字是印刷体,无法进行笔记鉴定。

  而那支玫瑰,是插在刘洋左眼球里的。

  魏启洲:“刘洋案发现场上的那朵红玫瑰,其实是一朵被鲜血染红的……白玫瑰。”

  程韶皱眉:“红玫瑰的花语是——真挚热烈的爱恋,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无瑕的爱情,难不成,凶手和被害人有情感纠葛?”

  魏启洲摇头:“他的前妻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刘洋没有固定的恋爱关系,大多时候是去夜店来一场一夜情。在感情方面,还真不太可能有谁对这个穷屌丝念念不忘的。”

  黎元:“所以,第一场案子的线索就断在这儿了?”

  闻言,魏启洲又摇头:“两天后,第二起案子发生了。”

  程韶抿唇:“衔接得太紧,案发得太快。”

  第二次的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23岁,叫罗春琳,师范大学生,死亡原因——割喉。

  死亡时间在下午2点到3点之间,死亡地点在东龙大街的4号巷子,处女膜完整,无挣扎痕迹,排除奸杀,可能是熟人作案。

  罗春琳的死亡现场同样有凶手的记号,只是这次玫瑰是插在她的右眼球,花瓣里纸片的字样依然是“审判”。

  警方试着调查了她的生平,发现罗春琳有一个曾用名,叫罗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