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伊死后他找到了我，他说他加入了白天使组织，他被谢辞囚禁了五年，这五年他被当做试验品，一遍又一遍的被他们强行注入刺激神经的药物，谢辞在他意识最虚弱的时候想要催眠自己，他每时每刻都需要打起精神，不然就会被谢辞催眠成为一个罪犯。”
牧汀洲听着林局的讲述，只觉胸口越来越闷，喘不过气，好像要窒息而死一般，尽管如此痛苦，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方时忆受了五年的折磨，而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他……”牧汀洲张了张嘴，只觉喉咙沙哑，想要开口，可喉咙的疼痛感让他张不开口。
林局看了一眼牧汀洲，再次开口：“实验过程中因为药物的原因，他的脑部出现了肿瘤，他为了早日离开实验室，收买看护他的医生造假了他的病情，他说只有让谢辞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谢辞才会放他离开，因为谢辞需要将他的价值发挥到最大，之后他如愿离开了实验室，获得了自由。”
“他不知道谢辞留着他想做什么，可是在这五年中他发现白天使组织幕后之人并不是谢辞，而是另一个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幕后之人是堕天使抵抗天使——Satan，撒旦。”
“他什么都知道。”牧汀洲眼眶微红，声音像哽咽在喉咙，酸涩又难听。
“谢辞绑架了方熙，逼迫方时忆确认我是否真疯。”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牧汀洲听着熟悉的声音瞳孔微缩，眼底满是震惊。
“汀洲。”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牧汀洲呆愣在了原地，许久，牧汀洲才转过身看向门口神色清明的牧衍。
牧衍在牧汀洲震惊的目光之下，坐到了牧汀洲身边。
“林局。”牧衍向林局点了点头。
牧汀洲思考了许久，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没疯？”
牧衍摇了摇头：“二十年前我被人大火中救出来后就疯了，经过治疗有所好转，时而疯疯癫癫，时而清醒。”
牧汀洲满眼复杂的看着牧衍，他现在有很多很多疑问想要询问牧衍，可是他却不知从何问起。
牧衍似是看到了牧汀洲的两难，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得到答案，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牧汀洲想了许久，才开口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牧衍闻言眸色暗了暗：“谢辞怀疑我并没有疯，所以让方时忆前来试探我，可是他并不相信方时忆，所以绑架了方熙，以此来威胁方时忆为他办事。”
“他为什么要确认是你是否真的疯了？”牧汀洲皱眉。
“因为……”牧衍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因为三十五年前我盗走了堕落计划的核心数据，还有白天使组织成员信息。”
“当时谢辞背叛了我们，我们不得不提早开始大清理，大清理确实给了白天使组织重击，但还是没有彻底剿灭白天使组织，有一部分人逃走了，包括白天使组织的高层，因为谢辞的背叛我和方熙被捕，他们想将我们赶尽杀绝，可是没想到谢辞阻止了一切，但却催眠了我们，让我们忘记了组织的一切，他给我们下达心理暗示，我们离开后自动离职。”牧衍想到谢辞，眼中闪过一丝痛恨。
“之后我离开了警局，成为了消防员，而方熙却再次被他们利用，建立了方氏集团，成为了堕落计划的核心。”
“二十年前我和妈明明见到了你的尸体，可你为什么又活了下来？是谁救了你？”牧汀洲满脸激动，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牧衍眉心浅皱，凝视着牧汀洲：“二十年前谢辞得知我带走了堕落计划的数据，便找到我，索要U盘，他解开了我的催眠，可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们在打斗中导致火灾发生，谢辞不甘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对我再次催眠，这一次他让我变成了疯子，我想要逃出火海，可是却没有办法，意识涣散之际是方熙救了我。”
“方熙为了保护我，伪造我假死，将我藏在B市的养疗院，经过治疗我的神志有所恢复，可是方熙却成为了植物人，我想要帮他，可我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什么都做不了，至到五年前，我恢复神志，找到了你。”牧衍抬眸看向牧汀洲。
牧汀洲似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所以U盘里是堕落计划的数据，难怪谢辞会多次派人寻找。”
牧衍摇了摇头：“堕落计划的数据确实藏在U盘之中，可U盘并不在方氏集团，当年为了混淆视听，让谢辞以为U盘在方氏集团，我和方熙将一枚假的U盘藏在了方氏集团，而真正的U盘在白天使组织基地。”
“当时我没有办法将U盘带出来，只能放在我送给谢辞的石塑中。”
“谢辞没有找到U盘，他怀疑你并没有疯，所以让小忆前来试探你，以此来得到U盘。”牧汀洲明白了一切。
牧衍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牧汀洲的话。
“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或许……”牧汀洲顿了顿，目光深邃的看向牧衍：“或许你也加入了计划。”
牧衍闻言勾了勾唇：“那天你去追捕益安，他戳穿了我装疯之事。”
“他说他很早就知道我在装疯，他发了疯的质问我，也是为了让谢辞派来的人相信，他知道一切，包括U盘的存在。他从我口中得知了U盘的位置，他计划一切打算取得谢辞的信任，正在我们计划一切的时候，没想到……”牧衍闻言眸色暗了暗。
“没想到谢辞提前动手了，他让方时忆成为了杀害阮琳的凶手，想让方时忆成为凶手，彻底加入他们，方时忆想到这是一个机会，便顺着谢辞的安排承认了自己是杀害阮琳的凶手，他想得到谢辞的信任，找到U盘。”牧衍将所有的计划全盘托出。
“但是……”牧衍似是想到了什么，面露凝重：“我没想到谢辞会放弃方氏集团，放弃方氏集团中的所有人，明明方氏集团是堕落计划的核心，可是谢辞为了让警方找到U盘竟然放弃了方氏，能让谢辞这样的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堕落计划接近尾声，谢辞已经不需要方氏集团了。”牧汀洲也明白了牧衍的意思，接过话。
一瞬间办公室内陷入沉默。
“究竟如何，还需要等待方时忆的消息。”林局出声打破了寂静。
牧汀洲想到方时忆，目光倔犟的看向林局：“他计划好了一切，却不愿意告诉我，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是吗？”
“他说如果他死了，你只会认为他是罪犯，你也不会痛苦。但是他好像错了。”
林局想到方时忆最后的通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牧汀洲闻言只是自嘲一笑，他怎么可能不会痛苦呢？方时忆可是他等了很多年的人。
“他说我只相信我爱他，却永远也不相信他的爱不比我少，可他不也一样。”
林局看了一眼牧汀洲，又看向牧衍，牧衍一脸疼惜的拍了拍牧汀洲的肩膀，随后和林局离开了办公室，留下牧汀洲一人为自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