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别墅只有李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牧汀洲推门进来，李叔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李叔。”牧汀洲轻声呼唤。
李叔无奈的开口：“我知道你们要查别墅，你们查吧，我二十岁就来到了方家，没有结婚，没有孩子，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想在这多坐会，行吗？”
李叔转头哀求道。
牧汀洲点了点头，带着特调处的人开始搜查方家别墅。
牧汀洲一步一步踏上二楼，最终停留在了书房门口。
牧汀洲站在门口，许久，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推开了尘封的大门。
只见书房昏暗，阳光被窗帘遮挡。
牧汀洲走到书桌前寻找着线索。
最终，牧汀洲在抽屉里见到了一份档案。
有关堕落计划的档案。
档案中仔仔细细记载着堕落计划的一切，用人做实验，然后催眠，以此创造更多的罪犯。
而堕落计划的执行者就是方熙。
方氏集团就是支撑堕落计划的核心，方氏集团大部分资金都流入堕落计划。
方时忆手中的资料还清楚的记载了方氏集团股东都是白天使组织成员。
牧汀洲翻看着资料，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方时忆什么都知道。
“牧处，这里有一份苏留年与方氏集团的合同。”周飒将自己寻找到的合同递给牧汀洲。
牧汀洲看了一眼合同，上面清楚记载苏留年将一个亿投入了堕落计划。
苏留年有可能已经加入了白天使组织。
“飒飒，带人查封方氏集团，还有方氏集团所有股东都带回特调处。”牧汀洲目光阴沉的看向周飒。
周飒明显一愣，一脸为难：“查封方氏集团，我们还没有上报，而且查封这么大一个公司会不会引起轰动。”
牧汀洲目光坚定：“我会给林局上报，你查封就行。”
周飒没办法劝说牧汀洲，只能领命离开。
方氏集团涉及白天使组织与堕落计划，特调处只能将其查封，并将股东带回了特调处。
而方家别墅也被锁了起来。
方氏集团从里到外整整查了一个月，一个月时间股东对于自己是白天使组织成员的身份供认不讳。
而方氏集团的建立就是为了白天使组织，一部分资金也流向了早年的一个项目——堕落计划。
没有人知道方熙是否真的背叛了警方，也没有人知道方熙为什么要为白天使组织建立方氏集团。
而知道一切的答案方熙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C市郊区，依旧是那个放满了冰冷设备的房间。
方时忆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个月时间而已，白头发再一次长了出来。
不过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并没有被谢辞抓过去做实验的原因，已经有黑色发丝冒出头顶。
黑白相间，不是很好看。
方时忆看着自己的头发颜色皱了皱眉，忍不住吐槽：“真丑。”
“要染发吗？”周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透过镜子，不知何时周行站在了方时忆身后，眼神柔和。
这般不同的周行让方时忆忍不住皱眉。
“不必了。反正也没人会看。”方时忆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周行似是没有看到一样，微微俯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方时忆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周行也注意到了方时忆眼底的厌恶之色，苦涩一笑，径直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方时忆靠在椅背上，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方时忆掩去眼底的暗芒，透过镜子看向周行，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加入白天使组织的？”
周行思考了许久才开口：“六岁吧。”
方时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这么早？那你为什么加入白天使组织？”
周行闻言眸色暗了暗，失神的看着方时忆。
就在方时忆以为周行不会说话时，只听周行悠悠开口，眼中带着几分怀念：“因为谢辞。”
方时忆闻言来了兴趣，转过身，饶有兴趣的看着周行。
周行看着方时忆轻笑一声，随后开口：“我已经记不清我家在哪了？我只记得小时候村里突发洪水，村庄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我和我弟弟同时被洪水冲走，而父亲只能救一个人。”
“我父亲选择了我弟弟，不顾我的求救，亲眼看着我被洪水冲走，或许是上天有眼，我活了下来，遇到了满身是伤的谢辞。”
周行想到谢辞，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他被警察追赶，却还是救下了我，之后我们相依为命，他教我心理学，一步一步成就了我。”
“被警察追赶？”方时忆轻声喃喃，似是想到了什么：“三十五年大清理？！”
周行没有反驳：“因为三十五年前警方对白天使组织大清理，致使我们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不过好在这种苦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我们再一次崛起，也将成就我们伟大的计划。”
周行想到此处，嘴角微扬，十分愉悦。
方时忆轻笑一声：“你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对的吗？”
方时忆目光深邃的看向周行，周行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但还是倔犟的开口：“我们在建立一个没有罪恶的帝国，没有抛弃，没有罪犯的帝国，这有什么错？”
方时忆自然没有错过周行眼中的悲凉之色：“或许，你心里清楚没有罪犯，没有抛弃的帝国并不存在，你只是因为谢辞，因为谢辞想要建立这样一个帝国，所以你留在了谢辞身边，一错再错。”
周行眸色沉沉，带着些许方时忆看不懂的情绪，但也没有反驳方时忆的猜测，或许，周行并没有那么无药可救。
就在方时忆庆幸周行没有那么无药可救之时，门口响起鼓掌声。
只见谢辞鼓着掌走了进来，周行见此连忙起身，恭敬的站在谢辞身后。
随着谢辞一同前来的还有傅盛谨。
方时忆见此嘴角微扬：“现在的局面，满意吗？”
谢辞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佯装思考，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可惜：“满意是满意，毕竟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可惜……”
“可惜牧汀洲没有死，你说你是不是舍不得他死，所以偏了一寸？”谢辞审视的目光似是要穿透方时忆的内心。
方时忆闻言轻笑一声：“我又不是专业杀手，打偏了也在所难免，至于舍不得……”
“会有点，但是我别无选择不是吗？现在我成为了真正的罪犯。”方时忆靠着椅背，双腿交叠，神色淡漠。
“你如愿了，我被所有人唾弃。”方时忆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像这件事在他眼中是个微不足道的事情。
谢辞略带探究的目光看着方时忆，似是在思考方时忆话中的真假。
许久，谢辞才轻笑一声：“加入我们会是你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但愿如此，可是……”方时忆似是想到了什么，一顿：“阮琳为什么非死不可呢？仅仅只是想让我成为罪犯？”
方时忆抬眸看向谢辞，眼底闪过一丝悲哀。
阮琳的死亡并不能让谢辞心生怜悯。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三十五年前帮助牧怀征，凡是背叛组织的人都要死。”谢辞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开口，好像在他眼里人命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方时忆闻言眸色暗了暗：“我想知道牧怀征曾经带走的U盘里面有什么，值得你不间断的派人寻找？”
谢辞似是没想到了方时忆会知道U盘的事情，愣了愣，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了然一笑：“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方时忆好奇的看着谢辞，等待着谢辞的回答，谢辞看着一脸好奇宝宝样的方时忆，难得露出柔和的笑容：“堕落计划实验的核心。”
“核心？”方时忆皱了皱眉，示意谢辞继续。
“堕落计划的目的就是刺激人的神经，产生更多的罪犯。”
“三十五年前，组织花费大量心血堕落计划初步形成，只需要实验过后就可以启用，可是没想到……”谢辞欲言又止，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方时忆明白了什么，接过话：“没想到警方对你们进行了大清理。”
谢辞闻言双拳紧握：“大清理中，牧怀征带走堕落计划的核心，还有白天使组织所有人的信息，而大清理之后组织受到重创，堕落计划的部分数据遗失，哪怕我们救出了杨林，依旧没办法完成整个实验，所以我们只能寄希望于U盘。”
“方熙和牧怀征为什么会失去记忆？”方时忆阴沉着脸开口。
谢辞看了一眼方时忆，眼底闪过一丝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