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顾宴垂着头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好像一个没有精气神的傀儡。
哪怕方时忆和牧汀洲坐在身前都没有让顾宴抬起头。
“齐烁是自杀，你为什么坚称自己杀了齐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方时忆不紧不慢的开口。
顾宴缓缓抬头，对上一个清冷淡漠却又带着几分探究之色的眼神。
“是我杀了齐烁。”顾宴依旧坚称自己杀了齐烁。
牧汀洲想起傅盛谨在走廊中的话，不确定的看向顾宴：“你在赌气？”
顾宴闻言明显身体一震，牧汀洲猜对了。
“因为傅盛谨说这件事如果和你有关系，他就不管你了。”牧汀洲将傅盛谨当时的话重复一遍。
顾宴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之色。
经过牧汀洲的提醒，方时忆也明白了顾宴的想法：“你很爱他。”
顾宴听着方时忆的肯定嘲讽一笑：“爱又如何？我现在想离开他了，可是……”
“可你还爱着他，哪怕他将你送去了戒同所，忍受无尽的折磨，你还是爱着他，不愿意离开他，你想再一次得到他的关爱。”方时忆富有魔力的声音响起。
好像在方时忆面前，秘密都无所遁形。
顾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方时忆的话。
方时忆看着顾宴心升怜悯。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只见周飒探出头：“牧处，傅盛谨来了，他要将顾宴带回去。”
牧汀洲点了点头，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傅盛谨烦躁的坐在椅子上。
牧汀洲抽出一根烟递给傅盛谨，傅盛谨愣了愣接过烟，随即点燃。
白烟模糊了傅盛谨的面庞。
牧汀洲坐在一旁，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戒同所的治疗是犯法的，带他回去吧。”
“顾宴没有错，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同一性别的人。”
傅盛谨没有说话。
牧汀洲看着傅盛谨，他好像能感受到傅盛谨也是在乎顾宴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顾宴呢。
“不是有句话叫做，世界上只有一种性取向，那就是心之所向。我看得出来，你应该也喜欢他吧。”
“你说什么？”傅盛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你应该也喜欢他吧。”
话落，傅盛谨一把抓住了牧汀洲的衣领，面露狰狞：“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一个男人，你听懂了吗？我不喜欢顾宴。”
牧汀洲皱眉，不明白傅盛谨为什么突然发疯。
“傅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沈听肆将两人拉开。
傅盛谨恼怒的将烟掐灭，愤怒的目光看向审讯室门口，大吼：“还不快跟我走。你是觉得脸还没丢干净吗？”
顾宴明显抖了抖身体，颤颤巍巍的来到傅盛谨身边。
傅盛谨冷眼看了一眼顾宴，大步离开，顾宴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方时忆听到了刚才的动作，仔细打量着牧汀洲的脖颈：“有没有受伤。”
牧汀洲摇了摇头，但还是面露不解：“突然发疯？倒像是恼羞成怒。”
方时忆闻言眸色暗了暗：“恼羞成怒？或许傅盛谨也喜欢顾宴，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牧汀洲赞同的点了点头。
齐烁的案件以自杀结案，齐烁的父母带走了齐烁的尸体。
两位老人看着齐烁冰冷的尸体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齐烁不会再回来了。
齐烁的结局是这样，那顾宴呢？
牧汀洲与方时忆再次听到顾宴的消息是顾宴自杀身亡。
顾宴被傅盛谨带回去之后再一次送进了戒同所。
之后的半个月，他接受“治疗。”
傅盛谨离开了A市，因为顾宴的死亡傅盛谨再次回到了A市。
记者拍到回到A市的傅盛谨，脸色苍白，胡子拉碴，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一瞬间老了很多。
方时忆与牧汀洲窝在沙发上看着傅盛谨颓废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傅盛谨爱过顾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无法接受真实的自己，也无法接受顾宴的爱，只能将所有的过错推到顾宴身上，隐藏内心的感情。”方时忆不疾不徐的开口，平静的话语，掀不起任何涟漪。
牧汀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电视机上的人影。
嘟嘟嘟——手机发出振动。
方时忆看了一眼手机，眸色暗了暗：“公司有事，先回去了。”
话落，方时忆起身离开了小院。
牧汀洲看着方时忆的背影沉思片刻，随后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容，拿起衣服离开了小院。
购物大厦。
牧汀洲看着柜台内的戒指陷入了沉思。
“先生，你好，这里都是我们最新款的戒指，求婚，结婚最合适了。”柜台小姐一脸笑意的为牧汀洲介绍。
牧汀洲看了一圈，一枚刻着精致花纹的戒指吸引了牧汀洲的注意：“我想看看这个。”
柜台小姐闻言将戒指取了出来，牧汀洲仔细打量，戒指大小合适，也是方时忆喜欢的款式。
“就这个了。”牧汀洲将戒指递给柜台小姐，付了钱，拿着戒指盒笑吟吟离开。
方氏集团会议室，各大股东早早等候在了会议室，每个人对于方时忆的身份心知肚明，今天的见面就是为了组织的未来打算。
“夏老，你说方时忆真的是心甘情愿加入组织的？”另一位老者不禁发出疑问。
不等夏老开口，只见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方时忆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了门口。
方时忆看着会议室的众人嘴角微扬，踱步来到了夏老身后，俯下身凑到夏老脸庞，戏谑一笑：“夏老，好久不见啊。”
夏老没有说话。
方时忆也不恼，单手搭在夏老肩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椅背：“我想见夏老一面都十分困难呢，如果不是我加入了白天使组织，只怕我都见不到夏老呢。”
“方总……”
“罢了。”夏老刚开口，方时忆便打断了夏老的话，方时忆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想让夏老难堪。
夏老因为方时忆的打断脸色阴沉，但还是强忍着怒火，勾起一抹慈祥的笑容：“恭喜方总成为——光明天使。”
方时忆神色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轻蔑的目光扫视着在场众人：“你们不恭喜我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伙伴呢。”
众人看了一眼夏老，见夏老面色平静这才扬起谄媚的笑容，恭喜方时忆：“恭喜方总。”
方时忆满意的享受在场股东的恭喜。
“堕落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方时忆单手撑着脑袋，询问的目光看向夏老。
夏老眸色暗了暗：“我们只是些小喽啰，并不能接触到堕落计划的核心，至于堕落计划到了哪一步，你需要去问谢辞，我们只是为堕落计划提供资金罢了。”
“哦，对了。”夏老似是想到了什么，将一份资料递给方时忆：“谢辞告诉我，资金部分要听从方总的指挥，这是此次项目的合作人，方总的任务就是让他加入我们，为我们提供资金的同时，打开流通路线。”
方时忆翻看着资料，玩味一笑：“苏留年家族产业遍布各市，不亚于洛氏，你们胃口不小。”
夏老闻言只是笑了笑：“既然方总加入了我们，就需要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
“等着我的好消息即可。”方时忆缓缓站起身，捋了捋西装的衣袖，拿起资料大步离开，留给众人潇洒的背影。
方时忆离开会议室之后，直接开车前往了苏家。
只不过并没有在苏家见到苏留年。
苏家管家也没有透露苏留年的下落。
方时忆只能让李叔查询苏留年的下落。
最终得到了苏留年的去向，戒同所。
苏留年经营着一家戒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