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特调处，牧汀洲径直去了办公室，方时忆紧跟其后。
方时忆神色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中端着一杯热水：“你觉得顾然的死是意外吗？”
牧汀洲闻言，抬眸沉思片刻：“我觉得不是，季望身边的人接连去世，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对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方时忆垂眸，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倒像是人为，赶尽杀绝。”
“什么？”牧汀洲并没有听到方时忆最后的话，不确定的询问。
方时忆掩下眼底的嘲讽之色，嘴角微扬：“先回去了。”
话落，方时忆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站起身。
牧汀洲看了一眼渐渐被黑夜取代的外面：“天黑了，你等会，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了，我今晚回别墅。”
“啊？”牧汀洲不解的看着方时忆，方时忆嘴角微扬没有解释，转身离开。
牧汀洲看着方时忆的背影无奈叹息。
方时忆站在特调处的门口，外面再一次下起了雪花。
冰冷刺骨的寒风让方时忆不由得紧了紧衣服。
腿部传来的疼痛让方时忆皱了皱眉。
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片刻，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方时忆面前。
方时忆径直坐上车后扬长而去。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路灯之下依稀可以看到雪花的身影。
砰——方时忆迈出一只脚，高空坠落的声音响起。
抬眸看去，季望躺在地上，胸膛起伏，嘴角流出鲜血，浸染了白色的雪花，一滩红色格外刺眼。
听到动静的医生护士冲了出去，准备担架，抢救季望。
混乱的场面，有人不小心推开方时忆，方时忆跌倒在雪地上，腿部传来猛烈的疼痛。
方时忆也只是皱了皱眉，难以置信的看着季望离去的身影。
隐约之间，方时忆好像看到季望扬起一抹解脱的笑容。
他，解脱了，可是……
季望明明答应他好好活着，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方时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手术室门口。
他只记得手术室灯灭，医生朝他遗憾的摇了摇头。
季望死了。
季望盖着白布被推了出来，方时忆眼神无光的看着季望的尸体。
“他真的死了？”方时忆抬手想要去掀开季望的白布，最终迫于内心的恐惧，方时忆收回了手。
哒哒哒——小跑声响起，牧汀洲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可见到的还是季望的尸体。
牧汀洲抱着方时忆的身体，只见方时忆眼眶微红，声音沙哑：“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救他，只差一步。”
牧汀洲搂着方时忆，轻柔的抚摸着方时忆的脑袋，轻声安抚：“不怪你，不怪你。”
夜半时分，医院走廊，方时忆看着季望最后留下的东西。
那是一张白纸，白纸上面写满了“顾然”，或许因为顾然的出现给予了季望活下去的希望，可是顾然死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爱他的人。
方时忆看着白纸久久不能回神。
两人在医院坐了一晚，牧汀洲顶着一双黑眼圈回到了特调处。
“小忆怎么样？”沈听肆凑过来关心的问道。
牧汀洲叹了口气：“我送他回去休息了。”
沈听肆了然的点了点头：“江小胖已经黑进了于志源电脑，监控画面马上就能出来。”
牧汀洲闻言大步走向江也，电脑屏幕上显示“获取资料20%……40%……100%”
江也见此一脸惊喜的按下确认键。
顾然车祸画面映入眼帘。
肇事车辆是一辆车牌号为5888的普通黑车。
从监控画面来看，顾然并没有违规行驶，反倒是黑车一直步步紧逼。
最终黑车奋力撞向顾然的车，顾然受到冲击，车辆发生了侧翻。
这是一场谋杀案。
“顾然只是个高中生，为什么会有人想置他于死地？”沈听肆推了推眼眶，不禁发出疑问。
牧汀洲目光深邃的看着监控画面，凶手的面容一闪而过：“返回刚才的画面。”
江也将画面返回，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毒蜂。”
沈听肆也认出了凶手的身份，眸色暗了暗：“没想到毒蜂也会牵扯其中，可是毒蜂为什么要杀害一个孩子？”
“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季望的死和白天使有关，顾然或许是因为季望而死，说不定毒蜂与白天使组织有关系，或者毒蜂也是白天使组织中的一员。”牧汀洲似是想到了什么大步走向办公室。
沈听肆紧随其后。
办公室内，牧汀洲翻看着有关白天使组织中的一切，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呢？”
“枪来自季谦的黑市。”
“又是他。”牧汀洲抬眸，顿了顿再次开口：“小四，你和我去黑市一趟。”
话落，牧汀洲与沈听肆并肩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