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联系不上买我曲子的商家以后一切都变得合理化了。
“昨天有商家突然联系我说听了我demo，想买整首曲子的版权。”
“商家说是哪个公司了吗？”
“海韵集团。”
我除了家喻户晓的企业名称，其余的一概不知。
贺暃闻言指尖轻敲方向盘发出“塔塔”声响，神色有些古怪。
“你把电话号码发给我，我让林语郡查查。”
“这家企业怎么了？”
“世界百强，生产医药的公司。”
*
路过公交总站看到站牌广告框里张贴的是王术代言的广告，因为主角是王术，所以我特意看了两眼。
“前阵子你们谁说叶书铎他们嗑药，磕的强效镇痛药是这个品牌吗？”在下一个路口等待红灯时我又看到了张贴的巨大广告牌，便伸手指给贺暃看。
“嗯。”
“你认识这个人吗？”
“很出名吗？”
贺暃扭头望了眼广告牌上的王术，语气不以为然。
“出名不出名，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谁，他原来是我室友。因为喜欢秦楚，秦楚就是我大一的联奏搭档，然后联合其他两个室友孤立我。你还记得有年冬天，我被室友坑得回不了宿舍，半夜程衍找你来接我去你宿舍睡吗？”
“嗯，”贺暃应了声，眼尾余光再次斜扫窗外的广告牌一眼，“你把这张广告牌拍下来发给林语郡。”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照做了。
“就是他故意把钥匙掰断在锁孔里。还有，我被乔洋‘爆头’那次也是他和另外两人泄露我在哪。哦对，还有叶书铎和张天芸在图书馆门口打我，也是他提供的位置信息。”
“他长了张猥獕脸。”
“......”
我一时哑口无言，因为不知道文化水平不够，不知道他说的xx脸是什么意思，甚至不知道怎么写。
回家偷偷查了以后才知道他说的是“猥獕”，意思是丑陋而俗气。
不愧是贺暃，除了阴阳怪气，骂人也是超一流。
*
提前返回A市，同论文组的学生也陆陆续续返校准备论文初稿 ，我看到他们在群里提议去哪拍摄毕业艺术视频时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他们为哪里拍摄绞尽脑汁，而我可以直接去宋绪宇家城堡和中式建筑群，以及疗养院拍，前两者是我学校艺术生梦寐以求的拍摄场地。
去年国庆节宋绪宇家古建筑群开始对外开放，但是和城堡一样只用来租借。某app上首批受邀的网红宣传得特别到位，一度打响了古建筑艺术照拍摄热。
“你在笑什么？”
回来后一直很忙的贺暃端着咖啡杯俯身看了眼我的笔记本屏幕，只看到论文答辩小组的聊天框。
“我们音乐表演专业的学生准备去拍摄毕业纪念视频，同论文答辩小组的准备去意大利卡萨泰诺沃城堡拍，我可以直接去宋绪宇家景点拍，多省事。”
“不想趁工作前出国玩玩？”
“毕业后再去，反正也没打算以应届生身份去工作。”
如果是刚进大学那会儿，我可能没有主见完全随大流，但现在我见识多了，最重要的是有钱了，而且我还没有什么购买奢侈品的欲望，所以完全没必要为工作发愁，报个班考个编制直接养老，坐吃等死多香。
“程衍呢？”
想到一半，突然发现回A市以后没有一个人提及程衍。
“他初二早上就出国了。”贺暃放下咖啡杯继续办公。
看来程衍大年初一凌晨开车回A市，待了一晚上就出国了。
“你春节给他打电话干什么？听着很热闹。”
“一点小事。”
话音刚落，他的电脑就“嗡嗡嗡”地震动，没几下就蓝屏了。
“你资料会自动保存吗？”
“保存没用，中病毒了。”
“你不会浏览什么网站了吧。”
贺暃回头瞥我一眼，唇角浮现淡笑，我从他的表情中品出了一丝嫌弃。
369.
正常人电脑蓝屏第一反应就是尝试重启，他是直接撂摊子。
“采集资料被发现了，重启无用。”
“什么叫被发现了？”
他指尖敲着玻璃杯，狭长的眼睛因为笑意微微弯起。
“你知道我双学位学的什么吗？”
“你双学位？我只知道你们学的管理。”
“还有计算机。”
“哦，还以为多稀奇呢。”
一听就是个常规专业，我扭头继续查找资料编写毕业论文。
*
他拿起手机去阳台打电话，整个二三月份都在林语郡家没出过门，戴着防蓝光眼镜一天到晚下载拷贝数据资料，电脑时不时蓝屏一次，直到四月份被请进警察局喝茶一个月，五月份出来后就消停了。
*
傍晚，林语郡回来了。
他带了一个专业修理电脑的人修贺暃的笔记本，问我有没有受伤。
“没有，那人的刀差点划着我了。”
林语郡握住我得手腕上翻下看，见无伤后开口取笑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跟着那人走呢。”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智商二百五，我戒备心强的很。”
“那我就放心了。”
他懒得跟我拌嘴，转身把一份密封的档案袋递给贺暃，两人眼神交流我看不懂，偏头仔细打量那份密封的档案袋背面上写的字，一串我分不清是英语还是什么语言的字母，看得我很懵。
知道成年人有秘密，但是这秘密几乎是公开的，却因为我不懂外国语言而被叫做秘密。
林语郡看我眼珠子都快贴在档案袋上了，指了指我桌面上正在编写的论文，笑道，“你论文进展到哪了，恩玉？”
“还在写初稿，论文老师要三月初交初稿，10号论文预答辩和查重。”
“那还挺赶，就剩不到十天的时间了。”
“我写一大半了，就剩结论没写了。”
“去年程衍和林止初稿就定稿了。”
“他俩又不是人，能理解。你前阵子说的强效镇痛药，是药店就可以买的吗？如果是那还叫什么嗑药啊？”
“目前我们不清楚市面上卖的药和他们磕的是不是同一款。”
“可能也就是布洛芬的别名药。”
“谁没事磕布洛芬啊，还是等临床试验出来再说吧。”
“对了，张天芸最初准备往我水杯里洒的粉是什么？”
“不太清楚，在查。”
“查出什么来跟我说说，你也知道我被人跟踪偷拍了好几年，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恩玉！”
林语郡见我说“死”，低声呵斥我，我卷了卷垂下的头发，“乔洋出狱了，你觉得我的担心多余吗？我这脑袋可经受不了第二次暴击，嘎嘎脆。”
可能是在自己熟悉的圈地里的缘故，我说这话时忍不住想笑，而林语郡则是表情极为不自然。
“我待会联系秦楚问问，早点知道他手里有张天芸他们什么把柄，心里早安心点。”
“也好。”
林语郡拿出手机点餐，眼神闪烁。我回头搓了搓他的大腿，将手温隔着牛仔裤传递给他，在他俯身凑近距离望着我时仰头亲了下他的嘴唇。
“我对秦楚无感，别担心我会勾搭他。就算有集邮的癖好，他和贺暃也撞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