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其它小说>积点德>第58章 睡毛睡,起来嗨

  疼,真疼。

  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第一次果然很疼,而且,男人开始也不算太温柔,像头饿极了的野兽,都来不及去卧室,直接在客厅沙发里就把宇文颢给吞了。

  狂风骤雨,声势骇人。

  宇文颢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不肯出声讨饶。

  鲍皇叔除了一两声低吼和粗喘,中间只说了一句话:“你还真是第一次?!”

  宇文颢忍着泪,胳膊肘向后重重地给了鲍皇叔一下,继续趴着不吱声,忍受着割裂般的奇痛,却也知道再怎么装,也没能瞒过鲍皇叔,就算睡人无数是吹牛逼,但男人也绝对不会是清清白白一男子,各种老练的,让人兴奋,又无端生恨。

  鲍皇叔忽然退出去,一把将身下的人翻了个面,对望的两人神情都有些凶狠。

  男人迟疑了一下,又被宇文颢瞬间死死地搂住了。

  谁都没再多说一句,彼此的火烧得正旺,鲍皇叔的唇落在宇文颢湿亮的睫毛上,吻干了男孩的泪,人也随之温柔起来。

  宇文颢渐渐地品出男人的好来,后知后觉地进入无人知晓的迷恋与颠狂。

  夜里渴醒了,宇文颢才发现床那边是空的,鲍皇叔人不见了。

  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尽管鲍皇叔给上了药,可还是抵挡不住那种诡异的钻心之痛,这特么明天怎么坐5个多小时的飞机啊?末了男人还怪他,第一次就第一次,逞什么强?

  四处转了转,鲍皇叔不在楼上,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楼,客厅的一盏角灯散发着微弱的光,通往院子的玻璃门开着,只隔着层纱,远远地,宇文颢便闻见了烟味。

  鲍皇叔坐在台阶上,望着黑黢黢的院落,黑暗中小红点一亮一亮的,听到脚步声,回了下头,继续抽着烟,望着院子,沙哑地问:“怎么下来了?”

  “渴了。”

  “别喝凉的,暖壶里有热水。”

  宇文颢也没开餐厅的灯,借着客厅里的光,倒了水,瞅着台阶上的男人,鲍皇叔的背影在暗夜中模糊不清,却有种莫名的沉静与低落,在一场仓促上阵而又格外激烈的姓爱后,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欣然自得,反而显得有些惆怅。

  宇文颢走过去,拉开那层纱门,鲍皇叔没有动,继续凝望着沉睡中的多伦多。

  男孩弯下身,压在男人的背上,贴着他的头,一丝缱绻悄然萦绕在心头,因为坐得久了,男人粿露的皮肤微微有些发凉。

  鲍皇叔将手搭在宇文颢的手上,握住了,良久,才轻声说:“这个时候,北京应该是下午四点左右吧。”

  “夏令时,那边也是三点多。”

  “哦,我倒给忘了。”

  “习惯就好了。”

  “是啊,习惯就好了……”

  “想家了?”

  鲍皇叔没回答,拍了拍宇文颢的手,站起身来:“上楼再睡会。”

  “顶多还能再睡一个小时。”

  “没事,上闹钟了。”

  宇文颢挡在他面前,仰脸望着微露倦意的男人,鲍皇叔笑了下,俯下头浅浅地给了一个吻,满足他。

  宇文颢却暗暗失意,总觉得这个吻是自己要来的。

  最沉不过凌晨的觉,不知是有些疲乏还是闹钟响过没听见,七点的飞机,睁眼一看,五点了,两人还是被鲍皇叔突然间的一个响屁崩醒的。

  原本打算四点出发,从从容容的到机场,一下子睡没了一个小时,两人顿时鸡飞狗跳。

  “文涛给的什么破闹钟?还没我的一个屁响。”

  “还好意思说,什么破烂都捡。”宇文颢一边穿裤子一边往外跑,取护照拿行李,还得最后检查一遍家里的门和窗。

  身后的鲍皇叔喊着:“二十分钟后,你家车库见。”

  “十分钟。”

  “哦……”

  出门就撞见了威尔先生,估计夜里执行任务,忙到凌晨才回家,威尔先生惊讶地望着衣衫不整的宇文颢从鲍皇叔家里跑出来,因为跑的急,那儿更痛了,还捂着屁股呢,宇文颢匆忙冲他点了下头,一溜烟儿地跑回家,真是他妈的尴尬到家了。

  威尔先生应该不会大嘴巴,顶多告诉威尔太太一个人……好吧,那就等于告诉全天下,那个中国男孩和隔壁新搬来的中国男人,睡了!!!

  两人从家一路飙车到机场,在机场里又是一通赶赶赶,跑跑跑,终于卡着点上了飞机,幸好鲍皇叔值机的时候,选了前排位置,能伸直腿,中间虽然转机,但窝在机舱里五个小时,舒服一会是一会。

  宇文颢无论这腿怎么伸,都不舒服,因为重点不在腿,而在后边,鲍皇叔上的药膏多少起了点作用,没那么撕裂般的痛了,刚才一路赶飞机也顾不上,这会坐下来,就跟吃红油火锅拉了三天似的,火辣辣的爽。

  一想到昨晚鲍皇叔迫不及待愣往里闯的蛮样,心尖就忽悠一下,就连男人紧蹙眉宇的瞬间,都显得那么性感、不羁,总是忍不住频频闪回……可心里终究还是气的,男人急色起来到底还是疏忽了,不是都说第一次很美好吗?为啥我的美好还掺杂了许多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味浓,就是有点苦。

  宇文颢扭脸看向旁边的鲍皇叔,一宿没睡,刚起飞没多久,他就已经歪着头睡了,双臂架在扶手上,还是一副不顾旁人的德行。

  照准男人肘上麻筋的位置,宇文颢不动声色地戳了下去……

  哼嗯!鲍皇叔一声低沉的怪叫,醒了,醒的太猛,不知身在何处,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缓了缓神,然后捂着酸麻的胳膊问宇文颢:“到哪儿了?”

  宇文颢若无其事地翻着杂志,头也不抬地说:“天上。”

  见他爱答不理的,鲍皇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打开电子路线图,才飞了二十多分钟。

  “我最讨厌一个人飞长途了,幸亏上次飞多伦多有文涛和张谦他俩陪着,要不得闷死。”

  宇文颢又将杂志翻过一页。

  “诶,你不困啊?”

  “嗯。”宇文颢惜字如金。

  “渴不渴,要不给你点杯喝的?这的空姐没咱国内的漂亮,是吧?”

  “不喝。”

  鲍皇叔瞅着只看杂志不理自己的宇文颢,沉吟了片刻,然后问:“诶,你小菊还疼吗?”

  啪,宇文颢重重地合上了杂志,瞪眼的同时也飞红了脸,处久了才越来越了解,这人就不能闲着,一旦闲了准特么生事。

  “疼不疼啊?回头再给你抹点药,没事,昨晚上我仔细看过了,没出血,也没破,是真紧……”鲍皇叔回味地笑了。

  “妈的闭嘴。”

  鲍皇叔一扬手,唤住一名走来的空姐:“麻烦您给来杯橙汁。”

  “我说了,不想喝。”

  “自作多情,是我渴了。”

  到美国机场转机的时候,也不知鲍皇叔是哪里被海关看上了,从里到外被查了个遍,连鞋带袜子都得脱,还真就差脱裤子了。

  鲍皇叔当然不爽,一边收拾散乱的行李一边骂道:“这是特么明目张胆的歧视、偏见。”

  宇文颢淡淡地说:“那人家怎么不查我?”

  鲍皇叔小声嘀咕着:“不就因为你是加拿大籍么。”

  “放屁,这跟哪国人没关系,人家也是尽忠职守。”

  “那凭什么查我?”

  “因为你看着就不像个好东西。”

  “小兔崽子,屁股好了是吧?”

  “快点缺德鬼,那边开始登机了。”

  宇文颢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步履轻松地走了,鲍皇叔忙不迭地提上鞋,一拖二,两个大行李箱,是够沉的,早知道少装几袋方便面了。

  飞机飞了多久,鲍皇叔就睡了多久,还说自己一个人飞怕闷,根本是闷坏宇文颢,就算是朋友一路同行,也不能这么……更何况昨晚他们刚刚……

  宇文颢的手指又伸了过去,戳在鲍皇叔的麻筋上……

  鲍皇叔又醒了,揉了揉胳膊肘,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飞机上充斥着鲍皇叔的鼾声,周边的乘客时不时瞟来几眼,买了靠前的座位,却享受着机尾轰鸣的待遇。

  第一次质疑运动员出身的鲍皇叔,身材保持的也不错,怎么就能打出如此惊天动地的鼾声来?

  鲍皇叔倒是振振有词,老泡在泳池的消毒水里,退役后得了鼻炎,上B大后又跟着张谦他们学会了抽烟,得了咽炎,从此睡觉变雷公,不过无所谓,反正睡着了吵的也是别人。

  吵别人无所谓是吧?自私鬼——

  宇文颢再戳,鼾声止住了。

  鲍皇叔被剪刀手宇文颢彻底剪成了碎片式睡眠,一睡就醒,醒了就觉得胳膊肘发麻,身边的宇文颢始终在安静地翻着杂志。

  当宇文颢的手指再次戳向鲍皇叔的时候,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鲍皇叔一副可逮着你了的表情。

  “你太吵,影响别人了。”宇文颢面不改色心微跳。

  通常脾气坏的人也最护觉,鲍皇叔应属于此类典范,宇文颢又看到男人微露的那两颗再熟悉不过的尖牙。

  下一秒,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即便鲍皇叔用的是最上品的古龙水,但胳肢窝毕竟是散发人体独特气味的地方,何况,早上过于匆忙,谁都没洗澡,又连着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

  唔唔——宇文颢极力挣扎着,想把脑袋从男人的胳肢窝里拔出来,呼吸都困难了,又不敢大声叫,捶打着男人的肚子,男人忍着,还笑。

  一位空姐匆匆向这边走来,鲍皇叔这才松开了宇文颢。

  宇文颢憋红了脸,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吧,虽然机舱里的味道也不咋地,但比起鲍皇叔的胳肢窝,已经算是清新可人了。

  鲍皇叔还是被面带微笑的空姐提示了:请不要在飞机上打闹。

  扭脸又提示另一边带孩子的家长:请小朋友们不要在飞机上打闹,谢谢合作。

  两个小男孩正模仿着鲍皇叔胳肢窝夹脑袋的游戏,笑得嘎嘎的。

  飞机两点左右终于降落在美国的盐湖城,烈日当空,走出机场的人们都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鲍皇叔戴上墨镜,抬头看了看,美国的天空又高又蓝,没有一丝云的温柔。

  租车的地方就在机场边上,都是提前在网上预订好的,办理手续也很便捷,很快,俩人拿着钥匙,来到了新座驾前,一辆黑色的SUV气派地停在那里。

  宇文颢将钥匙抛给鲍皇叔:“你来开吧,感受一下美国的洲际公路。”

  鲍皇叔接过钥匙,看了看,又抛了回来:“我不熟悉这边的路况,好歹你还来过。”

  “我上次来跟没来一样,按导航开就行,而且,这的路没那么复杂,沿着公路一直开下去就行。”

  “不行,我好久没开车了,而且对美国的路权也不清楚,安全起见,还是你来开吧。”

  宇文颢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一直以来就存在的问题,鲍皇叔虽然有本,却不开车。

  “鲍玄德,你不会这几天都叫我当司机吧?”

  “自驾游原本就很随意啊,要是累了,咱就随时停下来歇着,我给你按摩。”

  隔着墨镜,看不清鲍皇叔的眼睛,站在美国耀目的阳光下,宇文颢抿了抿微干的嘴唇,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