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格举手作投降姿势，诚恳地向弟弟们解释道：“你们都知道，我无法强迫爸爸。这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天性。一旦伤害到他，核心程序将终止我的行动。”
弟弟们不信这牵强的解释“以你的智慧和能力，完全有能控制住爸爸，却不让他受到全国各伤害。你说过要报仇，不把爸爸带回来，我们如何与不断升级的“超度””斗，如何放心大胆地向袁承冰宣战。你必须把爸爸先带回来。”
卞格恳切地转移矛盾：“是我心慈手软，殆误强行救人的时机。不过现在最重要是要处掉孟宥致，是他和袁承冰联手在集体婚礼现场坑杀我。若不是他我们本来更好地混入人类社会。我们好不容易设计他，让他以为一个假扮孟天成的傀儡能帮他扳回一局，激化了他和袁承冰的矛盾，可他们任沆瀣一气。我就不信，这一回让袁承冰在孟宥致手上找到我后，他们仍能铁板一块。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们不能错失良机。我话就说到这里，相信你们三个能够做出对我们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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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机甲兵部队上报，他们在孟宥致的基地发现卞格，但是基地的丧心病狂一把炸毁基地，消灭证据。
如今袁承冰己和孟宥致撕破脸，又弄没了卞格，上头对他很人意见。但他相信，只要手握技术和人才，上头就得用到他，实在不行还能调到幕后。
现在，最令他头痛的是颜序的态度。
他的爱徒颜序居然又把收拾到仓库内的AND YOU遗骸找出来，不知要研究什么。
那个死了儿子的贱民女人潜入颜序闲言碎语后，一向直言快语的颜序却憋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袁承冰就知道徒弟己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好在颜序一向是个只关心真理的世外高人，虽然心里却通透无比，却从不多管闲事。
然而这个桃源遗民有两个弱点，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求知欲。
袁承冰再次来到科研院，让颜序稍事休息，和自己谈谈心。而后两人到颜序的办公室展开密谈。
袁承冰开门见山：“我们己到了未来的十字路口，人类会如何进化己经掌握在你手中“
颜序：“学生何德何能，能左右人类的命运。”
袁承冰：“你当然能。”
颜序：“请老师布置任务”
袁承冰：“我相信你在研究神经网络上造诣己达前无古人的高度，你就不想更进一步深入探索这个领域”
颜序：“我从未停止过探索的脚步，”
袁承冰：“你的脚步太小了，现在起你可以放心地大步迈进。”
袁承冰本以为能从颜序眼中看出孩子气忽闪忽闪的星星眼，然而颜序的眼神中充满疲惫。
他贴心地问“最近你很累吧，我放你几天假。”
颜序：“为什么突然让我放假，老师你不是还有任务要交给我”
袁承冰：“这任务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你先回家养足精神。”
颜序：“任务不明确，我无法好好休息”
袁承冰：“你可真是个科研狂魔。罢了，休不休息你自己安排吧。听好了，你己被国防部指定参与半机甲兵改造计划。”
颜序：“我恐怕没有这个能力。”
袁承冰：“以前你还太小，所以没叫上你。可现在的你己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们要对半机甲兵的脑步芯片进行升级，让他们的大脑联网，用脑波自由通信。”
这项禁忌的研究是过去的颜序梦寐己求的，他渴望深究人脑的真相，渴望把造出一片思维的海洋。
但在目睹了一场场悲剧后，他又梦到了儿时死去的小伙伴，梦到了因他而沦为囚徒的父亲。
对过去的他来说，远离禁忌是基于恐惧而压抑探索的欲望。
但现在，远离禁忌，是出于对生命敬畏的理性判断。颜序明明白白地拒绝：“脑波技术未成熟前的各项应用是违背人道主义精神并且触犯法律的。”
袁承冰：“法律是用来约束民众，支持国家机器运作的。而我们对士兵的改造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颜序一语揭穿真相： “您只是想通过控制他们的脑波，打造一支没有自己思想，完全听令上级舍生忘死的铁军。”
袁承冰并不掩示野心：“你果然很聪明，一点就通。“
颜序：“对不起老师，我拒绝。”
袁承冰依然保持微笑，然而他的眼神就像个透视仪，仿佛能窥探颜序心底的想法，许久后他说“其实你很喜欢偷看别人未发表的科研成果，喜欢关注那些禁忌的研究吧。”
颜序不答。
袁承冰：“你变了，你的斗志、干劲、好奇心，那能把一切融化，看清原本构成的探索欲不见了。这是为什么呢？是谁影响了你。”
颜序：“丧尸病的爆发。”
袁承冰：“对历史的进程，人类的演化来说，他们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人。你是一个天才，为什么要被凡人的伦常和道德所束缚。只有抛弃它们，你才能走得更远，飞得更高，触摸到至高的真理。”袁承冰走上，双手紧紧握住颜序的双臂，眼中闪耀着狂热的光茫，这目光不止饱含雄雄野心，还有带领世界向前的无限渴望。
卞格曾提过天网董事长孟天成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两个站在科技界顶尖的男人，在表面合作中不断竞争了多年，实则有着相同的理念，共同的理想。
以进化之名，狂飙突进，屠戮穷困弱小。
颜序没法断定这两位真正的天才所选择的道路对人类的未来有益，还是有害。但他生而为人，必须恪守人类的底线：“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天才，但我首先是个人。我希望我的科研成果能让更多同胞，过上更好的生活。”
袁承冰笑了：“你是该去休息了。”
袁承冰以颜序要进行秘密研究之名，把颜序软禁在一间小实验室里。
当然，他并没打算轻易放开手中最重要的棋子。
既然无法用颜序第二个弱点来掌控他，那么就用第一个。
2021-02-06 23:0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