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少年的声音在坠落的风声中缥缈散去。
西泽尔再次拥紧了几分怀里的宝贝,即便是从三十层楼的高空坠落,他都面不改色,那脸上只有对自家小孩深深的眷恋,他最后吻了吻怀中宝贝的眉心,遗憾地轻叹了一声。
他的期期,还是没能爱上他啊。
而漆黑的夜空下,世界突然禁止。
世界重新运转,但却不再有西泽尔和虞期的存在。
帝国新贵路家的家主路里总会做一个梦,梦里明媚的omega少年总是哭,他想要跑过去把少年抱在怀里安慰,但每一次,少年都在他的面前化作了烟雾消失。
而年仅三十岁的路家家主,也是整个帝都omega的梦中情人。
楚天娇第五十三次把贵族小姐写给路大家主的情书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而后双手环胸,调侃道:“路里,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omega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么多漂亮的贵族小姐,你怎么就一个也看不上。”
“我有妻子,我不会背叛他的。”路里头也没抬,手里动作也不停地在桌子上的文件上签下名字。
“你说的妻子是你梦里的妻子,那又不是真的,一个梦而已,你怎么就这么当真呢,你不会是真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听说帝都医院里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我给你预约一下?”楚天娇还是很关心她的工作伙伴的。
而路里只冷冷拒绝道:“不用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不是梦,即便所有人都说那是梦。
那是他的妻子。
他唯一的妻子。
虞期。
路里最后在空白纸张上写下了这个名字。
他摩挲着纸张上的名字,笑得温柔,又落寞。
即便所有人都忘记了你,但我……不会。
他的小殿下,他的……期期。
最后,眼泪砸落在纸张上,无人知道,政界新贵的路家家主,永失所爱。
*
云雾缭绕的仙宫之中,被层层结界笼罩的宫殿里,铺满柔软云被的大床上,漂亮的少年脸色苍白地咳嗽了起来。
绸缎般的乌发垂落在单薄的背脊上,让少年显得愈发羸弱,而他头上那对过分雪白的狐狸耳朵更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看起来可怜至极。
四肢百骸的疼痛让虞期忍不住把自己蜷缩起来,他把自己毛茸茸的白色狐狸尾巴抱在怀里,可有可无地想要让自己暖和一些。
而脑海中,系统的声音担忧响起:【宿主,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格外虚弱,你虽然是一个实力强大的仙尊,但一场和魔族的大战中,你身受重伤,仙力尽数消失。
而且你还是炉鼎体质,有着九尾狐的血脉,天生就是承欢的炉鼎,如今,无数人对你虎视眈眈,都想把你据为己有,用来双修。
尤其是你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徒弟。】
“这又是什么狗血剧情?”大床上的小美人疼得紧蹙着好看的眉头,他没好气道:“就算我现在半死不活,但好歹身为仙尊,我还真没能一点自保的东西吗?”
系统默了默,猛然道:【这倒还真有!】
“是什么?”虞期漂亮的猫瞳里终于多了几分光彩。
【您的师尊,可以给您庇护。】系统赶忙道。
虞期蹙起了漂亮的眉头,男人最是信不过,就像……秦宴,傅思行,西泽尔,他们那些混蛋一样。
吃一堑长一智,他又不傻。
与其找人寻求庇护,他不如想想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去躲起来,避开无处不在的危险。
“以后废话少说,浪费我感情。”虞期没好气道,漂亮的狐狸尾巴也烦躁地甩了甩。
系统心里一梗,但这确实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他不由解释道:【宿主,这次你真的不用太过担心,您的师尊绝对不会对您有企图的,他可是修的无情道,无情道是要断情绝爱的,您的师尊如今都快飞升了,不问世事,你只是去他那里躲避到伤好就行了。】
“那他见了我破了无情道怎么办?”
系统哽住:【……】
这倒是也不无可能,毕竟自家宿主的师尊是修无情道,不是自宫不行了,而且就算是自宫了,他也不是没见过那种太监玩得花的。
算了,当他没说。
而云床上的小美人已经被浑身的疼痛折磨的没了脾气,他下意识哼哼,拿起一旁止痛的丹药就往嘴里倒,有多少吃多少。
不过此刻门外,觊觎自家师尊的三个徒弟全都出现在了外面。
他们恭敬地在外面唤道:“师尊,您的身体可好些了?”
虞期并不想理会他们,所以他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就又睡了过去。
至于大殿外的三人,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后都默契地守在了门外。
他们的师尊是绝美的炉鼎之体这件事外人并不知道,只有他们三个一直跟着的徒弟知晓了这件事。
他们也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家师尊的秘密,但他们也互相戒备着对方,以防其中的任何一人捷足先登,以下犯上。
虞期烦的不行,这一觉他并没有睡好。
起床气极重的小美人眸子都没睁开就随手拿起玉枕边的玉简朝着宫殿大门的方向扔了出去,满含怒气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都给我滚!你们要是还敢再出现在我的门前,明天就都给我滚出玉虚宫去!”
门外的三人都是一惊,他们实际上并不知道自家师尊的修为已经几乎全失,虞期身为师尊的积威犹在,三人都怕真的触怒自家师尊而被赶出师门,就都赶忙道歉,然后乖乖离开。
虞期这才心情好了一些。
但他却没看到被他扔在地上的玉简发出了一道白光,那是传讯玉简,是他的师尊留给他的东西。
被疼痛折磨的小美人依旧自顾自地啜泣着,看起来委屈到了极致。
另一边,冰冷空荡的宫殿中,祭渊睁开了漆黑的眸子,他随手拿出传讯玉简,玉简飞到了半空中,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就响彻在了宫殿中。
祭渊本平静无波的眼底很快就闪过一抹让人心惊的恶欲。
直到他听够了对面的啜泣声,这才大发慈悲道:“期期不哭,告诉师父,你怎么了?”
另一边,抱着被子啜泣的小美人也猛然止住了哭腔,他眨了眨潮湿泛红的猫瞳,良久,他才把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玉简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咬着唇纠结着要不要依靠自己的这个师尊,但身上的疼痛却并没有给他考虑的机会,很快,他就受不住地对男人道:“师尊……我好疼,你救救我吧。”
玉简对面传来一声轻叹,随后就是一个“好”字落下,祭渊安抚他的小徒弟,声音温柔响起:“期期别怕,师尊在。”
之后,玉简的白光消失,祭渊切断了传讯。
虞期再次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那漂亮的手掌捂着自己的肚子,冷汗直冒。
他的丹田,已经碎了,所以才会这么痛。
在逃离这个见鬼的修真界之前,他需要有一个人……来帮帮他。
虞期直接疼晕了过去。
而玉虚宫的第九重山上却是突然震动了起来,这就意味着,修真界的老祖,玉虚宫的第一人祭渊仙君出关了。
整个玉虚宫都被这一动静惊到,他们全都注视着那抹破开天幕的白光朝着他们仙尊的宫殿落了下去。
而虞期设下无数道防护结界的宫殿也被人轻易推开。
祭渊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朝着自家小徒弟的寝殿走了进去,而后坐到那张铺满云被的柔软大床上,伸手把他的小徒弟捞进了怀里。
祭渊先是伸手揉了揉自家小徒弟漂亮的狐狸耳朵,又把那毛茸茸的尾巴扯开,让他的小徒弟露出自己那太过单薄的肚腹。
炙热的大掌抚上那漂亮的小腹,源源不断的仙力顺着薄薄的肚皮进入到小美人脆弱的丹田里。
而睡梦中的小美人舒服地嘤咛了一声,柔软的身体下意识地往男人炙热的怀抱里钻,像只求欢的小宠物一样。
不过此刻的虞期在祭渊的眼中也确实和恃宠而骄的小宠没什么区别。
直到自家小徒弟彻底舒展了眉眼,丹田被仙力重新滋养,祭渊这才收回了手。
不过他也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上了床,把他的小徒弟抱在了怀里,手指可有可无抚上那毛茸茸的白色狐狸尾巴,最后那双漆黑的瞳眸又落在了自家小徒弟那裸露在云被外面的伶仃脚踝上。
他眸子微眯,盯着那伶仃的脚踝良久。
这样细的脚踝,就应该在上面戴上铃铛才好,心随意动,一个坠着铃铛的金色脚环就出现在了祭渊的大掌中,祭渊把脚环戴在了自家小徒弟的脚腕上,这才终于把视线从那伶仃的脚踝上挪开。
而虞期这一觉竟是睡了三天三夜,身体的疼痛让他之前压根就没办法睡好觉,终于能安稳睡一觉,虞期自然睡到饱才愿意醒过来。
他下意识朝着温热的地方拱了拱。
却是被人拍了一下小屁股,接着,冷漠威严的声音就在他的头顶上方响起:“期期,不准撒娇。”
虞期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良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神志,撑起虚弱的身体抬眸看了过去,然后又带着自然而然的戒备撑着男人宽阔的胸膛,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师尊……”
“嗯。”祭渊应了一声,他伸手摸了摸自家小徒弟不再苍白的小脸,漫不经心地问道:“伤,怎么来的?谁伤了你?”
虞期先是愣怔,接着就红了眼眶,像是找家长告状的小孩子一样突然就委屈至极,而后就是控诉道:“仙魔大战,仙门中那么多人,他们全都当缩头乌龟,让我一个人顶在前面,那我能顶得住吗?那魔尊修炼逆天的功法,我压根就打不过,那些仙门的人开打的时候说的比谁都好听,开打后,没一个中用的,还全都明哲保身。
那个魔尊,也是脑子有病,那么多穿白衣服的,他就歹着我一个人,和我打,我又不是刨了他家祖坟,睡了他老婆,他至于吗?针对我。
后来,我就被他拿出来的一件法器中伤,丹田也碎了。”
他招谁惹谁了。
虞期想想就来气。
刚穿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修为极高的仙尊时还着实高兴了一会,谁能想到,接下来就是仙魔大战,他和那见鬼的魔尊打了一架不说,他还败了,仙力还几乎全失。
这换做谁不委屈,能咽的下这口气。
而祭渊闻言却是愣了一下,他有些复杂地看着他怀里的小徒弟,在他的小徒弟控诉的眼神下,他缓缓道:“本尊,曾经杀了那魔尊的父亲。”
虞期:“……”
所以师债徒偿,那魔尊就拿他开刀是吧。
好好好。
真尼玛会玩。
虞期更委屈了,他拽着祭渊的衣服,就没好气道:“所以,我是替师尊承受了魔尊的怒火,对吧?”
祭渊摸了摸,他把自家小徒弟往怀里抱了抱,安抚地拍了拍小徒弟的后背,缓缓道:“师尊会替期期报仇的,期期也别担心,你的伤能治好,别怕,有师尊在。”
虞期没再说话,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
既然他的师尊能帮他解决问题,那就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他也并不安分,在祭渊的怀里动来动去。
不过不管他怎么动作,自家师尊都不为所动,腰腹下也没有什么反应。
虞期眨了眨漂亮的猫瞳,他是故意试探,但凡祭渊情动,他都会想办法立马逃走。
他已经不想再经历前三个位面的梦魇了。
而祭渊再次毫不客气地朝着自家小徒弟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带着严师的威严道:“期期,听话些。”
“哦……”虞期安分下来,松懈下来的小美人很快就又陷入了沉睡。
但他没看到,他师尊那冰冷的眸子如恶鬼一般闪过深深的欲念。
而那属于祭渊的“恶欲”,也抵在了自家小徒弟的腰间,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