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凉,他的裤子被扒下来。

  江锦吓了一跳,他拼命挣扎往前爬,又被拽回去。

  直到冰凉的温度又入火一般碰到他,他浑身一颤,脖颈扬起呼吸急促,又脱力埋入被褥中。

  他又做了一场梦。

  再次见到那东西给他的冲击已经够大了,又被这么对待,他埋入被褥中心生绝望。

  他又做了一场梦,他梦中他被同样被摁在被褥中,过了一会儿有人拉着他的肩膀让他翻身坐起,他看不清眼前的人,视线里的红火烛台亮的恍惚眼。

  江锦第一反应就是又回到了那场梦境中,耳边的锣鼓唢呐不绝于耳,有人脱了他身上的衣服,他反抗无果,整个人被扒光又穿上。

  穿上新的喜服。

  这衣服的布料格外舒坦,能感觉出来用了很好的料子,江锦所在的地方是一件房子,和之前梦到过无数次的卧房。

  不是他的,是梦境中的他的。

  这场梦境异常真实,有那么几个瞬间让江锦恍惚以为自己真的在经历这些。

  盖头盖上后视线视线被阻断,帮他穿衣服的人指尖微凉搭在他的手腕上,扶着他出门,跨过门槛时还弯腰为他提起裙摆。

  对方弯腰时,江锦看到了一头泼墨的青丝,遮住了那人的侧脸,那人的侧颈格外白,还能看见上面隐隐的血管。

  一跨出门,原本隔着门的乐器声和热闹声直直撞入他的耳中,给江锦的冲击性很大,他不禁顿了顿脚步,手背又被馋着他的人轻拍安抚。

  江锦死死咬着唇,听到了女人尖锐掐着的嗓音。

  “哎呦,两位新人出来啦!请两位新人移驾大堂!”

  江锦能听出来,出了门后脚步声也多了起来,“噔噔”落在地面的节奏格外整齐,训练有素。

  不像是活人的热闹。

  为了证实,江锦微微侧头视线从盖头下投过去,只见他的脚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半人高的小娃娃,那娃娃是个女孩,花童扮相,也是一身红色。

  察觉他的视线,女孩转头看过来。

  她的瞳仁极大漆黑,几乎没有眼白,一张脸青白,没有一丝血色,撞见江锦的视线她咧嘴。

  “新娘子偷看啦被我抓到啦!”

  “哎呀!这可不行!”那个尖锐的声音也就是喜娘,立刻说。

  江锦对上那双瞳仁脚下一歪,虽然知道在梦中,很多事情都不是真实的,但乍一看到也吓了一跳,他歪了一下盖头差点落地,又被身边人拉住。

  身边人拍了拍他的背,手指上移又警告似的捏了捏他的耳尖,江锦被这一捏捏的寒毛直竖,浑身都不敢动弹。

  被一众人,哦不,鬼迎着到了大堂,各种声音夹杂在耳边,什么都听不清了,他只能跟着身边人的动作一步步往前走,直到停下。

  周围的热闹声安静下来,音乐也停了,江锦正疑惑时,又听喜娘喊:“一拜天地——”

  话音一落,一股无形之力人迫使江锦转身,那力道又扣着江锦的肩膀使他跪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江锦被迫转身。

  “夫妻对拜——”

  江锦拜下去,起来的时候感觉没有阻力,但他的双手却被人扶住。

  “送入洞房——”

  “啊——”江锦被横空抱起,他下意识抓着对方的胸膛,又松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也不敢放。

  慌张间,他听到了对方的一声轻笑。

  莫名熟悉。

  发烧

  江锦内心闪过什么,只一瞬被他其他的恐惧压了下去,捉摸不住。

  他被簇拥着回到了房间,走过各种礼数,被放到喜床上。

  江锦的手一直在颤抖。

  他的眼睛被一条红色的红绫蒙住,新郎被大伙儿赶着去敬酒。

  眼镜上的红绫他拿不下来,他动弹不得。

  这才是最煎熬的,一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现在屋内没有其他人,但他就是逃不掉。

  不知过了多久——

  门被推开了。

  江锦能感觉到对方进了屋,并且周围的热闹声全部都没了,安静一片,这时候对方的所有动作落在江锦的耳朵里都异常清晰。

  对方朝他走过来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江锦觉得有点熟悉,又想不出来什么。

  对方已经在他身前了。

  江锦盖了盖头,又被蒙着眼,根本看不到什么。

  他感觉到有人抵在他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