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林:“总而言之,你今天可以在这里好好睡,安心吧。反正接下里一段时间咱们都是无业游民。”

  江锦:“我是无业游民,你不是,你还可以去收租。”

  卢林:“……”

  这一茬真的好难过去!

  索性江锦只是过过嘴瘾,行动上没什么真的生气的地方,这才让他安心一点。

  不过从这些事情发生开始,江锦就能意识到身边的人和事务都和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颠覆了他原有的认知。

  单就说鬼这一点,也是他从前从来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亲眼见到的。

  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他的思路大概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既然被辞呆在这里也没地方去,索性还有一笔赔偿金额能撑一段时间,江锦就暂时休息一下为未来打算。

  他奇怪的是这枚玉佩已经回来了,那东西却依旧没有出现过,应该是和卢林说的一样,被收走了吧。

  但江锦心底总觉得还有别的问题。

  刚开始住在这里他还挺拘谨,后来实在是闲的没事干会在整个屋子里逛逛,上次来收拾的时候就看过一次,这次大致转了转其实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除了主卧他没进去过。

  不让他进自然有不让他进的道理,他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据郁管家透露,他们要处理那栋楼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在问题彻底解决之前他都可以住在这里。

  当然如果问题解决了后他想住在这里也欢迎,还是那句话,江锦是郁茗认可的人,现在郁茗不在,江锦完全可以把自己当作自己的家。

  这让江锦听了特别惶恐。

  屋子里有淡淡的香气,和他来时坐的车上的味道是一样的,闻了能令人清爽,郁管家说了这是他们家独有的淡香,能让人灵台清明不被邪祟所困扰。

  卢林也跟着沾光,他们一起失业,本来关系就好有事没事就凑在一起,卢林偶尔会跟他说说郁家那边的进度情况,顺带聊两句八卦。

  这让江锦也知道了,郁家分支旁系众多,各有各的人心,大家内部暗自矛盾多久,郁茗当初透露过他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是实话,他是嫡系血脉,而且是长子,走到哪里关注他的人自然多。

  卢林:“郁瑜和我透露过,说总觉得他哥的死有蹊跷。”

  “郁茗?”江锦愣了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卢林:“其实也不难理解,小锦你想啊,他们学这种事情的,天生就比别人多知道一点命数上的东西。当然老天爷对每一个人都公平,他们能够窥探到天命,自然也需要付出点代价。所以他们自小都会有各种类型的护身法器,对各种事故都很敏感。按理来说,郁家人死于类似车祸这种事情的概率很小。”

  “你是说,有人对郁茗做了手脚”江锦又问,“我再问一句啊,你说这种死亡程度在你们家族不常见,那什么在你们家里常见一点?”

  “都说了这不是我家族”卢林摆摆手,想了想说,“唔,我也是听说,你也知道我从小就不在这里,很多事情都是各种八卦听说来的,不过这些事郁瑜告诉我,估计没错。这不是郁家人会特别注意这方面的东西,所以会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但老天爷不让啊,阎王要你三更死,哪会留你到五更,所以郁家人要么就是自然衰老死亡,要么就是死于非命,当然这也是介于本人生前不干人事。你想想,要是郁家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却做着卖人的勾当,肯定活不久,或者死不好。”

  “……”江锦听的愣神,但心底却是赞同卢林说的,对错先不论,郁瑜的话却值得考量。

  江锦:“那他们有着重调查这方面吗?”

  “有啊”卢林点头,“这不是郁瑜在查吗?其实郁茗身边的人都在查,包括向着他的人,要是不查也遇不到你是吧,还有你手中的玉佩。”

  江锦低头看自己捏在手心里的玉佩,一段时间过去,他天天把玉佩带在身上,玉佩上的裂痕越来越小,起先江锦注意到还会惊讶一番,现在都习惯了。

  玉佩肉眼可见慢慢愈合,卢林也低头说:“你手中这枚玉佩可是真的好东西,对了郁瑜让我告诉你,如果有谁想要拿你的玉佩千万不可以给出去,谁都不行,这枚玉佩现在认了你就会一直跟着你。”

  江锦闻言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他收紧了手指。

  卢林的叮咛他记下了,送人走后他回到屋内,这房子打扫的很干净,并且每天的吃食也很丰富,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真的是江锦从小到大受到过的最好的待遇。

  江锦盯着手中的玉佩发呆。

  他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偏偏说郁茗选了他,玉佩选了他呢。

  他喃喃道:“难道真的是那天指尖的血滴在玉佩上被吸收的原因吗?”

  现在没人给他答案,他带着疑问入睡。

  还没睡多久,他就醒了。

  他坐在床上发呆,突然他听到了屋外的动静。

  很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地面。

  这屋子里晚上就他一个人住,白天才会有人,所以现在能出现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压根不是人。

  江锦下床,先开了屋外的灯再开门,开了门站在门口往外探头,没发现什么。

  江锦手中捏着玉佩给了他一些动力,他再次往外探,目光落在主卧的门上。

  他从住进来第一天开始,主卧的门把手上就有一把琐,这把锁据说郁管家都打不开,这几天过去,江锦也没有生出一定要打开门的想法。

  但今天晚上,竟然开了。

  江锦一愣,下意识低头,只见他手中的玉佩上的裂痕已经全没了。

  这还是一块完好无整的玉。

  还没等江锦反应过来,他的脚步像是自己有了方向,一步步往主卧走去,推开门。

  主卧依旧一尘不染,这么多天从来没有人打开过也没人打扫,完全没染上灰尘。

  还是和他之前来的时候看到的摆设一样,唯一不同的那就是床中间那张遗像。

  那是郁茗的遗像。

  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