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搞不懂二人怎么一见魔尊笑脸相迎,奈何二位都是比他年长的灵修,有苦说不出。

  难不成这是先礼后兵?

  宇文仰着高昂的头,步伐夸张的走过去,殿内的官员大多都已经退于殿外,主殿无人,寂寥空无一片。

  左梁与筱灵紧随其后走入殿内。

  小守卫抬起一张桌子,刚好能坐下五人。

  景鹤今日‘嫁’入魔界,算是魔界的人,自然随着郁作清坐在左边。

  而仙界的三位长老入座在右边。

  大殿大门未闭。

  和几人落座的左右两侧一样,几个魔界的脑袋伸在左边,仙界的小脑袋伸在右边。

  郁作清瞥过去,那些魔族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脑袋,而当郁作清目视对面的三位长老时,那些脑袋又伸出来,一眨不眨的盯着局内的情况。

  小守卫取来一壶茶,给他们斟满。

  宇文气性自傲,将茶杯往手边一摔。

  杯中的茶水顺着桌子腿滴答在地上。

  他道:“郁作清,仙界频频要乱,所到之处都是你与景鹤所在的地方,其中要是没有点猫腻,老夫可不信,今日之所以能来不过是要讲真凶捉拿归案,除此之外,与仙界脱离关系的景鹤大义凛然,替你抗下了所有罪名,不知你可有疑问。”

  郁作清一听,都不管这位看着凶巴巴的长老一直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惹人厌的性子,一把揪着景鹤的袖子:“顶罪?真行啊仙界。”

  他好不容易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连魔界的臭名声都是必经的东西,没料到景鹤在仙界直接将他的计划全部搞砸。

  景鹤知他知道后会生气,早早取出龙王所写的书信:“这是其一,你要是想看,其他的东西晚点都能给你看,月上树梢人约黄昏,正是畅聊好时机。”

  郁作清来不及看左梁长老的举动,拿过龙王的亲笔书信。

  上面的咸味和龙王的笔迹确实为真。

  龙王气运将近。哪怕没有他所指引的东西,龙族也续命不了多久。

  他心下存疑,手上证据捏在指尖逼他不能不信。

  但,仙界的事情祸首是陆曙,这怎么能叫景鹤背着。

  “见笑,他不过是为我着想,仙界的事情确实与我有着密切的关系,只等将魔界的事物处理完全,我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不必各位费心。”

  “今日将几位找来,当然不是简单的参加本尊的封后大典。”

  郁作清抬头抛出一道符咒,隔绝与外界的联系,将几人拉到他的小世界中,避免有心人将这重要的事情传出去。

  郁作清先是拿出之前所收集的东西摆在几人面前,将仙魔两界联合处不断出现仙魔双修的人才一一说出,由于他们的特殊修炼方式,对于仙魔两界哪一界都是不能相容的,这就导致那些低下修为的两修很容易被激愤者唾弃欺负,处境艰难。

  仙界之所以将魔界视为不可踏入之地,不过是魔族人如若激发恨意之后,会无差别的攻击自己亲近的人,会被心里不断催眠的东西掌握自己的身体,从而犯下不可挽救的错误。

  只是出现这么一波人正是给这件难题带来了希望。

  从某种情况下切入,他们只是修炼方式不同罢了。

  再者,抹黑魔界的人说不定是用着魔界的幌子满足自己的心里,做些世人所唾弃的东西,郁作清可不相信,仙界的人都是向着真善美的好人,败类哪里都有,只要重新建立一个名字,将他们剔除出去,就当清理门户。

  左梁听完陷入沉思。

  筱灵若有所思搭在桌子上,问道:“世上果真有仙魔同修的人。”

  此事众大,就算他们同意,仙界不少人只当魔界是为了更好侵占仙界而找出的借口,到时候一波人依旧不服气,他们就算有心也无力。

  宇文就是这一类人。

  他听完只觉得荒诞:“对啊,要真有,就把人找出来,藏藏掖掖的,几张纸就想让我们与魔界共和,传出去天下谁人会信。”

  郁作清没有反驳,而是乘胜追击:“要是真有,你们可愿意谈和。”

  宇文激不得,一张老脸红到脖子,拍案站起:“自然!”

  他活了几百年,还没见过这种功法,想编理由就往好点想,想出个这种法子,他才不信。

  郁作清扬起嘴角,得逞而笑,应答:“好啊。”

  灰色的灵力从手心跑出来,分成三缕友好的跳跃在桌上。

  而郁作清的眼睛暗红,自他身上所散发的魔气毫无黑色之意,反而有种灵力的纯粹。

  但又不纯净,其中时不时的魔气还会让修灵者有种灼伤感。

  郁作清不由大胆猜想。

  会不会是上古时期的历史出了错,原先仙魔只是不同的功法。只是由于魔界人天资相比较仙界要好上一茬,并且他们的魔气对于灵修者有压制作用,为了让仙界也有生存空间,仙界不得不出此下策,将魔界的魔修者杀在襁褓间,越传越离谱。

  魔界嗜血、杀灵修,与仙界有着世仇代代相传,直到今日。

  郁作清将他的想法说出来。

  在场的景鹤跟着陷入猜想中,手在他腰上拍拍,渐渐拥住郁作清。

  郁作清眼神坚定,靠在景鹤的怀中,收回灰色的灵力。

  一只手无聊得玩着景鹤垂下来的头发,打着圈,在指头上绕着他的发丝。

  除此之外,一直咋咋呼呼看不起郁作清的宇文,觉得此番话语颇有几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