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黑意朝那些守卫脊背上打去,一个个原本挺直的腰在几道如鞭条魔气下折断傲骨,对着郁作清所在的地方放出自己臣服的魔气,剑刀抵在脖间,若郁作清脸上有半分恼怒与不耐,即可抬手轻点在空中某一处,拉住那些人的魂丝,收紧、泯灭!

  这是魔族最高等级的朝拜姿势,而现在他们仅仅是因为对方对着空中呵了一声,那种有生以来的恐怖顷刻间占据所有感观。

  “王。”

  属于魔尊的灵气一路穿过魔宫的主殿直奔一侧的殿堂内,毫无障碍的钻进去,与塌上沉睡的曲璞玉交融汇聚,用触角小心推动着那人的脸颊,朝两边揪了揪。

  曲璞玉在梦中惊醒,相见的魔气撞击在一起,擦出七色的虹光。

  他呢喃了一句就往城门外飞奔。

  上次一别,他的王还是抛弃了仙界的景仙君来找他了,看来在魔尊眼里还是自己的地位比较重要。

  曲璞玉原本婴儿圆的小脸相比之前更加可爱,故作严肃下有种狐假虎威的气势。

  城门外,郁作清心情不爽就叫一个守卫出来单练,不过一会儿,底下躺着一片哀声怨气的守卫,大气也不敢出,即使他们能感受到,魔尊的修为只是一个元婴。

  几个人躺在地上稍微给对方使了个眼色,在郁作清身后站着的一个守卫慢慢跑起来,看着郁作清的背影,往城中跑去。

  郁作清耳尖听着那人步履匆匆甚至还吓得摔了一跤,忍俊不禁的轻笑。

  他欺辱他们,等的就是经受不住,待他们有人传风报信,自己此行的目的也了却大半,算算时间,相欣怿跑来迎接他时候,曲璞玉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那位小大夫来去又回,总算把几块木板用布条缠在那孩子身上作固定,煎好的药一勺一勺吹凉喂给他。

  小孩的脸上因热气熏的红润,感激地朝郁作清大大的微笑,小脸都给抹花了。

  郁作清变出一朵小花放在他手心陪他玩,小花摇着两片叶瓣,随风发出沙沙的声音。

  小孩看见有趣的东西,捧在怀中不停摸着它厚实的叶片,自给自足的玩耍。

  还是小孩子单纯,不知道景鹤小时候是不是个老古板。

  郁作清看着小孩,无聊得又想到天穹宗那个大骗子,还真是将自己瞒的死死的,对于男人欢愉的东西准备的相当齐全啊。

  郁作清头一歪,黑脸对着底下刚刚爬起来的守卫空气中一鞭响音,爆破的音吓晕几个刚醒来的守卫,刚睁开眼睛再次失去意识。

  哼,吓人比想景鹤好玩多了。

  就是不知那个人回后院禁地时候看见自己准备的空房,会不会露出惊愕的表情。

  城内的吵闹声有一瞬间安静下来,两个小黑点并排从远处飞来。

  相欣怿:“你来干什么,能不能离我远点!”

  曲璞玉:“明明是我先走的,你要点脸。”

  一路拌嘴,一路吵闹,路过的普通魔族只能低着头目视他们离去。

  看来他们的魔尊是真的回来了,两位护法平日连宫殿里的花少了多了都要比一比,现在离得这么近,也只有魔尊能让他们不得不放下芥蒂起身迎接。

  “郁作清!”相欣怿人一到,看着熟悉的人,话中都带刺,嘲讽道:“是你!你这次又要有什么圈套。”

  上次被他摆了一道,这次有什么想不开,跑到他的魔界是在送人头吗。

  看样子,是仙界身份暴露只能来魔界了。要是郁作清肯求饶,和他新收的手下陆曙一模一样,给他出主意赚取灵石,他就让他死的轻松点。

  “是我是我,景鹤的大徒弟,天穹的大师兄,按道理,我还要叫陆曙一句宗主。”郁作清连连附和。

  他这般大摇旗鼓,不掩饰将容貌露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丢天穹的人。

  陆曙?这名字他们不可能不熟,最近进城门需要交付灵石的主意不就是那位出的,他们本以为是同名同姓,毕竟那天穹宗斩杀魔界年年都是最多的门派,他们的宗主不可能跑他们魔界做事。

  如今郁作清亲口承认宗主叛徒,天穹大师兄也跑到魔界,两大有名声的都来是想闹哪样?

  曲璞玉动动嘴皮子,郁作清手点在手背上,清嗓子道:“我不仅身份有这些,我还是前任魔尊的血脉。”

  一脉相承的血脉对于魔族来说很重要,只有越纯洁的魔气修炼者才能站得更高,拥有得天独厚的天道眷顾。

  相欣怿是闻到他身上的魔尊的味道,但这点气息还不如自己比魔尊血脉来的近,即使遗传了纯种的魔脉,现在不过元婴期的他怎么打得过自己。

  要说并不在意是不可能的,相欣怿哼道:“魔尊可不是你嘴上说说就能当的,你以为只要嘴皮子上下动动,就能主掌控魔尊的事物了!笑话。”

  “魔尊以强者为尊,血脉如何,还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元婴。”

  相欣怿自落败之日起,一直苦心修炼,如今的他早已摸到大乘期的边缘,早就要进入化神期,只要再过一个瓶颈期,将所有的灵力压缩在一起,将每个经脉都灌满魔气,找天下最好的补灵丹做好一举突破的准备,就能一次成功成为天底下除了前任魔尊最高修为的魔之外,第二个安全晋升到化神期的魔。

  眼下得了猛将,陆曙告诉他自己有安全无恙的办法,只要再等他些时日,就能找出仙界倾覆的东西,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在魔界的手中。

  郁作清拿什么跟自己比!

  郁作清是真不想击碎对方每次的宏图与梦想,昨日景鹤不单单将他睡了又睡,他被动用双修之术修炼了一晚上,功力大增,再加上剑道大会自己一挑八将灵力熟练运用,早就在元婴往大乘期的阶段死死卡着。

  换句话说,只要他想,自己随时都可以成为大乘期的魔修。

  “是吗?”

  郁作清指着曲璞玉:“曲家是忠烈之族,比相家更具备大任一职,可是如今魔界谁人不听你指挥,你将魔界原本内部的和平打破,只愿意满足你自己的个人之需,魔族不就是因为有你才被正道的人所厌弃,你不反思自己,反而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自己很牛吗!”

  郁作清想,他可别把自己牛死了!鼻孔朝天不怕掉下巴啊。

  郁作清乘着他被自己骂的脸上色彩缤纷,一掌突然扇在他的脸上,丝毫未给他还手的机会,手上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打飞出去:“这就是你说的?比我强。”

  相欣怿只好硬生生承受他一掌。

  有些守卫刚抬头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相护法太惨了。

  郁作清来无影,残影还在道路上划过,整个人已经重新回到最初开始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