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昨天看见林公子亲自找小厮请的人,只是郁公子桀骜,没有同意,两个人悄咪咪说着什么话,我就没有听清了。”

  郁作清嘴角上扬,话到口边发现怎么说都是一个错,这人还真是能说会道,这么会快去写话本出版,在民间还能留下一段美名。

  其他灵修指责的声音开启在人群里小声说着。

  “这林公子已经很可怜了,失去了自己的弟弟,现在郁公子一言不发,是不是想要景公子前来替他用实力摆平。”

  “啧,还以为多么正派的一个宗门,结果还不是外界吹的好听,这宗门大师兄还是个看感情意气用事的人,自己看不爽就动手杀人,那我们刚刚说这些不会被他灭口吧。啊我好怕!”

  郁作清站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一朵白莲般格格不入,证据与具体事态过程都未知,仅凭几句就能给他下个杀人的定论。

  他握住自己的空剑,一时间不知道该找谁说理,要是找景鹤,可又要被这些人说是恃强凌弱。

  他全当没有听见那一片恶语,等林微好不容易挤出一滴眼泪,双手用力击掌:“林公子好手段,话都让你给说了,我说什么,且不说我鸣鸿剑至今下落不明,我还有时间去找林游理论,我郁作清秉承的就是有仇有能力当场就报仇了,哪里还能留在第二天。”

  “林公子!”郁作清在虚空中一点,抽出一道剑影划破方圆,鸣鸿剑将一路桃花震得纷飞,他盯着来路,林微住的宅子突然炸出一个大洞,正好可以通过一把剑的距离,他指着身后的那片废墟:“哎,不会这么巧吧,我的剑竟然在林公子的厢房中。”

  任谁能想到,郁作清和剑关系密切,能相互感应对方所在的地方,这种剑灵石需要特定地方与机遇才能修得,眼下连景仙君的凤鸣剑都是一个颇有灵气的剑,万万达不到郁作清这种随叫随应,还能直接踏破虚空回到手中。

  郁作清,不容小觑!

  他还年轻,有无限可能,在如今这种时候都能做到如此的精妙,往后的灵修时间不知还有多少。

  况且灵修者的寿命本身就比常人长不少。

  灵修者刚还多嘴的人一句话也不敢乱说,纷纷看着反转极快的场面。

  “林公子偷郁公子的剑做什么!”

  林微神色一顿,盯着他手上的剑。

  他分明放了符咒掩盖气息镇压,怎么还是被这人召唤拿去!

  接下来再说什么定然失去最开始的效果。

  林微装作不知道,有些诧异将这个话题转到其他地方:“郁公子,你的剑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弟弟死了。”

  林微装的深情,不少人为之动容,心中摇摇欲坠的相信又开启朝着林微方向偏去,毕竟是他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弟弟,按道理,他这般重情义,想为弟弟找寻死亡真相又有什么错。

  就算是有错,那也只能是太过悲伤才会怀疑最有可能恨弟弟的外人。

  他们应该理解才是。

  郁作清就差给他搭好戏台子,自己做下面捧着水果慢慢细品。

  他惋惜的叹口气,不知该不该说对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是一个字倔。

  “林公子,你杀。”的林游吧。

  变故丛生,里面验尸的仵作大喊一句:“不好!这为死者的丹田处竟然没有内丹,这是要练魔功啊!净找些害人的功法,桃花谷出了魔,还是修为在元婴期以上的魔头。”

  郁作清是真的很想说出真相,但他同意没有错过林微的得意。

  很好,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至于结果,他也不是很着急了。

  林微终于等到这句,最后假装悲伤过重倒昏迷。

  咚的一声,在他旁边的灵修者大喊:“不好了,林公子晕倒了!被郁公子气晕了。”

  郁作清看着离他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他真是语言杀人,说上几句就能把对方气死。

  谴责与不解的目光频频看过来,郁作清站如松,迎着那些或怀疑或不解的目光,默默等候来自于给自己的审判决。

  谷主应声而到,有些人直接冲到谷主面前哭诉:“谷主吗,这林公子太可怜了,至亲去世还要被凶手质疑,那凶手还是个魔!”

  魔在灵修界本身就是一个很忌讳的字。

  谷主脸上一变:“你说清楚,什么魔。”他的谷内怎么可能有魔进来,请帖除了发给一些宗门的宗主,还有就是广大参赛者,此前都是录过身份牌,在谷内行走也是时刻都需要检验身份。

  有魔!天大笑话。

  谷主明显语气颇重,那人有些畏惧,重复说了一遍仵作的话:“那验尸的说,死者丹田被挖了,谷主,我想说,谁走这些歪门邪道的修炼,那不都是魔族才干的脏事。难道不是魔,还能是我们这些清清白白的灵修吗!”

  “是啊谷主,这里都是元婴期的灵修,那魔竟然能杀一个,那就能杀两个,魔族就在我们之间。”

  人心惶惶一时难以定夺。

  郁作清听着逐渐严重的谩骂,暂时封闭了五感,那些人得不到回应,骂得更加严重,有几个上手推搡,都被一一躲开。

  幕后之人,是否要露出水面了。

  郁作清边思索着,眼睛也没闲,寻着其中畏缩煽动情绪的灵修,冲他们勾起一个标准的微笑,手放在嘴边,嘘的一声,清脆的口哨对着他们吹,慢慢成调子。

  细细听着其中的停顿,将那些曲调连在一起,分明就是:你们都是傻逼吧。

  他看重就是他们被如此对待而不能反抗无力,越看越觉得有趣。

  月落星沉(五)

  “停。你们都给我噤声。”谷主可没忘记景鹤来前护犊子的样子。

  谷主心中阴阳怪气的念了一句,你若轻信谗言,这谷主之位就不必做了,郁作清他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咦。谷主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那话说的好像郁作清是个清纯小白花一样,谁都能戳上一刀。

  据他所知,郁作清可没表现的那么鲁莽。

  灵力费尽,他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