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句话后，姜绕便率先往操场走去。
蒋云英怔在原地，在脑中自动回响刚听到的一声“嗯”，虽然有些模糊，可他精准捕捉到了。
是与他谈恋爱的意思，还是表示考虑得快点？
姜绕走了很久也不见身后人跟上来，他看了看时间，远处登记的队伍已经排得很长了。
“不比赛了？”
蒋云英迈着大步向他走去，“来了。”
他想问姜绕那个“嗯”是什么意思，可路上人渐渐多了，不适合聊这个，姜绕走得又快，蒋云英只得看着他的背影闭上嘴。
一直到操场上，蒋云英都没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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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米长跑历来是学生运动会的结束项目，跑完了紧接着开始教师运动会。
所有同学都很期待，下午的观看人数直线上升，即便有偷跑出去的现在也回来了。
姜绕勉强挤到操场裁判台前，周围都是举着矿泉水等会儿要送水的女生。
蒋云英在跑道站定，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因为姜绕脖子里挂了工作证，裁判老师以为他是志愿者，所以安排给他了任务——让他盯着其中一名运动员算圈数。
老师指的那个人正是蒋云英。
姜绕站在记时点后，能感觉到蒋云英不时投过来的灼热视线。
他尽力忽略，等信号枪响之后，他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蒋云英身上，专心算他的圈数。
赛道上大概有二十个人，除去一些划水的同学，剩下的是各年级的体育生。姜绕原本觉得蒋云英肯定跑不过他们，可他发现这人跑完三圈仍能轻松赶超前面的人。
最后一圈时，落后近半圈的男生奋起直追，与蒋云英的距离只差前后肩，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蒋云英率先冲过了终点。
裁判激动：“10分37秒！破校纪录了！”
蒋云英远远的就看见终点后方站着的姜绕，手里拿着一瓶水，似是很紧张地望着他。
冲过终点的瞬间，他张开手臂搂住了姜绕的肩背。
重力以及冲力带着姜绕连退好几步，就在他脚步不稳差点摔倒时，蒋云英将他一把抱离地面，快速带去了远离人群的地方。
悬空的刹那，姜绕把自己的脸埋在身下人的肩窝处，这人心脏跳得格外剧烈，热气喷涌在脸上，把他都熏热了。
他使劲掐了掐蒋云英肩后的肌肉，“这么多人，你干什么？？”
蒋云英喘着粗气，声音格外低沉沙哑：“我等不住了……”
他把姜绕放在操场侧门旁，后面有个老旧的体育器材室，他把人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有丝丝光线透过木板门照射到蒋云英脸上，光影明灭，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双幽深的眸子清晰可见。
蒋云英声音中带着急迫凑近了问：“‘嗯’是什么意思？”
“是我想的那个么？”
姜绕觉得自己像是被危险的狼盯上的猎物，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开胸剖腹。
他抬头望着蒋云英的眼睛，兀地想起乔晓亚说的那番话，他眨了眨眼，冷静地点点头：“嗯。”
蒋云英呼吸一顿，捏紧了他瘦削的肩膀，咬牙道：“说清楚。”
姜绕被捏得有些疼，他蹙了蹙眉，依着这人的意思慢慢说道：“‘嗯’的意思就是……”
“谈恋爱吧。”
“我和你。”
澄澈的眼睛里不含一丝杂质，眨巴眨巴地看着蒋云英，看起来单纯又乖巧。
蒋云英的呼吸几乎立时粗重起来，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也依然准确找到了姜绕的嘴唇，狠狠地吻上去。
暧昧的滋滋水声萦绕在这个小空间里，只需听上一点便让人浮想联翩。
姜绕腿软站立不住，被蒋云英的胳膊捞起来按在怀里，俩人贴得极近，身下的反应一清二楚。
姜绕吓得猛一清醒。
蒋云英喉咙里闷笑两声，贴着他的唇轻声安慰道：“别怕，它也喜欢你。”
姜绕：“……”
说的什么荤言荤语？
似是不满足，蒋云英再次啃咬起他的嘴唇，低声要求：“回应我。”
姜绕微张着嘴含混道：“……别用力，有印子。”
蒋云英没回答，却不再咬他的唇，转而去挑逗他的舌头，势必要得到回应似的。
“唔……”姜绕艰难地去勾他的舌尖，在他的引导下不熟练地回吻。
吻了一会儿，实在太累，姜绕摇摇头闭上眼睛，不再主动。
蒋云英放过了他，让他伏在自己肩上喘气，确认似的侧头亲了亲眼前殷红的耳朵，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我是你男朋友了。”
良久，一个轻轻的清冷声音响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