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人上来试试吗？那姜束，你来写吧。”
最后一道大题，物理老师把题目抄在了黑板上。
姜束走上讲台，静静思忖片刻，不到十分钟就写满了半个黑板。
“没有思路的同学可以看黑板。”
他放下粉笔，简单讲解了解题思路就乖乖下去了。没说多余的话，老师眼中的欣赏已经溢于言表。
姜束的思路的确清晰，连林竞晖这种只学了皮毛公式的差生都能看懂。他不太情愿地把答案抄下来，在草稿本上画下一个大大的叉。
还能保持理智解一道十二分大题，什么都没发生般看不出破绽。
姜束从他身边走过，目光从容平淡，下巴都没偏一下。
早上因为晨会结束得突然，林竞晖声称不想让人看到他们在一起，把姜束推出隔间让对方先走。
当然，更严重的问题是，他硬了，而且一时半会很难消下去。
从来没有人的呻吟，呼吸这么近，哪怕是个男生。那些狐朋狗友力荐他的小网站里，女人的叫声假而尖锐，表情浮夸剧情生硬，林竞晖一路快进才勉强射出来。
他甚至没敢看姜束高潮时的表情，只感觉吸裹他手指的软肉高频率痉挛，姜束瘫软的身体摇摇欲坠，不安的呻吟带着吞音和呜咽。
他抽出手指时，姜束喉间的低吟像一声猫叫。
不对，他算是男生吗？下面明明长着…
林竞晖走神了整整一上午，转笔转得频频落地，最后一次气恼地踹开桌子捡起笔，竟然已经写不出东西了。
他又甩了甩笔，把笔杆拧开，看到笔芯还剩很大一管，心中的烦躁更甚。
不过，他好歹也是写作业的，怎么还剩这么多？
因为状态不好，体育课打篮球防守时，林竞晖一个没防备，被班上最壮的男生直接撞倒在地。本来正常的肢体碰撞他完全能防住，林竞晖第一次尝试起身没有成功，索性顺势大剌剌躺倒在地，倒让大家提心吊胆地围了上来。
林竞晖脾气差可是出名的，一开始有人手脚不干净又耍赖撞人，直接让他一拳揍翻在地，再还嘴就再揍。
他抹一把汗，“没事，今天先不打了。”
回教室的路上，他阴沉着脸一步一挪走上台阶，隐隐听到有脚步声和他的重叠。
“我说了不用跟着——”
他一回头，看到姜束抓住扶手，似乎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只能不合时宜地牵一下嘴角。
“你没事吧。”
姜束打量过他挽起的校裤，膝盖处两片混杂着污尘的伤口已经足够明显。他顿了顿，给自己找台阶下，“你要是没去过医务室，我带你去。”
林竞晖不置可否。
姜束走在前面，跟保健老师简要说明情况。林竞晖在后面旁若无人盯着他，明明都是上体育课，姜束好像一点儿汗都没出，脸蛋白皙，脖子后面也是干干净净的。
林竞晖被带走处理伤口前，保健老师回头瞥一眼乖乖候在一旁的姜束，“你先回去上课吧，他一个人可以。”
“老师，我低血糖，刚刚头很晕。”
林竞晖还没开口，姜束就看着老师的眼睛答道，没有丝毫犹豫。
保健老师这才上下看过姜束，比起一旁站都没个正形，身材高大凶巴巴的林竞晖，他不但瘦小了一圈挂着眼镜，人也柔柔和和文气很多，长了一张成绩好又可信的脸。
“哦…好吧，那你进来，我给你拿点糖。”
林竞半靠在医务室的床上，伸长腿方便上药。他偏过头，旁边姜束含着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安分平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在平时，这点小伤他顶多冲点水就能生龙活虎继续打球。空气里弥漫着碘酒酒精的味道，老师关上门出去。就算非得上药，他也绝对不会这样小题大做躺着休息，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摔断腿了呢。
“原来好学生说起谎来眼睛也不眨啊，你还跟着我想干嘛？”
姜束转过来，因为还含着最后一点糖声音含糊，“我看见你摔倒了，围了好多人。”
没想到会被姜束看到，林竞晖突然后悔自己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皱起眉，“是他们大惊小怪。”
“我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毕竟…”
姜束没继续说下去，表情正直得好像真的是什么有来有往互帮互助的事。
“过来。”林竞晖不耐地朝他招招手，姜束很快起身，他身边的床单只下陷了一小片。林竞晖啧了一声，下意识觉得自己要说的话难以启齿，不该让其他人听见，“坐近点。我需要你帮什么忙？倒是你，随便找人帮你自慰，爽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姜束似乎振振有词，“你说…不希望别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我…”林竞晖被呛得语塞，“现在知道听话了，我的其他话怎么不听？”
姜束眨了眨眼睛，好像真的回忆着林竞晖对他说过的话。
半晌，他抬手把眼镜摘了下来，眼镜腿折起。那双眼睛无辜又迟疑，短暂聚焦后凝视着林竞晖，双唇不确定地轻抿。
搞得摘眼镜也像脱了件衣服似的。
林竞晖发力拽过姜束的手腕，他的身体前倾，及时撑住才没有倒在林竞晖身上。
“你到底怕不怕我？”
本来还怕碰到林竞晖的伤口，姜束直视着对方，根根分明的睫毛轻颤，原本急促的呼吸都仿佛静止。他摇了摇头。
林竞晖的声音放低，“我摸得你爽吗？”
姜束点头的动作还没做完，后腰被人倏地扣住。
林竞晖仰头吮住姜束的嘴唇，对方却煞风景地僵住无动于衷。林竞晖难得好脾气地指引，贴在他唇边，“张嘴。”他很快尝到姜束口中未褪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