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
姜曳对着坐在驾驶位愣住的阿豹说。
“是！”
阿豹反应过来后，连忙踩下油门离开了这里。
姜曳低着头看着熟睡的徐淆，心中凝起了淡淡的忧愁。
姜秉华上次用的机器，带给了徐淆不可磨灭的阴影。
虽然徐淆不能连贯地记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每探到一点那段记忆，他都能痛苦到想死。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姜曳心中更多的自责，他自责没有照顾好徐淆。
松月小区。
阿豹将车开进了院子里。
“老大，到了。”阿豹提醒着后座看徐淆看得入迷的姜曳。
姜曳抬起头来，微微点头：“嗯，那你先回去吧。”
“是。”阿豹打开车门，下车走了出去。
姜曳轻轻地捏了捏徐淆的脸，轻声道：
“哥，起来了，到家了……”
徐淆没有回应，还是紧闭着眼睛。
姜曳又捏了捏他的鼻子：
“哥……”
姜曳又唤了他一声。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姜曳见状有些慌了，他准备把徐淆从自己的腿上拉起的时候。
徐淆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给姜曳吓了一跳。
“哥？徐淆！”
姜曳见他整个人好像还是不太清醒的样子就连名带姓地叫了他的名字。
徐淆这才听到声响，缓缓地转过了头，看着姜曳。
姜曳看着他双目无法聚焦地看着自己的样子，他就知道徐淆一定还没有清醒。
他双手捏住徐淆的肩膀摇晃着：
“徐淆！”
徐淆迷离的眼神慢慢聚焦在姜曳的身上，他用手推开了姜曳。
“我听得见！”
徐淆有点不耐烦。
姜曳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奇怪，上下打量着他。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姜曳试探地问着。
徐淆眉头皱得紧紧地，嘴唇也紧抿着。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
“那你知道你是怎么睡着的吗？”姜曳又出声问着他。
“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徐淆反问。
他不想回答，因为他自己也忘了睡着前发生的事情。
姜曳伸手握住他的下巴，冷声道：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怎么觉得徐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姜曳。”
徐淆淡定地从嘴里蹦出着这两个字。
姜曳听后，冷峻的脸才有所缓和。
接着他又问：“那我是你的谁？姜曳是你的什么人？”
徐淆听完这句话，原本就皱起的眉头现在更是挤在了一起。
“你是把我当傻子了吗？”徐淆反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姜曳着急要他的一个回答。
“你是我的狗。”徐淆挑着眉说。
姜曳嘴角缓缓勾起，眼里迸发出深邃的光。
看来他没有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
姜曳一点一点地加大了捏住他下巴的力度。
徐淆不得不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姜曳把另一只手的食指伸进了他的嘴里，用戏谑的眼神盯着徐淆。
徐淆主动微微地抬起了下巴，承受着姜曳蠕进来的食指。
姜曳凑近了徐淆，不紧不慢地开口：“我是你老公。”
徐淆笑似非笑地轻咬住了他的食指，舌尖轻划过他的指尖，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嗯，老公……”
“嘶……”姜曳听后血脉偾张，呼吸声不断加重。
“看来昨天没有满足好我的老婆……”
姜曳贴在徐淆的耳边低声道。
声音里满是欲望。
徐淆把他的手指从嘴里吐了出来，用手轻轻推开他。
“够了，我累了。”
说完，徐淆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把兴奋的姜曳一个人留在车里。
姜曳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自己是被他耍了。
姜曳立马打开车门，飞速跟在了徐淆的身后，拉起了他的手。
“怎么？只负责撩不负责灭火，是吧？”
姜曳大手紧包住徐淆的手，往自己身上按去。
徐淆面不改色地把手抽了出来：
“你注意点！”
“马上到家了，还注意什么！”姜曳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扛起来。
“姜曳！”徐淆停下脚步，颇为严肃地唤着姜曳的全名。
姜曳立马怂了：
“好好好，我注意一点。”
徐淆这才满意，又继续往屋里走去。
“那你可以和我聊一聊今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姜曳还是觉得他这样的状态不对劲，就冲着他主动叫自己老公这件事情上就很不对劲。
“我很累，想要睡一会儿。”
徐淆不愿意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不行！”姜曳扯着他的手，严肃道：
“你今天已经睡了很久了。”
“不能再继续睡了。”
姜曳害怕他一个人待着会乱想一些东西，他得拉着他好好聊一聊。
“我们来说说，伯母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姜曳换了一个话题。
徐淆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没有回答。
接着就一个人走进了客厅。
姜曳抬脚跟了上去。
徐淆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眼睛凝视着前方，又好像没有对焦一般。
姜曳坐在了徐淆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时，才发现冰凉得很
姜曳用手搓了搓他的手背，想让他的手暖起来。
徐淆转过头看向了姜曳，缓缓地说道：
“我今天……”
姜曳手上揉搓的动作顿了顿。
“看到了我妈……”徐淆继续开口着。
姜曳心里一噔，但他还是选择静静地听，没有打断他的话。
“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我好久都没有看过她了，仔细想想我是很久都没有梦到她了……”
姜曳听着他的这些话有些心痛。
他不是很能理解失去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因为他从来没有拥有过，他心痛得是这个状态的徐淆。
姜曳默默攥紧了他的手。
“我是不是很失败啊……”徐淆盯着他的眼睛。
“我说过要让姜秉华痛苦地受尽折磨，但是我却让她等了这么久……”
徐淆此刻的负面情绪达到了顶峰。
“没有……你不是这样的……”姜曳有些哽咽。
“姜秉华死得很痛苦的，我让他尝受到了他自己制造的恶果，所以你不用自责。”
姜曳安慰着他。
“是嘛？”徐淆凝视着姜曳。
姜曳伸手把他抱进了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
“是的，哥很厉害……”
空气里静谧着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