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英不自然的从虞茜掌心里抽回手, 目光犹豫地望向那仍旧站立一旁的姑娘。

  只见这位姑娘身段样貌确实同自己很是很像,心里不由得有些惊讶。

  “你过来坐下。”虞茜见岳长英看呆了眼,便向莺儿招了招手出声道。

  “是。”莺儿面上露出喜色, 可又矜持的迈着碎步走近, 隔一方矮桌对面而坐。

  虞茜打量岳长英惊讶的目光, 微微倾身搂住她毫不避讳的贴近着笑道:“我说的没错吧, 你们两这么一对比,真有些像在照镜子。”

  岳长英脸颊微红的抬手自矮桌下按住虞茜不规矩的手, 明亮眼眸直直看向罪魁祸首, 偏偏又不好明说,只得装作无事发生应:“大小姐, 她这么巧也跟我同名吗?”

  虞茜倒也不恼火岳长英的阻挠, 指腹顺势在她掌心划着笔画应:“她这个莺是莺歌燕舞的莺, 你这个英是英姿飒爽的英,两字可差的远呢。”

  有些怕痒的岳长英不自然的松开按住虞茜的手应:“原来是这样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莺儿心里憋着气, 却又不好发作, 眼眸打量面前的小姑爷, 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杀心。

  “大小姐, 不如让莺儿为您唱一段小曲吧?”莺儿选择主动出击。

  “算了, 姑爷身子刚好,需要清净休养。”虞茜还不至于看不出来莺儿想要争宠的心思, 抬手端起茶水抿了小口瞥向不吭声的岳长英又改口道, “你不如跟我下盘棋解解闷?”

  本来眼眸灰暗的莺儿面上升起亮光连连点头道:“好啊。”

  待丫鬟们备上棋盘棋盒, 虞茜看着两个还未打开的棋盒出声:“姑爷, 你替我选棋盒吧。”

  岳长英弄不明白虞茜想玩什么花招, 随手选中就近的棋盒。

  虞茜抬手打开,只见是满盒白棋,慵懒的搂着岳长英取笑道:“你的手气真不怎么好啊。”

  莺儿得黑棋本可以先落子,可又想着讨好虞大小姐,便讪笑地奉上棋盒道:“大小姐,莺儿可以跟您换棋。”

  “无妨,今日我就喜欢下白棋,无论输赢,你吃多少子,我就赏赐你多少锭银子。”

  “那莺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棋盘落子声渐响,岳长英坐在一旁观看,只见莺儿下棋有条不紊,好似有想要盘踞全盘的心思。

  相反虞茜却有些散漫,甚至有些不像她平日里下棋的风格。

  眼见被接连吃掉数子,莺儿面上掩饰不住喜悦,谄媚笑道:“大小姐再谦让,莺儿可就要赢了。”

  虞茜眼眸促狭地看了眼自以为得胜在即的莺儿,食指盘玩着白棋,偏头看向身旁乖巧的岳长英,只见她脸蛋满是严肃担忧,禁不住抬手捏住她软乎乎的耳朵笑道:“姑爷,莫非也以为我要输了?”

  岳长英也不好询问虞茜为何让棋,只能出声:“大小姐,现在还有赢的可能吗?”

  自幼跟在虞茜身旁当书童,岳长英多少也懂的些琴棋书画。

  “当然有啊,你看。”虞茜抬手将白子落下,只见先前看似散乱的白棋现如今反而破开黑棋包围,反而已有吞杀之势。

  这棋局之妙,不仅岳长英看的目瞪口呆,莺儿更是惊愕失色,面上没了喜色,反而露出焦急,目光紧紧盯着棋局,试图寻找跳出包围的出口。

  虞茜端起茶水喝了小口,惬意的评道:“你这局小处设的精妙,大局却失了稳妥,明明都在吃子却反而丢了赢局,真是鼠目寸光。”

  对于虞茜过分刻薄的话语,别说莺儿听的如何难堪,就连岳长英都听的甚为刺耳。

  可偏偏虞茜说的又没错,岳长英只能庆幸自己因为棋艺太差,所以虞茜从来都不找自己陪同下棋。

  否则还不知道虞茜要怎么换着法子来打趣自己的笨呢。

  莺儿面上火辣辣的烫,可又不好发作性子,还得赔笑道:“大小姐棋艺精湛,奴家方才是有眼无珠。”

  虞茜挑眉看着莺儿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还得向自己赔笑,心里自是一番舒畅。

  这番白白丢了脸的莺儿,眼眸看向一旁的小姑爷,心里更是难堪,只得想着法子讨回面子,“姑爷光是看着多无趣啊,不如让莺儿陪同爷玩一局?”

  突然被提到的岳长英满脸懵,刚想开口回拒,没想虞茜先开口道:“她可不擅长下棋,你还是挑别的跟她玩吧。”

  莺儿没想虞大小姐这般维护小姑爷,一时也不敢再贸然挑衅,悻悻地笑了笑问:“不知姑爷擅长玩什么?”

  虞茜坏笑的看向身旁的岳长英,桃花眼眸盛满笑意应:“姑爷最擅长的大概就是单手剥核桃和徒手拆梁柱之类的力气活。”

  岳长英被笑的满脸通红,不由得想起早年间被虞茜发现自己力气大的事,她就时常让自己去干些奇奇怪怪的力气活。

  幼年时不怎么会控制力道的缘故,所以真是弄坏不少虞茜的东西。

  浑然不知详情的莺儿,听的是云里雾里,只得陪着笑道:“大小姐莫不是在说笑?”

  这么一个纤瘦的姑爷别说拆梁柱,就单手剥核桃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啊。

  虞茜见莺儿不信,倒也不想去同她多费口舌解释,只挥了挥手道:“我有些乏了,你领赏银回去歇着吧。”

  莺儿面上停了笑,心想这个虞大小姐真是变脸极快啊。

  前一眼还笑意盈盈,一眨眼就没了兴致要赶人。

  “可是莺儿想多陪陪您。”莺儿不情不愿得起了身,还是忍不住试探,“不如让莺儿留在屋内伺候您跟姑爷?”

  毕竟这要是回了外园,莺儿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传呼。

  “好啊,那你就在外边跟丫鬟们先候着吧。”对于这种没眼力见的人,虞茜挥了挥手都没转头去看她。

  待脚步声渐远,虞茜将脑袋从岳长英颈窝抬出来,哀怨的看了眼岳长英念叨:“你看看小姑娘多会体贴伺候人啊。”

  岳长英看着虞茜的脸色应:“那大小姐为什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虞茜话语梗在喉间,不悦的撑起身子,纤纤玉手戳着她的脑门数落:“等哪一日小姑娘真爬进我的被窝,你就找个地偷哭去吧!”

  说着,虞茜起身离了矮榻,站在一旁看向没动静的岳长英无奈道:“你再不起身,我可就自个回内里小睡去了。”

  因为岳长英长时间昏迷在榻,现下腿脚一时有些不便,所以需要人搀扶着行走。

  “哦。”岳长英小心翼翼的移到矮榻旁,不太好意思的由着虞茜搀扶起了身。

  虞茜探手搂住她纤细身段,打量她行走有些吃力的模样,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念叨:“幸好我去请大师给你做法又用人参药汤续命,否则这四个月你早就熬不过去了。”

  好不容易岳长英坐在床榻,虞茜给她擦了擦额旁的汗,见她乖巧的很,视线望着她水润的唇,低头亲了下。

  岳长英苍白的脸色染上些许红晕,虞茜抬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耳垂,好笑的看着她明亮眼眸道:“又不是第一回亲,怎么你老是害羞的紧?”

  “我、我不知道。”岳长英别扭的避开目光。

  虞茜也不急着追问,自顾自的解下外裳,而后带着人躺进纱帐内里。

  这会才刚过午时,本来不是小睡的时辰。

  深秋里白日并不怎么光亮,纱帐垂落时,更显的内里有些暗。

  岳长英紧张的看着虞茜,下意识的防备,“大小姐?”

  “嗯?”虞茜贴在身侧,薄唇亲了下她的耳垂,指腹把玩岳长英身侧一截的腰巾,眼眸打量她清澈的眼眸,有些怀疑到底是自己在勾引她,还是她总是故意引诱自己,“你别怕,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

  “我、我不行的。”岳长英觉得虞茜说的那些亲热事,听起来就很奇怪。

  “你又不是男人,哪有不行的啊?”虞茜笑得眉眼弯弯,心想这话说出去,还不得让人传虞府姑爷多少流言。

  岳长英害羞的看着自己的手被虞茜拉入被窝,下意识想要收回,可虞茜却不肯,反而嗔怪的瞪了过来。

  “你再推三阻四的,我可就生气了。”

  “大小姐、要做什么?”岳长英隐隐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虞茜带着要做什么坏事。

  虞茜呼吸有些烫人贴近岳长英耳旁,眼眸满是兴奋的应:“别动,你先试着让我舒服些。”

  午后的薄弱日光从云层里脱落些许光亮时,屋内窗旁有些明亮,秋风吹拂着纱帐缓缓晃动时,靓丽裙裳一角滑落至榻旁。

  只隐约听见内里模糊的响起低吟,好似欢愉又似是难耐,不多时便消停了。

  “红烟,端盆热水进来。”

  外边丫鬟端着水放在榻旁,羞红着脸没敢多看账内情况,匆匆离了内里。

  那滑落的裙裳一角悄然被扯回内里时,虞茜面色红润的直起窈窕身子,意犹未尽抬手撩开几缕因为细汗而贴在脸旁的细发,垂眸看向羞红脸蛋的岳长英笑道:“别乱动,我给你洗洗手。”

  岳长英看着虞茜握着自己的手浸入温热水中,俨然还没从方才虞茜让自己干的事回过神来。

  “我要去沐浴,你要一块去吗?”虞茜拿起帕巾擦拭干净岳长英的手,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不、不去。”岳长英回过神来收回手,赤红着脸蛋,更不敢去看虞茜的脸。

  因为一看虞茜的脸,岳长英就会想起她刚才让自己摸……

  虞茜笑眼看着岳长英把自己脑袋默默地埋进被褥里,心想按理该害羞的也是自己才对啊。

  这么温吞害羞的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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