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执他们从餐馆出来之后,季衍之叫着去唱歌,游执就跟着他们去了,到了之后,找了个角落坐着,喝的低度数的酒。

  季衍之和方珩远两个人拿着麦乱嚎,两人还对唱了一首,最后还是齐旻看不下去了,拿过了季衍之手里的麦,让他消停会儿。

  游执这边和余相安他们玩儿筛子,他输了两把了,赔了两杯酒,但都是沈子忱在旁边喝的。

  “再来再来。”游执摇筛子,结果三个一。

  “你这输的也很厉害。”季衍之过来说:“执哥,你今儿手气不是一般的臭啊。”

  方珩远给倒上酒:“来来来,让沈子忱喝。”

  沈子忱拿过酒就要喝。

  游执止住了他:“不喝酒了,我大冒险。”

  沈子忱都来来回回替他喝了不少了,游执自己还心疼呢。

  “大冒险啊。”本来方珩远想的是猛灌沈子忱来着,现在游执选了大冒险,练灌的机会都没了。

  “那抽牌吧。”余相安给游执牌。

  游执抽了张:“唱歌的牌子。”

  “唱歌啊……”方珩远略显失望。

  游执瞥了他一眼:“要不然,你想看什么?”

  方珩远扫了眼旁边的沈子忱,假笑了几声:“没,不敢看。”

  “唱呗。”季衍之这边还在点歌呢,给了游执麦:“说起来,都没听过执哥唱歌,上次来KTV执哥很早就走了。”

  他们说的那次是总决赛之后,一堆人去的那次,

  当时游执去干吗了……哦,好像是沈子忱喝多了陪他下去买解酒药了。

  游执试了下麦,看了旁边沈子忱一眼,不过短短一个月,和旁边的人关系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要放以前游执的身上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也没听过你唱歌。”沈子忱靠着椅背说。

  游执笑了声,手上转了圈话筒,靠了下来,在沈子忱耳边说:“今儿让你开开眼,唱给你的。”

  沈子忱轻挑眉。

  游执上去搜索了首歌,扭回头对着沈子忱抬了下唇角。

  游执不是不会唱歌,其实能找准调且声音过的去,唱歌都不会太难听,游执就属于这种的。

  他架的立麦,坐在椅子上,腿随意松散放着,手放在麦上,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叩着,KTV昏暗的灯光打下来,衬得游执半边粉毛特有氛围感。

  他选的这首歌是很轻快的旋律,是游执很早之前听的一首了。

  刚开始游执声音比较沉,很随性的那种。

  直到副歌的时候,游执打了个响指,看向了角落的某个人。

  “Yeah,I bloom just for you.”

  “Come on,baby,play me like a love song.”

  其他几个本来还沉浸这种松散轻快的节奏里,直到听到这句,才互相对视了一眼,开始了新一轮的猴叫起哄。

  “这小情趣都整台面上来了。”方珩远说。

  “不敢听不敢听。”余相安说。

  季衍之说:“不是唱给我们的,都别听。”

  “捂耳朵捂耳朵。”齐旻惯着季衍之,应和着。

  沈子忱始终只是浅浅带着笑意,看着面前的男孩,男孩扭回头和沈子忱对视一眼,眼底全是戏谑的笑,很明艳,也很可爱。

  游执这边唱完一首歌之后,回去坐在了沈子忱旁边。

  “喜欢吗?”游执低声问他。

  “喜欢。”沈子忱很认真说道,手放在游执肩膀,不轻不重捏了下:“所以游队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游执眉眼弯了弯,轻挑眉没说话。

  他们是快凌晨的时候才回去的,沈子忱叫了赵锐来接他们,上了车之后,游执就开始打哈欠了,闹腾了整整三四个小时,也该累了。

  “你难不难受?”游执靠沈子忱身上问他:“后边在KTV喝了挺多。”

  “不难受,你睡会儿。”沈子忱扶正游执的头,让他靠的更舒服些,手捏着游执的拇指。

  游执身上哪哪都白,就连手指也是。

  车厢内很安静,四周车流的声响闷声透过车厢传进来。

  游执往沈子忱肩侧埋了埋,快睡着的时候。

  他突然掀起眼皮叫人:“沈子忱。”

  “怎么了?”

  窗外灯影一晃而过落在少年的眼底,他出神说:“我弄明白了。”

  游执今晚也喝了点儿但不多,脑子是清醒就是有点儿闷,也许是热闹之后的宁静让人整个人松了劲儿。

  游执突然脑子里钻进了些那个世界的画面,零零碎碎,有些已经记不清了。

  他和沈子忱在一起之后,说过的腻歪话不少,但大多都不正经,他也从没正式和沈子忱说过自己的事儿。

  赵锐和沈子忱对视了眼,打开了后座挡板。

  游执颧骨染着些许淡淡的粉,半垂着眼皮,眼底迷蒙说:“我来到这里,就是专门来遇见你的。”

  沈子忱愣了下。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游执看着窗外,视线迷离:“我,我以前的生活挺乱的,怎么高兴怎么来,也没什么分寸,当初选择去打电竞之后生活才慢慢步入正轨。”

  沈子忱安静听着,垂了下眼。

  “我……”游执喉结动了下:“我以前属于那种什么都不会想的,还特自信,就觉得自己特了不起,一个人想怎么疯怎么疯,以后老了没人在身边,大不了随便找个什么海跳一跳。”

  游执说到这儿,摇头笑了:“挺傻逼的。”

  沈子忱握着他的手紧了些。

  游执止住了笑:“其实,我就是太怕被压制了,我胜负心挺强的,想做的事儿也多,也没人管过我,就怎么自在怎么来,也没想过自己能安定下来。”

  游执眼底有片刻恍惚。

  “游执。”沈子忱叫他。

  游执扭头看他,眼底发红。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困住你。”沈子忱紧盯着游执,眼底的情绪浓烈又柔和:“我会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除了离开我,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

  游执看着沈子忱笑着,眼底越来越红。

  “除了离开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游执回想起自己上半生,谈过的男人他都数不过来,但每个都入过眼云烟,从未走进过他的心,他始终认为感情带来的欢愉背后,是虚伪的短暂沉沦。

  直到遇见沈子忱。

  论长相,这个人比他之前遇到的每个男人都好看,游执拒绝不了好看的人,论真诚,沈子忱对自己也是最无微不至的那一个。

  他小心翼翼试探,不急不缓将游执圈进了自己的领地,沈子忱即使这样也不敢打扰游执,只敢守在他身边,连说领地里的这个人是自己的,都要问过游执才行。

  游执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陷入一段感情当中,也从未想过可以有一个算得上家的地方,还有个孩子,这些对于曾经的他来说都太过遥不可及。

  这些都是沈子忱给他的,游执这段时间曾无数次想过,如果没有沈子忱,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会仍旧沉迷,仍旧在短暂麻木欢愉中沉沦,仍旧无法体会到,被人深爱是这样的美好。

  游执看着面前的男人,很想很想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沈子忱,我很爱你。”游执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他从不吝啬表达爱,但这么认真,是第一次。

  沈子忱轻轻伸手拂过男孩的侧脸,轻声说:“那就继续爱下去。”

  游执凑上去亲了亲沈子忱。

  两个人交换了个柔软的吻,游执在吻中沉迷,头一沉,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沈子忱看着怀里小声呼吸着的男孩,面容柔和,伸手摸了摸游执的后脑勺,在他眼皮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

  晚上回到宅子,沈子忱本来打算把游执抱上去,刚碰到他,游执就自己醒了。

  沈子忱给他开车门:“能走吗?”

  游执根本没喝多,但他有人惯着,所以不想走。

  “不能,要抱。”游执在车厢里伸手。

  沈子忱嗯了声,弯腰给游执抱了起来。

  赵锐已经习惯了,装看不见,去车库停车了。

  等到玄关口的时候,沈子忱垂眼说:“钥匙在兜里。”

  游执手伸进兜里找了一番,找到钥匙之后,还顺带手不安分勾了某个地方一下。

  沈子忱垂眼看着他,轻挑眉:“闹哪样?”

  刚才在车厢里小心翼翼吐露心声的男孩已经全然变了个样子,他舌尖舔了下牙齿,开着门,轻轻唱了句:“I bloom just for you.”

  门开了一半,沈子忱就低头吻了上去。

  游执顿了下,笑着随他去了,嘴上回应着他,手已经不安生的伸进了衣服里。

  两人一路吻进了玄关,游执脚踢着关上门,两个人灯都没有开,沈子忱把游执放在沙发上,衣服已经解了一半。

  “沈哥。”游执哑声打断。

  沈子忱吻着他:“怎么了?”

  “我上去看看崽崽。”游执说。

  沈子忱沉默了几秒,嗯了声。

  两个人一起上了二楼,进了崽崽屋子。

  小东西睡的正香,抱着抱枕,衣服下摆卷起露出了小肚子,游执给小孩整理好衣服,摸了摸崽崽额头,给他盖好被子。

  游执和旁边沈子忱对视一眼,两个人出去了。

  “最近是不是有点儿忽略崽崽了?”游执问他。

  沈子忱进了主卧换着衣服:“崽崽其实没你想的那么……”

  他斟酌了下措辞:“敏感,别看他年纪小的,实际上心思挺多的,但不钻牛角尖,而且也没表现出来的那么缠人,很懂事。

  游执脱了外面的衣服说:“你记不记得刚见面,你给我放狠话的时候,说什么了?”

  沈子忱系着衣服扣子,装听不懂。

  “欸,再说一遍。”游执好整以暇看着他。

  沈子忱叹了口气,没说话。

  游执走过去,不容置喙:“说。”

  沈子忱神情难得别扭,声音平淡开口,显得很是无奈:“我希望在录制节目期间,我们可以保持适当的距离,我的确是讨厌你,如果你在录制节目的过程中有任何逾矩行为,我绝对会让你下半生都不会好过。”

  游执听着笑个不停:“你还真能记住。”

  沈子忱盯着游执。

  “什么来着。”游执边笑边说:“保持适当距离,说什么讨厌我,还说要是我逾矩了,让我下半生都不会好过。”

  游执笑吟吟看着他,吹了声口哨,走近一步。

  沈子忱垂眼看着他。

  游执凑上去勾着沈子忱下巴亲了口,低声说:“我现在算逾矩吗?你打算让我怎么不好过。”

  沈子忱手放在游执腰后,往自己这边压了压,沉声说:“至少今晚,下半身别想好过。”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游执回应,沈子忱垂眼咬上了游执的嘴唇,一下一下磨着,放在腰后的手轻轻的往下滑。

  游执被沈子忱放在床上的时候,他低声勾着沈子忱脖子说:“……做到最后吧。”

  沈子忱亲了亲他,声音沙哑低沉:“别怕,我轻点儿。”

  游执嗯了声,吻了上去。

  整整一天一夜,整个房间充斥着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琥珀淡淡的苦涩木香仿佛让人置身一片隐秘的森林中。

  游执在沉浮中挣扎迷乱,从未有过的高峰带给他的是一波又一波的震撼,他像是从云里坠落,掉入了一整片的森林。

  游执被整片森林拥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