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快步走上台阶,发现台阶的顶端,也有一块铁板。

  而铁板外,似乎有光亮。

  司言推了推,铁板外面应该被锁上了。

  他掏出鱼线,将鱼线顺着缝隙伸了出去。

  很快,铁板上传来嘎啦一声,锁被打开了。

  “你这算是找到了第二职业?”

  “滚,给老子麻溜打车珠圆玉润的滚。”

  听到无名的调侃,司言伸出中指,比划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骂完,司言伸手推开了铁板。

  发现自己在一个木质盒子里。

  盒子的外侧有镂空的花纹。

  司言发现自己正对着一个房间,不远处还放着两个蒲团。

  昏黄的光线从镂空格挡透进来,再配上浓郁的烧香味……

  “这里是祠堂?”

  司言脑子里回忆着后院的地理图。

  老太婆的别院和雷府祠堂离得不远。

  刚好隔在马棚和老太婆别院之间。

  司言推开眼前的格挡,走出了方盒子。

  这时他才发现,整个祠堂,密密麻麻摆满了雷府的先辈灵牌。

  两侧是烧不完的蜡烛,头顶是一圈一圈的线香。

  而在主桌灵牌的旁边,还有两个小桌子。

  一个是早年夭折的雷家子孙牌位。

  另一个上面摆着四五个石雕的牌位。

  【奉赐金建坊,雷氏妇人珍婉乃萧城之光,实系伦之表也,故乐述之。】

  【雷氏妇人梦梅年二十于归。阅三年而孀,遗孤仅百日,幸翁姑尚健。不数年,翁役,姑又中疯疾,而节妇矢志糜他,几竭力双资奉养者,始终如一日。奉赐金建坊……】

  司言看着每个牌位上的字,突然想起刚进入副本时,街坊邻居说的话。

  【雷府的老夫人,是出了名的贞洁烈女,能独自养出雷利明这样的儿子,难得!】

  【不只是她,雷家祖辈的老夫人,都有贞节牌坊的。】

  【就咱们城北,不就专门立着吗?】

  【这比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知道好多少倍……】

  【要不说是雷家呢……】

  贞节牌坊……

  这种玩意,也是当时禁锢女性思想的一环。

  等等……

  司言猛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老夫人平时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祠堂。

  而祠堂下地道里,有男人的衣服,名字,金银财宝,还有床铺……

  再结合桌上讽刺的贞节牌坊牌位……

  “嘶~”

  司言觉得自己龌龊了。

  但这个想法,越想越合理。

  毕竟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

  而且封建时期,女性出嫁早。

  一旦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就得这辈子守着灵位过。

  否则就是伤风败俗,水性杨花。

  但男人死了老婆,照样可以娶妻生子,妻妾成群。

  为了禁锢女人的思想,甚至想出了贞节牌坊这种玩意儿。

  可禁锢了脸面,禁锢不了本能。

  司言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他连忙钻进灵牌下方的空挡里。

  没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缎面盘扣的女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翠竹,你下去吧!”

  “好的,老夫人,我就在门外,有事您随时叫我。”

  很快,祠堂里就只剩老太太和偷听的司言了。

  老太太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

  “雷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媳梦梅前来悔过。”

  “我对不起雷家,为一己之私,害死了利明的亲儿子。”

  “我忏悔了十六年,吃斋念佛,再不敢与人动私情。”

  “可为什么,她还是不放过我……”

  “如果当年不是她发现……我也不会对雷家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