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目前为止还剩下三十个人, 有六人拔旗。

  不过尤尼西尔并没有让他们把旗帜还回去,而是让他们收了起来。

  并且还异常仁慈的给了他们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

  不过尤尼西尔依旧接受任何人私下找他特训。

  拜托,那可是整整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

  傻子才会去找他特训。

  李多司这个“傻子”去了。

  尤尼西尔等在训练室,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笑了,似乎他无比确信李多司会来。

  他并不会在训练期间给李多司优待, 一向公平公正,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抓住他给的机会。

  与其说表面上他的特训开放给每个学生,最后针对的却只有李多司,不如说他相信最后只有李多司会一如既往的坚持下来。

  当尤尼西尔转身的时候,李多司眼眸微闪,嘴角抿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因为就在尤尼西尔的颈环上, 插着一枝饱满鲜艳的蔷薇。

  今天是他特训的最后一天, 他的目标还没有达成,他要拿下尤尼西尔的颈环。

  “怎么样, 为了缓解你的疲惫,特意给你增加了一点新鲜感。”

  尤尼西尔抬着下巴, 颈上蔷薇, 性感又暧昧。

  “很漂亮。”

  他这样说着,眼睛却直直地看向尤尼西尔的脸。

  尤尼西尔回视着他的目光,蓝色眼眸里流淌着潺潺的春水。

  他的心里覆上了阵阵暖意, 看向尤尼西尔的视线也变得柔和。

  直到现在,他仍旧无法猜透尤尼西尔的心思, 但不妨碍他接受对方的有趣和无时无刻散发的生命力。

  在他寡淡又平凡的生活里, 尤尼西尔就是那束永远会在他的秋天里盛开的蔷薇。

  “今天我也不欺负你, 所以你可以尽情展示出你的所有能力。”

  尤尼西尔解开了外套的扣子,用手指勾着丢在了地上。

  只一件平整的白衬衫, 包裹着他饱满的胸膛和紧实的腹部,修长的手臂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

  李多司同时收好了眼镜,如战前每次彬彬有礼的仪式,他挽起了袖口。

  “尤尼西尔老师,我准备好了。”

  他弯腰点头,直起身的瞬间向尤尼西尔攻了过去。

  没有叫尤尼西尔教官,就好像他们站的不是胜败分明的擂台,而是学校开放又宽容的训练馆。

  尤尼西尔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兴奋起来。

  ……

  对方确实没有欺负他,只是他仍旧摸不到尤尼西尔的衣角罢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如果是以前的李多司大概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现在他只是呼吸有些乱而已。

  而尤尼西尔还是那幅模样,两只手背在身后,连颈上的蔷薇都没有乱。

  他忽然笑了一下。

  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尤尼西尔还是被他刹那间惊艳的笑容迷惑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他迅速地伸出手,指尖微勾,拿下了对方颈上的蔷薇。

  “尤尼西尔老师,你大意了。”

  “是李多司同学太狡猾了。”

  尤尼西尔摸着自己空落落的脖颈,嘴角带笑地看向他。

  李多司眼神锐利地盯着尤尼西尔,只差一点,与胜利擦肩而过的感觉让他感到了一丝兴奋。

  他将花枝叼在嘴里,腰线下压,如一把离弦之箭向尤尼西尔冲了过去。

  惊心动魄的美丽。

  尤尼西尔闪身避开的时候,看向他的视线火辣无比。

  他想接吻,想和嘴里叼着蔷薇的李多司接吻。

  却也想就这样欣赏他,默默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和因为兴奋刺激神经的快.感。

  他无声地滚动着喉结,眼神有些迷离。

  李多司片刻不离地盯着他,在体力即将消耗殆尽的那刻,他绕到了尤尼西尔的身后。

  尤尼西尔再次躲开,却不料他预判了他的行动线,直接抬手一勾,颈环落在了李多司的指尖。

  这是李多司试探过无数次之后才抓到的规律,但也存在赌的成分,不过好在他赌对了,之前所有的时间都没有白白浪费。

  大概无论是谁,此刻都会说一句,其耐性之可怕。

  蔷薇落进他的手心,他抿着嘴角的笑意,眼里闪烁着胜利的光。

  “我赢了,尤尼西尔。”

  他长身而立,白金色的发丝在汗水中像坠落的星星,不显狼狈,反而明艳又耀眼。

  尤尼西尔摸向自己的后颈,他直勾勾地盯着李多司自信坦荡的浅笑,眼中闪烁着热烈的火焰,灼灼地烧过干涸的荒野。

  “是,你赢了。”

  这是李多司亲手为他戴上的颈环,也由他亲手解下。

  热火遍布了他的全身,仿佛李多司手里拿的不是他的颈环,而是他的衣服,他剧烈跳动的心脏,他点燃在胸中炙热的欲.望。

  丝丝缕缕的花香蛰伏在擂台的边缘,顷刻间爬满整个擂台,迅速将李多司包围了起来。

  挑.逗,引.诱,如此美丽又性感,汇聚成高大挺拔的尤尼西尔,随着他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还有那双眼波流转的双眼,李多司似乎看到了散发着甜味的粉色花瓣。

  他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看着尤尼西尔的脸,心跳不太安分的鼓动着他的胸腔。

  尤尼西尔在诱.惑他。

  他握紧手里的颈环,向他迈开了脚步。

  哒。

  哒。

  哒——

  尤尼西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尾上挑,笔直地站着,却像有一根线牵在李多司身上,而他在收着这个捕获猎物的网。

  李多司站在了他面前,没有戴眼镜的双眼幽深中潜藏着锋芒。

  这让尤尼西尔感到颤栗,因为他十分清楚,他年轻的alpha并不是彬彬有礼的鹿,而是一头孤僻雄壮的狼。

  他期待对方能对他张开獠牙,他也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成为对方成年礼上奉献的祭品。

  那一定是一个非常火辣又令人激动的时刻。

  尤尼西尔的双眼燃起了熊熊大火,似乎要将李多司连皮带骨的吞掉。

  李多司几乎要在他的眼神下烧成灰烬,他看向尤尼西尔的双眼也跳动着幽绿的火。

  但最后,他只是垂下眼睑,重新为尤尼西尔戴上了颈环。

  暗自蛰伏在四周的花香顷刻间就化为流动的空气,乖巧又顺从的退回腺体里。

  他动了动唇,还没能说什么,尤尼西尔已经低头吻了上来。

  这张叼过花枝的唇在和花瓣接吻。

  李多司抬起眼,尤尼西尔的呼吸像层层起伏的热浪,他颤动着睫毛,心下发热又逐渐变得柔软。

  他轻轻的又不太熟练的安抚着他年长却火辣的omega。

  尤尼西尔睁开双眼看向他,里面淌过的春水变成小溪潺潺,软化成了糖。

  纵然尤尼西尔平时是个强势又张扬肆意的人,但在李多司这里,所有的任性都变成可调和的乖顺。

  缠.缠.绵绵的吻渐歇,尤尼西尔喘着气,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贪恋地蹭着他的鼻尖,摩挲着他的唇瓣。

  他抵着尤尼西尔的额头,眼中含笑又带着纵容。

  此刻的尤尼西尔是如此可爱。

  李多司体会到了恋爱中那种甜腻又满足的心动。

  ……

  “我该去实验室了。”

  三分钟过后,李多司看了眼时间。

  “……”

  尤尼西尔动作一顿,掀开眼皮凉凉地看着他。

  李多司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笑意,推开了身上的尤尼西尔,轻声说:“谢谢你的花。”

  他拿着那枝蔷薇,将它放进了上衣口袋。

  被推开的尤尼西尔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蓝色眼睛幽幽地看着他。

  他戴上眼镜,穿好外套,尤尼西尔仍旧站在原地没动。

  等他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双手环胸浑身都写满了不高兴的尤尼西尔。

  他慢慢地别过头,握拳轻咳,挡住了嘴角微不可查的弧度。

  “李多司,你在笑,我看到了。”

  他回过头,没有掩饰眼里的笑意。

  尤尼西尔爱极了他每个因为自己而有所变化的情绪,却不妨碍他此刻表达不满。

  “抱歉。”李多司穿戴整齐,扣子扣的整整齐齐,连一点多余的皮肤都没有露。

  尤尼西尔更不高兴了。

  李多司叹了口气,他走到尤尼西尔的面前,在对方灼灼的视线中,他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吻了他一下。

  “我走了。”这样说着,他却看着尤尼西尔,似乎是在等他的答复。

  尤尼西尔抿着嘴角微翘的弧度。

  李多司并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说任何好听的甜言蜜语,他只需要抱一抱尤尼西尔,亲一亲他,尤尼西尔就会消解掉所有的不快。

  因为李多司的任何行为都出于他的真心实意,出于他对尤尼西尔无奈却纵容的妥协。

  尤尼西尔再也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他愉悦地笑开,勾着李多司的下巴,飞快地“啵”了一下。

  “走吧。”尤尼西尔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

  看着他脸上志得意满的表情,李多司推了推眼镜,抬脚离开。

  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他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

  这个样子的尤尼西尔真的非常可爱,不是吗。

  2

  进入实验室的时候,妮可妮和木骆惊异地打量着他,连特里多都探出了头。

  “怎么了。”

  “原来你会笑啊。”妮可妮一边扫视着他,一边忍不住“啧啧”出声。

  他一顿,又无奈地摇摇头。

  “很稀奇吗。”

  “非常稀奇。”妮可妮认真地点了点头,又拿出一面镜子对准了他,“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李多司看到了镜中的自己,略微一怔,眼眸微微有些闪烁。

  此刻他眉眼间的柔和像冰雪消融一样浅显。

  单一又机械的生活方式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于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人留下了冷漠又不近人情的印象。

  他并不关心身边和自己无关的一切,也不关心和自己无关的人。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一刻不停的往前走,春天的繁花盛开,夏天的绿树成荫,在他眼中都是平平无奇的色彩。

  但在枯枝落叶的秋天,一只蝴蝶落在了蔷薇盛开的枝头,他回了头,看到了会有花盛开的秋天,眼中也有了蔷薇的颜色。

  “你坠入爱河了。”

  妮可妮飞快的得出了结论。

  他推了推眼镜,抿着嘴角没有否认。

  “是尤尼西尔吗,是尤尼西尔吧,一定是尤尼西尔没错吧。”

  妮可妮像只嗡嗡嗡的蚊子缠在他的耳边,木骆将她拉了回去,但她的声音依旧在他的四周纠缠。

  听到尤尼西尔的名字,特里多也目光灼灼地盯向了他。

  当然,看起来老实的木骆眼里也点着两盏灯,极其彰显存在感。

  “是。”

  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他很坦然。

  鉴于他过于坦荡和正经的态度,妮可妮反而没什么话好说了。

  这是个不需要猜疑的问题,她只是需要给自己找点乐子罢了。

  毕竟,那可是尤尼西尔。

  妮可妮退居幕后,顺势听了一点八卦的木骆也回到自己的实验台,但成功被“尤尼西尔”勾上来的特里多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盯上了他。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一边打开仪器观察自己的试剂反应,一边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

  “我今天晚上可以守在尤尼西尔上将的宿舍门口吗。”

  “不可以。”他动作不停,光下的侧脸打出一道冷锐的光晕。

  “我发誓,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是默默地守在外面,在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跟他说一声早上好。”

  “不可以。”

  “那我可以去敲他的门和他说一声晚上好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像个变态。”李多司转头看向他。

  张了张嘴没说话的特里多眼里灼灼地闪着两团火,里面刻着名叫“尤尼西尔”的狂热。

  这个样子的特里多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怀疑他会不会丧失理智的对尤尼西尔做些什么。

  虽然他本人连面对面站在尤尼西尔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被打破幻想的特里多像个佝偻的老头一样恹恹地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台。

  李多司并没有去安慰他,因为只要提及和尤尼西尔有关的事,他又会立马满血复活,并且脑子里瞬间就充满了对尤尼西尔疯狂的联想。

  ……

  目前奇奇草是他们实验中的第一个突破,虽然还没有达到理想效果,至少证明有材料可以和试剂融合,他们的尝试都是可行的。

  他拿出口袋里的蔷薇,心跳有些加速。

  如果奇奇草可以,那么这枝变异蔷薇可不可以。

  在岁月的变迁中,因为环境发生了变化,人类也为了适应环境而做出了许多努力。

  同样为了存活做出努力的还有许多动植物,变异蔷薇就是产生自普通蔷薇的变种,花瓣更鲜艳,汁水更饱满,生命力也更加旺盛。

  即便剪去根部,只要花瓣还没有枯死凋零,仍旧可以在泥土里存活,且适应于任何恶劣的环境。

  在如此坚韧的生命力下,它的香味却是异常温和又清新的甜香,也没有奇奇草那样带着侵略性的繁殖能力。

  当时从特里多的奇奇草那里获得灵感的时候,他脑子里就飞快地闪过了什么片段。

  今天看到尤尼西尔脖子上的蔷薇,他才想起来,曾经尤尼西尔为了捉弄他,故意将蔷薇的汁液抹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时长达近半月,他才彻底将脖子上的蔷薇花汁洗干净。

  而变异蔷薇温和的特性并没有给他的皮肤带来什么伤害,甚至因为它自身旺盛的生命力和留存性,覆盖的汁液很长一段时间中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但变异蔷薇太普通了,它只是一株可以种在庭院里赏心悦目的花,而它无视环境无视季节的优点也在人们的高追求下被更加稀有艳丽的花种取代。

  甚至因为它的花汁很难洗掉,反而给人带来了麻烦,所以不常有人将注意力分给它。

  李多司不是个崇尚运气的人,他更基于自身所学的知识和理论依据。

  这是他自傲的体现,也是他的缺点。

  但现在所有尝试过的方法都到了一种无法突破的死角,那么最后的运气和巧合未尝不是上天安排的奇迹。

  边境星不应该陨落,珍贵的生命也不该消逝。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里闪烁着绝对的坚定。

  当所有的巧合和直觉都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答案。

  在不知不觉中,所有人都将视线看向了他,只是神色专注的李多司并没有察觉,又或许是沉浸其中的他察觉不到。

  他非常的认真,也异常的小心,乃至于重复做过许多次的实验在提取蔷薇花汁的时候变得如初次实验那般谨慎。

  这是一个满怀希望的过程。

  当提纯的花汁滴入试剂,就好像雨水进入了大海,只有浅浅的一道水花便消失殆尽。

  他将试管封存了起来,在真空状态下,试剂最长可以有半个月的保质期,在这半个月里,一切都有可能。

  之前的实验进行的很迅速,是因为许多材料与试剂融合的时候,往往一天就能分离和死亡。

  他转过身,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妮可妮手里拿着那枝蔷薇,呢喃着说:“我怎么就没想过用变异蔷薇来进行尝试呢。”

  前面说过,变异蔷薇旺盛的生命力非常特殊,但在现在任何需求都能人为满足的环境里,它又并不足够引人注意。

  “可以把这枝蔷薇给我吗。”

  妮可妮手里拿着残缺的蔷薇花,神色认真地看向他。

  “抱歉。”他从妮可妮手里拿回了自己的蔷薇,将它重新放进了上衣口袋。

  “你可以去校场的后山采摘,那里有很多。”

  妮可妮耸了耸肩,又恢复成那幅散漫的模样,故作玩笑地说:“或许你手里的这枝有什么魔力呢。”

  他没有理会对方的胡言乱语。

  木骆倒是一本正经地问,“你相信它会成功吗。”

  “我信。”

  “如果不成功呢。”木骆的神色很平淡,他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只是理性地表达出了一种可能性。

  “那就只是第三百二十三次失败罢了。”

  他推了下眼镜,眼里同样是不带有感情色彩的冷静。

  ……

  临近半夜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躺在床上休息的人顿时齐刷刷地坐了起来,睁着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

  但只要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神采,只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

  第二声哨音,校场已经零零散散地站了不少人。

  不过他们却齐齐咯噔了一声,在疑惑的同时还带着浓厚的不安。

  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尤尼西尔,而是冷若冰霜的常长上将。

  当人全部到齐之后,面无表情的常长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让他们感到异常的不习惯。

  如果是尤尼西尔的话,大概此刻已经开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并挥着鞭子抽向跑的最慢的那几个人。

  一时不被抽,突然觉得身上还有点痒。

  常长双手背在身后,冷冰冰的银灰色双眸没有感情地扫向他们。

  “拿到旗帜的六个人出列。”

  李多司还有其他拿旗的人纷纷站了出来。

  “五人一队,三十秒自由组队,现在开始。”

  哨音一响,大家的身体就自发的动了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不需要三十秒,每个人都像训练有素的机器一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常长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仿佛他们在他眼里就是没有生命的仪器。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尤尼西尔拿走了非常重要的军事地图,你们需要在接下来的十八天内找到他,并将军事地图夺回来,你们可以小组为战,也可以互相合作,地址在卡喀山。”

  没有给他们思考和表达情绪的时间,常长丢出了六个仪器,李多司接住之后,发现是一个小型定位器。

  “每六个小时会定位一次尤尼西尔的位置,你们需要保护好这个仪器,这是你们唯一知道尤尼西尔定位的途径。”

  常长眼一抬,那双没有情感起伏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森冷的嘲弄。

  “最后,祝你们好运,希望你们能平安无事地度过这十八天的时间。”

  一辆黑色的星舰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们的身后,他们睁着一双双迷茫的眼睛,像俘虏一样被押上了星舰。

  当被安全带扣在椅子上的时候,他们才彻底清醒过来。

  为……为什么啊!

  也没人告诉他们说要追踪尤尼西尔啊!

  那他们是不是和李多司组队更有优势啊!

  还有祝他们好运是什么意思!

  卡喀山不是一座未经探测的危险山谷吗!

  听说随便一株草都能把人弄死啊!

  救命!救命啊!

  太多太多的疑问和不安充斥在他们的脑海,以至于他们不知道该先思考哪一个。

  总之,唯一清晰明了的就是他们这次的敌人是尤尼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