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寂静,二人各怀心思的再未说话。
傅清韫开车回了云阁。
车刚停好,副驾驶位的车窗外就凑上来一张人脸。
“傅哥~”
一张俊朗秀气的脸正贴着车窗明媚的笑着,如沐春风般温柔,但笑起来的时候,却有点……贱兮兮的。
看起来还不太聪明,像是一条哈士奇。
殷礼皱眉降下车窗,冷眸瞥向身侧的傅清韫。
“傅师傅,你朋友?”
殷礼带有审讯的目光上下扫视了傅清韫几瞬,面上的神色不太好看。
车窗外的顾时远见副驾驶座上有人,颇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卧槽!”
“傅哥,你金屋藏娇啊!”
顾时远被忽然映入眼帘的人脸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他又凑近了一些,认真仔细的端详着殷礼的外貌。
精致立体的侧颜中透着一股疏冷感,眉宇间隐隐透着痞气,鼻尖的红痣中揉了几分淡雅。
又痞又雅。
面对顾时远的打量,殷礼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似乎听见过这个声音。
但他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在哪听见的了。
殷礼拉开车门下车,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傅清韫下来。
傅清韫刚下车,殷礼只手滑入口袋,面色冰冷的瞥了一眼顾时远。
“傅清韫,不解释一下?”他冰冷道。
顾时远:“啊?解释什么?”
他走到傅清韫面前,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傅清韫。
“傅哥,这就是那天接你电话的男人啊?这么快就拿下了?”
顾时远挑眉笑着。
傅清韫从他身侧掠过,大步流星的走到殷礼身侧。
他斜睨了顾时远一眼,只手搭在殷礼的肩上,淡漠道:“不熟。”
顾时远:???
他们二十年的革命友谊破灭了?
殷礼见顾时远一副晴天霹雳的样子,薄唇微扬,瞧出了几分端倪。
殷礼拨开身前的傅清韫,看向顾时远:“你是傅清韫的小情人吗?”
顾时远愣住,立马摇头。
“不不不!我和傅哥不是那种关系,我们俩是朋友!”
顾时远立马解释,头都要摇断了。
殷礼拖长尾音,“哦~”
他走到顾时远面前,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殷礼,是傅清韫的男人。”
殷礼面色泰然自若,但与顾时远握手时,力道大的出奇。
仿佛要将他的指骨给捏碎。
殷礼这是……把他当情敌了?
顾时远疼的立马抽回手。
心里暗自抱怨:傅清韫这“小猫”人不高力气还挺大。
傅清韫脱下风衣外套,盖在了殷礼的肩头,将他往怀中搂了搂。
“说了,不熟。”
“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冷,你身体不好。”
殷礼没说话,拢紧了衣服抬眸瞪了傅清韫一眼。
到底是谁身体不好啊!
那个破庸医!
虚的看不出来。
不虚的被扣了屎盆子。
“傅师傅也是。”
他笑眯眯的伸手探入傅清韫的腰线,手下移了几寸。
指骨轻轻用力的捏了一下傅清韫的臀。
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他捏着有些费劲,于是乎又轻轻地拍了一下。
他嘴硬着扯唇轻笑:“傅师傅,不硬哦~”
傅清韫:……
他伸手抓住了殷礼的手掌,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掌心,淡淡道:“很软。”
殷礼咬牙切齿的捏紧拳头:“放你妈的屁!老子硬的很!”
傅清韫浅浅笑着,折射的太阳映射在他清冷矜贵的脸上,金丝眼镜下的凤眸中透着幽光。
“你身体虚,我一会给你熬点药粥。”
殷礼:……
他气的咬紧腮帮子,一字一顿:“你、说、谁、虚!”
傅清韫没接话。
与他并着肩回了云阁。
一旁的顾时远:………
他看着自己那只被握的发红的手,微微颤着。
真的没人替他发声吗?
……
客厅里。
傅清韫给殷礼泡了杯茶后,抬眸看向不远处与二人隔的远远的顾时远。
“东西带了吗?”
傅清韫淡淡的吹着茶沫,半掀起眼皮看顾时远。
顾时远:“带了。”
傅清韫将吹凉了些的茶递到了殷礼面前,嗓音温润:“阿礼,喝茶。”
殷礼接过喝了一口,温度刚好,茶香四溢。
但进入口腔时微微有些苦,之后便是甘味浓醇的香味。
殷礼看向傅清韫,目光真挚热烈:“能加糖吗?”
傅清韫顿了一下,“茶吗?”
见殷礼点头,他继续道:“可以,下次给你加。”
一旁的顾时远小声嘀咕道:“这是老曼峨普洱茶,本来就是苦的,没人喝茶的时候加糖的。”
殷礼面色僵硬,手背上青筋暴起。
有些烦,想打人。
但是傅清韫在……
他极力的克制着脾气,咬紧后槽牙笑着回怼道:“下次说话注意点,我是暴脾气会打人哦~”
他的话将傅清韫逗笑,但傅清韫却配合道:“顾时远,下次注意。”
顾时远: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傅清韫这人这么双标呢?
他以前喝茶想加糖,被傅清韫嫌他不懂茶直接给赶走了。
现在……啧!
傅清韫就是双标狗!
顾时远咬着唇,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忽的,一直雪白色的猫喵呜喵呜的跳了进来。
雪球从顾时远身侧经过的时候,顾时远猛的瞪大了眼睛,立马激动的站了起来。
“不是,傅哥,我家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傅清韫的清咳打断了。
他抬眸望去,一道闪着寒光的眼神直刺而来。
吓得他一哆嗦,立马就闭嘴了。
“忘记喂猫了,我去喂猫。”
殷礼抱着雪球起身上楼。
傅清韫喊住了他。
“阿礼,我给你做药膳,一会下来吃。”他忽的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我给你添置了几件衣服,在你衣柜里。”
殷礼“哦”了一声后就走了。
临走前,他回眸看了一眼顾时远。
好看的桃眸中泛着阴寒,隐隐透着几分威胁。
顾时远:……好家伙,真把他当情敌了。
殷礼上楼后,顾时远有些懵的看向傅清韫:“傅哥,这你不解释解释?他对我杀气很重啊!”
傅清韫淡笑,“是该吃吃醋了。”
顾时远:“那你不管我死活?我们兄弟二十年!傅哥!!!”
傅清韫:“你委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