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跑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时,傅清韫正半蹲在地上,手中提着一只白色小猫的后颈。

  听见开门声的傅清韫闻声转过头。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欣长的身体蹲在地上时,腰窝处内陷着勾出一个劲瘦的弧度,西装裤紧贴着臀线,勾的人心枝乱颤。

  傅清韫提着猫站了起来。

  殷礼的视线不自觉的从他的臀线移到了身前,看着微鼓的下胯……

  操。

  真……大!

  他意识到不对劲时,脸已经烧的滚烫了。

  “殷少爷在看哪里?”

  傅清韫嗓音温润。

  那张矜贵优雅的脸上冷静从容,金丝眼镜下的凤眸媚眼如丝,诱惑又撩人。

  殷礼慌乱的抽回视线,将视线落在傅清韫手中的白色猫咪身上。

  “那……那个……傅师傅,这猫可以送我吗?”

  殷礼摸着滚烫的脸,嗓音弱弱的。

  “殷少爷,这是野猫,会咬人的。”

  傅清韫将猫只手抱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它。

  猫很乖的在用爪子扒拉着他的白皙透骨的手指,冲他撒娇的喵喵叫。

  “没关系的,我以前养过猫,我有经验。”

  殷礼走过去,冲傅清韫伸出了手。

  傅清韫将猫递给他的时候,指腹有意无意的触到了殷礼的胸膛。

  他就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温热的触感隔着衣服传到了他的身上,像是有电流席卷全身,酥酥麻麻的。

  殷礼脸上的绯红,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傅清韫抽回手时,只手插入裤兜,手腕上的佛珠发出细碎的声响。

  “给它起个名字吧。”他嗓音温柔。

  殷礼慌乱的摸着小猫,神色一紧:“叫小黄!”

  傅清韫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可它是白色的。”

  殷礼:……

  服了,他刚刚在说什么!

  他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猫不黄,我是真的黄。

  “叫雪球吧。”

  他纠正道。

  脸上的绯红散了一些。

  傅清韫认可的点了点头。

  他伸手抚了抚殷礼怀中的雪球,视线却落在了殷礼的喉结上。

  殷礼的视线与他的视线交汇,他有些腿软的后退了一步,嗓音发紧:“你……你看什么?”

  傅清韫凑近他,欣长挺拔的身影停在了殷礼的跟前,一层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

  他吓得不敢抬头。

  “傅师傅……”

  他鼓起勇气,想说些什么,傅清韫忽然低下身体。

  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半边耳侧上,殷礼吓得屏气凝神不敢呼吸。

  他自然的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意识到了不对劲,颤着黑睫睁开的眸子时候,傅清韫的脸近在咫尺。

  殷礼:!!!

  他内心挣扎了好久。

  “你这有……”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在了傅清韫白皙的脸上。

  殷礼的手和傅清韫的手同时顿在了半空中。

  傅清韫:……?

  他修长的指骨中夹着一根碎发。

  脸火辣辣的疼,他用舌尖顶了顶被扇的那半张脸。

  傅清韫的面色阴郁,清澈的眸子中怒不可遏的滚着火。

  殷礼:……

  他看着自己发麻滚烫的手。

  再看向半张脸通红浮肿的傅清韫。

  一秒、两秒、三秒。

  殷礼道歉的话还没说出来。

  傅清韫已经走了。

  离开时,殷礼从他平淡如水的冷漠脸上看见了一丝戾气。

  殷礼意识到,他好像过激了。

  他看着自己火辣辣的手,陷入了沉思。

  傅清韫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里,他站了好久,才转身回了房间。

  下午。

  湘雅拿着几个小白瓶敲门进来了。

  “殷少爷,这是傅师让我拿来的,他说您身上有伤。”

  湘雅目光关切的看向殷礼。

  湘雅的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一二岁的样子。

  她在和殷礼说话时,脸总是害羞的发红。

  殷礼却压根没仔细听,满脑子都是早上的事。

  他神游的应道:“放那吧。”

  湘雅见他怀中抱着猫,呆滞的坐在檀木椅上,有些担忧的看向他。

  “殷少爷,您什么地方受伤了?您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帮您上药吧。”

  殷礼这才回神,“不用了。”

  湘雅有些失落的走了,离开时,殷礼似的想到了什么。

  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殷礼喊道。

  湘雅期待的回身看向他。

  “怎么了殷少爷?”

  “傅师傅,他平时性……格怎么样?”

  他硬生生的把“欲”字咽回了肚子。

  湘雅手抵在下颚,思考了一会:“傅师性格温柔,就是不太爱说话,不是很好亲近。嗯……他生气的时候蛮吓人的,不过,他一般不生气。”

  殷礼并没得到想听的答案,他欲言又止的张了张薄唇,觉得有些冒昧。

  他在心里做了一番转换,委婉道:“他那方面强吗?”

  湘雅:……

  她愣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羞耻赤红着看,恶狠狠的瞪向殷礼,“殷少爷,你怎么能问一个女生这种话!”

  说完,湘雅怒气冲冲的跑走了。

  殷礼:……

  他扶额,低眉看向怀中的雪球。

  一本正经道:“你说呢?”

  雪球:“喵呜~”

  殷礼轻轻地打了它的脑袋一下,“说人话!”

  雪球:……

  它从殷礼的怀中跳开跑走了,殷礼追了一路,一直追到了一间阁楼门口。

  殷礼蹲下身体将雪球从地上抱回怀里,他抚摸着雪球的头,小声抱怨:“和你说两句话,怎么还急眼呢?”

  他抱着猫刚准备起身的时候。

  吱——

  门被推开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笼住了他,他抬头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笔挺的灰色西装裤,再往上,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弧度。

  他仓皇着从地上站起来,有一瞬没一瞬的瞥向傅清韫。

  他仔细的观察着傅清韫的脸色。

  那张清隽矜贵的脸颊上红肿了半侧。

  他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傅清韫目光幽深的朝他望来,眸中情绪驳杂。

  “傅师,你住这吗?”

  殷礼忽然道。

  他问的是房间,可眼神却总是不自觉的往傅清韫的身下看。

  灰裤子,男人最好的嫁妆。

  他心里由衷感叹着。

  傅清韫并未察觉异样,只是轻轻地推了推镜框,将视线落在殷礼的身上。

  白色的衬衫被猫爪子弄脏了,灰了一片,尤其是胸膛那处。

  也不知是被踩了几脚才糟蹋成这样的。

  “时间不早了,我送殷少爷回家。”

  傅清韫嗓音冷冷的。

  殷礼的眸色一暗。

  家……他还有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