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古代言情>拉神之子的宠儿>第十章 逃难卢克索

遥远的卢克索,位居在尼罗河中游,北距开罗700公里,南距阿斯旺200公里,是古埃及中王朝和新王朝的首都——底比斯。它是“生者与死者奇妙结合”的城市,美轮美奂,神秘万千。它的东岸是“生者的乐园”,它的西岸是“死者的天堂”。当然,这是后代子孙从北部孟菲斯迁徙到南部底比斯才带来的两界之交。如今的这个城市,还只是一座普通的小古城——卢克索。

王妃很喜欢这个地方。一路上,堪萨斯不停地回忆小时候,自己的母妃站在孟菲斯祭奠仪式的大殿上,那如此深情盼望着南方那片土地上。那时的她清丽脱俗,端庄典雅。自己年少无知,调皮地抓着母妃的袈缧丝丽的裙摆,那腰间的黄色飘带总是飘逸地勾引着。他逗趣地绑着母妃的大腿,他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有失王室风范。但他知道法老对爱妃的亲昵,可是比这动作更加不堪入目。法老说那是一种人类合一的美丽,是男神与女神依偎交合必经之路。

他看着王妃,妖艳的拉塔丽亚似乎喜欢他这样地看她。只是,她没想过年少轻狂的王子会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感兴趣。尤其是那远在天边的卢克索。

母妃告诉过他,在孟菲斯的南部还有这样的一座都市,那是过去历代先法老、王储修建的通往另一世界的媒介。为颇得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灵之魂,神庙工作历来都是秘密地进行。它是“阿蒙南方的闺房”,是神明喜爱歇脚的地方。从小,堪萨斯王子就知道,母妃对于太阳神崇拜是着迷到入了魔。

她告诉过堪萨斯,“埃及不能忘记阿蒙。太阳神给予了一朵朵荷花生命,是要荷花以盛开的花瓣及醉人的芬芳,来回报太阳神的恩赐。阿蒙每天会乘坐小舟从东方游到西方,把光辉照耀大地,把福祉皆献给人民。埃及的有生之时得以昌盛,全托阿蒙的光照之年。如果埃及有难了,请一定不忘记阿蒙,它会是埃及背后那坚强的后盾。”

每个女人都喜欢欣赏宽厚的臂膀。想象自己娇小的身躯蜷伏在结识、硬朗的怀里,情不自禁地叫人垂怜三尺。因为自己的斩钉截铁,为了洗刷自己非奸细的名份,玉儿自告奋勇地跟随堪萨斯,紧随出城。

远方就是星火种。说白了就是燃燃大火。这样的火红颜色倒也把丛群的金字塔铺天盖地地酒满金粉。她从来没看到过如此壮观的情境。星火种的光太过刺眼,把整个空间照得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只知道它的颜色血丽如晚霜,让金字塔原本的重峦叠嶂变得一半是光辉一半是阴暗。

“太美丽了!”玉儿由衷地发出感叹。她是如此地留连往返。

堪萨斯也被眼前的景色陶醉一把。但他的眉角却渐渐弯下,一种对孟菲斯的祭奠。燃烧殆尽的我国,莫非毁于一旦才是它真正的光彩?

“我们走吧。”堪萨斯轻拍坐骑,那是一匹矫健的黑驴。

玉儿才刚看清堪萨斯的脸,但随着他挥动的皮鞭,驴儿跑得飞快,可说赛上骏马。只是王子配驴子这样的搭配,总让人跌破眼镜。一下子堪萨斯又消失在她的视线。她扶着一旁奄奄一息的伊比特,紧盯着眼前拉动驴鞭坐在前座头的唔,唔没有说话,她也不再出声了。

望着堪萨斯的背影,玉儿微笑地摇了摇头,她记着夜深人静的堪萨斯,那一声以鹰为上,蛇为下的起誓,堪萨斯会是最为优秀的法老候选人。到底鲁尔奈夫为何勾结巴斯塔人?是为反抗一权称霸的王妃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其实自己也不喜欢王妃,因为她有慈禧太后的影子。

另一方面……

一群手持武器的奴隶团团围住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男人身上有了多处的擦伤、烫伤,但脸上依旧改变不了他伶俐的眼神。这让眼前的奴隶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卡鲁只能冷笑了。大概平日太过张扬,又或者那西部奴隶区该死的“死亡之家”杀手消息放了出去,眼下的叛乱是为打倒王妃而来,就连他这“死亡之家”的暗杀者也难逃一劫。

莫非今日要命丧于此?他只盼在外头的打斗声别惊动洞窟里的小孩,否则他不知道眼下这些奴隶是否会对孩子不利。

“‘死亡之家’是为王妃办事的。杀了他为死去的孩子报仇!”一个男人举起手上的镰刀,号召所有的男人奋勇抗敌。

卡鲁显露无奈之色。他认得这张脸。答应了某个白痴女人救下了一个婴儿,这婴儿就是这男人的种。眼下的一切,他是要杀掉自己的救命恩人吗?这还真是讽刺了。

卡鲁有些不爽,他扬天大声长啸,想分散敌方的注意力。“我认得你们!你们是西部奴隶区的奴隶。跑到东部奴隶区来,就不先去打听打听我的身份吗?”

“就是打听过了,知道你是‘死亡之家’的猎杀者,才要把你系于鲁尔奈夫。”

“你觉得你们的胜算是多少?我不想杀了你们。看在你们有家室的份上。好好回去照顾你们的妻子吧!”

几个奴隶面面相觑,他们过去听闻“死亡之家”的恐怖之事,杀人无形于色,神情坦然不扎眼,无情无心的吸血猎鬼。他们显然地向后退了几步。卡鲁表示满意,但对于手持镰刀的大叔,他就不晓得对方为何如此逞强!莫非进入更年期,男人的智商接近零,都喜好逞能?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又一声叹息。这让大叔等人听了胜感不爽。他们觉得卡鲁是在嘲笑他们。一把镰刀拿在手,磨刀霍霍向卡鲁。速度快但显笨重,直见卡鲁轻轻地弯下腰,大叔手持武器扑个底朝空。也罢,大叔觉得自个儿自尊心受挫,一股全身用力,抬起头来又是一挥,结果眼前的巨人儿像展露得翅膀,又是一个消失不见。

没有几下子,大叔等人已气喘吁吁。

卡鲁觉得这样的游戏不好玩。他速度飞快,一支手勾起大叔的刀柄,让大叔身感痛楚之下,皱横的手早已空无一物。因为卡鲁的伸手太过敏捷,吓得其他奴隶动都不敢动一样,只在那里两眼空发呆。

卡鲁终于把话题拉回正题,他对着大叔说了自己如何保住他的孩子,这让大叔那原本锐利的眼神霎时变得朦胧。

“我的儿呀是你救得?我……我怎么会想杀救命恩人呀!”

突然,其他几个男人知道眼前的卡鲁是救回17个婴儿的主角,他们丢上手里的武器,把他当神一样的膜拜,这让卡鲁顿时地领悟到:生死命运全在死神盲目的一念之间。

“既然你不是替王妃办事的,那我们也就不杀你了。现在应该前去追赶堪萨斯王子,这位残暴的王子竟然逃出孟菲斯城!”

卡鲁一脸错愕的表情,“什么?”如果堪萨斯王子弃城出逃,那伊比特与玉儿,他们此刻又在什么地方?

卡鲁看着天边的那半眼嘹亮的星火之源,默默地闭上眼睛。他不想过分担心,这样的扑通急快的频率,他感到有些害怕,他害怕他的用心,他的担心,害怕内心对一个人的渴望会加深他心底的猛兽。有种说不出来的强烈干劲,像是想把整个埃及都翻过来,也要把那无知的少女给抓到!

“你们确定堪萨斯王子逃出城了?那王子殿下里的奴隶……”

“当然是一起出城了!你想那冷酷的王子会放过自己的奴隶吗?听鲁尔奈夫王子说,他十之八九是南下到卢克索,八成是去卢克索神庙。”

“鲁尔奈夫王子他不南下去追吗?”卡鲁表示自己的疑惑,但他很快地想明白,依照他跟王子的几次约定,对于王子的为人,他还是能摸出点底。眼下的鲁尔奈夫,是想专心至致地对付王妃吧!

果真这样,王妃危险了……

夜幕渐渐降临……

某个拥有蛇一般清澈见底、施带谋略的眼神正屏息关注这一切。她依旧典雅,那沉重的金饰冠顶把她展现地光鲜亮丽,显得庄严与神圣。那傲然的双峰伴随着有规律的呼吸,起伏不定,裹体紧身衣褶皱突出,优美的曲线带着猫的妩媚,在色彩搭配极为均匀的华丽饰品下,显得雍容华贵。她就是如此站着,蜿蜒埃及自古天上飘下的女神,手持阿蒙之炬,高举敬仰尼罗河。

一旁身在其后的法老,正端详把玩手里的金手镯。没有对目前形势的惧怕,也没有对王妃的美丽表示欢喜。那种说不出的玩味表情,让王妃蔑视无已。

“尊贵的王妃殿下,鲁尔奈夫王子晋见。”

“嗯!你退下吧。”拉塔丽亚并无转过头,依旧俯首眺望遥远的尼罗河。

“是!”奴隶恭敬的告退。

年迈已高的法老王,终于对王妃的不理不睬表示抗议。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让那金镯子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傲气凌人的双眼发愣地盯着拉塔丽亚,他想猜出这位全埃及最美的女神,究竟想做什么?他挑高起一边的眉毛,满脸疑惑。

王妃知道法老的用意。但远方的尼罗河似乎比近处的法老王更让她流连忘返。

久久地两人不再多说一语,整个气场陷入尴尬僵局。

最后,法老王站了起来,他来到王妃的跟前,苍劲的手指轻挑起王妃那充满扑朔迷离的衣丝。让王妃还保留对法老一点尊重与爱的惋惜。

“我们的儿子——堪萨斯王子呢?”法老王的声音悠远回肠。

“出走卢克索。我让他去追随阿蒙的脚步。”

“卢克索神殿?那的确是个好去处。”

“怎么?突然想起堪萨斯?”拉塔丽亚转过身看着法老王的双眼,冷冷的说。

“身为孩子的父亲,我有权利想起他。”法老王眯起双眼,眼神透露出危险的光芒。他一直都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好好瞧瞧自己的王妃。他爱看这样的瞳孔,那夜猫极具洞察力的眼神,就连她所生下的宝贝女儿也拥有这样的一对眼睛。

“现在你记起堪萨斯才是你的孩子。鲁尔奈夫说到底还并非你的孩子。我真不明白,过去的你给了他这么多权利,你就不怕有一天他造反吗?推翻你叔叔法老王之位,要知道他慈祥的父亲就是被你所杀!”

“是!因为我要你!”蓦地,法老王钳制住拉塔丽亚那婀娜的身体,霸道地吻上她的纯。即使青春岁月已不在,但那强制一吻,那充满攻击性的一吻,倒也唤起一个女人内心中对爱与欲望的煎熬。

“但是……鲁尔奈夫是我哥哥的孩子。我必须要对他好!”

那一刻,拉塔丽亚才算真心明白,眼前的老男人也有手足情深的时候。她甚至都怀疑当时的环境,那位手持金剑,一把狠劲直插情敌胸膛的他,是否有念在兄弟之情?

王妃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不可理解。那一脸狂笑轻轻地推开怀抱自己的法老王。她一直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埃及。但过去的种种,却换来一个男人对于□□与美色的垂青?他说得是他要她,而不是他爱她。尊贵的法老呀,你给了前王孩子一次藩镇割据的机会,一次推翻自己爱妃的勇气?

亲爱的法老呀!尊敬的“拉神之子”呀!您可真是太傻、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