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古代言情>拉神之子的宠儿>第九章 荻丽坦公主

人的自尊心有的时候比天还高。自尊过高往往给人一种犯贱的感觉。

古王国时期的埃及,在第三王期时由于左赛尔法老的认真治理,国家势力有目共睹。由于新建运河系统关系,伴随尼罗河周期性变化,农作物在一年内可是收割盛益。然而在当时,法老王聪明的掩盖科技造诣,不管再如何□□势动荡,那位庄严的大神官及其他王家贵族总能支撑起孟菲斯城。

当林美玉踏上这座宫殿,隔着面纱看到阴暗角落,某只傲然挺立的雕塑物在夜色当中正凝视地盯着来访的人。她感觉到一阵阴冷贯穿全身,混然不自在。玉儿努力地朝着那不祥之物望去,当她看着它的时候,似乎被某种魔法激中,胸口极为涨痛,那一瞬间玉儿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夜色当中,总有某种动物喜欢黑暗进食。它们酷爱月光,因为月光会把它们的毛色照着油亮油亮。它们甚至不分黑白善恶,它们也可说忠情护主,对男人及强者可谓百般温柔。它们时而娇滴细作,时而柔情似水,但尖利的爪子可不会对到手来的猎物手下留情。

玉儿在某种程度上并不喜欢它们,然而在这大殿上最多的也是它们。几本只要有神柱,眼前就多了它们的存在。它们不会动,但它们的眼神会一直盯着你看。深怕你是外来侵犯者。

“这些猫的雕刻,为什么要全涂黑色。看得人都觉得阴森森的。”玉儿的历史常识并不多,因此听她的评价显得像是在抱怨。这些话让一旁陪同的侍女听得很不舒服。她们带着批判的语气,眼神产生出蔑视的感觉,一手端着一盘纱巾,另一只手扶着盘底重量,喃喃自语着:“你这丫头,竟然连我国的神灵你都不清楚。你配作埃及人吗?这些可是守护法老王的圣洁动物(贝斯特Bastet)。我们是不配喊它的名字。如果你刚刚的话被王家知道,你可是要处极刑的!小心点丫头!要不是看在你是基米拉阿姨的亲戚,我们早就告发你了!”

“对……对不起……”玉儿被侍女们的怒气冲冲一熏,脸儿都熏红了。

“等等进了公主殿下的寝殿,你就别说话了。当哑巴可能还保得住你一条小命。”侍女们紧张提醒道。

这让一向看清穿,古穿的玉儿可感到疑惑了,她呆了呆,捂着脑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那个公主,有这么可怕吗?难道一点自由发话都不许?她不是要结婚了吗?理应开心才是。不是说婚庆最怕见血光,那是不祥预兆。”当然,这仅限中国传统佛道教义之说。至于古埃及的宗教传承是否如此,那就未必了。

“血光?预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这下换侍女有些莫名其妙了,为缓解尴尬氛围,盯着玉儿那目光无神的瞳孔,猜也猜出这丫头是真得不知道。她只能勉为其难地同她介绍荻丽坦公主的为人。

“你听好,就趁这条路上我来跟你解释吧。要不是看在你是基米拉阿姨的亲戚,我真得懒得多费唇舌。荻丽坦公主,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她继承了王妃的品德。本来她一心想嫁的人是远在他乡,面也难见的鲁奈尔夫王子。但王子却拒绝她。这让骄傲受宠的小公主极为气愤。据说她把当时在场见证说白的侍女,无一活口全部处死。”

“全部……处死?”林美玉真没想到一个女性竟然可以如此心狠。

“是的。我们身为奴隶,是不能背叛这些命令。一天一天地好好活着,我们的命是王家的。王家让我们有生存的空间,我们就该偷乐了。另外再告诉你吧,那些动物,灵性黑猫,传说是为保护法老王的女神化身。它们可以看见恶灵,只要恶灵靠近神殿,这些黑猫便会用它的利爪把来者撕个粉碎。”

言罢,林美玉不敢再多说话了。她突然觉得她与死神就近在咫尺。仿佛死神就站在她的旁边,正在摩拳擦掌地准备给自己洗礼。应该没有哪一个亡魂笨到向死神去求救吗?那只是离死亡更近一步罢了。她把香油握得更紧了,她觉得她走了好远好远,远得都忘记她是如何进来的。在她的视觉里,她望着得不是黑猫,就是让人感到压力的神柱。有一种惊弓之鸟的错觉。把一只向往自由的鸟逼进死笼,最后再慢慢向它靠近,让它断气。是的,她是有一点想要断气,她尽力地吞咽,好让那份紧张不安降低到最低。

只是……荻丽坦公主是个识旧之人。她遗传了猫的特性——敏锐无比。当林美玉与这些侍女们从侧殿进入的时候,那股凝视便开始斜眼直扫,扫到她们全身开始忍不住地发抖,最后在宁静的夜色中,还能听到盘子与手链相互摩擦的声音。而那一声一声的脆响,却让某个女人极为享受地倾听。她那眠嘴之笑,笑出妩媚,笑出嘲讽之意。

“真是可爱的女人,有女人的地方,不管是什么样的角色身份,总是会摩擦生掌,那个声音听得可清脆了。”

声音脆咛人。高傲的语气充分地展现王家女子的庄重。这是林美玉第一次正眼见着王家之人。这是展览上所不可比拟的。她回想起展会上自己说的一句话:埃及艳后的木乃伊还是否梅艳群芳。现在她也能幻想,眼前穿着华丽,头带金凤饰,顶上嵌上着一颗蛇蛋大的红石榴宝石,搭配特有的王室珠莲白丝细服,结合公主白皙的身躯如此完美无暇。尤其是公主极为大胆的扒在棕色毛毯上,纤细地玉腿在通透的白纱中显得若影若现,增添了性感与妖魅。如此倾国倾城的子女,那位王子为何拒绝她?看到如此貌美的女子,一点动心也没有?她真得不相信。

……

另一方面,在简单的摆设的奴隶洞里,青年与男人也在磨刀霍霍。男人那一脸不爽,一张脸臭着就像白天见到的监督官一样,青年郁闷地耸耸肩,坐在地上两腿一蹬,也是一个极为不爽的姿势。他抬起头来望着卡鲁,卡鲁也顺应地与他对视,一脸不悦地说着:“有问题吗?”

青年半响,卡鲁见他不做声,便又继续对着门口露出那严肃的表情。

突然间,卡鲁的一声:“我走了!”一脚便已踏出洞口。

“去哪?你要丢下我一人在这里?”

面对男孩的强势,卡鲁有些诧异。又是一阵半响,这回换卡鲁反问了,那声音还带有挑逗的韵味:“怎么,舍不得我走了?喜欢两个男人独处一室?”

青年恼羞成怒,他没想到卡鲁会说出这种话。

“你这是什么话?”

卡尔轻轻一笑,“难道不是吗?这洞里就我跟你两个人。”

青年的怒火可谓中烧,他的声音比平常也大了几倍,那一声带着声带未完全发育成熟的声音,喊出来倒也动听:“你——你给我出去!”

“唉!小子,你的叫声叫堪比乌鸦了。”

“姐姐不在,你就欺负我!”

“难道你要向姐姐求救吗?你的个儿站出来都比姐姐高啦!”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想呆哪就去哪!”

“唉。小弟弟,声带练习下,没准夜半雀呜。”

青年那不堪示弱,一手抓着卡鲁的白布裤巾一角,胸膛挺着老高,那是一种对男人的示威:“我不叫小弟弟,我的名字叫伊比特。你给我记清楚了。”

望着男孩那炯炯有神的目光,面对抵销自己的话能够有勇气去反驳,将来好好练练,说不准可成为一名优秀的近卫士卫兵。只是,他还是有一种邪恶的翅膀正插在他的头上,他忍住笑容,尽量压低声音表示对将要说的话一种配乐,另一只手颤颤地指着伊比特的小手,另一只手嬉笑韵味十足,捂着嘴地眉开眼笑说:“伊比特弟弟多色情,竟然扒着我裤子不放。唉!我是喜欢女人,不过小弟弟可韧着,我也喜欢。怎么办呢?不然我就委屈给你们姐弟吧!”

“我真怀疑,你这个人是不是装出来的正经?刚才在姐姐面前的成熟样是装出来的吗?你完全就是一个变态嘛。”

“这你就错了。我只对你变态。哈哈!你就乖乖在洞里呆着吧!省得我真对你做出变态的事情,到时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可别怨我。”

“……”男孩真无语了,综上所述的那些话从冷俊样貌脸上说出来是如此地不相称。他始终记着对方是“死亡之家”的人,那个杀人不扎眼的地方,阴影如沟,那里出来的人又怎会正常?只怪姐姐刚入埃及,识人不孰。

见着男孩又鼓着嘴气嘟嘟地在那,他满足一笑。“这样才乖!放心我也走不了,我就在洞的上方赏月。如果你想来,欢迎!我会拉你上去。对了,这里的尼罗河风景不错,淡淡一闻,还有河水的芬芳!”

青年听着作呕。

“我才不去看。你自己慢慢看吧。我睡了!早上的苦力我可累了。”

“好。有事叫我!我就在你楼上!”只是一眨眼功夫,卡鲁的身影便向一首影子迅速被月光所包围,消失在明亮的夜色之中。伊比特再次加深“死亡之家”的人深不可测。他把他比喻成妖魔,比喻成黑夜的亡灵,又比喻成地狱使者。一种对生对死的敬意让他对卡鲁以前的工作表示畏惧。身手敏捷吗?那种展翅高飞的形象无不用像夜中的蝙蝠呢?

“这家伙,玩笑跟认真,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真是的。他似乎除了笑就没别的表情。”男孩一屁股又坐回地上,他开始胡思乱想,控制不住地两只手直挫挫地按着头,努力抓玖,一下子一头好好的半齐留海也给抓着黑鸦窝。深深叹一口气,一只黑羽飘然落下,他知道那是门口的乌鸦在对自己示威,告戒自己是个傻瓜。

卡鲁深切地记着,当年那位宠爱于一身的少女,那一脸展露倾心的味道是如此冷烈。逼得他不得不与此做出距离。荻丽坦公主,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优良,即使在爱情面前,也丝毫不避讳占有欲的冲劲。是的,她那种神彩熠熠,神殿之上也少不了她的风光。

宫城殿上,在鹅绒羽毛铺天盖地地在四周呈现时,所有的一切哪怕雪白,在金光灿灿的女子面前也频发地露出倒影。荻丽坦那好听的声音在这后殿中响起:

“今天的侍奉,似乎来了一个新人。那个叫基米拉的奴隶,怎么?消失了?”

“回……回殿下,基米拉她由于白天的受处,已经死了。”

“死了?真可惜。所以,你(公主指着林美玉)就是替代基米拉来服侍我的。”

突如其来的意外一指,林美玉终于又咽下了一大口口水。她在回答的时候,由于过分紧张,口水差点啌到鼻子而喷发出来。

“回……回殿下,是……是的。”

“我对初次见面的奴隶总是很关照的。只要你用你的嘴替我抹平我脚上的香油,我就认可你接替基米拉。否则,我就宣判你蔑视王家,处极刑。”

“这……”

羊到虎口岂有逃命的本领?现在,玉儿终于明白奴隶的自尊是何等贱卑。基米拉对待王者的忠心是一朝一夕促成的。公主说的关照是真心关照。她大概是觉得奴隶要为能亲吻她的足而感到荣耀,表示你进了王家殿堂,同外面搬运苦力的奴隶不同。所以,我不能蔑视王家,我也必须学会宽大博览的爱,接受这种特别的阶层爱情,才能保住一条小命。

不过,那种超越同性肌肤的触觉,她真得没办法像蚂蚁顶顶触角一样,简单就过去了。答应与不答应,都对自己不利。

“快点做呀。忍一下就过去了。我们都是这样的。”身旁的奴隶一个个在给林美玉提醒。

“你这个奴隶,有点脾气,竟然还带着面纱?”

荻丽坦非常不喜欢带面纱的女子。她觉得那是一种□□与诱惑的表现,专门俘获男人的心。如法老王一样,前天被蒙面的舞姬不可开交,后天又同蒙面的歌姬水生火热。她对男人就喜欢追求这种半掩半遮的心态表示厌恶。想吃又想拥有吃不到的心,什么都喜欢讲求度的男人,醉归祸首地就是那些外来女人。她要向她的母亲一样,把任何女人都斩尽杀绝。

“把你的面纱给我摘下来!”一声怒吼,其他的女侍纷纷跪坐在地上。

“殿下,她的面容非常恐怖。甚至有疾病的征兆。所以才特意蒙上的。”

“丑最好,我就把她献给鲁奈尔夫,那个愚蠢的哥哥,我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快!把面纱给我摘下来!”荻丽坦公主的声音算是扯得高,那种高分贝的刺耳声,或者能让远方的某个正义之士来相助。因为王宫殿里所有人都知道,当公主大声怒喝之时,必有人要死亡。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她就像一头凶猛的烈狮,猫的进化版,对所有扑倒在她面前的人都咬个粉碎。她享受当死神的快感,手如剪刀绘子手,随便一叉,一条性命就会溅起鲜血,为她心灵的那幅图——死亡之图,贡献最美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