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还亮着灯。
回到家的乔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神色晦暗的乔樾。
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无法安寝也是意料之中。
身为长兄的乔辙，收拾好沉重的心情，走过去，抬手按在乔樾肩膀上，安抚他道，“早点休息吧，这件事的后续明天再处理。”
乔樾看着他，静静站起身来。
即使今夜乔褚的做法如何恶劣，在蒋家和皇宫的往返中，已经耗尽精力的乔辙还是免不了担心的提了他一下，“乔褚在房间吗？”
乔樾点了一下头。
“是我太纵容他了，这次的事平息之后，我会好好管教他的。”乔辙知道乔樾的性格，今晚自己受召入宫，乔樾免不了对被他带回来的乔褚一顿责骂—一出了这样的事，的确该狠狠的骂。可乔辙不知道是太偏心乔褚还是怎么样，他总觉得，乔褚做不来这样险些杀掉一个Omega的残忍举动。
他会强暴对方，但绝不会想要杀死对方。
但受害者是蒋家，这也是已有前科的乔褚的二次施暴了。他即便心中偏袒乔褚，也无法在这件事上做太多的辩驳。
“兄长……”
意识到乔樾的欲言又止，抬眼与他对视的乔辙终于察觉出他此刻有多不对劲——在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乔樾对裤缝的反复摩挲，让裤缝处生出了些凸起的褶皱。就是这种之前从不会在恪守礼仪的乔越身上出现细节，让乔辙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
推开房间的门。
只有在白天开启，任阳光洒进来的窗户大开着。
月光沿着窗框，一路攀爬进来。
匆匆扫视一眼，没有在昏暗的房间内找到乔褚的乔辙，正要踏足进去，身旁的乔樾却忽然拦了他一下。
“压制一下信息素。”
接触的大多是Alpha，无论是之前的工作还是在家中，都从未有过这方面顾虑的乔辙，在看了乔樾一眼后，选择听从的压制了一下自己往外释放的信息素。
与此同时，房间里喑哑的抽喘声传了出来。
乔辙循声找过去，看到了拽着一角床单，蜷缩在床下的乔褚。
他潮红的脸，贴着冰凉的地板，无法控制而流出来的唾液，在他吐出来的舌头与白色的地板上，牵出透明的丝来。
乔辙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弟弟变成这个模样，他内心震动，站在原地俯视着乔褚没有动作。
“他突然分化了。”站在他身后的乔樾开口，语气复杂，“分化成了Omega。”
……
两个人都是最顶级的Alpha，谁也没有想过，他们的弟弟，会分化成Omega。
“家里有抑制剂吗？”
“没有。”
他们两人都是Alpha，怎么可能会准备有抑制剂呢。
“派人去取一些来。尽快。”知道分化成Omega意味着什么的乔辙，比起为以后少了一个助力而失落，他更担心的是乔褚的现状，以后——他那张扬傲慢的弟弟，能接受联姻的命运，能接受被他这样的Alpha狩猎吗。
世界的黑暗面，在弱势的Omega面前，要更深沉，更可怕。
“已经派人去了，最快也要上午才能送到。”
乔辙蹲下身，他不忍心乔褚这样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在他伸出手，想去把他抱起来时，乔樾阻拦的声音响起，“别碰他！”
乔辙的手悬停在了半空。
他没有碰到乔褚，可即使被他压制，对Omega来说仍旧充满支配感的信息素，还是让好不容易停止连续高潮的乔褚再一次神智颠倒。
他曾经嘲弄过那些即使在Alpha违背意愿的侵犯下仍旧高潮连连的Omega，如今，他也沦为了这可怜的Omega。
他两个哥哥身上散发出的，比一般Omega更激烈的信息素，正在无孔不入的侵犯着他。从他大脑脆弱的皮层，再到他的毛孔。
乔辙看着他突然挺起腰来，那张漂亮又总是带种趾高气昂的傲慢劲儿的脸上，交织出现崩溃与恍惚。
乔辙精心为他挑选，今天出门时，又赞誉过的穿着，此刻已经凌乱不堪。衣服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绷落了几颗，翘起来的乳尖，将薄薄的衬衫顶起一个突。裤子更糟糕，当他紧咬牙关的挺起身，一次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高潮时，裤子上就会沁出污浊的液体，滴落在地上，而后乔褚挺起的下身就半空中砸下来，再进行一场反复。
“我们出去吧。”
“无论我们谁的信息素，都会让他不停的……”‘高潮’两个字，乔樾没有说出来。
他可以不留情面的指责乔褚对Omega做的混蛋事情，却无法承认自己的信息素致他的弟弟高潮个不停。
乔辙起身站了起来。两人离开了房间，在带上门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回看了一眼——如果此刻在房间里的不是他们，而是其他的，任何一个Alpha，乔褚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呢？
不言而喻吧。
因为担心房间里的乔褚，乔辙和乔樾都是一夜没睡，当上午抑制剂送到，乔辙毫不犹豫的进到乔褚房间，为他注射了一针。
被强制发情折磨的乔褚终于安静的昏睡了过去。
乔辙在床边坐下来，握着乔褚的手，“你一夜没睡，去休息吧，我来陪着他。”
乔樾没有动作。他厌烦乔褚的惹是生非，厌烦乔褚的谎话连篇，可这不代表他厌恶乔褚这唯一的弟弟。在乔褚突然分化之后，他的担心并不比乔辙少。
时间缓慢的流逝。躺在床上的乔褚，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的一部分记忆因为他自己的排斥，变的有些破碎支离。可当他醒来，看着床边两位兄长毫不掩饰的担心神色时，一阵心悸感传来，那些被他抗拒的记忆，也串联了起来。
他是在为宴会上的事向乔樾解释。
然后。
然后。
乔褚摇了摇头，将那怪异的记忆画面摇出脑海，他竭力把这当做一场可笑的梦，他现在想要回到现实。所以他握住了乔辙的手，“哥，你回来了！”
“昨晚真的不是我——我在休息室里，一个侍应生进来给了我一杯酒，然后，然后——”脑子里各种各样的记忆片段混做一团，乔褚咽了一口唾液，才继续道，“他是想报复我。他自己掐着自己的脖颈。”
“我知道。”乔辙声音不见一丝怒气。
对他总是有诸多不满，对他总是苛责的乔樾，此刻也平静到诡异。
“再好好休息会吧。”引导他躺回去的乔辙，还替他拉好了被子，“我会陪着你的，小褚。”
乔褚战战兢兢的躺了回去，心中的不安，却如投进巨石的湖面一样翻起波澜。
为什么不骂他？
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这么的，这么的……复杂？
“柜子里有十支抑制剂，其他的都放在书房。”
“不够了和我说。”
“抑制剂？什么抑制剂？”被被子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乔褚，眼里已经开始显露出慌张，“我才不需要抑制剂！我不需要！”
乔辙与乔樾的反应，进一步扩大了他心中的不安他们都沉默着。
“你们都是Alpha啊，我是你们的弟弟，我也会是Alpha，对不对？”掀开被子爬起来的乔褚，抓着乔辙的手，想要讨要一个让他心安的答案。
可是。
“小褚，你在昨晚，分化成Omega了。”像是知道这句话对乔褚的打击有多大，乔辙说的极慢，极轻。
可这听在乔褚耳中，仍旧如平地惊雷一般。
他……分化成了……Omega？
乔褚瘫坐在床上。分化成Omega，意味着他无法再去军校，意味着他会逐渐长出将要遭受Alpha的侵犯，被他们播下种子，为他们孕育后代的生殖腔，意味着他成为那些Alpha的狩猎对象。他们会想尽办法的侵犯他，玩弄他，以最先让他受孕为骄傲。
就像他之前对那些Omega做的事一样。
蒋敬司在模拟舱说的那些，一度被他当成笑话的恐吓，此刻也浮现在了脑海一‘我会让你的下半生，都沉浸在感官错乱和失禁中。’
这已经不是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