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鸣学长你输了哦。”

  “又输了一局。”

  “真是可惜呢,感觉差一点就是学长你赢了。”

  ......

  鸣一脸苦大仇深盯着手中的牌,一边用余光小心偷窥着让的表情,一边脑海里在回放刚才十几局结束后让的话语。

  就算是他,输了这么多局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说是三个人互有胜负还好说,现在十几局下来除了他自己天胡起手,其余全是给让一个人赢了。他可不是多田野那个傻小子只会越输越喊着“让君好厉害”这样的台词,要知道他以往和学长们打牌的时候可是胜率很高的,现在遇到这样异常的情况,肯定是让那边有问题!

  难不成是作弊?

  这个想法刚刚涌上鸣的脑海中,就被他自己给拍散了,让这样的人去作弊什么的,他可是怎么也都不相信。

  但如果不是作弊的话,难不成只是因为运气好?

  不对,鸣继而又否定了这个回答,比牌运的话很明显是他要好一点,但每次他的出牌都被卡的很憋屈,然后不知不觉就被让先出完了牌,意识到这一点,鸣的心中升起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

  难不成让这小子的牌技比我这个稻实王牌还要厉害?

  如果鸣的心声能够被在座的其他两人听见的话,恐怕就算是腼腆的多田野同学也会忍不住吐槽,稻实的王牌跟牌技有什么关系之类的吧?

  万幸的是这一次让没有给鸣说出这句话的机会,在鸣一边思考一边出牌的时候,让看了看其他两人的牌量,心中差不多有了数,计算着鸣学长剩下的行动,赶在鸣学长爆发之前出完了手上的牌。

  “好险好险,又是差一点就输了。”

  “让君你真的好厉害啊,又赢了。”

  听着这两个一年级的学弟一个一脸庆幸,一个满脸崇拜的样子,鸣不由撇了撇嘴,干脆利落的把手上的牌丢了下来。

  “不玩了。”

  “诶?才玩了十几局就不玩了吗?离晚饭点还早哦。”

  “不玩了就是不玩了。”

  看着鸣学长一脸阴沉的表情,让稍稍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的过火了,但一想到鸣学长把自己和小树的休息时间给占据,愧疚之情便烟消云散了。

  “既然不玩的话那就清点一下胜场吧。”

  这句话让是故意说给鸣学长听的,因为打牌前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赢,所以趁着鸣学长信心满满的时候提出了最后的赢家可以要求输家做一件事情的要求,听到这样的彩头,同为一年级的多田野很明显是动了心,打牌时的斗志也燃烧了起来,当然很快就被连败给浇灭了。

  “不用算了,你有什么要求快点提吧。”

  虽然说就算没有这样的赌约,一般情况下要是让诚恳拜托自己什么,自己也不会拒绝,但一想到刚才十几局下来的惨淡战绩,鸣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感到难受,连本来能带给自己乐趣的牌也变得有些面目可憎了起来。

  “唔......要求啊......”

  让想了想自己好像没什么想要提的东西,便一拍手做出了决定,“要求的话就留到以后吧!”

  听到让有些无赖的回答,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多田野心中一突,下意识喊了出来,“还可以这样的吗?”

  “反正开始前也没有规定一定要当场提要求。”

  “说是这么说......”

  但这样鸣学长会不高兴的吧?

  这么想着,多田野小心打量了一下王牌大人的脸色,却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撇了撇嘴回了句“随你”就不再说话。

  “OK!既然不玩的话就把牌收起来吧,那么接下来干什么?”

  让动手开始收牌,多田野也加入了这个动作中,鸣则是干脆像是没看见一般无动于衷。

  “不知道。”

  “鸣学长你要不要打游戏?我听别人说最近手机上有款很火的游戏——”

  “不要。”

  听到鸣学长连游戏名字都不听就拒绝,让也有些苦恼,果然是因为输太多而在闹脾气吧?这样的鸣学长虽然放着不管也会很快就恢复过来,但像这样三个人处在一个房间里,自己姑且不提,小树的话......

  这么想着他看向了多田野的方向,果然发现小树此时正一脸尴尬盯着这边。

  算了,先想办法安抚一下鸣学长吧。

  在让做好决定的时候,比他先一步有行动的正是此时尴尬不已的多田野树同学。

  眼看着自己的朋友与自己憧憬的学长闹了别扭,多田野心中的不安愈加发酵,比起因为知道鸣学长的脾性而毫不慌乱的让,多田野心里都快哭出来了。

  要是成宫学长和让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去是这样的状态,其他的学长说不定会以为是我做了什么错事。

  一想到说不定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多田野就只能硬着头皮打破了这份尴尬。

  “那、那个,让你以前经常打牌吗?”

  听到多田野的问题,让一愣,但很快就反应给出了回答,“打得不多,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偶尔过年的时候会打。”

  “打得不多吗?但让你的牌技很好啊。”

  “因为有诀窍嘛。”

  “诀窍?”

  听到让出乎意料的回答,不仅多田野睁大了眼睛,连鸣都身体一震,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耳朵却已经竖了起来。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诀窍,简单来说就是计算啦。无论是扑克、麻将还是类似的游戏,其实说到底都是依靠计算来分胜负的,只是大部分人都是将计算省略在脑海中,算是用潜意识在运算,我只是把这个过程变成了主动。所以与其说我是牌技比较好,倒不如说我数学比较好。”

  “你这小子......”

  就算是鸣,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然后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啊,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打牌会赢的是自己,所以才提的要求。”

  “是、是这样吗?”

  “暴露了啊。”

  看着让毫不掩饰自己动机的样子,多田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原来小让有这么狡猾的吗?

  “可恶,你这小子果然是故意的。”

  “鸣学长你要是想赖账的话也不是不行......”

  “谁要赖账啊?!”

  感受着眼前这对投捕之间缓和的气氛,多田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生起了一丝羡慕。

  自己什么时候能有机会站在赛场上接鸣学长的球呢?

  想到这,他不由在内心叹了口气。

  “喂。”

  “啊?”

  “你刚才说的很火的那个什么游戏是什么?”

  “鸣学长你不是不想玩吗?”

  “别废话,快告诉我。”

  “是是,王牌大人。”

  在这样吵吵闹闹的环境中,时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五点的位置,等到三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提醒他们去餐厅集合的时候了。

  酒店的整体风格是和式的,据说接待过很多来甲子园参赛的队伍,在价格上面对这些参赛队伍也有很大的优惠,所以在来之前,去年就住过这里的学长就有说过,在这里能碰上会在赛场上遇到的对手。

  所以在去往餐厅的路上,让一行三人撞上了刚刚放下行李也准备去吃晚饭的其他学校队伍也只能说是有些巧。

  对面的人还穿着校服,说起来还是和他们有些渊源的队伍,东京一共分为两个赛区,西赛区的出赛队伍是稻实,东赛区的出赛队伍就是帝东。

  “是成宫,稻实的人已经到了。”

  对面的人很明显也认出了他们,让和多田野算是新面孔,不关注西赛区的人可能不是很了解,但成宫却是去年就在甲子园出场过的投手,所以会被一眼认出来也很正常。

  听到帝东那边队伍的声音,虽然被认了出来,让这边三个人也没有主动去打招呼的意思,幸好那边也好像是顾及到什么,队伍中似乎有人想过来,但最终还是没有行动,两方人马就这么擦肩而过,各自去往各自的就餐点。

  “帝东就是今年东赛区的代表队啊。”

  “鸣学长你知道吗?”

  “不是很清楚,没跟他们打过。”

  “看他们队伍里好像也有一年级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正式选手了。”

  这句话自然是多田野说出来的,对于同是东京出身的队伍,其中又有与自己一样的一年级,他不可避免会产生一丝好感,同时也隐隐有一些竞争的意味。

  “去年鸣学长来的时候也是一年级吧?”

  “喂喂,不要把我跟其他的阿猫阿狗比啊。”

  “鸣学长你这么说话被人听见可是会被打的,而且鸣学长你去年不是大暴投吗?”

  让......

  听到让这么说的时候,多田野下意识感觉不好,抬眼刚看过去,果然便看见成宫学长气急败坏的表情。

  “你说出来!你就这么若无其事说出来了!”

  对于鸣学长的指责,让显得十分淡定。

  “本来就是事实嘛,鸣学长你今年不就是为了一雪前耻才走到这里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你这小子......”

  说话间三人便推开了就餐室的门,其他的队员们差不多都已经到齐,教练坐在上位,校长虽然没有在场,但今日来到甲子园丰盛的第一餐便是校长先生自掏腰包准备的。

  鸣的眼睛在进来的那一刻就被巨大的龙虾所吸引,但在上位的教练没有发话,谁也不会先动。

  “在吃饭之前有一件事情要先说一下,关于未来几天的训练安排——”

  教练的话音未落,下面就传来了各种唉声叹气。

  “这种沉重的话题等吃完大餐再说也来得及啊!”

  对于这些吐槽,国友教练完全保持忽视的原则,继续着自己说话的节奏把训练的事情布置了下去,最后才在万众瞩目之下说出了众人期待已久的话语。

  “......就是这样,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那就开动吧!”

  “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更新奉上~~

  问:小树在看着让和鸣吵架的时候在想着什么呢~~

  帝东出来打个酱油,纠结该让这两个队伍何时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