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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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跟斯科皮打了几句招呼，就和哈利走进工作专用的全封闭书房里。
“有个好消息。”校长端着卢平送过来的热茶坐在沙发里，“那位线人，同意跟我们见面。”
“的确是好消息。”哈利点点头，“什么时候？”
“我想先看看我们手上的筹码。”邓布利多微微皱眉，“资料破解的进度如何？”
“大约还要十天。”哈利看着手腕上的光脑回答，“罗恩保证还有十天就能破解出来。”
“那就暂定在半个月后吧，我选一个无人星球。”邓布利多沉思道，“你带两个人去，以防万一。”
“好，纳威和金妮都在这里。”
邓布利多点头：“那这段时间你暂且留在主星上，等待我的命令。”
哈利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邓布利多谈完正事就匆匆离开，卢平绕着路走不敢和哈利碰面。看在长辈的份上，哈利没打算找他说什么，就此按下斯科皮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别墅门口。
德拉科有趣地打量着这栋别墅，如此豪华的别墅，绝不是卢平教授一个老师的工资能够承担得起的。外加那个小男孩也住在这里的话，德拉科相信，这里应该是掠夺者的大本营。
只是没想到，卢平教授竟然也是掠夺者的一员。
德拉科还没往下细想，哈利就出现在门后。他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后又立刻沉下脸来，一手背在身后虚掩着大门。
“你怎么在这里？”
德拉科食指勾起一副黑框眼镜：“你们昨晚落下了一点东西。”
哈利伸手就要去拿，被德拉科一晃而开。
“我想跟你聊聊。”德拉科身上的白衬衫笔直挺拔，袖子折了两折挽至手肘处，“或者我也可以进去坐坐，和卢平教授叙叙旧。”
要是让他进了别墅，必然就会见到没戴眼镜的斯科皮。哈利毫不犹豫，直接关上别墅大门，“天气这么好，在外面走走吧。”
别墅区里的林荫大道上平时几乎见不到任何人，就更别提这种大部分人都还没起床的清晨时分。
哈利和德拉科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在人行道上，阳光透过绿叶之间的缝隙零零碎碎地洒在哈利的肩膀上，在清凉的早晨里落下温度的碎片。
“我还是喜欢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德拉科微微低头，侧脸被柔和的阳光勾勒出挺拔的轮廓。
哈利眉间蹙动，他低头取下伪装眼镜，面容恢复成原本的眉清目秀。
德拉科看着哈利的脸，一时有些晃神。此刻回忆往昔，将近八年的时间飞逝如梭，所有事情兜兜转转，他和哈利，竟然再次一起走在如此平静的晨间小路上。
就算是几个月前，这还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那天我一时无法接受，说的话有些难听……”德拉科谨慎地开口道，“其实你还活着，我比谁都开心。”
“我知道。”哈利摇摇头，“让你误会了这么多年，我也很抱歉。”
德拉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哈利。哈利抬头看着他，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犹如那些逝去的时光一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般的亲密无间。
“我能抱抱你吗？”德拉科突然说道。
哈利一时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点头。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落入了德拉科的怀抱里。是他熟悉的触感，也是他这些年来最思念的温暖。
“我很想你。”德拉科紧紧圈住哈利的肩膀，附在他的耳边哑声说着。魂牵梦绕的人就在怀中，周围安宁而平和，就连风都是静止的，仿佛这一切都还在梦中。
哈利眨眨眼，一句“我也很想你”即将脱口而出。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德拉科就松开了怀抱，轻轻圈着他的肩膀说：“最近我会留在主星的军部里，我可以……来见你吗？”
哈利猛然回神，他惶然地向后退一步，离开德拉科的怀抱。
“这……不太合适。”
德拉科愣了愣，突然想起派对上的事，他急忙解释：“如果是因为格林格拉斯，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那天只是偶然……”
“和这个没关系。”哈利仓促地打断他，“他……他很适合你。”
德拉科沉下脸，没想到哈利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因为迪戈里？”
哈利不愿增添更多的误会，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德拉科几乎有些咄咄逼人。
“我们那时候，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哈利抬起头，“那时候的结果，没必要改变。”
他再次低头，小声地说了句：“抱歉。”
话音落下，哈利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德拉科慌忙抓住哈利的手臂，“当初那条短信是假的，对吧？我那时候傻上了当，可我现在……”
“那已经不重要了。”哈利回头，扬起手臂甩开德拉科的手。“结果是我想要的。”
德拉科依旧不肯放弃：“我知道那时候的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种事没有对错！”哈利闭上眼，“是……是因为……”
他无法告诉德拉科，从他加入凤凰社的那一刻起，他就站在了自己挚爱的人的对面。
是他亲自放弃了他们的爱情，也是他亲手斩断了他和德拉科之间的一切可能性。
“就是因为我是一个马尔福？”德拉科神情恍然，好像回到了八年前他们分手的那一刻。
哈利紧抿双唇，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
“我不信，你在骗我。”德拉科死死地盯住哈利的脸，“我知道你说谎的样子。”
他顿了一顿，“是因为孩子？”德拉科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起来，“孩子究竟是谁的？需要你伪装他的样貌？”
哈利脸色一白，又向后连退几步。
“马尔福先生，我们在八年前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没资格这样质问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稚嫩而熟悉的声音。早上是哈利去开的门，除了他，别墅里没人知道德拉科的到来。
“爸爸！卢平爷爷喊你回去吃早饭……”
哈利慌乱地转身过去，就看到儿子远远地跑来，脸上什么伪装都没有。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斯科皮庆幸于暂时不用伪装，前一天晚上就连头上的染发喷雾都洗掉了。
靠！完蛋了！
哈利的余光扫过，惨不忍睹地看向德拉科。果然不出他所料，对方脸上满是震撼的神色。
斯科皮原本以为爸爸只是惯例的清晨锻炼，当卢平说可以吃早饭的时候，他就主动申请去找爸爸，毕竟以往也是如此这般。
小男孩走了几步就看到爸爸的背影，他立刻开心地跑过去，远远地向爸爸招手大喊。
可刚靠近几步，斯科皮就惊慌地发现哈利背后还有一个人。
金发，跟他自己一样的金发。
糟糕！他的倒霉亲爹！
小男孩一个急刹车，立刻就转身往回跑，希望那两个人还没发现自己。
只是有个人比他的反应更快，哈利还陷在暴露的恐慌之中，身后的人就迅速略过他朝斯科皮的方向跑去。小孩脚下的速度怎么可能跟成人相比，更别提他的倒霉亲爹是个常年在战场上的人。
刹那之间，斯科皮就像一只小狗一样被德拉科掐住双臂拎了起来。小男孩挥舞着手想掩住自己的脸，可手臂被德拉科紧紧箍住弹动不得。
完了完了完了！爸爸跟这个人在一起怎么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呀？
德拉科凝视着眼前小男孩的脸，这一刻，他心中奇迹般的一片清明。
也许是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抗压能力，越是这种关键时刻德拉科的头脑越是清晰。他打量着这个跟自己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心里连质疑的声音都没有。
毫无疑问，这是他的儿子。
这下所有事情都说得清了，八年前哈利怀上的是他孩子。
虽然当年是哈利提出来的分手，但这孩子有马尔福家所有标志性长相，这肯定是他的儿子。
而他也很确定，至今为止，在这世界上能生出他的孩子的人，只有哈利。
可当初是哈利主动跟他分的手，要是哈利怀上了他的儿子，哈利怎么可能……
哈利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怎么可能跟哈利有一个孩子呢……
哈利怎么可能生了一个孩子……
哈利生了一个孩子……
哈利生了他的儿子……
他有一个儿子……
他和哈利的儿子……
哈利生了他的儿子……
斯科皮挣扎了好一会儿，随后渐渐安静下来，歪着脑袋盯着德拉科。
“爸……”小男孩扭头看向远远跑来的哈利，“他好像死机了。”
斯科皮被德拉科放下来时，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
哈利把儿子挡在身后，谨慎地看着德拉科：“我可以解释。”
“解释？”德拉科惊愕地瞪着哈利，“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两个字？”
他甚至被气笑，眼眶因激动而泛起红来：“我他妈突然多个儿子出来，你最后就是想着怎么跟我解释？”
哈利抿紧双唇，牵着斯科皮的小手退后一步没有说话。
德拉科看见哈利一言不发的样子，还有躲他身后的小男孩，猛地停下来。
他先是想起哈利当年一个人怀孕生子，一定吃了很多苦，随后又想起刚才哈利决绝的模样，似乎一丝情意也不留。
“当年我，我是不是……”德拉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回忆起自己那时候在考场外对哈利说的那番话。
“你没有。”哈利突然打断他，“当年我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但是我们已经分手，所以我没告诉你。”
哈利紧紧抓住儿子的手，隐忍住自己的表情，“生孩子的事情与你无关。是我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才独自生下他。”
“与我无关……”德拉科细细回忆重遇哈利后的点点滴滴，眼前这个人似乎每一次都是无情的拒绝。他终于冷静下来：“看来当年分手你是认真的，是我自作多情。”
哈利绷着脸，狠心地点了点头。
“好，很好。我没害你吃苦，那当然是最好的……”德拉科的眼神飘到男孩身上，“但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他……”哈利咬咬牙，牵着斯科皮后退一步，“他是我的儿子。”
哈利再一次表现出来的拒绝让德拉科一步也无法前进，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我需要冷静一下。”德拉科皱起眉盯着斯科皮半响，“我会再来找你们的。”
直到德拉科的悬浮艇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外，哈利才虚脱地蹲到地上，脑袋重重地跌下。
“你撒谎了。”斯科皮跑到爸爸的面前，“你在骗他。”
他出生前的故事，每一个D.A.团的人都跟他讲过不止一遍。虽然有好几个版本，但斯科皮还是从中间听出了一些真相。
哈利抬起头，无奈地看着儿子：“对不起，爸爸做了个坏榜样。”
斯科皮摇摇头，撅起嘴说：“你这个谎撒得一点也不开心。”
哈利苦笑起来：“你说得对，爸爸很难过。”他摸摸儿子的脸蛋，“你能安慰一下爸爸吗？”
斯科皮没有犹豫，他熟练地抱住哈利的脖子，让爸爸的脑袋依偎在自己幼小的肩膀上。哈利紧紧闭上眼，疲惫地把头埋在儿子的怀里。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他应该已经无路可退。只希望未来他站在德拉科对面的那一天，德拉科能再恨他恨得干脆一点。
只是斯科皮……
哈利从儿子的怀中抬起头，担忧地看看儿子。男孩像个小大人一样，学爸爸皱着眉，一脸担心的模样。
“爸爸。”斯科皮开口道，“我们应不应该赶紧逃跑呀？”
他想了一下，“我们去莫斯特克联邦吧，那里的语言我比较在行。”
哈利失笑，他看着斯科皮问：“你对他好奇吗？”
斯科皮楞了一下，下意识摇摇头后，又犹豫地轻轻点头。
说斯科皮对德拉科一点兴趣都没有，肯定是假的。虽然方式不太一样，可斯科皮也是从小听着德拉科的故事长大。哈利从未对他隐瞒过德拉科的存在，也一直跟他说他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赫敏会跟他说德拉科和哈利在学校时发生的故事，罗恩则会在看到每一个有关于德拉科的新闻时都数落一番，然后再逐字逐句的把新闻念给斯科皮听。
哈利没有感到意外，而是摸摸儿子的脑袋，“如果他来找你……你跟他出去玩吧。等爸爸完成在这里的工作，大概半个月以后，我们再离开。”
事情发展得比他想象的更快更严峻，到那时候主星上也不一定安全，还是让斯科皮去其他联邦上学比较好。
斯科皮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爸爸作对，他乖乖地点点头，
果不其然，过了没几天，德拉科就再次出现在别墅的门口。
那一天回到别墅时，哈利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别墅里的其他三人。除了金妮嘴上骂了几句之外，纳威和卢平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他们见哈利已经做好决定，就没多说什么。
只是过了十分钟后，远在星辰之外的罗恩打电话过来骂骂咧咧地念叨了半小时。只是骂完之后，又得认命地继续去破解加密文件。
所以等德拉科再次出现在别墅门口时，纳威只是淡定地给他开了门，然后转身去叫哈利出来。
“阿不思在学校，我要去接他放学，你跟我一起去？”哈利戴着眼镜，身穿夹克外套出现在客厅里。他的语气听起来若无其事，仿佛前一天……不对，是仿佛前八年的事情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德拉科恍若隔世，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好。”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跟着哈利走出别墅大门。
林荫大道上依然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哈利缓缓地走在人行道上，把斯科皮会离开的事情告诉了德拉科。
“为什么？”德拉科皱起眉，“苏尔兰的生活环境不比其他联邦差。”
“为了……”哈利想了一下，知道不能把凤凰社的事情透露出一分一毫，进而改口道：“想他去一个更自由的环境里上学。”
德拉科沉默不语，脸上是出神的表情。
哈利开始讲斯科皮的事情，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到小时候不好好睡觉，再到大一点绕着登陆舰和大人们玩躲猫猫。很多事情哈利也记不太清，只能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除了斯科皮真实的姓名之外，他把能想起来的关于斯科皮的事情都讲给了德拉科听。
“我……”德拉科看看哈利伪装后的脸，仍然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不真切的梦。
在他已经接受了绝望的现实这么多年后，昔日爱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还带着自己的儿子。
“事实上是，我依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哈利扭头看看德拉科，点头表示理解：“抱歉，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无论如何，瞒着德拉科把孩子生下来是他自己的决定。而这个决定，既自私又一意孤行。
“而且你也没留给我什么时间。”德拉科继续说道。
“你可以……”哈利揉揉自己的头发，“你可以有空的时候去看他。”
想了一会儿后，他又补上一句：“抱歉。”
德拉科直视着前方：“别跟我道歉了，我听着难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爱说对不起的人。”
哈利悄悄瞄了他一眼。
“事已至此，先这样吧。”德拉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哈利，“过去的事情一时片刻理不清，也没必要理清。”
千头万绪汇集到嘴边，也只剩下四个字——造化弄人。
“何况你很明显没有想让我参与进来的意思。”德拉科自嘲地笑了笑。
哈利低下头，眼神藏匿在黑框眼镜后面。
“这些年我一直单身，最多也就是见见朋友们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当一个父亲。他跟在你身边长大，我觉得……他很开心。”德拉科顿了一下，“只是阿不思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而且事关重大，这件事我不可能瞒着我爸妈。”
听到卢修斯和纳西莎，哈利难得有些紧张。
“在你们离开之前，只要你不阻止我来见他和让我带他见见我父母，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会插手。”
这是宽容到甚至有些卑微的条件，德拉科跟过去一样，对他总是一让再让。哈利怔怔的有些走神：“只要斯……阿不思没问题，我没有意见。”
德拉科点点头，点完头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阿不思知道他跟我的关系吗？”
“嗯，他什么都知道。”斯科皮没有跟哈利细讲过他遇到德拉科时的对话，毫不知情的哈利便实话实说，“我没瞒过他。”
“……”
德拉科想起那日小男孩在餐厅里跟自己说的那些故事，额头上的青筋狠狠地跳起来。
Chapter End Notes
交通工具暂时是这四种，不要深究，我瞎写的：
悬浮艇——车
传输艇——类似于飞机火车之类的，可搭载悬浮艇
战斗舰——战斗机，介于传输艇和悬浮艇之间，可搭载一艘悬浮艇
登陆舰——空中堡垒，可参考漫威里神盾局的那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