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暖气很足，沈南熠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睡着了，柯让怕吵着他，便拿遥控器降低了音量。
他看沈南熠张着嘴，为了防止小家伙口呼吸导致凸嘴，于是伸手轻轻将那两片嘴唇捏在了一起。
沈南熠哼唧一声，老实变成鼻呼吸了。
“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啊。”沈东勖靠在一旁笑了笑。
“因为他像你小时候啊。”柯让收回手，撑着下巴说：“喜欢他这种乖的，不喜欢闹腾的。”
而且他一想起宋兰沁当过沈南熠的月嫂，就觉得缘份微妙。
“他算乖的吗？”沈东勖垂眼看着他弟。
柯让点点头，“刚才你不在的时候他自己摔了一跤，爬起来不哭也不闹，我感觉他在你面前最乖了，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这个哥哥。”
沈东勖没说话，想起之前他缠着满脸绷带待在家里的那段时间，估计确实是太吓人，沈南熠见到他会很害怕，每次都哭得像见了鬼，沈东勖本就烦躁，一听他哭就会莫名发脾气，然后沈南熠就哭得更厉害了。
郑妍无奈之下把沈南熠送去了外婆家，住了还不到三天就被送回来了，不知是在外婆那儿受了什么教育，回来竟变得乖巧起来，看见沈东勖也不怕了，甚至还主动贴贴，可是沈东勖还是烦他。
倒不是因为讨厌沈南熠，只是那段时间他看谁都不顺眼罢了，包括他自己。
“喜欢乖小孩儿，我们自己生一个呗。”沈东勖碰了碰柯让的腿。
柯让碰回去，只当他在开玩笑，虽然沈东勖对他生孩子一直有执念，可他却没敢细想过。
他们每次用女穴做爱都会戴安全套，因为柯让说生孩子太疼了，沈东勖便老老实实，防止有意外发生。
第二天和蒋昀约在一家日料店，柯让到的时候菜已经上了大半张桌子。
“点这么多吃得完吗？”他脱下羽绒服，盘腿坐到对面。
“菜多量不多。”蒋昀一直盯到他坐下，笑道：“伙计，你长胖了。”
柯让点点头，“是比高三那时候胖点。”
“现在就挺好，你高三那时候瘦得吓人。”蒋昀一挑眉，“果然还是爱情滋养人哈。”
柯让倒了杯茶，小抿一口说：“你倒一点没变。”
“我这老夫老妻了，没什么可滋润的。”蒋昀说，“而且咱不就一个学期没见么，我还能变到哪去啊？”
柯让笑了笑，“还是这么帅。”
“别说了，前半个学期每天都有人来问我要微信，我人都麻了。”蒋昀皱着眉，招了招手说：“先吃先吃，不然后边的菜没地方放了。”
柯让捏起筷子，调侃道：“这就是你们帅哥的烦恼么，那你都加了？”
“没，我说我没手机。”蒋昀咧了咧嘴，“虽然这理由很扯淡，但总比直接无情拒绝要好些吧。”
“可以，牛批。”柯让一口塞了个寿司，边嚼边竖起大拇指，也不知是在夸寿司还是在夸蒋昀。
吃完出门时才发现外边下着雨夹雪，蒋昀系上围巾，站在檐下说：“送你回去？”
“你开车的？”柯让意外极了，总不会是走路送他回去。
蒋昀朝街对面扬了扬下巴，“碰见我对象了。”
柯让立马看过去，他庆幸今天戴了隐形眼镜，终于能亲眼见到蒋昀的对象长什么样了。
对面是一家川菜馆，几个男人正陆续从店里出来，互相告别后只有个头最高的那位还站在原地，因为他电话响了。
蒋昀捏着手机说：“我在你对面的日料店，等会调头来接我。”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蒋昀挂了电话，看向柯让解释道：“他最近在跟他的几个同学合伙创业，这些天都在谈项目。”
柯让点点头，刚才无意中一瞥，他看见蒋昀通话界面上的备注是小叔……
这是什么角色扮演的情趣吗？
等车从对面开过来，蒋昀怕柯让一个人坐后边不自在，便跟着一起上了后座。
“先送他回家。”蒋昀报了串地址，又偏头看着柯让，“是这个小区吧？”
“是。”柯让瞥向车内后视镜，以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镜子里蒋昀对象眉目清朗的眉眼部分。
“你别拘束，就当他是个滴滴司机，我们聊我们的。”蒋昀说。
柯让附和地笑笑，总觉得车内气压很低，颇有之前沈东勖见了蒋昀的那股敌对气息。
一直到下了车，柯让才终于觉得能喘上口气。
他乘电梯上楼回家，宋忍忍正盘腿坐在客厅里化妆，用具摆得茶几上到处都是。
“要出去？”柯让问。
话音刚落，厕所里传来一道男声，“你这海绵蛋可有够脏的啊，囤这么多是专门带回来让我洗的？”
柯让拧起眉，正好那声音的主人从厕所里探出头来，俩人打了个照面。
“程澜？”柯让立马看向宋忍忍，好家伙，居然带男朋友回家了。
他都还没带沈东勖回过家呢。
“你好哥！”程澜火速打了个招呼，又钻回去洗海绵蛋了。
这是宋忍忍高三时谈的男朋友，比他们还小一届，现在正在读高三。柯让当时一心高考，也没管谁追的谁，等他考完知道程澜的存在时，这俩人都已经在一起大半年了。
宋忍忍笑了笑，“他是来接我的，外面又下雨，我就让他上来等了。”
柯让没说话，他跟程澜不太熟，没有一点交情。
回房间后正好收到沈东勖的信息，问他饭局有没有结束。
柯让回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沈东勖问：“蒋昀请你吃了什么好东西啊？”
“一大桌子日料。”柯让说，“我今天终于见到他对象了，太高冷了，说的话两只手都能数清。”
“还能带对象？那你怎么不带上我？我以为就你们两个。”沈东勖说。
柯让笑了笑，“没带对象，是吃完遇上的，正好又下雨，就顺便开车送我回家了。”
“他对象有车啊？”沈东勖咂咂嘴，“蒋昀够可以啊，漂亮吗？”
柯让一顿，才反应过来沈东勖至今还不知道蒋昀是同性恋。
他说：“没见到全脸，但个子很高，比你还高。”
沈东勖沉默了，末了才感叹道：“嗬呃——！”
柯让抿着嘴偷笑，在首都读了半年书，这方言学得还真算是地道。
“他俩是四爱吗？”沈东勖发出疑问。
“……”这回轮到柯让沉默了，“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懂的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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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你蒋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