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临到沈东勖在后门值岗，关校门后等了五分钟，没有迟到的学生，他收拾好记录板夹，抄近道回教室。
高二教学楼靠前门，他走林荫小道，横穿运动场，还没走过健身器材区，围墙外突然高抛进来一个不明物体，“啪”一声砸在地上，扑起了一地的银杏叶。
沈东勖定睛一看，是个非常眼熟的书包。
再偏头看向围墙上方，扒了两只手，手掌用力，升上来一颗脑袋，不是柯让还是谁？
柯让自然也瞅见了沈东勖，愣了一瞬，但臂力不允许他再继续愣下去，立马抬起一条腿搭在了墙檐上，期间还不忘招呼一声早上好。
他调整姿势变成坐着，冲沈东勖伸直两条手臂，笑道：“快来接住我，男朋友。”
沈东勖往前走了几步，将板夹扔到柯让的书包上，又靠近墙根，张开手臂说：“你迟到了。”
柯让轻巧地往下一跃，扑进沈东勖的怀里，双腿缠上腰，抱得紧紧的。
“安全着陆！”他叫完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东勖只觉得手上这二两屁股肉可真软和，一时间没舍得放，只答：“来抓你。”
柯让瞥见板夹，挑着眉问：“你值岗？”
“嗯。”沈东勖将人放到地上，缓缓开口：“迟到翻墙，逮个正着。”
话音未落，柯让便凑上前往沈东勖唇边啄了一口，谈条件：“这样可以不扣学分吗？”
沈东勖问：“怎么？再扣就要退学了？”
柯让摇头，“到退学还早。”
他学分倒是没扣多少，但按班规，再来两分他就得写万字检讨，太恐怖了，他可不要。
“那不可以。”沈东勖回答得很决绝，弯腰捡起板夹，从口袋里掏出圆珠笔，“啪嗒啪嗒”按个不停，没忍住笑道：“你贿赂我，行不通的。”
“可我是有原因的。”柯让也捡起自己的书包，当着沈东勖的面拉开拉链，煎饼的香气扑鼻而来，他说：“我没想到今早煎饼摊子上会有那么多人，你是不是还没吃，在等我的煎饼吧？”
其实每天早上煎饼摊子上的人都很多，只是他今天确实晚了，而且还得买两个。
沈东勖愣了愣，他完全没把带煎饼的这件事儿放在心上，所以他早上已经吃过了。
不过那股香菜味还是让他嫌恶地拧起了眉，“我不吃香菜。”
“就知道！”柯让伸手掏出一个，“你这个是没有香菜的！”
还好他多留了个心眼，没让摊主直接做两个一样的。
沈东勖盯着柯让手里的煎饼，透明塑料袋上布满了雾气，看上去像是冷掉了。
他不想要，一来是因为已经吃过早饭，二来就算是没有香菜，也染上了香菜的味儿，他很挑的。
但这是我男朋友的心意，沈东勖想。
“给我吧。”他伸手指勾过提把，“迟到扣两分。”
柯让：“……”
真绝情。
“真的要扣分吗？”他想起万字检讨，不甘心地问：“可不可以不扣？求求你了。”
这语气委屈巴巴的，沈东勖看着柯让皱在一起的眉眼，突然想到清澈见底这个词。
他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在心里感叹柯让的浅瞳了，美得像块透光的琥珀宝石。
那就受贿吧。
“可以，不扣分了。”沈东勖说，“但一个吻还是行不通的。”
柯让心知肚明，却问：“那你还要什么呀？”
“别装。”沈东勖将圆珠笔塞进口袋，转身就走，“快到班早自习，下不为例。”
“爱你哟，保证没有下次！”
沈东勖闻声拧起眉，昨天告白刚说喜欢，今天就说爱，真是搞不懂。
进教室，沈东勖直奔后墙角的垃圾桶，将煎饼丢了进去，他接过完全是出于礼貌，扔了就当吃了，反正柯让又不会知道。
晚上放学又碰见，柯让却问他煎饼好不好吃，这个只能说谎，他说还行，柯让就笑得特别甜。
“明天还要吗？”柯让问。
“不要了。”沈东勖说，“不出意外我早饭都是在家吃的。”
“好吧。”柯让撇嘴。
沈东勖瞧见了，想起这人有点玻璃心，又说：“你后天别忘了来我家。”
“没忘。”柯让仰着脸问，“算是见家长吗？”
“当然，之前不就见过了。”沈东勖说，“我妈挺喜欢你的。”
“那你怎么不喜欢我？”
“……”沈东勖顿了顿，没想到柯让会问得这么直接。
喜欢吗？不清楚，他没喜欢过人，也没谈过恋爱，没有喜欢的定义，俗套的见色起意而已，时间一长，没感觉了，就分开，柯让想和平，那就和平一点，应该没什么是自己给不了的。
沈东勖说：“喜欢的。”
反正已经在一起了，说喜欢也是可以的。
柯让不太信，“所以会对我好是吧？”
“嗯，对你好。”沈东勖颔首，这点并不难。
柯让立马扬起眉，亮声道：“我也会对你好的！”
他眸子里闪着光，语调轻快，说着发自内心的承诺。
沈东勖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嗯”一声表示回应。
郑妍做得菜很合柯让胃口，他在饭桌上真情实感地夸个不停，郑妍乐得合不拢嘴，一直用公筷给他夹菜，让他喜欢就多吃。
奈何柯让是个小鸟胃，再是山珍海味也就只能吃那么一点儿，郑妍瞧自己给他夹的菜还堆在盘里，以为柯让其实不爱吃，只是说漂亮话讨她开心而已。
柯让眼力十足，摸着肚子笑：“饱了阿姨，吃不完的我能打包带回去吗？”
郑妍立马又笑开，“别带回去了，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明天吃过午饭再走。”
留宿的要求自然是应下了，柯让被安排在之前睡过的客房，床单被套和上次的不一样，显然是换过。
他洗完澡躺在床上，第二次来这里，心情有点不一样，他看着精雕的天花板想，如果沈东勖真的喜欢他爱他钟意他，那这里或许可以变成他的家。
脑子里全是嫁入豪门，跻身上流，枝头变凤的桥段。
但他有什么魅力呢？除了性格好点儿，其余自己也找不出什么优点来。
仔细一想，性格也没多好，都是假的，装出来的。
门被推开，柯让坐起身，沈东勖进来，穿着丝质睡衣，坐到他的床沿边。
柯让贴近，鼻子吸了两下，“你的沐浴露好香！”
沈东勖双手往后撑，不动声色瞥他一眼，“家里用的都是一样的。”
言下之意，他俩是一样的香味，这样一说，就显得柯让夸得过于奉承。
“是么？”柯让低头嗅嗅自己，真没闻出来，“为什么我觉得不太一样？”
沈东勖说：“你鼻子的问题。”
“好嘛好嘛，你说的都对。”柯让跨坐到他腿上，抱着脖子问：“阿姨知道我俩的关系吗？”
沈东勖收回手抚上柯让的腰侧，“知道吧，我对你不一样。”
“那可以放心大胆地做，是吗？”柯让歪头去啄沈东勖的嘴唇。
俩人撕磨一阵，沈东勖才说：“我还没有成年。”
柯让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我晕，都快年底了怎么还没成年？
“真的假的？没骗我吧？”他问。
“嗯。”沈东勖帮忙脱了柯让上衣，又说：“偷偷来。”
他没说，其实第二天就是他的生日，到凌晨十二点，还有三个多小时。
柯让：“……”
说未成年，还以为是不能做，结果只是不能放心大胆地做。
“唔……”还没缓过神，柯让左边的奶子就被沈东勖捏住，乳肉不堪一握，其实压根儿就没有，毕竟他是个男的。
柯让挺起背，把另一边的奶子往上送，沈东勖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低头用嘴含住。
性爱是本能，前戏当然也不用学。
柯让感觉自己裆部抵着的地方，也就是沈东勖的裆部，硬得硌人，垂眼一看，睡裤上都印出了阴茎的形状。
这可太大了，跟他那个只做摆设的小肉条比起来，简直是沙子比石头。
柯让情欲也上来，往里坐，隔着几道布料去蹭沈东勖的阴茎，说实话，很想要。
就算有两套生殖器官，他也是个有正常情欲的人，偶尔看个片儿，湿了下边，就用手指头拨弄阴蒂，最后也能高潮。
沈东勖的两只手顺着柯让的腰线往下，探进裤腰，直接连着内裤一齐将睡裤脱了下来。
为了方便他脱，柯让还跪起了身，膝盖分开在沈东勖的大腿两侧，裤子褪到脚腕时又再次坐下，这个姿势使他两腿间一览无余，沈东勖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
稀疏的耻毛，拇指大小的阴茎，以及阴茎下连接着的一道小肉缝。
沈东勖没亲眼见过双性器官，不由得盯着看了好久，柯让伸手覆上他的阴茎，隔着丝质的睡裤布料摸了摸，低声说：“你好硬。”
沈东勖抬眼瞥他，又低头看向腿间，用指头掰开两瓣阴唇，翻出殷红的穴肉，回道：“你好湿。”
都泛水光了。
他翻身将柯让压到床上，双腿大张曲起，自己跪在柯让腿间，手指插进穴里，立刻被软肉包裹，又紧又涩，慢慢地来回抽插几下，惹得柯让哼哼直叫，仰起头大喘气。
底下水也出得更多，等到穴道滑腻，沈东勖便抽出了手，他将指头上沾到的体液揩到自己肿胀的阴茎上，撸了两下后扶着要进，龟头抵在阴道口，烫得柯让不自觉地穴道缩紧。
沈东勖握着阴茎在阴唇上拍了几下，发出黏黏的拍打声，他说：“放松点儿，进不去。”
柯让睨眼看着沈东勖，这人在这个视角下依旧帅气不改，他努力调整呼吸，“可以了，进来吧。”
他有点儿紧张，同时也非常期待，期待和沈东勖的性爱，期待自己或许可以用身体换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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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都刚谈恋爱就想着分手，一个太有自知之明，一个着实摸不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