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别人!”乖乖显然是生气了,“我就要你,就要你!你懂吗!付泽,你是我男朋友啊。”
“对不起,乖乖,”付泽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动,连带着他大脑里的神经也开始痛,“我现在回不去,你等等我好吗?”
“为什么回不来?”乖乖又开始哭,“等你?我一直都在等你啊,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乖乖……”眼前一阵阵发黑,付泽伸手扶住墙,他现在不能倒下去。
“付泽,你现在真的不回来看看我吗?”电话那端的人哭得好惨烈。
付泽眼前发黑,眼眶发酸,他哑了嗓子:“对不起,我……”过几天就回去。
“付泽,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我对吧?”他哽咽着说,“我等你等得太累了付泽,你不回来对吗?没关系,我知道了,我懂了。”
付泽想,你懂什么啊,我那么喜欢你。
“我们分手吧,你知道我从来不拿这两个字开玩笑的。”
“于暮之,”付泽叫他的全名,他的情绪已经不太好了,他不想朝着对方发无名火,“你不要闹好吗?我们互相静一静,等我回去我再跟你解释。”
“不用了,我不要你的解释了。付泽,我说真的,我们分手吧,你不用再对我负责了。”
“哥,”楼梯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他的干妹妹红着眼睛看着他,“干妈要出来了。”
耳边的电话已然挂断了。
付泽闭上眼又睁开,缓过当下的眩晕感,他将手机放回口袋:“走吧。”
一个人火化后的骨灰,连一个骨灰盒都装不满,也不知道是不是付泽买的骨灰盒太大了。
付泽捧着那个轻飘飘的骨灰盒往外走。
路上有颗不起眼的石头,付泽踩上去崴了脚,手里的骨灰盒差点飞出去。好在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妹妹及时扶住了他按住了骨灰盒,才避免了他将亲妈的骨灰盒扔在地上的尴尬。
付泽站直了身子:“谢谢。”
“哥,你还好吗?要不我来拿吧。”妹妹担忧地看着他。
“不用,”付泽摇头,“我可以。”
农村的白事繁琐,付泽觉得毫无意义,但他知道他妈妈是个很传统的人,为了让她死后也能安心,所以所有的步骤都不能少。
付泽不太了解这些,尽管之前他跟着他妈妈已经操办过一次付健的白事。好在有他干妈一家一直在一旁帮衬,他才顺利地让他妈妈入土了。
丧事办完,家里的白绸还没撤,之前那堆亲戚来了。这回少了几个,大概是没有借条就没底气来趁火打劫了。
付泽收一张借条还一笔钱,但办完他妈的丧事,他所剩的积蓄也不多了。最后他平均给每个人都还了一点,然后将旧的借条收回来,重新给他们签了一份新的借条,以他自己的名义。
他做到这个地步,几个亲戚总算的满意,暂时放过了他。
撤了家里的白绸,将家具都盖上白布,付泽和妹妹一起回了学校。他脸色太差,不敢以这个状态去见乖乖,就先回了宿舍。
舍友见他这状态都吓到了,纷纷问他怎么了,他请假的时候请求老师帮他保密,所以没人知道他请假去干嘛了。
付泽没有力气回答他们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难得想逃课,但是想到于暮之也会去,于是还是匆匆起床洗漱,还卡着时间去食堂给于暮之买了一份早饭。
然而那份早饭最终并没有等来他的主人。
和付泽一起上的课,于暮之从来没有逃过,付泽顾不上还在上课,拿出手机给于暮之打电话。
关机。
他慌了,慌乱地站起身,在老师的叫喊中冲出了教室,连包都忘了拿。
付泽在校门口碰见了他们班的辅导员吴薇学姐,一般学生请假辅导员也会知道。
“暮之?”吴薇看付泽的眼神有点奇怪,“你问他干嘛,你们不是分手了?”
“没有分手!”付泽厉声道。
吴薇被他吓了一跳:“可是他都办好转学分的手续,坐今天的飞机去国外读书了啊,你们没分手他怎么会愿意出国啊。”
“几点的飞机你知道吗?”付泽脸色苍白。
吴薇是知道的:“九点四十五的吧我记得,他刚刚跟我说到机场了,还跟我再见来着。诶?这都快八点半了你赶不上的……”
然而付泽已经上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