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耽美小说>穿到疯美渣A失控前(GL)>第96章 疯批侍女X傲娇公主4

  在宫廷之内,生活本就无聊,各殿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瞒也瞒不住。栾夜南对慧嬷嬷和荣少监的震慑也不是什么机密,很快就被人传了出去。

  蓬莱殿接下来的日子倒是清净了许多,除了入殿布置的小太监小宫女之外没有闲杂人等敢来打扰。

  甚至蓬莱殿中本身的个别宫女,想到公主和亲之日可能会带走她们,有人脉的早就借着家里的庇荫逃走。

  栾夜南也没有强留,索性利用尚宫职务的方便,又挑选了几个刚入宫,无权无势的小宫女,自愿进入蓬莱殿愿意跟着公主去和亲。

  蓬莱殿内的其他宫女们暗地里对栾夜南的这个决定千恩万谢。

  左白萱也因此在自己的殿内,度过了自母妃离世后最舒坦的一段时间。

  直到和亲吉日到来。

  左白萱在簇拥之中穿上了华贵的霞披,戴上了凤冠。

  在阳光下璀璨的金子和耀眼的宝石,并没有让左白萱开心一分。

  这些东西不代表爱情也不代表大国风范,只是将她包装成一件精美的礼品。

  一整个早上,只有栾夜南从屋外走进来时,左白萱的眼里才闪起一点光。

  “吉时到了,动作都麻利一些。”栾夜南催促道。

  宫女们马上加快了速度,弄完赶紧离开房内。

  左白萱眼中一暗,脸上泛起苦笑:“对我来说,什么时间都不是吉时。”

  “公主不想离开这儿吗?”栾夜南走近左白萱,扶过她的手问道。

  左白萱被栾夜南冰凉的手捏着,却感觉到了温暖:“自母妃离开后,我早就想离开了。还好,南姐姐陪我一起。”

  “我又何尝不想出宫呢?”栾夜南扶着左白萱往外走,“好了,早点上和亲的马车吧,你就可以摘掉这笨重的凤冠了。”

  在栾夜南看来,黄金也好,宝石也好,和皇宫一样只是束缚,再好看的金笼子,又有什么意义?

  左白萱木讷地被栾夜南扶着手,咂摸着栾夜南刚才那句“我何尝不想出宫呢”。

  当初南姐姐是被自己强行留下的,这里本就不属于她。

  总会偷偷溜出宫,为自己带些宫外新鲜玩意儿的南姐姐是一只被自己锁住的飞鸟。

  左白萱暗自想着什么,本身充斥着悲伤的眼里多了几分坚定,她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却没察觉到栾夜南在一旁的异常。

  几个陌生的小宫女走过来对栾夜南行礼:“栾尚宫,一切都准备好了。”

  栾夜南深深看了她们一眼,点头说道:“走吧,送公主上马车。”

  栾夜南将左白萱送上马车后跟在凤辇旁随行。

  那几个小宫女也是不起眼地混入和亲的队伍,没了踪影。

  送左白萱和亲凤辇是按最高规格,用了五匹马。

  但今日的送亲行程中,历帝并不准备见左白萱。

  凤辇从含元殿路过,历帝挥手,就算礼毕。

  反观北高国皇子,被特例批准在皇宫内院骑上高头大马,此时正春风满面。

  栾夜南的视线只扫过他一眼,并不放在眼里。

  北高国与南高国本属高国,百年前高帝欲意削藩,引起众多藩王不满,驻守北疆的镇北王早有反叛之心,当即拥兵自立。

  双方打了几年的仗,最后找那时最强的大历国从中调停。

  百年后,时过境迁。

  大历国孱弱。

  而反叛出身不得民心的北高国却成了三国中实力最强的国家。

  但也正因为如此,北高国高祖皇帝深知藩王佣兵的危害,所以立下国策,皇子成年后不封地,只吃饷。

  这个决定也让皇子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差。

  现在的高帝继位时,就出现了兄弟血斗的惊人事件。他的儿子们一个个也是野心勃勃。

  唯独被派来大历国和亲的这个六皇子郸,从小不学无术,对皇位不感兴趣,最擅长在众兄弟中浑水摸鱼,便落了这和亲的美差。

  郸皇子看到栾夜南的瞬间,也是眼前一亮。

  她只听说蓬莱公主美若天仙,没想到连她的侍女也这般……

  郸皇子越靠越近。

  “南姐姐。”左白萱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

  幽谷空灵。

  听得郸皇子从栾夜南的美貌中回过神来,急忙将视线转向凤辇,试图掀起帘子与左白萱交流。

  栾夜南却用手挡住了郸皇子的意图:“皇子,这样不合规矩。”

  冰冷冷的发言却让郸皇子笑得更厉害了:“公主随我回国和亲,我们就是夫妻,如何不合规矩?”

  “礼未成,便不是夫妻。”栾夜南回答。

  郸皇子手里拿着扇子,笑盈盈地向栾夜南的脸上伸去:“那你又是公主何人啊?”

  “南姐姐,要出宫了,你随我在马车上坐着吧,一个人好生无聊。”左白萱的声音再次从帘下传来。

  两位美人都不愿意搭理郸皇子,但他不恼反笑:“这位姐姐,你与公主同乘可合规矩?”

  语调轻浮得哪有点大国皇子的模样,完全像是烟花之地中的无赖。

  栾夜南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却没说话,只当完全没听到郸皇子的声音,翻身,上了马车。

  郸皇子下意识摸了摸后颈,怎么刚才突然凉飕飕的。

  他当是错觉,并不在意,反而咧嘴笑了起来,对这买一送一的买卖十分满意。

  ……

  和亲的队伍,要在皇城中绕一周,接受万民祝福。

  栾夜南在凤辇上,偷偷帮左白萱卸掉了笨重的凤冠。

  身体僵了半天的左白萱,压低声音说道:“南姐姐,我身上好酸哦。”

  说罢,软若无骨似的侧靠在栾夜南的肩上。

  栾夜南只是嘴角勾起笑意,顺势揽住左白萱的腰。

  左白萱显然被栾夜南的自然回应吓了一跳,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

  闺中密友搂搂抱抱都是常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尽可能安心享受着这最后的幸福时光。

  吱——

  绕皇城大半周时,凤辇急停。

  栾夜南圈着左白萱的手紧了紧。

  等左白萱坐稳后,她掀开侧边帘布的一条缝,问随行宫女:“出什么事了?”

  宫女回答:“前头应该是有两个商人大打出手。”

  栾夜南盯着宫女看了一会儿。

  宫女轻微摇头。

  栾夜南这才吐了口气,追问道:“商人?在这公主和亲的大喜日子闹事,是不要命了吗?”

  另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宫女,大着胆子走上来:“确实是不要命了。我听刚才路边的人说,这事闹了有几日了。是因为有个西域来的女商人从醉韵楼把花魁赎走了,还……还你侬我侬的。她以前的客人不乐意了,就……”

  左白萱攥着栾夜南的手,突然紧了紧。

  栾夜南却对这些市井传闻不感兴趣,只是点点头,便将帘子缝重新合上。

  外头小宫女的絮叨声还是漏了进来:“女人喜欢女人,真是稀奇又怪异。”

  左白萱攥着裙摆一言不发。

  栾夜南回头看她,安抚道:“只是小事,很快就会被清理掉的,不会影响我们出城。”

  果然对与南姐姐来说,这些事情都无法引起她关注。

  左白萱撇嘴,思考片刻后,大着胆子说道:“花魁肯定得有南姐姐七八分美貌,否则怎么会惹女子青睐呢?”

  栾夜南被逗笑了:“花魁赎身也得看自愿,想来那女商人也得有公主五六分美貌才能打动花魁。”

  左白萱抿嘴,小声说道:“那我,那我也能惹女子青睐。”

  “那是自然。”栾夜南答得坦荡。

  那南姐姐也青睐于我吗?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没办法问出口。

  这话一旦问了,她和南姐姐的关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想好了要给放南姐姐自由的,这是自己唯一能为南姐姐做的事情了。

  左白萱收回视线,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没有再说话。

  栾夜南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追问。

  和亲队伍的行进速度不慢,没到中午便出了皇城。

  栾夜南揽着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左白萱说道:“马夫与我说过,今夜要在山里对付一晚,到时候我让马夫把凤辇停在山崖附近,明日一早我带公主看日出可好?”

  左白萱猛得起身:“山崖?”

  “嗯,在山崖边,看日出。”栾夜南看着左白萱,见她眼中亮起的光,却不像是在期待日出。

  左白萱抿着嘴唇笑了起来:“山边的日出,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小时候只有跟着母妃省亲或是秋猎时才会带我出宫。但外公家也好,秋猎住的郊外别院都是高墙,什么都看不到。”

  栾夜南不知道为什么左白萱此时脸上的笑容带着如此悲伤。

  但她抱着左白萱:“没事,以后我可以经常陪你看日出。”

  左白萱以为栾夜南只是在安抚她,应声说道:“好啊,最好是永远住在能看到日出的地方。”

  栾夜南看向左白萱,左白萱却垂眸躲开了视线。

  怪异的感觉萦绕于胸,直到今晚夜深时,栾夜南才知道原因。

  ……



  和亲队伍如原定计划进山。

  侍卫们搜查了周遭一片,确认没问题之后安营扎寨。

  栾夜南被左白萱留在凤辇上,一起吃过干粮后,将婚服换做便服,便盖上薄毯,和衣而卧,早早睡下。

  到了半夜,马儿也已经睡熟了,刚躺下时凤辇的轻轻摇晃感完全消失。

  左白萱缓缓睁眼。

  她虽然看不见栾夜南,却能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和平稳的心跳。

  左白萱低头,又深闻了一口让她眷恋的气息。

  甚至轻轻的用手指戳在栾夜南的胸口。将软软的手感作为最后临别的宝物珍藏。

  左白萱闷着气小声说道:“南姐姐。”

  没有回应。

  忙了几天的南姐姐果然累坏了。

  左白萱吐了口气,接着缓缓说道:“南姐姐,你觉得女子喜欢女子真是怪异的事情吗?那我真的是个怪人。小时候总是粘着南姐姐,我以为是因为没有兄弟姐妹太寂寞了,后来才发现,是因为……喜欢。可是……”

  左白萱压着鼻音,不想让自己在这种时刻哭出来。她从怀里拿出下午假意想要画点山水而要来纸笔写下一封信,慢慢塞进栾夜南的衣袖。

  这是左白萱的决定。

  她选择逃跑,奔着日出的方向而去,并永远埋葬在朝阳里。

  她希望南姐姐不要伤心。

  到时候侍卫也好,皇子也好,肯定会极力搜寻。南姐姐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趁大家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逃跑。

  以南姐姐的身手,独自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这是她能给南姐姐唯一的礼物了。

  左白萱在一片漆黑中盯着栾夜南看了好一会儿,忍住吻她的冲动,揉了揉湿润的眼睛,只能将爱意留在心底。

  无声地与陪她走过童年,走过母妃离世的痛苦岁月,走过情窦初开的南姐姐道别。蹑手蹑脚起身,从凤辇上逃出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掀开帘子时,月光将栾夜南的脸照亮。

  栾夜南狭长的眼睛里划过流光。

  她攥着手里的纸,一直按捺着的占有欲,彻底从她的体内爆发。

  ……

  左白萱冲着下午栾夜南所指的山崖方向奋力跑去。

  侍卫们并没有在这道天然屏障前安营。如她所料,这就是她逃出升天的最佳时机。

  沙沙沙——

  “公主,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啊?”

  戏谑的声音从旁边草丛传来。

  左白萱被吓得一哆嗦,转头就看到郸皇子缓缓走来。

  本就虚浮的面色在月光下更加诡异,配上他轻佻的笑容。

  让左白萱胆寒。

  难道这人早就知道自己会逃出来?

  不,郸皇子不过是听侍从说,偷听到栾尚宫和蓬莱公主明日一早会看日出。想要早些一睹芳容,就守在这儿,没想到真的撞上了大运。

  此时见小公主这般美人惊慌失措的模样,更是心中痒痒,起了邪心,慢慢朝着她走去:“本皇子晚上睡不着,出来赏月,没想到和蓬莱公主如此有缘。不如你我夫妻二人去我帐中一同赏月,也不枉这春宵良夜。”

  郸皇子一步一步靠近,左白萱出言阻止:“郸皇子请自重,你要再过来,我可就要喊人了。”

  郸皇子故意笑得更加大声:“公主,哦,不,应该是我的爱妃呀。你这话说得好笑。别说是现在这个时辰,就算是青天白日,谁敢来坏了我们好事?”

  他说着,便朝左白萱伸出手。

  左白萱慌乱地抓住一旁树上粗糙的藤蔓。

  她跟栾夜南学过一招半式,如果出其不意,或许有机会能勒住他。

  啪——

  郸皇子的手没能伸到左白萱面前。

  一声脆响落下。

  郸皇子手上传来剧痛,同时拉扯着倒退了几步,跌到地上。

  “嘶——!什么人!好大胆子!知道我是谁吗?”郸皇子狼狈地从地上仰起头来。

  “郸皇子。”栾夜南手里拿着鞭子,走进郸皇子的视线。

  郸皇子的抬眼,就被栾左二人的美貌冲昏了头脑,一时忘了言语。

  栾夜南晃了晃马鞭,没看左白萱一眼就绑在了她手上。

  左白萱一惊,心中被泼了一盆冷水:“南姐姐,你是来抓我的?”

  郸皇子恍然大悟:“公主这是要逃跑?”

  左白萱扭过头,她并不准备和这人说话。

  栾夜南却回答道:“皇子放心,作为随嫁宫女,我会好好看住公主,教育公主的。”

  “甚好!”郸皇子满意地站了起来,完全忘了自己刚被鞭子所伤之事。

  然而栾夜南的眸子一冷,又告诫道:“但同样的,也请郸皇子明白,要让我看到你有什么对公主不敬的地方,别怪我不客气。”

  郸皇子眼中燃起怒意:“你这奴婢好大的脾气,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公主的陪嫁丫头,迟早也得跟了本皇子……嘶!你!”

  栾夜南手里射出飞石,直接划破了郸皇子的侧脸。

  “我劝郸皇子认真考虑我的话,否则,这颗石头就有可能砸中你的眼睛,嘴巴,或者,脑袋。”栾夜南提着嘴角。

  这话仿佛鬼差勾魂前的告诫。

  郸皇子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痛感,艰难吞咽,却没被吓到,依旧说道:“你真以为自己伤了我还能活着离开?”

  “如果,我不怕死呢?”栾夜南语气淡淡。

  左白萱惊讶地看着栾夜南。

  栾夜南也看向她:“我想,公主也不怕。”

  “……”左白萱抿嘴,不言语。

  “那么就要问问,郸皇子,你怕不怕和亲失败?”栾夜南看着郸皇子。

  郸皇子顿时沉默了。

  他是个废物,这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但他善于周旋和享乐。

  所以这么多皇兄皇弟,只有他捞到了和亲的好处。北高帝到底是单纯想要敲历帝一笔,还是想顺势联合大历国痛击南高国,他不知道。

  他却知道,如果和亲失败,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郸皇子看着面前两个美人,咬了咬牙。

  不过就是忍到回国。

  小不忍则乱大谋。

  等到了北高国,还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郸皇子在北高国也是能屈能伸惯了,这会儿擦了擦侧脸的血迹,又恢复笑盈盈的模样:“栾尚宫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本皇子刚才不过是和你们开个玩笑罢了。现在天色已晚,不安全,我送二位回去休息吧。”

  “不必,我的亲信都在四周,不至于区区几步路都出什么危险。”栾夜南说着,周围草丛真的传来了沙沙声。

  郸皇子吞咽口水。

  心道,果然历帝不重视蓬莱公主只是假象,居然还为之准备了暗卫,刚才真是好险。

  他没有再想其他,施了一礼,恭送二人离开。

  左白萱还有些怒意,却被栾夜南强硬地拉扯回凤辇上。

  上了马车,她心中最后一丝悲凉也没了,她只想从栾夜南这要个真相:“栾夜南,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早就忍够了?”

  “是。”栾夜南攥着手里的马鞭,将左白萱拉向自己。

  左白萱细嫩的皮肤被马鞭勒得泛红,手上吃痛,却强硬地不动摇,双手攥紧,不让栾夜南将自己拉扯过去。

  在凤辇的昏暗中,死死盯着栾夜南。

  果然是这样吗?

  自己就是限制栾夜南的枷锁,而今天栾夜南不准备再忍受自己的任性。

  马儿惊醒,带动着马车剧烈晃动,左白萱站不稳跑进了栾夜南的怀里。

  栾夜南揽住她的腰。

  左白萱身上一紧。

  栾夜南这动作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两日自己总被她这样揽着,陌生是那些礼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粗暴而不受控的东西。

  就像自己手上的马鞭,紧紧拉扯着。

  栾夜南垂眸,贴近左白萱耳边说道:“萱儿,喜欢女子不奇怪。”

  伴随着凤辇的轻晃,栾夜南凝着眸子,她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她是真的忍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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