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栾夜南在天亮之前,缓缓睁眼。

  昨天晚上愉悦,飘至云端让栾夜南感觉自己一直在不切实际的梦境中。直到低头看了一眼跟自己裹在一条被子里酣睡的左白萱,才露出笑来。

  左白萱靠在她的怀里,手指还交缠着她的长发,枕在她的臂弯中。

  栾夜南有些记不清昨晚的最后画面是什么了。

  究竟是左白萱压着啜泣声推开她,让她不要继续呢?

  还是抱着她,手指压入肌肤,死死控制着她不让她离开呢?

  好像都有。

  栾夜南抓住左白萱的手,试图将头发绕出来。

  左白萱却收紧手指,闭着眼睛呢喃着:“难受……不要了……”

  栾夜南听着左白萱的低语,看着左白萱后颈还残留着血印的痕迹,想起昨晚的种种瞬间。

  按照左白萱从万教授那边拿到的药物临床数据,她们就在一致同意后,尝试了永久标记。

  栾夜南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万姣和钟宏博一样都是专业的教授,她们提供的数据肯定不会有错。

  而根据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研究过的关于腺体的知识,这个逻辑也确实合理。

  Omega的腺体结构有供信息素通过的管道。

  容积不大,临时标记时可供Alpha的信息素停留,但因为并不完全封闭,所以信息素会随着时间而流失。

  这也是为什么临时标记是有时间限制的。

  而腺体更深处,有一个腺体瓣膜。这个瓣膜一定程度上受到Omega本人意志控制,连通到生殖腔。

  当瓣膜开启,足够多的Alpha信息素进入生殖腔,被Omega接收,就会完成永久标记,成为至死都会伴随Omega的烙印。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到了现在,医学技术变得高超,但想要洗去永久标记依然是个危险又痛苦的手术。

  在身体结构上,比起Alpha相对脆弱的Omega,在生理上处于劣势,但也足够坚韧和强大,能承受更多Alpha都无法承受的痛苦。

  昨晚,当栾夜南的信息素浓度增大,左白萱选择放松,开启瓣膜。

  排斥和痛苦并没有出现,生殖腔内有足够多的空间容纳强大顶级Alpha信息素。

  左白萱将栾夜南一切完全接纳。

  栾夜南看着此刻疲惫的左白萱,低头亲吻着她的鬓角。

  左白萱接受了她的全部,她也爱着左白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

  栾夜南将身旁的仪器往身上贴,数据正常。

  身上那垂死的疲惫感也好转了许多。

  信息素自我攻击的控诉在逐渐消失,证明万姣提供的临床可能性是完全正确的。

  先前左白萱在临时标记时出现的痛苦现状,很有可能使因为腺体通道的空间不够,导致当信息素浓度过高产生刺痛。

  而栾夜南现在身上种种也是信息素浓度过高,就开始自我攻击导致的这种情况更像是一个食髓知味的初体验者,在那之后一直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

  想到这,栾夜南忍不住捂脸。

  饶是她脸皮厚,也从来不在意这些,可是自己身体异常源于一个大乌龙的结论也过于好笑了。

  不过,如果自己早点知道这种情况,不闹出这误会又会如何呢?

  是会减少这中间种种挫折让左白萱早点接受自己,还是会导致左白萱在没认清楚自己内心的情况下,再次受到伤害,躲入更深的枷锁中?

  算了,怎样都好,不重要了,现在就是最好的路线。

  她并不是那种每走一步都要无限反思如果的人,她要的是每一步都是自己想要的,而最终结果也是满意的就好。

  栾夜南低头看着怀里,在睡梦中也带着浅笑的左白萱,因为二者间的永久标记,连同她此时的喜悦也能从浅浅的香草味中品尝到。

  她喜欢这种感觉,二人像是变成一体,连愉悦也充满默契。

  栾夜南翘起嘴角,又在左白萱的脸上浅吻了一下。

  昨晚已经干透的泪痕还残留着咸甜。

  怀里的左白萱好像也察觉到有人又不想做人的情绪,困倦的抬眼,看清楚是意料中的栾夜南,就赏了一记怨念的眼神。

  浑身酸痛,让她不满地出手,用力把栾夜南也捏到变形,然后才气呼呼地转身,把被子全都卷走,不给栾夜南留一点机会。

  栾夜南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宠溺,眼神里压着冲动,只能在心中暗劝自己来日方长。

  翻身下床。

  她捡起地上湿透的病号服。

  昨晚条件差点,病号服就成了牺牲品。

  栾夜南也不在意,起身又去柜子里拿了一身,将湿透的病号服丢到独立浴室的脏衣篓里。

  她站在镜子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几天的信息素紊乱纠缠着她,哪怕昨晚过得很滋润,脸上还是没有太多血色。

  再看看后颈。

  腺体上还留着浅浅的伤口,是被左白萱划破,撕掉结痂的痕迹。

  浅粉色的新肉正在生长。

  “还真是剪刀啊,好技术呢,刀口整齐。”栾夜南对着镜子感叹。

  “你是在嘲讽我技术不好吗?”左白萱裹着被子,靠在浴室门边,脸上透着粉,身处冬日,全身却都洋溢着春意。

  二人因为信息素的链接密切,栾夜南都不用转头就能感知到左白萱在自己起身没多久之后就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还能从左白萱的信息素里察觉到,哪怕自己只是从床上离开两步的举动,都让左白萱产生了失去自己的不安。

  明明左白萱知道,自己只是去卫生间的。

  光是这样就受不了吗?

  左白萱,你才是,好爱我啊。

  栾夜南回头,笑得肆无忌惮。

  她没有说话,但左白萱肯定能懂。

  左白萱抿着嘴唇。

  是啊,是啊,爱你呀!昨天不都说过了吗?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左白萱也把所有话都藏在眼神里,然后轻哼了一声。

  反正现在所有的小心思都隐瞒不住,索性更靠近栾夜南两步,将自己的粘人也好,依赖也好,不安也好,全都暴露给栾夜南看。

  栾夜南当然也照单全收,将人圈在怀里:“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再睡会儿?”

  左白萱侧身靠在栾夜南的肩头,将被子也分给她一部分。在被子打开的瞬间看了看二人身上,昨天留下的印记。

  真是谁也没让谁呢。

  左白萱忍着笑,舒了口气说道:“我还记得这儿是在你的病房,怎么安心睡啊?不像某些人……”

  栾夜南只能认下这“某些人”的称呼,笑了起来:“某些人怎么了?”

  左白萱没想到栾夜南居然这么不要脸,还追问,她咬着牙恶狠狠地回答:“不知节制。”

  要脸做什么,脸能当饭吃吗?

  不能。

  但老婆能当饭吃。

  “那也不能怪我,是某人太好吃了,停不下来。”栾夜南说着侧头又在左白萱又白又细滑的天鹅颈上轻吸了一口。

  痒得左白萱缩起脖子轻哼了一声,急忙推开栾夜南的脑袋:“你这人怎么这样!”

  栾夜南这次很清楚左白萱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应和道:“我也没想到,我这个人怎么会这样。有这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潜质。要不我现在直接办出院手续,然后回家睡个三天三夜吧。”

  左白萱一时无语,都不用信息素辅助,光是透过镜子反射她都能看出这个“睡”是什么意思。此时的栾夜南脸上带着的笑意,魅惑得如同狐狸精。

  到底谁是不早朝的君王啊!

  左白萱想躲开,身体被禁锢住才想起自己刚才怕栾夜南着凉,用被子包住她,现在两个人还是一体的。

  栾夜南顺着她走动的力道靠了上去,直接把人抵在了洗手台上。

  左白萱后悔自己反被包成粽子一样动弹不得,这人仗着被子底下什么都看不见,又不老实。

  但说不出的感受让她没了反抗的意思,卸了力气往后一靠,索性去享受身后的柔软,压着声音低声控诉道:“我怎么感觉,你从头到尾都不在意公司啊?你该不会觉得我占的股份最多,你就做甩手掌柜了吧?!你还记得注册‘一团’的时候写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吗?它也是我们的孩子呀。”

  “嗯,我知道,但是,你之前处理得很好,我觉得也没什么需要补充的。”栾夜南依然也还是原来的态度,一边夸奖着,一边给了奖励。

  “嗯……嗯?”左白萱意识差点模糊,急忙将自己拉回来,追问道,“不对,我记得罗芸跟我说,你卖了‘区块币’积攒了很多资金,你是不是准备……整你舅舅?”

  “罗芸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俩关系变得不错啊?该不会隔壁房间都是罗芸帮你搞定的吧?”栾夜南弯腰,压着左白萱跟着弓身,靠到了洗手台上。

  “你……你瞎说什么呢!不对,你在转移话题。等一下,我才想明白……你……你早就知道我对付季良泉的……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有了相应的计划?你……你也利用我?”左白萱抬头,试图从栾夜南的脸上看出破绽。

  可是。

  什么破绽呀!

  这个人明晃晃的,脸上全是疯狂又得意地笑容,犹如手上的动作也是一般。

  而且,信息素更是那样的肆无忌惮。

  昨天才永久标记,让此时的左白萱异常敏.感,一时说不出话来。

  栾夜南盯着左白萱看,也不说话。盯得左白萱都好奇,自己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就见左白萱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脸上的粉红变成了大红,她气恼地想要挣扎,扭了扭身子。

  至少换个方向也是好的嘛,干嘛对着镜子!

  栾夜南,大变.态!

  但栾夜南却对左白萱这一系列举动喜欢到无以复加,俯身上去侧吻住她。

  左白萱再次卸了力气。

  这个女人可真是太会欺负人了!

  ……

  栾夜南抱着左白萱回到病床上,换好衣服躺回去,陪着她缓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她重新幽幽睁眼。

  “你是不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左白萱这次不再跟栾夜南分享一条被子,将自己裹紧,不让她碰自己。

  栾夜南侧靠着自己的手臂,大波浪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倾泻下来,透过晨间的微光,乌黑的光泽十分好看。

  左白萱闭上眼。

  不让她碰,也不能看她!

  都很危险!

  栾夜南却轻笑着。

  这笑没有声音,也没有晃动,却十分明显。

  气息流转,信息素也在飘动。

  伏特加搅动着香草晃了晃。

  左白萱的身上又有了回应,气恼地钻进了被窝,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蚕蛹躲了起来。

  从被子里发出抗议:“栾夜南,你讨厌!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转移话题啊!真的是!再拖延时间,我等会儿就要走了!”

  “走?为什么要走呀?”栾夜南压下被子,找到了左白萱的额头,轻吻了一口,“老婆来陪老婆,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呀。”

  左白萱从被子钻出来,用额头撞击栾夜南的下巴。

  害栾夜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也没有丝毫愧疚,哼了一声:“这要是被人知道我是翻阳台来找你,别人怎么想我?”

  “怎么想啊……大概就是有其妻,”栾夜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左白萱,“就必有其妻吧。”

  想到这事也确实是栾夜南开的先例,左白萱笑了出来,然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我也得起来换衣服吧,昨天的衣服……”

  左白萱才想起这件事情。

  自己的衣服呢?

  还好。

  都在沙发上放着呢。

  除了表面的撕扯痕迹,没有什么异常。

  左白萱还是白了栾夜南一眼,直戳栾夜南的□□弹弹的胸口,也学着她光明正大耍流氓:“所以呢,你还没说呢,是不是也利用我了?”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栾夜南也不隐瞒,只是笑盈盈看着左白萱。

  左白萱将戳在胸口的手指,戳到栾夜南的脸上:“你……你还真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我还以为你被我利用伤透了心,没想到背地里反过来将计就计,还利用我的利用。”

  左白萱当然没有怪罪的意思,反倒听说栾夜南也早有计划,心里好受很多。

  栾夜南却叼住她的手指,轻声说道:“伤心嘛……也是有的,毕竟是心爱的女人不愿意信任自己,背着自己做这么多事情,我甚至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帮忙,只能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但是更多的还是欣慰你在短时间内的成长。利用,是我让你利用的,你利用的很成功,我很满意。”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眼里柔情似水百转千回,也跟着心痒痒,手指动了动,划过栾夜南坚硬的贝齿,划到柔软的舌尖:“你可真是个疯批。”

  栾夜南轻笑着:“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是啊,在夸你,真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疯批!”左白萱说着,收回手又扑了上去。

  病房的禁忌感能增加的不仅仅是栾夜南的兴致,左白萱也不例外。

  再次吻到没了力气,左白萱才用双手挂在栾夜南的脖子上,笑着询问道:“所以,你的后续计划究竟是什么?”

  “你是在问原来的计划,还是问现在的计划?”栾夜南笑着啄了一口左白萱的鼻尖。

  左白萱痒得皱了皱鼻子,但还是笑盈盈的,她知道栾夜南厉害,一分钟能想出八百个计划都不意外。

  她笑出了酒窝,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栾夜南将左白萱抱了起来,完全放在自己身上:“原来的计划里没有你,现在的计划有你。”

  这话说得左白萱心中熨帖,靠在栾夜南的锁骨上,但还是低声控诉着:“原来的计划没有我啊?你之前说要跟我离婚,是认真的啊?真的就这样放我走吗?你好狠心哦,居然舍得。”

  栾夜南笑着咬了了左白萱的耳垂,惩罚这个最擅长甩锅的小兔子:“婚姻嘛,只是一种形式,谁说离婚了,就不能再巧取豪夺一遍了?”

  “嗯?”左白萱抬起头,她还真没想过会是这种答案。

  她以为是自己伤害了栾夜南,再加之栾夜南身体不好,也不想拖累自己,所以要好聚好散。

  没想到,这个疯女人……

  “我的未来一直都有你,只是用不同的方式书写罢了。哎,真是可惜呀,否则咱们顶峰相见,我再巧取豪夺一次。狩猎母老虎,应该会比狩猎小兔子更有趣吧!嘶……诶,你怎么动手了!”栾夜南情话说了一句,直接开始歪重点。

  眼里闪烁着猎人捕捉猎物时的目光,炯炯有神。

  左白萱就在她吞咽口水的瞬间,捏住了她的脸:“你说谁是母老虎呢?”

  “……这是比喻。嘶……你动手还咬人啊!”

  “我要让你知道,很多时候猎人会以猎物的形势出现,你这只老狐狸!”

  “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啊,我才比你大几岁,你就嫌我老?”

  “干嘛,不行呀?大几岁也是大哦,老姐姐!”

  “把老字去掉!喊姐姐!”

  “老姐姐!啊……”

  在这病床上,哪还有什么猎物和猎人之分,都不过是妻妻俩的恩爱把戏罢了。

  ……

  早上的查房医生带着护士过来检查栾夜南病房的时候,正好也是栾星过来送早餐的时候。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哪怕左白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那是见医生和护士的心理准备,她也没想到栾星也是这个时候过来!

  栾夜南!!!你混蛋呀!!!是不是故意不说的!

  左白萱扯着自己褶皱的衣服,赶紧用羽绒服挡住衬衫上拉不平的痕迹,眼睛里全是怒火中烧。

  栾夜南则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一点也没有昨天只睡了两个小时的感觉。

  反倒像是将躺了这么多天多余的体力全都消耗掉,精神得恰到好处。

  栾星则是开心地拉着左白萱坐到沙发上:“萱萱也在啊!早说呀,我只带了夜南的早餐,算了算了,让夜南吃医院的病号餐吧,你来吃点我煲的鸡汤。这段时间在公司也辛苦了,你看看饿瘦了一圈,还有黑眼圈。”

  左白萱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黑眼圈全是前几天加班的错,和昨晚一点关系也没有。

  然后又怒视了栾夜南一眼。

  栾夜南只是笑了笑。

  栾礼正安排的保镖却惊呆了。

  这是什么鬼啊?!

  栾夜南倒是还在,可是为什么大变活人了!栾夜南的老婆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唯独苏杨兴奋地看着这对妻妻俩:有趣有趣,肯定也是翻阳台啊,哈哈哈哈,不愧是亲妻妻,真的比别的人都有趣很多。

  栾夜南哪管这些外人都想些什么,坐起身对医生说道:“医生,我觉得我今天应该可以出院了,你觉得呢?”

  医生提着自己的眼镜看了好一会儿数据,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医学奇迹?

  “太神奇了,栾小姐,昨天……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医生看了看栾夜南又看了看正低头把自己的脸完全埋进鸡汤碗里的左白萱。

  栾夜南压着笑意,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不过是万姣教授的某些没有发表论文,仅限于临床表现上的猜测罢了。意外得很管用,但这些毕竟也是她的临床研究数据,我被她救了一命,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医生顿时恍然大悟:“是万姣教授给你们提供的方案啊!难怪难怪,他们夫妻俩的论文总是很有灵性。确实有很多独到之处,那我还是亲自联系她看看能不能请教些什么吧!”

  栾夜南点头,然后继续问道:“我会戴着信息素监控器以防万一的,现在是不是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当然,当然。”医生点头。

  就算栾礼正是医院股东,院长也给医生打过招呼,尽可能按照栾礼正的要求,限制栾夜南的行动。

  但这些都还是在合法范围。

  现在栾夜南身体正常,个人意愿又要出院,还不放她走,如果被投诉了,他这位腺体科专家的名声可就不保了。

  医生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前程参与她们这些豪门争斗,马上开了单子,再做一次血液检查,就可以离开了。

  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却慌乱起来,猝不及防的变故,几乎不知道该如何联系栾礼正才好。

  栾夜南对着两个保镖笑道:“你们放心联系爷爷吧,只要说清楚,爷爷也没办法为难你们。或者说,想为难你们也没办法。”

  栾夜南说着话,苏柏和苏杨都站了起来。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栾夜南又转头看向栾星:“妈妈,麻烦你给老妈打个电话,就说我出院了,我想庆祝一下,让她帮忙准备个晚宴吧,随便请几个人热闹一下就好,那些好事的媒体要是感兴趣也可以老凑凑热闹,我请客。”

  栾星微愣,看向左白萱。

  左白萱拉着栾星地手,笑容明媚。

  栾星又看着栾夜南,和蔼地笑着:“好哦,我去联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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