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栾夜南睁开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却难得比左白萱先醒。

  昨晚,左白萱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太累了。

  她看着怀中小白花,脸上浮着粉色,很是好看,只是眉间轻皱着各种思绪。

  这一觉虽然是在释放所有体力之后沉沉睡去,但毕竟忧思过重,还是没睡好,特别是接近醒来的时刻又开始做梦了。

  栾夜南用指尖将左白萱的眉头抚平。

  她享受着此刻的平静,也还是不免会想起左白萱的笔记本。

  昨天的一切发生的突然,还被闯入的养父母打断了,让栾夜南来不及细想。

  现在想来,相处这么久,甚至无论是行为还是情感上都越走越近,但自己却依旧不知道左白萱面临的是什么。

  以往是觉得任由小白花在自己的可视范围内自由生长也不错,可现在,她想干涉,她也分不清这是一心想对左白萱好,还是无法忍受的控制欲。

  但无论如何,左白萱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态度,让她心底产生了不满。

  哪怕昨天有那样的时机,左白萱都依旧不愿意说。自己是还不值得信任吗?

  栾夜南捏着左白萱的下巴。

  轻吻着。

  她想要什么,自己都可以给。公司也好,人脉也好,甚至要对付谁,毁掉谁也好。

  栾夜南只恨那语焉不详的大纲并没有给出这些细节,让她无从下手。

  但如果她暗中调查呢?

  左白萱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打断栾夜南的思路。

  栾夜南的指尖在她的睫毛上轻轻刷过。像是两排刷子,浓密却柔软,把玩不够。

  左白萱的眼皮起伏着,说明她已经醒了,但始终没有睁眼。

  下意识地转着眼珠子,肯定是正在思考该不该睁眼,或者在想该以什么方式睁眼。

  她们昨晚睡得早,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次栾夜南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Omega好闻的香草味充盈了整个房间之后,自己有侵略性的伏特加也略微溢出。

  可惜易感期的效果没有再度出现,只是被安抚住躁动不安,反常地在香草的包裹中平静下来。

  到现在为止,被窝里还残留着一些痕迹。

  她具体地问过医生这种反常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医生表示自己也说不准,腺体科技发展至今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仅次于人类大脑的复杂程度,不是靠看和听就能判断的。还是要以化验结果为主。

  这个世界的人类发展至今,大多数Alpha和Omega的腺体都是常规发育,极小概率的病变。

  因为病变样本少,就导致出现问题难以有效治疗。

  这也是各个国家投入大量资金和研究力量也很难有大的突破。

  而一旦有人在腺体科技上有新的发现,研制出针对性的新药品,就能帮助他实现财富上的一步登天。

  栾夜南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腺体,知觉依然存在,内部存储的信息素也隐约得有着反应,只是像个没通网的2G环境,无法连入信息化时代。

  栾夜南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却见左白萱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她不禁觉得好笑,小白花不会装睡装得又睡过去了吧?

  但左白萱眼皮下的眼珠依然在转留着,应该是在试图判断现在的时间,和栾夜南的状态。

  栾夜南贴近左白萱,说这话就咬住了她冰凉的耳垂:“是准备再睡会儿,还是起床呢?醒着又不睁眼是想做什么,躺着太舒服了?”

  左白萱身体不自觉扭动起来。

  栾夜南勾着唇角,这个地方是敏感点,已经得到反复确认。她又把人抱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耳垂,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

  左白萱睁眼,眼中闪动着泪花,也不知道是困得,还是其他。

  眨巴眨巴之后,化作恨恨的表情,下定决定捏住栾夜南的作乱的手:“现在几点了?”

  问完又觉得,栾夜南又不是神仙,不看手机也不可能知道时间,便试图起身去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

  随着身上用力。

  比昨天还要酸痛的感觉涌了上来,低头看着露在被子外的皮肤,那些红点写满了昨晚的经历,让左白萱有些羞恼地踢了栾夜南一脚。

  然而这一脚也使不上劲,被轻易夹住,无法动弹。

  栾夜南目光慢悠悠在左白萱身上游走着。

  左白萱以为被看过好几次,自己肯定不会再因为这种行为而有所动摇,却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想要遮住自己。

  但是遮住自己有什么用?

  左白萱索性贴上栾夜南的身,不让她白白看去,这样才不吃亏!

  栾夜南有些意外于左白萱的亲近,心念一动,正想着再做些什么。

  却听到左白萱蹭着她的肩窝,幽幽开口:“好累哦,我想再睡会儿,几点都不重要了,我们翘班吧?”

  娇声娇气的,但她是故意的。反正她也没打算栾夜南能答应。

  栾夜南这段时间都已经忙到起飞。

  跟她一起出去出差的负责人早就在群里小声抱怨了,虽然加班费出差费都很高,但是栾夜南那种高强度,真不是正常人能够支撑住的。

  当左白萱从江灵丹的手机里看到那人分享的每日的日程表确定了,栾夜南给自己发照片的时候,几乎就是她的所有休息时间了。

  回来的这几天,又是去参加校园十佳歌手,又是……陪着自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人应该会选择先去公司吧,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好好地再睡会儿了。

  虽然这人抱着很舒服,但就是小动作太多了,不能单纯地抱着睡一觉吗?

  左白萱迷迷糊糊想着,几乎到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半梦半醒地抱着身前的柔软,开始自我怀疑:“你不去上班?”

  “老板娘都能翘班,为什么老板不行?更何况,现在已经九点了。现在出门都已经来不及了。再睡一个小时吧。”栾夜南把左白萱按入怀中,叫她安心睡觉。

  左白萱却抿着嘴。

  怎么回事,这个人。

  看着像是工作狂,实则爱美人不爱江山?

  刚起步的公司说放下就放下,那么多危机四伏,那么多……

  左白萱的思绪没有在继续下去。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栾夜南让她再安心睡一个小时,她就真的安安稳稳睡了一个小时。

  再醒来的时候,又对上栾夜南直直的视线。

  左白萱轻抿了一下嘴:“该起来了!”

  “起啊,你先起。”栾夜南笑着说道。

  昨晚结束后,她也没力气做多余的准备,所以现在身边只有丢在水渍中的睡裙,和同样没法穿的睡衣。

  左白萱轻哼了一声,用力在被子里一卷。

  栾夜南有些意外。

  房间里的空调开着的温度仅仅比体温稍低一些,正是半盖不盖着被子最舒服的状态,所以身上被子只是随意耷拉着。

  被左白萱这么一拉扯,根本来不及反应,全都被卷走了。

  左白萱的动作还很潇洒自然,像是个舞者为自己披上心爱的舞裙。

  从床上起来还转了个圈,让栾夜南连被子的下摆都抓不着,就踩上了地面。

  转身看向栾夜南的时候,还不忘用栾夜南同款视线,同款表情,报复性地扫视着。

  小白花的报复心,栾夜南也是心知肚明。

  她轻舔着自己的唇角,昨晚被左白萱咬破的地方,现在还能尝到腥甜。

  但她迎上左白萱的视线,只是自然地侧躺着。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要是自己能成为诱饵,将刚跳走的小白兔重新诱捕回来也不错。

  只是可惜这次的小白兔提高了警惕。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像艺术品一样的画面。只恨自己没办法将这一步绘制下来。

  但视线经过栾夜南的眼睛,她就发现,这个人丝毫不介意成为被欣赏的艺术品。

  特别是那热烈的视线。

  艺术品想要将观赏者吞噬是一种什么感觉。

  左白萱不自然地收回视线,省得自己被这下过诅咒的艺术品所魅惑,献祭了自己。

  栾夜南就这样,侧靠在床上,看着左白萱双脚乏力,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

  等左白萱进入浴室后,这次她听到了落锁的声音。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坐起身子,用脚尖勾起地上的睡裙。

  昨晚花瓶倾倒,花瓶里的水全流了出来,将睡衣浸湿。

  栾夜南起身,在地上捡起了自己的睡裙和丢到另一边的睡衣睡裤,带着倾倒的花瓶走出了门。

  昨晚侧卧的房门都没有关,只是虚掩着。

  栾夜南伸脚勾着门边,走了出去。

  ……

  等左白萱收拾好自己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已经不见了香艳场面,连同昨晚留下各种乱七八糟的痕迹也都被清理干净。

  只是被子被张扬地换成了斑点狗,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要说报复心,谁有栾夜南强?

  栾夜南应该走了还不久,地上残留水渍向外延伸出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左白萱甚至能想象到栾夜南如何光着脚踩着她特有的步伐节奏从房里走出去。

  左白萱顺着这排脚印踩着往外走,试图体会栾夜南的心情。

  应该是得意吧。

  走出门,就看到客厅里的餐桌上放着自己昨天摆在床头的花瓶,里面的水被换过了。

  金银花重获生命。

  左白萱转头看向主卧。

  主卧的房门打开着,却不见人影,只隐隐约约传来水声。

  ……

  栾夜南换上和昨天相似的便服,将外套挂在手臂上,衬衫长袖的袖口,想了匹配心情的红宝石饰品,才走出门。

  厨房里传来香味。

  栾夜南将外套放在椅背上,走进厨房。

  就看到左白萱搅动汤汁的动作顿了顿。

  栾夜南凑过去,顺着她手的动作,继续搅动了两周,然后把手提了起来,带着一勺汤。

  她看了一眼左白萱:“让我尝尝。”

  “嗯。”左白萱没有赶走她,只是举着勺子,帮她轻吹了两口。

  热气被吹开了,才送到栾夜南的嘴里。

  栾夜南嘴角提着笑意,将饭贴浓汤完全吸入腹中。

  无论是今天的早午餐,还是此时二人甜蜜的妻妻状态都太美好,没人忍心破坏。

  无论是昨天发生了什么,昨晚说了什么,还是今天要做什么,在出门之前谁都没有多说一句。

  直到早午饭之后,收拾掉碗筷,准备出门之前。

  栾夜南将手按在厚重的门把手上。

  二人短暂而理想的梦幻相处状态即将和现实碰撞之前,栾夜南才开始说正事:“对了,这几天我要准备秋招的事情。”

  “嗯。”左白萱知道栾夜南很重视秋招。

  这正是去各大高校大批量召集优秀员工的好机会,对于急需大量新鲜血液的公司至关重要。

  应该会变得更忙。

  却听到栾夜南接着说道:“不如你来帮我吧?”

  电梯门打开。

  左白萱在电梯的反光面上看到了自己错愕的表情。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是我的工作范围吧?”

  “你是觉得工作太多,太累了?”栾夜南没有看她。

  左白萱却盯着栾夜南看。

  此时栾夜南没了昨晚的隐忍疯狂,也没了早上的温柔轻松,只是带着工作时的气场,是在认真和她交流这件事情。

  “倒不是累了,只是觉得有点不合适,我现在参与的东西太多,连秋招也负责的话……你还经常出去出差,你真不怕被我架空了?”左白萱换上了轻松的态度,试探着栾夜南。

  栾夜南淡淡问道:“你需要多少时间架空我?”

  用反光观察着左白萱。

  电梯的反光面不是完美的镜面,所以里面的左白萱的形象有些变形。

  栾夜南不喜欢,便扭头看去。

  想看看左白萱真实的样子。

  这也不是她们第一次谈起这件事情了。

  栾夜南每次都是带着期待的态度,这个疯女人总是期待着挑战。这样也好如果挑战成功,她应该不至于恼羞成怒。

  左白萱也认真想了想:“我努力在一年内完成,怎么样?”

  栾夜南靠近了左白萱一步,带着压迫感,带着谑意:“一年的话,我都布局完了,那时候公司肯定牢牢掌握在我的手中,别说是你想架空我了,就算是更有实力的大公司来收购了我,话语权也拿不走了。我只给你半年,怎么样?”

  左白萱觉得这个女人又开始发疯了。

  但是半年这个时间节点确实很诱人。

  要在明年母亲忌日前让他付出代价,半年确实是个很好地选择。

  左白萱也无数次动摇着是不是应该和栾夜南说这件事情,她或许能帮自己。

  可是一想到她的计划可能会毁掉栾夜南的心血,栾夜南未必会同意。

  而且更重要还是她自己的心魔。

  她有自己的执念,想要亲自动手,才能满足。

  她知道自己的执念也有些病态,可是这么多年困住她,折磨她,并且支撑她一路走过来的就是这病态的执念。

  说给栾夜南听,她或许会懂。

  也,或许不会。

  左白萱一直是个封闭自己内心的人。

  江灵丹虽然和她成了好朋友,但她内心的一切,依旧一句也没透露过。

  现在产生了透露给栾夜南的想法已经是极限。因为她的内心还是有个声音明确告诉她,不可以,这种想法只是一时冲动,很有可能会破坏整个计划。

  电梯抵达车库。

  左白萱已经换了个心情,笑着问栾夜南道:“既然要想办法架空你,那我可要对工作做更多了解了。‘智慧生活’这个项目,你是不是准备要招标了?”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找到了要调查方向。

  她不禁觉得好笑。

  她们妻妻俩这么多心眼,如果一直过斗智斗勇的日常到一百岁估计也不会觉得无聊吧。

  “对啊,其实我在采访中放出来的这些项目都准备招标了。只不过‘智慧生活’需要涉及智能家电,智能手机等等实体业务,我们自身并不准备生产,所以想要往下拓展业务,还是需要提前招标的,‘国威’在晚宴上的主动示好也是个免费广告,现在已经有五六家一线公司前来接洽。”栾夜南毫不保留地介绍。

  同时在启动车子之前,等来了左白萱的回答:“那我想参加这个项目,哪怕只是旁听,我对招标流程很感兴趣。”

  “可以。”栾夜南几乎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你这样给我放水,看起来是很想早点过退休生活了。你不如畅想一下被我架空之后要做什么。”

  左白萱轻微的松了口气的模样被栾夜南看在眼里。

  左白萱肯定不知道,在几次亲密接触之后,栾夜南凭借直觉就能判断出她的每一口呼吸和每一次心跳带着的情绪。

  栾夜南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松拿到想要的答案,笑着说道:“架空之后就把公司的事情全都丢给你。白天你干活,晚上我干……”

  “你认真点,开车!”左白萱在栾夜南靠过来之前,打断了她的胡话。

  “开着呢。”栾夜南依旧欺身过去,从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箱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一语双关,完全没点正经样子。

  拿文件的动作还故意蹭着左白萱的牛仔裤布料,让人难受。

  “这正好是招标计划的初稿,你可以看看。”栾夜南像是在认真说正事。

  “……”可是眼中的弧光,左白萱可太熟悉了。

  总觉得这疯女人的身后随时有可能幻化出九根雪白的毛绒尾巴。

  左白萱用文件挡住自己的脸,轻咽着。

  食髓知味是她自己。

  她知道狐狸的味道,脑中不自觉地想到什么奇怪的画面,耳根一热,急忙用文件里的内容分散注意力。

  栾夜南却好像不准备放过她,中午,京市的路段依然有些堵,但并不算拥挤,很快就开到了公司,停在空旷的停车位上。

  就侧头,精准地捏住左白萱的耳垂,像是少了准备工作,直接进入正戏状态。

  左白萱就知道栾夜南的恶趣味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自己一再“纵容”后诞生的。

  不等左白萱开门逃脱。

  栾夜南开口:“招标会安排在寒假期间,到时候有个晚宴,所有参与项目的人都会到场,到时候你会陪我出席的吧?”

  这次左白萱回答的很干脆:“陪你,总行了吧?放手。”

  栾夜南却像没听到一样,依旧轻捻着耳垂,笑道:“嗯,那我要给你准备一份足够分量的饰品。”

  左白萱拍开她的手,也不管她又想找哪个大冤种骗钱花,先从车上逃出去比较要紧。

  但是左白萱逃开的之后,栾夜南轻嗅了嗅车上残余的香草味,舔过唇角。

  好像不太对。

  这味道不太像是猎物逃跑时留下的防御性的刺激信号。

  刚才想攻击人的,分明是小白花啊。

  这个世界的信息素体系可真是太有趣了,有趣到让小白花暴露自己内心的方式又多了一种。

  栾夜南心情很不错,下车后一直不紧不慢跟在左白萱身后。

  左白萱快步走入大厦,等来了电梯,但还是老老实实等来了栾夜南一起上楼。

  抵达公司之前,左白萱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紧张。

  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对自己有没有产生影响。

  当前台见到她们进来之后,年轻的那位急忙跑了出来,跑到栾夜南面前:“老板,今天有客人来!等了一上午了。”

  “客人”这个词在昨天还代表着不好的回忆。

  左白萱当即皱起眉头。

  栾夜南却知道,昨天已经被她处理教训过一次的养父母不可能再来闹事,至于他们背后的主谋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傻,这么快就送上门来。

  如果真来了,她不介意顺藤摸瓜连根拔起。

  “对呀,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呢,可真是让我好等呀,栾总!”像风铃一般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栾夜南回头,就看到了人如其声的一位漂亮姑娘。

  头上盘着复古好看的头发,唇红齿白,穿着旗袍,高开叉秀出大长腿,手里拿着雅致的团扇轻摇着。

  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又带了两分妖艳。

  一时说不清她今天是来走秀的,还是来谈公务的。

  但看得出是重要的客人,也被前台安排在了小会客厅等待。

  不过就这位客人等了一上午的耐心来看,她也有可能是主动提出的要求,为的就是在栾夜南来的第一时间登场。

  “你好,哪位?”栾夜南没见过她。

  她轻笑着回答,视线却扫过左白萱:“我是司如馨。”

  作者有话说:

  左白萱:(警惕)

  栾夜南:她为什么一来就盯着我老婆?

  左白萱:……

  PS:……我还是不PS了,flag果然是用来倒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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