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换好衣服之后, 霍清濯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想到换身衣服再接视频呢?

  不过现在也不晚。

  霍清濯不一定要现在就把舒月清拿下,更何况她还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 答应老酒在三年之内保持单身,她答应了就会做到。

  但是就舒月清这块硬骨头, 可能这三年的时间自己一直啃都啃不下来, 更不用说接下来可能两个人还会面临长时间的异地,总得做点什么,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 最起码得保障在这段时间内,舒月清不会忘了自己。

  霍清濯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心机了,关键是对舒月清这种软硬不吃, 还油盐不进,还感情不开窍的人,不耍点心机,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换好衣服之后,霍清濯安心地睡去。

  知道第二天舒月清就算是来也不可能来的很早, 霍清濯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等到门铃响起时, 她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走到门口通过可视电话看见外面的人,霍清濯整个人一个激灵, 这不是舒月清是谁?

  怎么来这么早?舒月清来A市不是出差路过吗?那这大早上的不应该在和合作伙伴谈生意吗?

  脑子里一大串的问候飘过,但是现在是应该解决眼前的事, 总不能一直让舒月清站在门口。

  霍清濯胡乱扒拉了一下头发, 火速给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看上去虽然也是刚起,但不至于太丢形象, 反而有种纯欲,惑人不自知的感觉,这就是霍清濯的目的了。

  在第三声门铃响起之前,霍清濯打开了门,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舒月清,把人请进屋里。

  门咔哒一声被霍清濯关上,在这么大而且寂静的空间里,这点声音也格外的突兀,让舒月清心头一跳。

  站在酒店这个房间里,舒月清环视四周,这里空间很大,有客厅,有洗漱间,什么都很齐全,整体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就是没有看到除了霍清濯以外。

  “助理去哪了?你现在这幅样子能自己生活吗?”

  舒月清没有见到助理的身影,多少有些不放心霍清濯现在的自理能力。

  霍清濯是崴脚,又不是多严重的伤,助理最近也很忙,按不上让处理护理整天围着自己转。

  “也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什么影响,舒总先坐。”霍清濯自己一点点往沙发上挪去,完全不像舒月清不在的时候那一蹦一跳的样子。

  舒月清也是知道霍清濯的习性,没再说这件事,看霍清濯这么辛苦地挪动,走到霍清濯身边,主动扶住霍清濯,“来,慢一点。”

  目的达成,霍清濯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和舒月清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两个人坐得很近,霍清濯又穿着这么薄的吊带睡衣,舒月清多少有点不自在,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霍清濯好像没注意到舒月清的动作一样,抬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舒月清,结果一下没注意,吊带顺着胳膊滑了下去。

  舒月清接茶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眼神一顿,立马接过茶,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霍清濯。

  掩饰性地低头喝茶,舒月清的耳朵不自觉红了个透彻,眼神往哪看,都不往霍清濯那边看一下。

  在霍清濯的角度,刚好能看见舒月清发红的耳朵和逐渐蔓延到脸上的红晕。

  没想到舒月清竟然纯情成这样,霍清濯心中惊奇的同时,对现在与平时格外不一样的舒月清倒是心更痒痒了。

  “舒姐姐,这里很热吗?”故意凑近舒月清,霍清濯眉眼弯弯,歪着头轻轻吹了一下舒月清的耳朵,“姐姐的耳朵好红。”

  舒月清只感觉酥麻的感觉从耳朵蔓延至全身,身子往后一撤,看着近在咫尺的霍清濯,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不……不热,你别叫我姐姐。”

  舒月清只觉得姐姐这两字从霍清濯嘴里说出来,总带着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好,”霍清濯笑着答应下来,“那舒总,喝茶。”

  舒月清觉得舒总这俩字也不对味了。

  喝了一杯子茶,舒月清也不知道这茶是什么味的,满脑子都是旁边的霍清濯,完全无心喝茶。

  “杯子空了,我再给舒总倒上。”霍清濯拢住舒月清的手,自然地把杯子拿过来,给舒月清倒茶。

  手的触碰不过一秒的时间,却轻易让舒月清大脑宕机,也不知道如果反应,任由霍清濯安排。

  倒了茶,霍清濯握着舒月清的手,拿着茶杯,不过这次霍清濯却没接着放开手。

  “舒总,茶好喝吗?”舒月清的手拿着杯子,霍清濯的手握着舒月清的手,拇指不轻不重地顺着杯底划过舒月清的手心。

  险些把杯子扔出去了,舒月清看着近在咫尺的霍清濯,喝了一整杯,她也没喝出来茶是什么味道,但霍清濯这么问了,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那我也尝尝。”

  霍清濯眼神在舒月清被水润湿的唇上扫了一圈,犹如实质的视线让舒月清不自觉抿了抿唇角。

  看见这一幕,霍清濯轻轻笑了,低头就着舒月清的手,喝了口茶。

  霍清濯的发丝滑落到舒月清另一只手上,两个人的距离极近,好像无形中突破了某些距离的屏障。

  舒月清一愣神,一抽手,一杯子茶顿时全撒在了霍清濯身上,好在是温水,也不烫。

  这发展属实也有点出乎霍清濯的预料,捡起杯子,看着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的舒月清,霍清濯拿纸擦了擦裙子,“舒总稍等,我先去换身衣服。”

  去卧室换上平常的家居服,霍清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冒进了?

  正想着怎么挽回一下,霍清濯打开门从卧室出来,就看见舒月清已经准备离开了。

  还没开口,门铃再次响起,霍清濯有些惊讶,过去一看,转头看向舒月清,“是沈君赋。”

  “她怎么过来了?”舒月清没来由有些心虚,甚至有点后悔没早点走。

  “我不知道,”霍清濯也不知道沈君赋怎么知道这里,怎么会过来的,但也能看出来舒月清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沈君赋的意思,“要不然舒总你先去卧室等一下?”

  舒月清:……?

  这样的话,怎么搞得好像是在偷情一样?

  “不用了,”重新坐下,舒月清维持着淡定的样子,没藏。

  既然舒月清这么说,那霍清濯也没什么意见,给门外的沈君赋开了门。

  沈君赋站在门外,冷着一张脸把一杯奶茶塞霍清濯手里,“拍个照,维持一下日常关系。”

  霍清濯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让沈君赋拍了张照片。

  拍完照,沈君赋看着霍清濯肿起的脚踝,幸灾乐祸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彻底僵硬。

  缓缓转过头,沈君赋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的舒月清,彻底确定刚才余光中闪过的那一下不是自己的错觉……

  “妈?”沈君赋看看舒月清,再看看霍清濯,左右看了两次,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们早就知道?你们是串通好,耍我的?!”

  沈君赋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个人,恼羞成怒,“怎么,把我当个傻子一样,当成小丑一样耍着玩很有意思是吗?!”

  一把拍掉霍清濯手中的奶茶,沈君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下第一蠢货。

  舒月清快走几步扶住没站稳的霍清濯,严肃地看着沈君赋,“沈君赋,这件事你不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吗?如果不是你先背地里玩阴招,霍清濯就算是想耍你也没有这个机会,你还在这里无理取闹?”

  “你什么都知道?”沈君赋瞪着眼有些慌乱地看着舒月清。

  “对,”舒月清点头,毫不留情地踩死了沈君赋最后一丝侥幸,“沈君赋,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

  “我……”恨恨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两人,沈君赋转身直接走楼梯离开。

  舒月清心里也不舒服,看着沈君赋走远,松开了霍清濯的胳膊,“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霍清濯自己扶着门框,也看着舒月清上了电梯离开,一直到电梯门关上,舒月清也没再回头看一眼。

  靠着门框,霍清濯知道这次好像是自己搞砸了。

  从这以后,霍清濯也再也没接到过舒月清的电话,几次点开舒月清的头像,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茶杯打翻后舒月清冷漠的脸,却也没了打过去的勇气。

  以前或许霍清濯可以一头热地去追求,去示好,可是现在,跨过那条线之后又被冷漠拒绝,霍清濯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敢了,或许一直以来,自己在舒月清眼里,都挺让人厌烦的吧,只是因为舒月清的教养从来都在容忍而已。

  在霍清濯因为这事生出胆怯之心的时候,舒月清也没好到哪去。

  那天不得不说,如果不是那杯茶,往后发生什么,她也不敢保证,就算是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对霍清濯一点心思也没有。

  又一次在梦中惊醒,舒月清起身喝茶压惊,自从那天之后,舒月清总是有意无意间就会想起那一幕,梦中不知道多少次,都是霍清濯穿着那件白色吊带睡裙,一边的肩带滑落,松散慵懒地靠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可就连在梦中,都是像那天一样,一杯茶盏落地,将舒月清直接惊醒。

  那天杯子倒了以后,舒月清理智回归,极力克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毕竟这一时让她接受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对她来说还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