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透过指间缝隙打量身前的赵瑶说:“好看的东西多了去了, 可眼睛我只有一双,没了可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你在胡乱想些什么?”赵瑶见少女害怕的防备,便松开拧住耳朵的手。
少女缓缓放松警惕松了口气应:“幸好你没有那般变态的爱好。”
古时不少帝王都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 贪财好色都是常事,最怕虐待狂或者奇怪收藏癖好之类,那真的是还不一头撞死得了。
“变态?”赵瑶目光打量的望着少女多变的神情, 心下觉得有些古怪。
温如言掩饰的笑了笑说:“变态就是形容一些少见的奇怪行为。”
这要是说实话,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赵瑶伸手抚平少女满是褶皱的裙裳说:“于帝王而言, 杀人取心都不过寻常事, 世上还有什么算得上是奇怪?”
“那也不能把杀人取心当□□好啊。”
少女眼眸轻眨了眨,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搭在裙裳褶皱的手缓缓收回,赵瑶将手落在少女身旁,微微靠近些,垂眸望向少女颈侧一枚小圆痣应:“有人喜好吃肉,便会有人喜好吃素, 世间有强便会有弱,帝王便是世间的强者,弱者只有服从才能存活。”
温如言正想反驳,偏头便看向不知什么时候靠近过来的赵瑶问:“你干嘛靠这么近啊?”
“你颈侧有一颗痣。”赵瑶伸手轻探向那白皙的颈间。
“痣?”少女爬上竹榻,爬在岸旁脸对着湖面。
赵瑶不解的靠近, 便见少女认真望向湖面,那纤细的颈间倒映在清澈的湖面, 隐约还能看见衣领处些许起伏。
偏偏少女对此毫不在意,赵瑶微抿紧唇指腹轻触水面, 引起一圈圈波纹,那诱人的画面也跟着模糊不清。
对于赵瑶突然的捣乱,温如言有些莫名其妙, 只好放弃从水面照镜子的想法。
“你干嘛呀?”少女眼眸凝视着这方,贪凉的将半只手心没入湖面。
赵瑶难得心虚移开视线,薄唇轻启道:“只是一颗痣而已,你看的见看不见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温如言一边伸手试探的摸,一边应,“我从来没有痣,这突然长出痣,说不定以后越长越多呢。”
少女手胡乱的探,偏偏又没一处寻准确过。
有些看不下去的赵瑶,伸手握住少女的手按在那偏颈后侧的痣说:“在这。”
“这个位置头发都挡住了,你刚才怎么发现的?”少女眼眸澄清明亮的眨了眨,很是随意的询问。
赵瑶松开握住少女的手,双手合于身前,并未迎上那明亮的眼眸应道:“只是无意瞥见。”
温如言放弃寻找痣,盘坐在一旁伸手倒了杯茶水说:“我肚子饿了,现在该吃午饭了。”
“你若喜欢的话,便待在水榭里用膳。”
“好啊。”
春月拎着宫人们端着菜肴入水榭,内里极为宽敞,青帘垂落挡住部分角落,只见女帝手握书卷侧卧竹榻。
四周并无旁人,春月微皱眉不甘心四处打量。
宫人们备上菜肴,而后一一退出里间,按照往常春月总是要侍候,可近日来却有些反常。
“你出去吧。”赵瑶缓缓起身,将掌心的书籍缓缓合上,余光瞥向那藏在大青花瓷瓶后的一角裙裳。
春月低头抿唇犹豫地上前说:“陛下,今日有大虾,不如让奴婢伺候剥虾?”
赵瑶微侧头多疑看向身前宫人,眉头轻挑道:“那你为何先前不处理好?”
宫人跪在一侧说:“奴婢未曾安排周全,请陛下饶恕。”
“算了。”赵瑶放下书本,目光探向那不安分露出的脑袋,“你退下吧。”
“是。”
春月匍匐退出水榭,神情严肃的打算召集宫人,势必要查出那个人!
温如言从大青花瓷瓶后窜出来,侧头看向那亭外念叨:“最近李嬷嬷去哪了啊?”
“初春时忽地动弹不得,现如今卧病在床休养。”赵瑶正襟坐于矮桌前,偏头见少女很是娴熟的坐在一侧,将手在一旁的水中洗净自动剥起大虾。
午时正是一日之中最为炎热,除却噪杂的蝉鸣声再无别的声响。
“喏,给你。”少女将剥好的虾摆放在小盘里,而后推向赵瑶面前。
赵瑶执筷夹住虾,一旁的少女手里握住木勺盛满米饭,将沾满酱料的虾肉铺在米饭上一大口吞下。
“你这般不怕噎着吗?”
温如言细细咀嚼米饭,脸颊微鼓的摇头,手上还不忘剥虾大业应:“不会。”
赵瑶小口的喝汤,待少女将虾肉放至面前,方才执筷进食。
不多时赵瑶便停筷,伸手端起茶水漱口。
“这就不吃了?”温如言手里剥好的虾放在小盘中。
“嗯。”赵瑶拿着帕巾擦了擦嘴,见少女挽起宽大的袖袍露出那如藕一般的手臂,“你想吃可以继续吃。”
少女点头默默将刚才放进小盘里的虾放至碗里应:“那你帮我整理下袖子吧?”
赵瑶伸手将袖袍打了个结,看见那一旁空了大大半的饭桶说:“你还能吃的下?”
“能啊。”少女熟练剥着虾壳,“年轻就该多吃点,否则以后再多吃,三高就该来了。”
“三高是什么?”赵瑶指腹轻撩开少女脸颊散落的细发。
温如言想了想说:“就是我们那中老年人最常得的病。”
“那你这般吃,日后岂不是更容易得病?”
“这也不一定啊。”
大概温如言也没想到会因为这番话,刚刚还让自己好好吃饭的赵瑶,居然无情的让人撤下菜肴。
温如言心不甘情不愿的望着那还没吃完的虾。
“你已经吃的够多了。”赵瑶递着香草给温如言说:“将它泡在水里清洗手,能够祛除你手上的腥味。”
“哦。”温如言不情不愿的将手泡在水盆。
此时此刻正在后院彻查的春月,一一盘问玉清宫宫人。
“早间没有宫人去水榭,大家都各自忙着收拾清扫,又要准备照顾盆栽,哪有时间偷懒。”
“可不是嘛,突然饭也不让大家伙吃,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现如今李嬷嬷还只是病了,春月便这般威风,将来咱们有的苦头吃。”
春月对比众宫人的身段样貌,心中虽有疑,可这几人早间都是在花房,各自都有人作证,没有谁有时间偷偷溜出去私会。
难道不是玉清宫的宫人?
宫人们撤下菜肴,春月多看了几眼,发觉其中很是不对劲。
平日里女帝吃的极少,近日来突然食量剧增,实在是可疑的很。
可水榭里并无旁人,难道是那只小猫吃了?
春月退出水榭,有些费解的很。
温如言有些撑的慢步消食,手里握着圆面扇摇晃了几下。
“朕先前让你少吃,非不听现下该你难受。”赵瑶见少女难受的紧,眉头不禁微皱起来。
“还不是你非限时一柱香,我自然是抓紧时间吃了。”
谁想到吃的太快,最后一杯茶水入腹,实在撑得难受。
赵瑶走近抬手拿走少女手中的圆面扇,轻扇着风反问:“你自己的错,反倒还怪起朕来了?”
少女贪凉的凑近过来,赵瑶微微向后退,抬手轻拍开凑近的脸。
“哎呦。”温如言伸手捂住脸,满是哀怨的望着,“你打我?”
“朕……”
赵瑶将圆面扇放在一旁,伸手轻拉住温如言捂脸的手腕,眼露歉意的说:“你让朕看看。”
少女轻哼了声,不过还是任由赵瑶握住手。
白净的小脸有浅浅一道粉色印迹,看着并不深,赵瑶指腹轻揉了揉解释:“方才只是意外,朕已经尽量控制力道。”
温如言单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圆面扇,自个扇了扇风,见赵瑶很奇葩真挚的解释,便心里也就没那么怨。
只不过还是努力绷着脸假装严肃道:“以后你不许对我动手。”
赵瑶眼眸凝视着少女,视线轻掠过那明亮的眼眸,指间微微握住那纤细微凉的手腕应:“只要你听话,朕绝不动手。”
本以为少女该展露笑颜,却不曾想掌心的手忽地挣脱。
“我是人,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话?”温如言虽然知道上回吵架的矛盾并没有得到解决,可见到赵瑶这般理直气壮的无理要求,心里一下就火冒三丈。
少女一下变幻情绪,好似猫儿炸毛一般的质问。
这般实在是太像那日吵架时的气氛。
赵瑶眉间微皱的看着少女应:“朕不想与你吵架。”
“我也没想跟你吵架。”温如言尽量平缓呼吸,指间握紧圆面扇柄,“我觉得我这性格不是皇宫里那些会任由你使唤的宫人,确实也不太适合这金碧辉煌的皇宫。”
“你想说什么?”赵瑶眉头紧皱的拧紧薄唇,神情严肃的很。
温如言略微抬头望着赵瑶说:“要不你放我出宫,我宫外挣了钱到时再还你,就当是报答这些时日你的照顾,怎么样?”
“休想。”
“行,那换我宫里给你做事,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人,你不能像对待喜欢的猫儿狗儿一样要求我。”
赵瑶有些听不懂少女的话,可还是捕捉其中具体话语。
“你想要尊严?”赵瑶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少女明白,皇宫内的宫人都是最低贱的奴婢,哪怕猫儿狗儿都比她们有尊严。
“嗯。”少女很是坚定的点头。
“既然你想当皇宫里的宫人,朕成全你,到时就怕你坚持不下去。”
少女信心十足的应道:“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好。”赵瑶心间虽有些恼,被气的脸色不好看,“朕拭目以待!”
原本守在水榭的春月,只见从水榭里忽地走出一身穿宫人裙裳的宫人,便立即走上前。
“你站住!”春月连忙喊道。
温如言转身没想到会碰到春月,一时尴尬的愣住。
翠花的身份,估计不太能用了。
当场愣住的还有春月,去年出事的翠花怎么又出现了?
“你、是人还是鬼!”春月胆怯的向后退了几步。
“大半天,外头太阳这么大,你觉得鬼能出来吗?”温如言好笑的走近。
春月忙镇定心神,看了下这宫人的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
“翠花?”
温如言想了想说:“我是新来的宫人小花,你说的翠花是谁啊?”
“你是新来的?”春月半信半疑的打量。
“春月姐姐,以后多多关照啊。”
这个新来的宫人,跟翠花实在长的太像了,难怪陛下会对她着迷。
“好。”春月收敛神情,心间自是另外一番打算。
温如言就这般成为玉清宫的宫人,原本还怕赵瑶会故意刁难,没成想春月一直都不让别的人近身伺候。
直接安排温如言在后院整日里洗洗刷刷。
“小花,你把这些菜都给好好洗干净啊。”
厨娘吃着瓜子,在一旁碎碎念叨个不停。
温如言捧住这一大把青菜,全身骨头僵硬的厉害,脑袋向后仰头,骨骼咔擦地作响。
外头几个宫人手里握着扫帚,聚在后院里细碎闲谈。
一直以为厨房只有饭点忙,谁想到一大早都得起来准备。
“听说李嬷嬷中风不能动弹,最近半月油水不进,我看估计悬了。”
“咱们担心个啥,反正还有春月眼巴巴守着在身旁。”
厨娘将瓜子壳抖了一地,探着脑袋偷听几句,跟着碎碎骂了句:“那老婆子早该死了!”
温如言抖落着青菜的水渍,心想当初要不是看见厨娘讨好李嬷嬷,真是差点以为她俩有什么深仇大怨。
这皇宫里的人际关系,真的是有种病态发展趋势。
好不容易忙活过晚膳,温如言伸展懒腰,独自握着扫帚清扫瓜皮碎屑。
夕阳西下,整片天都被染上鲜红的颜色,温如言嘴里咬着简易肉夹馍,轻哼着歌。
“小花。”春月忽然从背后出现,吓得温如言一大跳。
“原来春月姐姐啊。”温如言手里拿着肉夹馍,有些妨碍的看着春月,“这么晚,您还来做什么?”
春月端着一副掌事嬷嬷的姿态说:“待会便要熄灯了,你怎么还在清扫?”
温如言咬了口肉夹馍应:“我在厨房烧热水,正等着洗个热水澡呢。”
本以为这宫人会偷偷从后院往女帝偏殿跑,谁曾想两日下来,竟然当真踏实的在做事。
以至于春月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人。
可既然已经告至太上皇,眼下便已经没有退路,哪怕是替死鬼也只能怪她倒霉,非要生的一张同那翠花一模一样的脸。
温如言只觉得春月这人笑起来特别的有心机,心里顿时有些发怵,难怪宫人们会背地里议论纷纷。
“今夜正好轮到我看守外殿,不如你同我一块?”春月缓缓走近过来。
“可是……”那天把赵瑶气的不清,眼下温如言真不太敢在她面前晃悠。
春月伸手拉住温如言的手极为亲切的说:“没什么可是,寻常女帝到子时便会睡下,到时你便可以歇息了。”
待夜深时便将她打晕,到时无声无息的交给外头的人带走便是了。
温如言哪里想得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只不过从身心抗拒突然加夜班这件事而已。
明明自己还只是个孩子啊!
偏殿内的赵瑶眼眸打量那一旁低垂脑袋恨不得藏起来的人,指间捧住茶盏抿了口茶水说:“茶凉了。”
春月便立即上前时,却不料女帝并未放下茶盏,反而很是直白的看向那小花。
“你愣着做什么!”
女帝平日里极少情绪外露,多数都是直接惩罚宫人,春月被这突然的斥责吓得一愣。
温如言提着茶水走近,赵瑶将茶盏放在一旁,甚至连眼神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明明只是倒个茶水,这么趾高气扬的样子给谁看啊。
心间腹诽的温如言,伸手打开茶盖倒着茶水,赌气也不去看赵瑶。
待重新退至角落,温如言靠着墙,手里的茶水却不能松。
春月停在一侧扇风,眼眸打量女帝越发冷漠的神情,心间更是糊涂。
难道真是弄错人了?
夏日里殿内虽燃起驱蚊草,可还是会有飞蛾子围绕着灯盏。
那提着滚烫茶水的少女,竟然敢靠着墙偷偷打盹。
这若是失了手,茶水可不是一般的烫人。
赵瑶看着书本上投落的影子,很是不悦的出声:“还不把这飞蛾子给抓了。”
“是。”春月应了声,看向那靠着墙昏昏欲睡的人,“小花你快来抓飞蛾子。”
温如言没好气的睁开眼,将笨重的茶壶放在一旁,而后伸手捋起袖子走向书桌旁的灯盏。
灯罩外头有些数不清的飞蛾,温如言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团,伸手挥了挥可只是将飞蛾子稍稍赶远。
不过一会便又飞过来,温如言只好随手拿起一旁的奏折,啪地一下拍住大飞蛾子。
春月突然后悔为什么要带她来伺候女帝。
这小妮子做事,实在是不太靠谱啊。
赵瑶看着少女丝毫没有发现那手中的奏折,不禁摇头出声:“够了。”
温如言停了下来,正准备将手里的奏折放在一旁,继续靠墙打盹时,却被喊住。
“你胆敢毁坏奏折,好大的胆子。”
一旁的春月,恨不得马上钻进地洞。
原本还没察觉的温如言,低头看了看手里奏折,忽然后悔不已。
“出去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起来。”
大半夜的被罚跪在殿外,蚊虫多的吓人,温如言伸手挠着脸,仰头望着头顶漫天的繁星。
春月从内殿出来时,望着那跪在庭院的人。
今夜恐怕是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带走她了。
不想惹恼女帝的春月,自是不可能求情,而是转而早早回房。
夜半三更玉清宫内寂静无声,温如言放弃赵瑶会良心发现放过自己的幻想,偷偷摸摸看了一圈,极为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心想反正这么晚,就算回去睡也没人知道,大不了明早早些回来跪着便是了。
正当温如言转身准备离开时,那偏殿的殿门打开,赵瑶提着灯笼站在阶梯上出声:“谁准你起身了?”
“啊!”温如言被吓得心脏差点停了。
赵瑶略微皱眉走近过来,温如言掌心捂着心口说:“你走路为什么没有声?”
大半夜的一个人提着盏灯,忽然冒出来,真的很吓人啊。
“是你太迟钝了。”
温如言不满的哼了声念道:“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赵瑶薄唇微抿紧几分,看了看少女身后漫天繁星应:“这宫里除了你,没有人敢直呼朕为你。”
“所以呢?”少女不解的问。
少女有时的反应,不仅不像南国百姓,甚至不像赵瑶见过的任何人。
“直呼帝王姓氏该施以割去舌头,直视帝王样貌该剜去双眼。”赵瑶指间握紧灯笼手柄,眼眸直直望着少女,“若不是朕给你的恩赐,你的脑袋早该落地了。”
温如言抿唇负气地应:“死了也好,以后也不用惹你生气,说不定我也不用待在这里受罪。”
当初一觉睡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其实多少是想过要不要冒险咔擦自己,说不定突然就回去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赵瑶没有想过先前还信誓旦旦要抗争的少女居然会想过死。
少女眼眸微红的应:“刚才不是你说我早该脑袋要落地了嘛。”
那明明只是气话,最多就是为恐吓她听话而已。
赵瑶能清晰察觉心间有一股莫名的冲动,自己想要伸手揽住身前的少女。
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不过眨眼间,少女忽地没了,赵瑶望着散落的衣裳,只见毛绒绒的一团从衣物领口爬了出来。
“喵呜!”
好气啊。
明明还在吵架,为什么突然药效没了!
自觉没面子的温如言,瘫倒在衣裳里,不太想去看赵瑶的神情。
赵瑶俯身单手拎住埋头的小奶猫,指腹戳了戳肉嘟嘟的脸颊,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奶猫伸展粉嫩的爪子探向这方,似是生气的动作,可力道却极轻。
“别生气了。”赵瑶指腹按住那软绵绵的小爪子,单手揽住小奶猫,“朕那都是气话,你不也说了一大推气话?”
“喵!”明明是自己单方面被迫害好吗?
小奶猫气鼓鼓的挣脱,虽然并没有什么用,赵瑶指腹捏住小耳朵念道:“乖。”
谁要乖,我要跟你抗争到底!
赵瑶指腹拨弄那气的微微颤动的小耳朵极为认真的说:“朕不喜欢你胡乱说死这个字,以后不准这样了。”
这人真的是太不讲理了!
小奶猫张嘴咬住那探来的手,赵瑶并未挣脱只是由着她,转身往偏殿走。
玉清宫内长廊里灯盏微暗,一处暗影却忽地抖动,春月伸手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个宫人居然是个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119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