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姬离心软时,那落在肌肤间的亲昵让姬离羞得紧,探手一把拍开埋在颈窝的脑袋挑眉道:“不许乱亲!”
“哎呦,疼。”长荧捂着红肿的脑门,明亮的眼眸泛着些许迷离,努力瞅了瞅面前像离大人的女子,心想连打人的力道都很像离大人呢。
“你还看?”姬离羞红着脸,探手便欲将她带离这处烟柳地。
长荧这才回了几分神智,确认眼前的是真的离大人,顿时吓得用手捂住眼应:“不看了。”
话音未落时,门忽地被人从外间打开,那老婆子满面笑容的看着屋内相拥的两人。
那被揽在怀里的公子因酒水的缘故两颊泛着红晕,醉醺醺的倚靠那美女子,整个人反倒显得柔弱几分。
反而是那墨色长裳女子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眉目庄严不苟言笑恍若寒冰,可眼角微微上挑却增添几分媚惑,这般如此美艳的人物,就算是见惯美人的老婆子也不由得怔了会。
不过老婆子倒也灵敏的反应过来,心想这逛楼里的男人大多是有妻儿老小,时常也会有来几出捉奸在床的闹事。
老婆子一眼就看出来这容貌出众的女子怕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应该不太好惹,老婆子讪讪地笑了笑,又机灵的关上门,心想反正银子都到手,还是不打扰小两口子的好事为妙。
“哎,她怎么又走了啊?”长荧不解的看了看紧闭的门,只觉得肚子难受的紧,脑袋枕在离大人肩喃喃道,“离大人,好晕啊。”
姬离探手捏住她的脸颊道:“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这喝醉的人全然没有反抗的余地,脑袋似拨浪鼓一般的低垂,脸蛋随意的由着姬离揉捏。
因着这地方人流噪杂,姬离也不喜楼里的脂粉味,便施展术法离开房间。
夜间姬离搂住怀里的长荧一直赶路,没成想在仙门道人与魔界边境时,遇到设制阵法的道士。
“魔尊肆意杀戮我门派弟子,难道想就这么走了吗?”二师伯慧海手握拂尘拦住即将离去的姬离。
“本尊看你们这群道士是不自量力啊。”姬离将怀里昏沉沉的长荧化为原形放进随身佩囊里,眉目间已有杀意。
法阵的亮光在暗夜里极为明显,数百名弟子各自其位默念咒术。
二师伯慧海看着深陷阵法的魔尊得意道:“不枉贫道多年来苦练修为,今日非得让你这魔尊有来无回不可!”
姬离指间幻化无数条冰柱对付法阵里的各道术法,“你好大的口气!”
仙门道人的术法一直都是魔界的死敌,这法阵的厉害之处就是近百道齐力施展术法来压制和消耗姬离的妖术。
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法阵里的术法给困住,到时恐怕万劫不复。
鲜红如火的法阵照耀住整片山林,众道士看着那在法阵里挣扎的黑蛟,不由得吓得后退。
“不许停!”二师伯慧海入定打坐严令禁止众弟子逃窜的心思。
这法阵若是止不住魔尊,数百名道士将都会被反噬。
黑蛟的一声长啸响彻云霄,四周风云巨变,不少修为孱弱的道士口吐鲜血而到地不起。
姬离曾经在长荧带来的道门书籍的看到过此类法阵如果到天明时还不得破除,那恐怕会更难。
人间白日阳气极重,魔妖本来不能长待其中,更何况这群道士借助有利地形来施展法阵,看来就是笃定要拖至天明。
只见那黑蛟猛地盘旋而往法阵上空飞去,似是要寻法阵破绽处逃窜。
二师伯慧海连忙划破掌心以血在地面画下符咒,唇间默念咒语。
法阵光芒愈发刺眼,黑蛟被逐渐缩小的法阵包围住,眼看着就要被擒住时。
姬离同样也意识到不妙,只见身侧佩囊里却忽地散发出亮光。
巨大的法阵似雪花一般散开,数百名道士被一道强光冲至数米之外,二师伯慧海更是口吐鲜血,重伤的盘坐在地无法起身。
那先前被困住的黑蛟早已逃窜的无影无踪。
“刚才那居然是仙术啊!”二师伯慧海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处伤亡惨重的道士弟子,心想仙怎么会跟魔尊混在一处呢?
这分明是不可能啊!
从魔界边境赶回东山的黑蛟化成人形入殿内。
长荧绵软无力的倚靠入坏,姬离担心的替她检查是否受到法阵伤害。
“你有没有受伤?”
长荧醉醺醺的看着面前的离大人,满面笑容的傻笑,正要应话时,忽地一阵恶心涌上喉间。
“呕……”
姬离整个人僵住的看着吐了自己一身的人,先前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一下爆发了出来。
“长荧!”
这一声连在外间给浇水的雅儿都被吓得怔住,心想魔尊大人好大的火气啊。
整个人被扔进浴桶的长荧喝了好几口水,意识才彻底清醒过来。
“你给我从头到脚的洗干净再出来!”
说罢,姬离独自进了水池。
长荧趴在浴桶吓得都没敢擦脸上的水珠点了点头,只见那水池里翻涌的黑蛟似是生气的厉害,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水浪。
整个里间水珠不曾停歇,好一会长荧才看见离大人生气的出了间。
姬离很少会穿浅色衣裳,可这日早间却换了一身素白长裳。
好不容易长荧从里间出来时,手指头都被洗的泛白皱了。
初秋里的日光已然有些薄弱,诺大的主殿因着快要成婚而装扮大红,长荧跪坐在竹榻都不敢出声。
只有肚子饿的时候,才敢探手扒拉一两颗面前瓷盘里的浆果。
“你好大的胆子!”姬离情绪几番周转,还是忍不住出声斥责她的胆大妄为,“现在仙门道人在人间到处设阵法抓魔妖,你竟然还往人间跑。”
长荧本来都快放进嘴里的浆果,吓得又赶紧放回瓷盘低低应:“因为害怕被离大人抓到嘛。”
“你不跑我会抓你吗?”
“离大人不抓的话,长荧也不会跑的呀。”
姬离气的掌心紧握成拳道:“好啊,现在你翅膀硬了,居然都学会还嘴了。”
长荧困惑的问:“离大人,长荧没有翅膀怎么会翅膀硬啊?”
“你给我闭嘴!”
这一声吓得长荧真的是不敢出声,只是胆小的看了眼离大人身旁越来越浓的黑雾,不免有些担心的紧。
整整一日离大人打坐修炼,当真没有再跟长荧说过一句话。
夜里长荧跪坐在竹榻腿脚都有些发麻,可是离大人只是自顾自进了里间歇息。
全然没有让长荧跟着的意思。
等主殿内灯火尽暗时,长荧一个人偷偷吃着面前没吃完的浆果,心想离大人幸好没有再让自己去杀道士了呢。
这般长荧独自一人睡在竹榻好些时日,白日里离大人有时会去大殿,所以并不常待在主殿。
眼看着离婚期越来越近,午间雅儿端着嫁衣入殿内时,方才意识到长荧姑娘跟魔尊大人好似有些不对劲。
“长荧姑娘您先试试嫁衣合不合身,兴许现下改还来得及。”
“嫁衣好漂亮啊。”长荧从竹榻起身,因着嫁衣比较繁杂,所以只能让雅儿帮忙。
雅儿替长荧姑娘换上嫁衣称赞道:“真好看。”
长荧害羞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想如果离大人穿上的话,一定会更好看的。
当初长荧在离大人和妖王要成婚时,曾经看见离大人穿过一回大红嫁衣,那时离大人真是好看到长荧都舍不得眨眼了。
待雅儿替长荧姑娘换下嫁衣,又同她说起成婚时的繁琐事件。
早间姬离派人从人间抓了几批道士当众处死来平息众怒。
午后姬离从外间回殿内,便看见那正跟雅儿说笑的长荧。
雅儿见长荧姑娘面色一下没了笑,好似紧张的很。
方才意识到魔尊大人回了殿内,忙收拾细碎物件离开主殿。
长荧又重新爬上竹榻跪坐着,偏头看着一直不出声的离大人犹豫的唤:“离大人,今日回来的真早啊。”
往日里离大人都是要夜间才回来的。
姬离看着她见到自己就拘谨的很,心间多少有些不悦低沉道:“你不希望我回来的太早了?”
“没有啊。”长荧察觉到离大人周边迅速弥漫而来的黑雾,还富有极强的攻击性,“方才雅儿在跟长荧说成婚的事呢。”
长荧也是才知道原来成婚有这么多新奇的规矩。
“你现在这般模样,实在是不适合成婚。”姬离眉头微皱的看着长荧全然没有反思上回忤逆自己的错。
“啊?”
长荧困惑的看着离大人,“为什么不适合成婚?”
姬离迎上她的目光道:“因为你满脑子都是吃喝玩乐,成婚对你而言恐怕不过就是件好玩有趣的新奇事吧。”
“离大人,长荧有些听不懂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什么时候想明白跟道士们划清界限,我们再成婚也不迟。”姬离那两日在人间焦急的寻着她,可她回来之后却没有半点悔改。
长荧看着离大人如此严肃的样子着急的问:“那如果想不明白,我们就不成婚了吗?”
“对,如果你一直想不明白的话。”姬离抿紧薄唇狠心的说着。
只见竹榻的长荧面上没了笑意,眼眸暗淡了些好似是不高兴,可是姬离也没能听到她出声。
那日傍晚雅儿收到暂停主殿装扮婚事的消息时,才确认魔尊大人跟长荧姑娘之间怕是在闹不合。
很快东山便传出大婚暂时延后举行,一时之间魔妖两界众说纷纭。
大婚的延迟最开心的莫过于花凤,可最忐忑的绝对是易风。
伏灵草妖一族仰仗魔尊对长荧的宠幸才能得到如今荣光,易风比谁都要担心长荧失去魔尊的宠幸。
而主殿里的长荧每日里倒与平常无异,仍旧是偶尔会去栽植果树,闲暇时日里则会东院湖畔亭院里修炼。
姬离见她如此没心没肺,心口更是气的发疼。
成亲一事于她而言,好像还不及果林的树木重要。
傍晚时长荧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榻,很是自觉的睡在床尾。
夜深时姬离抬眉看了眼那紧紧抱住自己的脚,脸颊贴住脚背熟睡的人,心里气恼时却又忍不住想笑。
她难道没有心的吗?
为什么都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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