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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沉默地走完了到实验室的这段路，气氛诡异无比。
几人推门进实验室时，夏司已经早早到了。
隔着一扇玻璃，看到对方正在无菌实验室里做实验，见他们过来了也没有反应，动作十分专注。
“可以了。”
路宵把要化不化的冰块丢到旁边的水池里，拿了一块干净的纱布，替浅灵擦拭着手臂的水珠。
被冰冻过的手臂雪白中透着粉色，淤青似乎消散了点。
而站在一边看着的路子煜愤愤地扭开头，看向实验室里的夏司，随口道：“我们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真的可以吗？”
“难道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路宵道：“我们杀出去，把那些东西全部杀光……嗯，这么做积分肯定高。”
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路子煜也不吭声了。
就算是他也从来没有抽取过这种本子，以他们的人数根本没有可能通关，也只能看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就在这时，做完实验的夏司走了出来。
“怎么样？”路子煜问。
浅灵看了过去，夏司脱掉身上的无菌服，丢到一旁的脏衣篓里。
“还需要等一段时间。”夏司道：“不过，你的血液确实和常人的不一样，我正在对里面的成分进行改良。48小时后能得到初步的结果。”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在浅灵挽起的那截手臂处停留，道：“手没事吧？”
浅灵顿了下，摇摇头。
“超过24小时就不要冰敷了，用热敷。”夏司盯着那处淤青喃喃道：“我记得我扎得挺准的，怎么还这么严重……”
浅灵心想这和你其实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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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时间过去的很快，因为他手不是很方便，做得很慢，时不时还会把试剂弄到桌面上。
夏司皱了下眉头。
正想上去帮忙时，一道身影抢先走到他的面前，拿走浅灵手里的试管，“这么简单都不会弄，走开，我来帮你。”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但是动作十分迅速，不给浅灵拒绝的时间，就已经接着他没做完的部分继续做。
夏司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冷不丁道：“你们俩在谈恋爱？”
浅灵愣住。
只听一声玻璃炸响的声音，回头一看，路宵手里的试管砸在实验台，碎成了几块。
“没事吧。”
“没。”路宵着急去捡起碎片，手指被划了一道，划破了手套。
浅灵见了想来帮忙。
路宵：“别动，我自己来。”
路宵拿过毛巾，就听到夏司在后面道：“你喜欢他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换做是平常的路宵听到这种话，肯定第一时间反驳了，脾气不好的时候动手的概率也大。
然而这次，路宵只是低头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台。
这……
浅灵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适，解释道：“怎么可能。”
路宵不讨厌他就不错了。
“欸，”然而夏司并没有相信，而是专注地看着他背后的路宵，“你不是这么想的吧。”
路宵停下收拾的动作，直起腰。
在沉默的气氛中，涌动着紧张的不安因子，路宵微微眯起眼睛，掷地有声，“我的确喜欢他。”
浅灵跟着点头，“我都说了——”
欸？
过了几秒他反应过来不对劲，回头看路宵的表情。
路宵没有笑，而是一板正经地看着夏司，眼底涌动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喜欢他怎么了？夏组长有意见？”
夏司道：“恐怕有意见的不是我。”
“路宵……”浅灵浅浅皱着眉头，在两人中来回扫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浅灵最后看着路宵，扯了扯他的衣摆，声音微弱道：“我们不是队友关系吗？”
路宵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心虚。
他的确依靠着浅灵对他的毫无防备，借此做了许多带私心的行为，这些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还不知道吗？那你真是有够迟钝的，”夏司道：“这家伙很早就喜欢你了，从见你的第一眼，嘴里说着贬低的话，实际上眼睛就没有从你的身上挪开过。”
“心里也想的是些带颜色的东西吧……”
“够了，”路宵上前扯住夏司的衣服，咬着后槽牙道：“你在乱说些什么。”
夏司淡笑着道：“我是不是乱说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
路宵刚举起拳头，就听见了背后浅灵的声音，他心头一跳，“夏组长，您可以先出去下吗？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路宵松开手里的力道，夏司抖了抖被捏皱的衣料，经过时露出了一个只有路宵能看到的坏笑，转身走出了实验室。
随着关门的声音，路宵转头还想说什么，“我其实——”
“你是喜欢我的吧？”
浅灵打断了他的话，那双漂亮的眼眸莫名让路宵心跳的频率失衡，一贯的凶狠心机在这统统失效。
只有两人的空间，安静到没有其他的杂音。
路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点头。
浅灵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弹幕比路宵还激动。
——wwww现在是坦白局吗？
——路宵你快点上啊，有没有戏就靠自己的表现了。
——我还以为老婆会害羞惊慌到说不出话呢，这副掌握节奏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清·纯·钓·系。
——呜呜呜老婆快钓我！
——让我看看又是谁不穿裤子了？哦，竟是我自己。
——要认真说也挺正常的吧，就老婆这种长相，平时应该没有少给表白吧。估计情书比我写过的习题集都多。
——好人卡已经准备好了，小路自觉点来拿。
……
路宵现在根本无心去看这些人的说法，他站在浅灵的对面，脑子里回忆的全是浅灵的身影，一帧一帧地闪过。
皮肤相贴时的热度，明明害怕到掉眼泪还逞强，轻易就原谅他的坏心思。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从那个拥挤无比的初见开始，第一眼就陷进去了吧。
路宵哑声道：“从一开始，从我见到你的开始，嘴里说着很讨厌你，但我没有讨厌的感觉。”
“你很不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宝石那样好看。”
宝石是什么奇怪的形容词啊。
路宵在心里唾弃着自己，却不愿意放弃表达的机会，“之后在副本里见到你，虽然我说话很难听，但是我心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高兴。”
“还有一件事我骗了你，你其实睡觉很安静，是我自己只顾着看你，不知道怎么就天亮了。”
“我从来没有盯着一个人看过这么久……”
“可以了。”浅灵道：“你不用说的这么具体的。”
路宵手心发汗，第一次体验到手足无措，“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