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都市异能>他们不是人!(无限)>第44章 迷踪04

  温轻皱了皱眉,低低地呢喃一声。

  下一秒,那只手不动了。

  温轻手指轻颤,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好像被胶水黏住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忽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凑到他颈间,像是一头野兽,咻咻地嗅着他的气味。

  温轻鼻翼微动,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很熟悉,是他沐浴露的味道。

  紧接着,耳畔响起低哑的喘声,湿滑的东西覆在了他耳垂上,舌尖勾勒着他耳朵的轮廓。

  野兽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良久,它低吼一声。

  空中泛起了淡淡的腥膻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微弱的甜香。

  温轻无意识地嗅着甜香,手脚愈发沉重。

  他好像被野兽咬了。

  尖锐锋利的牙齿叼着他的皮肤,吮着他的核心。

  温轻只觉得身体在愉悦和折磨间浮浮沉沉,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染湿睫毛。

  不知过了多久,温轻好像听见了野兽的叫声。

  他脑袋歪了歪,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汪!汪!”

  “汪汪汪!”

  是小区的狗在叫。

  温轻慢吞吞地坐起来,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

  下面凉飕飕的。

  不是没有穿裤子的凉,而是弄湿了的凉意。

  温轻眼神呆了呆,掀开被子一开,脸颊瞬间爆红。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翻出一条内裤,匆匆跑进洗手间。

  洗漱完,温轻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愣了愣。

  他昨天穿的是黑色卫衣,然后好像喝醉了……

  然后……然后温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含着牙刷,扯开衣领,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没有任何痕迹。

  温轻漱完口,脱掉衬衫,背对着镜子看了看,背后也没有什么痕迹。

  所以昨晚……他、他做chun梦了吗?!

  温轻红着脸,慢吞吞地走出洗手间,小声问系统:“那个……我晚上的身体变化,你都看得见吗?”

  001冷漠地应了声。

  温轻的脸更红了:“那、那我不是没有隐私了么。”

  001:【我是系统。】

  温轻小声说:“但是你很人性化啊。”

  就没有保护玩家隐私什么的屏蔽设置吗?

  001:【多谢夸奖。】

  温轻:“……”

  床边的手机震动,响起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温轻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一条是季狱通过他好友认证的消息,昨晚就通过了。

  另外几条都是刑择刚发的消息。

  刑择:【醒了没有?】

  刑择:【早饭在电饭煲里。】

  刑择:【夏叔说给你做了醒酒汤。】

  温轻眨了眨眼,打字:【我醒了。】

  消息刚发出去,刑择的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

  “起床了么?”刑择问。

  温轻应道:“起床了。”

  “那个……昨天我喝醉之后,怎么回来的?”

  刑择:“昨晚局里有事,我先走了。”

  “应该是夏叔送你回来的,你好像把小叔认成了另一个人,不让他碰。”

  他的声音顿了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温轻犹豫了会儿,又问,“那、那我的衣服也是夏叔叔换的吗?”

  想到夏言斯有洁癖,温轻更不好意思了:“我不会吐了吧?”

  刑择低笑了一声:“放心,衣服是我早上过来帮你换的。”

  “夏叔把你扔在沙发上了。”

  温轻松了口气,虽然夏言斯看起来很年轻,但毕竟辈分那里,他是真不好意思麻烦长辈。

  刑择:“对了,夏叔说给你熬了醒酒汤,季声送上来了吗?”

  温轻扫视一圈,餐桌上没有东西,走进厨房,电饭煲里只保温着粥。

  他实话实说:“没有。”

  刑择:“我让季声送上来。”

  温轻连忙说:“没事,不用的。”

  “你喝醉……”忽地,电话那端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刑择的声音便变得严肃,“我先挂了,等会儿再说。”

  温轻应了一声,索性直接站在厨房喝粥。

  小区里的狗还在叫,他微微皱眉,关上厨房的窗户。

  温轻一边喝粥,一边搜索关于失踪案的新闻。

  第一起失踪案是在半年前发生的,南城小区独居的一位女性记者,同事发现她没有来上班,又联系不到人,就报了警,警方调查到的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温市的一处景点,三水山。

  自此之后,每隔一个月,在大家快要遗忘这件新闻的时候,就会多了一起失踪案,没有线索、没有尸体,温市市民没有把这些案件结合起来,只把这些失踪案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告诫年轻女性小心点。

  警方没有相应的证据,也无法确定是否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组织做的,只能暂时增加宣传安全意识的活动。

  温轻刷着微博的相关话题,在绝大多数祈祷女孩们平安的微博中,掺杂的煞笔言论。

  【警察叔叔加油,希望所有失踪的人都平安无事。】

  【祈祷平安。】

  【不管女孩子还是男孩子独居都要注意安全啊!】

  【已经五月了,这个月的案子呢?怎么还没来?】

  温轻盯着最后一条看了会儿,顺手点了个举报。

  忽地,小区响起一道凄厉的尖叫声。

  温轻连忙放下勺子,走到阳台上。

  阳台没有全封,只有一个半人高的围栏,温轻不敢靠的太近,远远的往下看了看。

  隐约看到小区花坛边围着不少人,风中带来了围观群众的话语“报警”、“110”。

  温轻纠结片刻,想到这里是普通世界,便套了件卫衣匆匆下楼。

  人多的地方肯定是安全的。

  电梯停在了11楼。

  门缓缓打开,露出季声阳光帅气的脸庞。

  看见电梯里的温轻,季声愣了下:“哥哥,我正想叫你来喝醒酒汤。”

  “等会儿喝吧,”温轻对他说,“楼下好像出事了。”

  “什么事?”季声有点懵,走进电梯,“我刚刚在写作业,什么都不知道。”

  温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听见有人叫了。”

  花坛就在小区中央,平常只有猫猫狗狗欢聚的地方此刻围了不少人,围观群众神色各异,拍照的拍照,录视频的录视频,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都离花坛有一定距离。

  “汪!汪汪!!”众人的谈论声中夹杂着狗叫声。

  温轻走近,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矮灌木缺了一角。

  深处似乎是小猫小狗的埋屎处,堆积着不少粪便,粪便正中则插着一只腐烂的手。

  五根手指只剩下白骨,被倒折插进土里,掌心还剩着一点黑灰的皮肤,半脱不落的悬在空中。

  温轻脸色发白,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季声身上。

  “哥哥,什么东西啊?”

  “别、别看。”温轻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季声的眼睛。

  没过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

  一众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温轻看见为首的刑择。

  几个警员在花坛周围拉起警戒线,警戒线拉了两圈,一圈围住了花坛,另一圈则围住了花坛附近的围观群众,几名警员走到人群前排疏散引导。

  刑择站在警戒线内,看着森森白骨,抬起头,目光停留在树上的监控器。

  他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温轻和季声。

  见温轻脸色苍白,刑择微微皱眉,走到两人面前,低声问:“你们怎么下来了?”

  温轻小声说:“我听见有人在叫……”

  “季声是跟着我下来的。”

  刑择偏头看向季声。

  季声没有看见花坛里的手,满脸懵逼:“堂哥,你怎么过来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都没看见。”

  刑择抿唇:“你们要做个简单的询问才能回去。”

  温轻愣住了,围观群众也要被调查吗?

  刑择俯身,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说的对。”

  “凶手就在这个小区。”

  温轻眼睫轻颤,小声问:“你们找到线索了吗?”

  刑择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一个小警员跑了过来,对刑择说:“刑队,张姐喊你过去。”

  刑择应了声,拍拍温轻的肩膀,向小警员介绍:“这是我朋友和我弟,你例行询问一下,让他们先回去。”

  “好嘞,刑队您放心,”小警员笑了笑,拿出一只录音笔,和善地看着温轻和季声,“你们都是南城小区的住户吗?”

  温轻点头,实话实说:“我们都是3幢的,我住1201,季声住1101。”

  小警员偏头看了眼季声,见到他身上穿的本市重点高中的校服,神情愈发温和:“今天周日,你们是准备出门吗?还是听见什么动静所以下来了?”

  温轻想了想:“我听见有人在叫,就下楼想看一看。”

  季声开口道:“我是想找哥哥到我家吃东西,然后就跟着一起下来了。”

  小警员:“大概几点的样子呢?”

  温轻也不确定,只说:“九点左右吧。”

  小警员继续问:“在更早的时候,今天或者前几天你们有看到什么异常现象吗?”

  温轻:“早上有狗在叫,其他的我不清楚,我昨天刚住进来。”

  小警员点点头,看向季声。

  季声茫然:“我没有注意,小区一直有挺多流浪猫、狗,经常在花坛里玩。”

  他挠了挠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一直都这样。”

  “好的,其他没什么问题的,”小警察收起录音笔,领着他们往警戒线外走,“这两天可能还会有其他警察上门访查,到时候麻烦配合一下。”

  温轻点了点头,走了没几步,脚步顿住。

  季狱就站在不远处,他看着花坛中的手,表情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和旁人看热闹、惊慌的模样大相径庭。

  小警员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问道:“怎么了吗?”

  季声笑了笑,解释道:“看见我爸了。”

  温轻扫视一圈,围观群众大多数是小区的大爷大妈、爷爷奶奶辈的,年轻人屈指可数,季狱夹杂在老年人中,格外显眼。

  显眼的像是凶手。

  温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另外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似乎是有事出门,发现要排队询问,第一时间在打电话、发消息,只有季狱淡然地站在人群中,什么都没有做。

  这么一比较,温轻觉得季狱更可疑了。

  下一秒,他耳畔响起季声的嘀咕:“大爸说诊所早上有病人啊,怎么还在这儿……”

  “哥哥我们快走,大爸看过来了。”

  温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季声拉出了警戒线。

  季狱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轻笑一声,对负责询问的警察说:“嗯,是我报的警。”

  “我正准备去上班,路过花坛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臭味,现在天热了,尸臭味还挺明显的。”

  警察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确定是尸臭味?”

  季狱淡淡地说:“我对气味很敏感,而且我是医生,很熟悉尸臭味。”

  “前段时间还因为这个味道和物业反应过,不过物业没有找到原因,其他业主似乎也没有闻到,就不了了之了。”

  ****

  五月份的温市室外温度较高,走进楼栋,扑面而来一股凉意,温轻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见状,季声笑了笑,再次追问:“哥哥,刚才到底是什么啊?你不让我看。”

  “是尸体吗?”

  温轻点了点头,慢吞吞地说:“尸体的一部分。”

  犹豫片刻,他对季声说:“是一只手。”

  季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所以小区出了命案吗?”

  温轻嗯了一声,脑海里不断闪烁着那只腐烂的手的模样,脸色也不太好:“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两人走进电梯,季声忍不住往温轻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哥哥,该不会是那个、那个失踪的记者姐姐的吧?”

  温轻按下楼层键:“这个得问你堂哥。”

  “只有一只手……”季声顿了顿,继续说,“是分尸吗?”

  “那尸体的其他部分……该不会也在小区里吧?”

  听到这话,温轻脸色愈发苍白。

  他唯一确定的是凶手住在小区里。

  凶手分尸、又抛尸在小区……肯定是故意的。

  这变态到底想做什么?

  一道冷风忽然从头顶吹了下来,顺着衣领钻进背脊。

  温轻背脊发寒,见电梯门开了,连忙走出去。

  走出电梯,看着门上1101几个大字,温轻脚步顿住,走错了。

  他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按下电梯,只见季声打开了家门,对他说:“哥哥,快来喝汤,不然等会儿堂哥要说我。”

  温轻扯起嘴角:“我还……”

  话未说完,夏言斯出现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发号指令似的,对温轻说:“进来。”

  温轻有点怵他,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乖乖地进门换鞋。

  一边换鞋,一边检查自己的衣服干不干净。

  确定没有问题后,温轻松了口气,跟着夏言斯走到餐桌边。

  桌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汤,看起来是刚盛出来的。

  温轻微微一愣,夏叔叔是怎么知道他会现在过来?

  是巧合吗?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夏言斯问。

  温轻回过神,把看见听见的事情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听见有只手在花坛里,夏言斯垂下眸子,看着温轻乌黑的眼睛:“普通人第一次看见尸体会受不了。”

  “当下可能没什么反应,之后或许会做噩梦。”

  温轻心底是有点害怕,但比起尸体,他其实更怕鬼。

  所以其实还好。

  他不觉得自己晚上会做噩梦,这会儿有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夏言斯看着他颤动的睫毛,缓缓说:“如果真的有睡眠障碍,可以让季狱帮你调解。”

  听见季狱的名字,温轻觉得自己心底对尸体的那点害怕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一下子就不怕了。

  尸体和季狱比起来,当然是季狱的脸更可怕。

  温轻扯起嘴角,对夏言斯说:“好的,谢谢叔叔。”

  夏言斯嗯了声:“喝汤。”

  温轻低头喝汤,他生平第一次喝醒酒汤,没料到是酸辣口的,直接喝了一大勺,冲得他眼眶泛红。

  温轻不太能吃辣,眼底很快泛起一层水汽。

  夏言斯坐到温轻对面,望着他眼底的水光和闪动的睫毛,轻描淡写地问:“好喝么?”

  温轻忍住哭意,含糊地应了声。

  夏言斯:“厨房还有。”

  缓了会儿,温轻结结巴巴地说:“够、够喝了,谢谢叔叔。”

  季声连忙说:“小爸,我也想喝。”

  “这个汤闻起来好香。”

  夏言斯应道:“我去盛。”

  温轻小口小口地喝着汤,见夏言斯转身进了厨房,心底松了口气。

  夏言斯冷冰冰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又对衣食住行十分讲究,和他待在一起,对温轻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温轻总觉得下一秒夏言斯可能就要嫌弃他了。

  正想着,季声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哥哥,等会儿喝完汤我去你家玩会儿游戏吧。”

  温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马上高考了。”

  季声扯扯他的袖子:“哥哥,我成绩很好的。”

  “而且就剩下一个月了,现在主要是得劳逸结合。”

  温轻迟疑地问:“夏叔叔会同意吗?”

  话音刚落,厨房门打开,夏言斯端着汤走出来。

  季声笑嘻嘻地对他说:“小爸,我有些题不会,等会儿去哥哥家补个课。”

  温轻垂着眼睛,清楚地感受到夏言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好。”夏言斯说。

  等身上的视线挪开,温轻小心翼翼地抬眼,只见夏言斯拿着手机打字。

  大概是在给季狱发消息?温轻想。

  下一秒,温轻的手机震了震,微信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备注是夏言斯。

  温轻连忙通过申请,小声说:“夏叔叔,我通过好友申请了。”

  夏言斯嗯了声。

  季声开口道:“哥哥,我们还没有加微信好友呢。”

  说完,他端起碗直接喝汤,抹了把嘴匆匆跑进卧室:“我去拿手机和书包。”

  温轻拿勺子的手僵了僵,客厅就只剩下他和夏言斯两个人。

  他垂着眼睛,心无旁骛地喝汤。

  夏言斯靠着椅背,视线□□的落在温轻脸上。

  他凝视着温轻的眼睛,鹿似的眸子,黑白分明,眼底的情绪一览无余。

  像是野生小鹿察觉到了危险,紧张地进食,准备随时跑路。

  夏言斯的视线渐渐下移,在温轻红润微肿的唇瓣扫了一圈,停留在温轻纤细白皙的脖颈上。

  小巧精致的喉结上下滑动,正在吞咽食物。

  夏言斯抬手,指尖在漆黑的手机屏幕上有节奏地轻点。

  “你是gay吗?”

  温轻一口汤差点呛住,他放下勺子:“我、我不是。”

  夏言斯淡淡地应了声,问道:“那你和刑择……”

  温轻连忙说:“我和刑择就是普通朋友。”

  夏言斯撩起眼皮,他的眸色很浅,眼底没什么情绪,又问:“所以你喜欢女人?”

  温轻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看见夏言斯紧抿着唇微微上扬,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上扬的嘴角格外明显。

  好像有点高兴?

  温轻心里莫名的有点毛毛的。

  他喜欢女生有什么好高兴的?

  高兴刑择不是gay吗?但是自己是个gay,结婚有子,按理说不应该对gay有歧视啊……

  温轻越想越觉得有点奇怪,见季声背着书包走出来,他匆匆喝完最后几口汤,起身道:“我喝完了,谢谢叔叔。”

  回到1201,温轻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他呼出一口气,躺到沙发上。

  季声一屁股坐在温轻身边,开始玩手机游戏。

  温轻缓了会儿,楼上突然响起砰砰砰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甩在地板上,啪啪啪的响声。

  温轻愣了愣:“有人在跳绳吗?”

  季声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应道:“13楼的小朋友喜欢跳绳。”

  “小区的隔音效果不好,所以我做作业的时候都带耳机。”

  温轻点点头,开始划看同城新闻。

  官方还没有正式通知,但是尸体的事情已经上了同城热搜。

  温轻看了会儿,找到了小区里第一个失踪的女记者的微博。

  点进她的微博,每一条都是岁月静好。

  她每隔几天就会发一条上下班所见所闻的日常vlog,看起来是个很阳光的女孩子。

  温轻犹豫了会儿,偏头看季声:“季声,你认识那个失踪的记者姐姐吗?”

  “不认识,”季声摇摇头,对他说,“不过我有时候遇到过她几次,她……”

  温轻疑惑:“她怎么了?”

  季声纠结片刻,委婉地说:“她好像工作压力很大,那些猫都很怕她。”

  温轻愣了愣:“她拿小动物出气吗?”

  “我看见过一次,”季声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慢吞吞地说,“这个记者姐姐,现实中和网络上表现得不太一样。”

  季声好奇地问:“哥哥,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温轻实话实说:“我希望能快点抓到凶手。”

  季声扑哧笑出了声:“堂哥不是在调查这个案子么,肯定很快就能破案的,堂哥很厉害的。”

  温轻嗯了一声,起身给季声拿饮料。

  路过阳台,远远地往下看了眼,小区楼下满是警察、警犬,看样子似乎在搜查什么。

  温轻正要往回走,忽然听见楼下的谈话声。

  阳台不是封闭的,他可以清楚地听见季狱夫夫的谈话。

  “季声呢?”

  “楼上。”

  “尸体怎么回事?”

  温轻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季狱的回答。

  良久,他才听见季狱说:“有只萨摩耶撞开了矮灌木。”

  “是么。”

  很普通的家庭对话,温轻抿了抿唇。

  “哥哥,怎么了?”客厅响起季声的声音。

  温轻脱口而出:“没什么。”

  下一秒,他身体僵硬。

  他能听见楼下的谈话,楼下是不是也能听见他的声音?

  温轻掐着掌心,佯装镇定地对季声说:“我看警察还在小区里。”

  他紧张到心脏狂跳,楼下的谈话声停顿片刻,似乎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继续谈论着先前的话题。

  “可爱么?”

  “挺可爱的。”

  “我想养一只……”

  后面的话温轻没有听清楚,他只听见楼下有狗在叫。

  等狗叫声停下,楼下的谈话声也停止了。

  温轻在家看了一早上的新闻,季声在他边上玩了一早上的游戏,中午吃完饭又用补课的借口来玩游戏。

  见他只逸不劳,温轻只好没收了他的游戏机,催促他写作业。

  下午四点,刑择过来了。

  看见客厅里的季声,刑择脚步微顿:“你怎么在这儿?”

  季声幽幽地叹了口气:“本来是想玩游戏的,结果游戏机被没收了。”

  刑择瞥了眼他手边的试卷,神情和缓:“好好学习。”

  温轻连忙问:“你们破案了吗?”

  刑择无奈地说:“没有,还早。”

  温轻愣了愣:“小区那么多监控都没用吗?”

  “那只手是姚倩,也就是小区失踪的那个女记者的,”刑择顿了顿,解释道,“小区监控之类的设备,都是在姚倩失踪后才安装的。”

  刑择半阖着眸子,继续说:“时间隔得太久,法医无法确定具体死亡时间,只能大概推测,姚倩失踪后不久就遇害了。”

  所以监控根本没有用。

  温轻小声问:“那她尸体的其他部位也在小区吗?”

  “没有,”刑择摇头抿唇道,“只有手。”

  “凶手是故意的。”

  季声放下笔,忍不住问:“为什么故意放在花坛啊?”

  刑择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小孩子好好写作业。”

  “哥,我的好堂哥,你就告诉我吧。”季声不仅没有写作业,反而跑到沙发边上,缠着刑择。

  刑择拗不过他,只好说:“那个花坛是流浪猫、狗排泄的地方。”

  季声:“然后呢?”

  刑择反问:“你看见那只手了吗?”

  季声摇头:“哥哥没让我看。”

  刑择偏头看向温轻。

  温轻慢慢说:“那只手的手指好像被倒折了。”

  季声满眼都是不解:“所以凶手是个喜欢虐待的变态吗?”

  刑择摇了摇头。

  温轻试探地回道:“是、是惩罚她吗?”

  “嗯,”刑择应了声,“凶手对小区十分熟悉,知道这个花坛是最受流浪动物喜爱的花坛。”

  “他故意把姚倩的手放进动物的粪堆,是自认为在惩罚她。”

  温轻懵懵懂懂地问:“所以凶手知道她在虐待小动物么?”

  还是个自诩正义的人?

  刑择掀起眼皮:“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季声慢吞吞地举手。

  刑择瞥了他一眼,继续说:“虐待动物是一部分原因。”

  “另外我们找到了她的手机,技术部修复发现在失踪报警的前两天,有视频、照片被删除的记录。”

  “她可能拍到了凶手的秘密,所以遇害。”

  温轻想了想,还是有点纳闷:“凶手就这么把手放在小区里,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刑择习惯性拿出打火机,对上温轻的眸子,他拿烟的手顿了顿,翻弄着打火机盖,解释道:“他不止是在惩罚姚倩,而且是故意想被人发现。”

  “这类犯罪者渴求关注。”

  “失踪案一个月一起,是因为他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

  刑择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下楼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人吗?”

  季声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轻有些犹豫,他想说季狱的事情,但是当着季声的面不好说,便对刑择摇了摇头。

  他心想,等季声回家了再说。

  结果季声还没回家,温轻先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

  【好想艹你。】

  温轻愣了下,看了眼备注,是陌生号码。

  他盯着四个字琢磨了会儿,慢吞吞地打字:【你好,你发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