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池易所料，他们前脚刚到办公室，王小坝就来叫祁凉，说是卢局长和许之廷在卢局长的办公室等他。
“我也一起过去。”池易放下手里的茶叶，来不及泡茶就跟着祁凉过去。
“池组长也跟着来了？”
池易刚进卢局长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卢局长颇感意外地冲着池易笑了笑。
“我……我来旁听的。”
刚才王小坝过来叫池易他们的时候，只叫了祁凉一个人，说明卢局长和许之廷是准备单独审问祁凉的，不过池易放心不下，所以跟过来了。
“祁凉，你应该也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儿了吧，你就直接说吧。”卢局长也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直接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祁凉点了一下头，说话语气不温不火的：“周末我住在太阳假日酒店，周六中午，One飞到我住的酒店落地窗外引我出去，于是，我就出去看是什么情况，看到One后，我就跟随她跑进了小巷子里，在那里等待我的是Zero，许组长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我和Zero的。”
“对，搜查队的人感应到了Zero的异常能量，我们一路追过去，正好看到了巷子里的祁凉和Zero，不过，我们抵达的时候，看到的是……祁凉把Zero摁在墙壁上，看到我们过来，祁凉就跑了，而Zero却追着祁凉离开了，我们只好又追在了他们的身后。”
一旁的许之廷摇晃着手里的美式咖啡，嗓音有些冷。
“Zero这么厉害，祁凉你居然能压制住他？”卢局长眉尾一挑。
旁边的池易和小橘子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生怕祁凉的回话出了纰漏。
“主要是，Zero得到的命令就是不伤害我，所以过去找我并没有对我怎么出手，反而让我占了上风。”祁凉倒是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意思，仿佛他一早就想好的说辞。
卢局长两手交叉支撑在办公桌面上：“Zero是个杀人机器，为什么不伤害你？”
“因为Zero他们过去，是为了让我加入他们。”祁凉迎上卢局长的目光，语气十分坦然。
卢局长和许之廷闻言，两人的表情都随之一僵。
“或许是因为，我的控制能力，对于他们而言很有用处吧。”祁凉补充了一句。
一旁的池易稍微松了一口气，亏祁凉这小子想得到这么说。
Zero和刘玲之所以会去找祁凉，是因为祁凉身上的暗物质，不过，祁凉说成他们是为了拉自己入伙也差不多，毕竟，背后的人对暗物质感兴趣的话，也得保住祁凉。
“后来你和Zero在酒店房间对峙，他被你从房间击出，也是因为他没对你出手？”许之廷站直了身体，颇有些惊讶。
“没错。”祁凉点了点头。
许之廷不敢相信地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Zero他们除了拉你入伙，还说了些什么？”卢局长追问。
“没有多说什么，”祁凉顿了顿，补充道，“Zero和One不过是他们改造的工具人罢了，真的要做主的还得是他们背后的人，Zero说是带我去见采哥。”
采哥。
池易的瞳孔微缩，手指的指节轻微颤抖了一下。
祁凉利用这次的事件，将他之前在回忆之中看到的线索说了出来。
“采哥？”卢局长皱起眉。
“我只知道这个称呼，应该是他们背后一个比较厉害的人，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祁凉转脸看了沙发上的池易一眼，缓缓回道。
卢局长沉闷地点了两下头后，才抬起头冲着许之廷开口：“许组长，让搜查部的人出去外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采哥这个人，还有档案部，也搜寻一下之前的资料。”
“是。”许之廷应了一声，深深看了祁凉一眼，就离开了。
“祁凉，我听说你那天还被一个身上带着黑气的人带走了，你没事吧？”卢局长又关切地问了一句。
“谢谢卢局长关心，我没什么事情，幸好当时易哥出现了，所以我没事。”祁凉说着，转头看着池易露出了笑容。
池易的目光和祁凉的目光一碰，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那天在植物园旁边的树林之中交换菌群的事情……
“行吧行吧，你们先回去吧，这次的事情还要继续调查下去，余言那边也没什么进展，那书店是祁凉你家的，所以你多关注下。”
卢局见池易和祁凉两人的目光对上就没有移开，只好摆手让他们离开。
“那卢局我们先回去了！”祁凉站起身，对着祁凉使了个眼色，就赶紧领着祁凉和小橘子离开了卢局长的办公室。
前脚才出卢局长的办公室，小橘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易哥，祁凉哥哥，你们俩可真行，在卢局长面前，你俩的眼神都能拉丝啊……”
“什么眼神拉丝？”池易是个2G冲浪的，对于这种新型网络词汇很是不理解。
“眼神里洋溢着爱意和缠绵，让看了的人有点嗑CP的意思，就是眼神拉丝。”祁凉注视着池易，一本正经地科普道。
“对对对！还是祁凉哥哥5G冲浪，易哥就是个老古董！”小橘子认可地笑着说。
池易冷哼一声，却莫名地接住了祁凉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
说起来……祁凉看自己的眼神，倒还真有点拉丝的意味……
“咳咳，回办公室泡茶了。”池易转头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小橘子盯着池易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易哥这样的人，能谈恋爱吗？”
“怎么不能？”祁凉依旧注视着池易的背影，目光随之闪了闪。
池易回到办公室后，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接着就往沙发上一趟。
“祁凉同学，不得不说，你今天在卢局办公室的临场发挥真的很不错啊，还把采哥这个线索完美套进去了。”池易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久违的闲暇摸鱼时光。
“都是易哥教得好。”祁凉眯了眯眼。
小橘子凑到池易跟前，伸手在闭目养神的池易脸上轻轻戳了一下：“易哥，余言那边，我们怎么弄？”
“该怎么弄怎么弄呗。”池易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
“可是，卢局刚说这次的事情还要调查下去，许组长去查采哥的线索了，我们总要从余言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吧？”小橘子起身，在沙发上找了个空余的位置坐下。
池易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的确是要查，不过，那余言很精明，知道我们盯着他，他近期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小橘子挠了挠头。
“休息两天。”池易说。
小橘子直接往后一倒：“说起来我们以前都是这么摸鱼过来的啊，怎么现在让我躺平我怪不习惯的？”
是的。
池易重新睁开眼睛看向了天花板，以前他都是这么在办公室躺过来的，今天开始躺平，他还真的是有些怪不习惯的。
好不容易混到了下午下班，池易开着车到祁凉的家里去收拾东西，祁凉的衣服倒是不多，多的是那些料理机，池易汽车的后备箱被直接塞满了。
“我家里又不是没有厨具，带这么多……”池易正吐槽，小橘子就截口打断了池易：“难道易哥不想吃祁凉哥哥的料理机做出的美味？”
池易：“……”
那倒确实是非常想吃的。
“麻烦易哥了。”祁凉看着池易，语气还是那般彬彬有礼。
“太客气了，应该是我们麻烦你才对，”池易关上后备箱的门，“去了我家，你还得照顾我们。”
回家后，趁着祁凉准备饭菜的间隙，池易给许之廷打了个电话。
“池花瓶？”许之廷接通电话后，池易听到了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心想许之廷应该还在外面找线索。
“嗯，你吃了没？”池易直接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没。”
“距离科甲巷远不远？过来蹭饭？”池易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餐桌，把许之廷叫过来吃顿饭，顺便把餐桌还回去。
“你怎么忽然叫我……”
许之廷向来说话都是很直接的，这次居然有些唯唯诺诺的。
“爱吃不吃。”池易说着，就要挂电话。
“我马上来。”
许之廷赶紧说了这么一句，池易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许之廷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人……”池易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垂下了手。
“易哥在给……许组长打电话？”祁凉端着一盘鸡翅进来，正好撞见了打电话的池易。
池易正想说话，抬起头看到了系着围裙的祁凉。
因为天气热起来了，祁凉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露出的手臂修长又结实，关节处的骨头被紧实的皮肤包裹着，突出清晰的轮廓，客厅橘色的灯光洒在他光洁的皮肤上，也将他手里的那盘酱汁鸡翅烘托得更有食欲。
“啊……嗯，对，我让许之廷过来吃饭，顺便让他把餐桌带走！”
听到祁凉手里的盘子放在茶几上发出的轻微声响后，池易才回过神来，愣愣地回答了祁凉刚才的问题。
“易哥让许组长带走餐桌，他应该会不大高兴吧？”祁凉看向池易，语气有些无奈：“别人都送过来了，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
“那……我只能出血了。”池易往退了一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祁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许之廷都把餐桌送过来了，又退回去，属实是有些难看。
“等许组长来了，易哥先好好问一下，许组长为什么要送这么昂贵的餐桌吧。”
“也是……”
池易正应着，再抬头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了祁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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