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后一句话, 昭炎心痒了一个午后, 毕竟, 这还是小东西第一次主动提出要跟他谈事情, 所以等傍晚长灵一回来, 昭炎立刻把人圈在怀里, 迫不及待问:“要跟本君说什么?”

  他声音比平日要低哑许多,还流露着其他的异样。

  两人毕竟已经有过肌肤之亲, 再加上长灵是被昭炎抱在腿上, 长灵一下就发现昭炎身体有了反应, 登时气恼的要推开他。

  昭炎失笑,圈着人哄道:“本君已经够克制了, 就顺本君这一回,好不好, 本君保证不弄伤你。”

  “可我还在生病。”

  “正因生病容易胡思乱想,本君才想让你好好放松一下。”

  长灵不知道他又从哪里学了新的折腾他的法子, 还是很生气的想推开他, 可一触到昭炎温情脉脉甚至带了点恳求与期盼的目光, 心又觉得被什么东西烫了下, 便凶巴巴道:“就, 就一小会儿。你要是敢……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昭炎幽沉的目光倏地一亮, 露出惊喜之色。显然,他没料到小东西真的会答应他。当即将要问的事抛出九霄云外,抱着长灵直奔床帐内去。

  因为他下午小憩了会儿,寝具都是铺好的。

  昭炎小心翼翼的把长灵放到松软厚实的衾被上, 一面熟稔的剥开小东西身上的斗篷,一面哄道:“这是夫妻间正常的乐趣,你一味冷着本君,本君会憋出病的,你就当心疼本君好不好。”

  长灵一想到青鸾和仓颉还守在外面,耳朵尖如着了火似的一热,瞪着某人,更加羞恼道:“你这样,我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昭炎失笑,手上动作不停,道:“那你就辛苦忍一忍,别发出声音。”

  长灵睁大眼,惊异于此人的厚脸皮,气得狠狠踹他一脚,然而来不及收脚,便腰肢一软,被捞起两条腿,彻底软倒在昭炎怀里。

  这一下直接到了暮色降临,窗外彻底黑透。

  昭炎虽未动真刀真枪,可其他花样却没少弄,长灵被他折腾的够呛,浑身黏腻的难受,实在气不过,直接张口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昭炎啧了声,声音却带着愉悦:“你们青丘的狐狸,都像你这么凶么?”

  昭炎伸出手指,刮了刮小东西沁汗的鼻头。

  长灵蜷在他怀里,皱起鼻子躲开他手,迷迷糊糊嗯了声,左手手指依旧紧抓着他腰肌不放,在那里无意识的划着血痕。后知后觉的发现,一场事下来,大脑与身心可以如此放空。

  昭炎勾唇一笑,任由他抓,枕臂躺了会儿,等长灵呼吸彻底平缓下来,方悄然起身,用衾被将长灵严严实实裹起来,他自己则披衣出了殿门,去问青鸾要晚膳。

  青鸾早已备好,只因方才察觉到殿内异样动静,不方便打搅两人,才让人端到旁边小厨房温着,见昭炎来取,立刻亲自去将两份晚膳取了过来。

  昭炎道:“能否麻烦姑姑将火炉一道移来,那小东西恐怕要多睡会儿,本君想直接在殿里给他温着。另外,还要麻烦姑姑准备一桶热水和一块干净的毛巾。”

  他直接以“姑姑”相呼,显然是为了拉近关系,青鸾愣了愣,欠身一笑,道:“好,奴婢这就去。”

  长灵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方神清气爽的起来。

  身上的黏腻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冰肌草气息,长灵就猜到某人恐怕已经趁他睡着的时候给他清理过了。

  殿中弥漫着香喷喷的食物味道。

  长灵眼睛一亮,就看到了火炉上温着的正咕嘟咕嘟冒泡的鱼糜粥。

  昭炎正站在书架前翻阅着什么,听到动静,立刻丢下书走了过来,温声问:“好了些么?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长灵扯过被子盖住脸,不想搭理他。

  昭炎知道自己今日折腾的时间确实有些久,怕是惹着小东西了,凑过去强扯开被子一角,笑道:“方才你姑姑还来问你有没有吃晚膳,你既然不想同本君一起吃,要不让她过来亲自盯着你吃?”

  长灵猝然睁大眼。

  他现在这副模样,如何能见人,这个人,竟然拿青鸾姑姑来威胁他。

  真是可恶至极。

  昭炎大笑声,松开被子,直接将火炉搬到了床边。先是打开灶膛,从里面捡了些烤枇杷果出来,又取来小碗,盛了一小碗鱼糜粥。

  长灵啃了口烤果子,眼睛微微露出些异样的光,歪头问:“这是你新摘的?”

  昭炎点头,挑眉道:“昨日那些已然烤焦,断不能再回炉重烤了,本君想着某只小狐狸爱吃,便又劳动腿脚新摘了些回来。”

  长灵不搭理他,嘴角却轻轻一扬。

  一碟烤果子很快吃完,长灵没吃过瘾,还想再吃,昭炎却不许,而是端来那一小碗鱼糜粥,搅拌至不烫嘴之后,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给长灵吃。

  长灵吃了两小碗,又吃了一笼小蒸包,便差不多饱腹。昭炎依旧将剩下的粥温在炉上,收拾停当后,也挤上了床,道:“今日你要与本君说什么事来着?”

  长灵顺势偎在他怀里,本来是打好腹稿的,但见他还记得这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便有点说不出口,想了想,直接问:“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这话乍一听有点没头没尾不知所云,但昭炎却瞬间理解了那唯一的真正的意思。

  他挑了下眉,道:“你是指,本君对青丘的打算?”

  长灵点头。

  也不奇怪昭炎怎么就直击正题,只是抬头,目光灼灼的等着他答案。

  无形之中,两人显然已经在很多事上达成了根本不必言说的默契。

  昭炎垂目,与小东西目光相接,笑着叹息:“你当真不明白么,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本君都不会阻止。”

  “不是的。”

  长灵有点固执的摇头,认真道:“我想听你真正的打算,而不是你为了迁就我,而作出的让步。我是认真的,所以你必须认真回答我。”

  昭炎问:“有什么区别么?”

  长灵略茫然望着他。

  道:“当然有区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与信念,你如果选择迁就我,就势必要放弃甚至牺牲一部分你的理想与信念。”

  “那是旁人。”

  昭炎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而坚定,道:“于本君而言,你就是本君的理想与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