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都市异能>阴司在逃打工人>第87章 .人生难料(6)

  听了海富的话,我有点郁闷,也很纳闷,心里琢磨着最近是不是有点过于倒霉了?

  我细数了一下最近的遭遇:先是跟海富出去办用来练手的简单委托,结果却遇上了邪.教遗留问题。平白无故挨了一下住进了医院,就算是进了医院了也不得消停,我分明什么都没干,只是做了个梦就被莫名其妙的鬼给缠上!

  这半个月来的遭遇改变了我的心态。现在的我对于自己又双叒叕深陷灵异事件漩涡这件事已经看得很开了。甚至在海富告诉我冯照临的奶奶缠上我之后。我的内心毫无波澜,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恐惧,还能心平气和地问海富现在应该怎么办?

  海富思考了一会儿,说,现在还是得从冯照临下手。冯照临的爷爷奶奶都成了孽鬼,他们的执念都和冯照临有关。其中冯照临爷爷成为孽后的执念就是杀死全家人。这种执念,我们肯定是不能帮他达成的,那就只能用非常手段将冯照临爷爷处理掉。

  而冯照临奶奶的执念是从爷爷手底下保护冯照临,与我们目的一致。因为孽鬼属于很难对付的厉鬼,如果能让他们鹬蚌相争,让我们这些渔夫得利,那是最好不过的。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两只鬼从暗处引到同一个地方。不管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我们都需要同时将这两只鬼杀死。免得孽鬼逃脱作祟,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是冯照临一家了。

  在确定方向后,我和海富就回到了病房。海富去负责和冯照临谈,我则在一旁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经过昨天一晚的惊魂夜。对于我们的身份,冯照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数了。再加上昨天晚上我们救过他一次,他现在对我们很是信服。海富和他的交涉进行的很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冯照临就答应带我们去他家帮他捉鬼。

  等到早晨病房的大夫一上班,冯照临就一瘸一拐地找大夫要求出院去了。而我早就把我们的东西收拾好了。一办完手续,我们就离开了住院部,在车子里坐着等冯照临出来。

  ——

  冯照临家出事的屋子,是他父母五年前购置的高层,真搬进去居住也就是前年的事情。 这高层小区位于靛周区,地理位置异常的偏僻。根据冯的描述,他们家所在的那栋居民楼后面就是黑水绕城。从市中心开车到该高层小区,在不堵车的情况下最起码得开两个到三个小时。

  这一路可以说是穷极无聊了。海富昨天晚上为了保护冯照临的安危一晚上没睡觉,现在困得频频点头。我不敢让他疲劳驾驶,就自告奋勇上了驾驶位。

  他估计也是困狠了,靠在车座上眼睛一阖就昏睡了过去。我和冯照临倒是多少都睡了一会儿,但我们两个也没什么可聊的。一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说几句话,到最后就变成我沉默着开车,他在后面沉默着打瞌睡了。

  一路开到了地方,我把车上昏睡过去的两位仁兄都拍醒。我们下车跟着冯照临进了他们家。

  冯照临家面积不小。据说他父亲在买房的时候考虑到一家五口都要居住,就舍弃了交通教育医疗选择了居住面积,一口气买下了这间使用面积二百多坪的大屋子。五口人住在这里相当宽敞。可能是因为考虑到有老人在,家里的装修也以简洁安全为主,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装饰。

  我们一走出玄关,就看见迎面的电视柜上摆了四张黑白遗像。

  “这就是我们家里人……”冯照临叹了口气,“爷爷奶奶和爸妈。”

  虽说非礼勿视,但我还是忍不住盯着他爷爷奶奶的照片看了一会儿……也没别的原因。我跟着海富处理灵异事件也算有一段事件了。可我真是头一次见上面阴气如此浓郁的遗像。

  海富说要去两个老人生前居住的屋子里看看,冯照临说什么都不肯跟进去,也不肯一个人在客厅待着。我没办法,只好跟他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尬聊了几句,海富面色如常地从屋子里出来。转身又进了屋子的主卧,也就是龚有容跳楼自杀的那间屋子。

  他再出来之后,冯照临急急忙忙迎上去,问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海富斟酌了一会儿,对我们说,现在情况很不乐观,多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最好是尽快动手除鬼。但除鬼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准备,需要弄点特别的东西来。

  很快,我就知道海富嘴里特别的东西指的是什么了。

  他不知道从什么厂子里买了两具等人高的石膏像回来,一具《大卫》、一具《维纳斯》,都被海富堆在了客厅的墙角。

  这两具石膏像回来之后,就被海富套上冯照临爷爷奶奶生前惯穿的衣服。他在石膏像的脸上刷了胶水,又把两位老人的遗像粘在石膏像的脸上。远远望过去,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老头老太太站在了房间的角落。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这两张遗像一上石膏像的脸。那两具原本是死物的石膏像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有的时候我路过它们,不经意间和石膏像对上脸。就感觉有一种阴测测的视线在注视我,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问海富他搞这两尊石膏像是什么意思,他却不回答我,只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后面事情都了解了再同我解释。

  除了这两具石膏像以外,海富还连夜回了一趟他在蒿楼山上的家,特地从家里带回来了一把很特殊的刀。

  他带回来的这把刀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它的刀身大约有60多公分长,刀身上分布着许多暗沉不规则的斑块。刀片中?央有一道用来放血的沟槽。刀柄上的木制把手呈现出一种脏兮兮的颜色,我上手掂量了一下,光这一把刀,少说得三斤多。

  这种刀我以前在乡下老家见过,这是一把屠宰用的杀猪刀。

  我端着杀猪刀端详了一会儿,死活也想不明白这刀和驱鬼之间能有什么瓜葛。难不成海富是打算用这把刀杀一头猪取血用?我听说过鸡血驱邪,难道这猪血也有类似的功效吗?那我们是不是还得上村子里去弄头猪回来,这倒也不是很困难。冯照临他们这里很偏僻,附近就有个村子。我们驱车去老乡家里,猪的问题花点钱就能搞定。

  我这边端着杀猪刀想有的没的,在海富眼里,我就是抱着刀盯着他呆呆发愣。他被我看毛了,一脸无语地喊我回神,问我在想什么呢?

  我一五一十把所思所想都告诉给了他。他听完之后摇摇头,对我说,这把刀可不是普通的杀猪刀,这是一把“三屠”!

  “三屠?”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个新鲜名词。我忙拧着海富要他给我解释。他本来也有意领我学习,当下也不忸怩,很痛快地就开始对我科普教学。

  海富跟我说,所谓“三屠”,虽说听上去挺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说白了就是见过血的杀生刀。

  这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像我们今天拿的这把农村用来杀猪的刀,它了结过很多猪的性命,因此便可以被叫作“三屠”;我妈剁鲶鱼的菜刀,也算杀过生,也可以叫“三屠”;古时候刑场用来砍人犯头的刀就更不用说了,那必然是一把“三屠”。

  尽管这些刀都叫“三屠”,“三屠”里也分三六九等。

  “这些刀因为杀过生,无形之中就会带上血气与戾气。寻常阴物邪祟最怕这两种东西。一把刀杀过的生越多,对阴物的杀伤力也就越大。”海富指了指我手里的杀猪刀,“你手里的这把刀,就是一把很有年头的杀猪刀。它是我爷爷从一个家里好几辈都是屠户的肉贩那里买过来的,上面汇聚了他们家屠夫身上的戾气与血气,是能威慑邪祟的好东西。”

  当然,这把杀猪刀其实还不是最厉害的。海富顿了顿,告诉我,最厉害的,还得说是过去法场上砍人犯头的那柄大刀。那上面的戾气与血气之厚重,大概这世界上没有哪个鬼能不怕它。

  “到了民国,出于对各种原因的考量,在处决死刑犯时,枪毙渐渐取代了砍头。等到再后来,随着科技发展和人们对人道主义的思考,就连枪毙也被改换成了痛苦更少的化学药剂注射。这法场上的刀,如今基本上是绝迹了,少有的几把都被官方——也就是事务局收在自己手里。”

  如果不是特别棘手,特别难以处理的邪祟。大家都轻易不会动用这种杀过人的刀。因为有的时候那刀可能比那鬼还邪。海富拍了拍我手里的杀猪刀,反正今天——咱就用这把祖传杀猪刀就差不多了。

  我见他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心想这次的事情大概也不是很棘手。心里顿时间安心看不少,高高兴兴地跟着海富把刀放回了冯照林的家。

  做完这一切,海富又带着我去附近的村子里大肆采购了一番。买的东西倒没什么稀奇的,无非就是大米、一只整鸡,以及其他一些我们常用的东西。

  我们买得是老乡家里散养的鸡,卖鸡给我们的大妈特别热情,表示加几块钱就可以帮我们宰鸡并且把鸡烧熟。

  我和海富倒是没什么所谓,也不差那几块钱,就把鸡交给大妈料理了,只特地嘱咐大妈杀鸡的时候要把鸡血给我们留好。

  大妈一听我们要鸡血,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光看她的表情,我们都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挑鸡的过程中她一直试图打探我们两个是做什么工作的。

  后来海富被她问烦了,随便扯了个谎糊弄她。他指着我跟大妈说我是南京厨子,在老家做鸭血粉丝汤一绝,在老家欠了钱又不想卖身作鸭,就到黑水来投奔他。现在我们两个打算合伙开饭店,但黑水这地界鸭子太贵了,就想着能不能用鸡血滥竽充数以次充好。

  他这一通话说得我是黑线连连。大妈也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抱着还支棱着翅膀公鸡回厨房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去了。

  大妈一走,屋子里就剩下我和海富两个人。刚才有大妈这个外人在我不好黑脸,现在可逮着机会让我算账了!

  “你说谁欠一屁股债又不想卖身当鸭呢?!”我黑着脸骂他。

  “我没说错吧?难不成你还真想当鸭?爱好这么独特?”这小子完全没有当我的面造我的谣的愧疚,还乐呵呵地抱着大妈给倒的水朝我挤眉弄眼。看得我拳头痒痒,想朝他脸上哐哐来两拳,再给他送秦岭当大熊猫去!

  其实我是不太喜欢写小剧场的。但是今天太小剧场了……

  ——

  大妈:好好的小伙子怎么道德如此败坏……

  富:`∀´)

  耶:(#`皿´)

  ——

  大妈:(溜了)

  耶:外人走了。

  瞳:谁是内人啊?

  耶:……小孩子管那么宽啊不要模拟考了吗?不复习吗(╬ ̄皿 ̄)

  富:外人:外行的人;内人:内行的人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