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被抢了盒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瞟了一眼对方胖他一圈的那个体型,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寒毛直竖, 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紧张起来,他心想这人长的好凶神恶煞。

  说话的表情也是凶神恶煞的, 肯定杀过好多人,不想还好,越想越怕,生怕这个人看他不顺眼,一下给他捏死了。

  江随截了盒子后大步送到他家王爷面前。

  “公子不能——”店小二见势不对,想要说那个盒子不能打开, 不过刚喊出口几个字在被江随目含煞气瞪了一眼后,就哑声了。

  慕浮玉将盒子当场打开,里面盖着一层红色的绸布包裹住, 绸布揭开,不出意外里面并不是什么茶叶而是一册话本, 还是上次江随买回去一箱子里面最贵的那一本。

  黄花梨的盒子, 用红绸包裹住,底下还给放了一个香包,包装还挺讲究挺用心的, 难怪能卖上五十两一册。

  慕浮玉微微侧着将身体后倾了一点,伸手一指:“你,过来。”

  “我?”被点名的小厮,局促不安紧紧攥着胸口的衣领, 脚下无知无觉挪了一步。

  因着江随刚刚截木盒的一幕, 此时茶楼大厅的一众人的目光基本上都移了过去, 茶楼掌柜当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疾步匆匆跑了过来。

  看着桌上已经打开的盒子,抹了把额头,堆了满脸笑容上前:“公子,这里面些许是有误会,店里小二粗心大意拿错了,公子你想要哪种茶叶,小人给您拿去。”

  慕浮玉:“没叫你,不用着急回话。”

  茶楼掌柜:“……”这位公子,来者不善啊!赶紧给他身后的账房先生递了一个眼神。

  “你属蜗牛的啊,走路用爬的,没见我家公子在等你过去回话吗?!”江随直接给蜗牛慢步爬的小厮扯到他家王爷跟前,“问什么,答什么,胆敢有任何欺瞒,老子要你好看!”

  “你过来这间茶楼所因为何?”

  小厮悄悄又偷瞄了两眼端在桌前的那位公子,一身繁复的月白锦衣华服,远远瞧上一眼都只感觉尊贵无比,可惜了,看不清面容。

  不过,问话的声音都是这般温柔清朗,想必面纱后面定是一位容颜俊美的公子,哦……问话来着?

  小厮反应过来,想到那位公子问的,连忙回答:“我、来过来给我们家公子买东西的?就是公子手里的那个话本。”

  “这里是茶楼。”

  “是是!公子说的起,我这里是茶楼,怎可能会卖话本哈,哈哈你肯定是走错门了,我这里是茶楼,茶、茶——”

  江随直接唐刀出鞘一寸,架在掌柜肩上:“你信不信你再多嘴说一个字,老子砍了你。”

  “好好汗饶命……高高高抬贵贵……”

  掌柜抖索着身子,颤声巍巍,一句话还没有抖索颤完,就感觉脖颈贴上一抹冰凉,登时一下字也不敢再往外颤了,也不敢再抖,生怕抖一下给脑袋也抖掉了。

  “江随。”

  江随瞬间收刀还鞘,抽身站回他家王爷身后,低声解释:“公子,属下只是吓唬吓唬他,他话太多了。”

  “你的话本是在这间茶楼买的对吗?”

  听到那位公子又问他话,小厮啊了一下,忙点头:“对。”

  慕浮玉微微偏头换了个人问:“不是说盒子里面装的是茶叶吗?”

  “这这这……”店小二这了半天也没有下文,他不是傻子,眼前这位公子和那个膘肥体壮的独眼大汉,来茶楼肯定不是为了只买茶叶这么简单。

  “你们茶楼这是改卖话本了?用茶盒装着,鱼目混珠,本事不小啊!”

  店小二直接缩了脖子,团了身子,不关他的事啊,他昨天才来的。

  “掌柜的,你在明知肃王已经下了禁令的明令下,私底下照旧贩卖话本,如此知法犯法,你该当何罪?”

  “冤枉啊,我这里只是茶楼,文人雅士吃吃茶下下棋的地方。”脖子上没了威胁的刀锋,掌柜老泪纵横就开始喊冤,“话本那种……只有书肆书坊才有的卖,茶楼只卖茶。”

  慕浮玉一声冷哼,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江随。”

  江随应了一声是,随后屈指在为哨在唇边吹响,片刻后一群身穿银色轻铠的卫兵将整座茶楼连同隔壁的晋江书肆围了起来。

  晋江书肆的掌柜也叫两名卫兵一左一右押了过来,茶楼这边也陆陆续续从楼上的雅间又押下来几个买话本的丫鬟小厮,连楼上忙活卖话本的十几个店小二都统统一并给押了下来。

  茶楼掌柜见肃王府的那些卫兵从楼上搜出来买话本的人和大量话本,证据确凿,当场瘫软在地。

  “这这这……几位官爷,方才不是都查过来了嘛,小人清清白白的一个书肆,肃王有令便是再借小人十个胆子,欺上瞒下这事小人那是万万不敢的啊……他茶楼钱掌柜私底下贩卖话本,可跟我没关系。”

  “江为富,你这个不要脸的看东西,倒打一耙,若不是你的撺掇,我会卖话本!”

  “钱掌柜,你胡乱攀扯什么呢?哪个撺掇你了,这几天我就瞧着你这茶楼人来人往不对劲,合着是你暗地里——  干这事啊?既然敢做就要敢认!别乱嚷嚷连累了我江某人身后的……一大家子,嗯!嗯?”

  “我,我我……”

  “是……是我,见钱眼开,一个人做下的。”

  ……

  江随瞧着书肆的掌柜神情激动指着茶楼掌柜明面上在骂,实则暗地里却是偷偷使眼色,那意思很明显,他是想要茶楼掌柜一个人担下这个罪名。

  提起他身后的家人,这是想说他身后还有兵部尚书那个亲家吧,真是好心计,好谋算。

  想要让茶楼掌柜一个人认罪好给他开脱,着实想的有点美,江随慢悠悠迈着八字步晃到书肆掌柜眼前,粗声粗气:“江掌柜,你看我有几分眼熟?”

  书肆掌柜硬着头皮瞅了两眼,眼前这人满脸的煞气横生,只要见过一面肯定会记忆深刻,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不眼熟,于是摇摇头:“不,不认识。”

  “不认识啊?”江随咧嘴一笑,给嘴上粘的一圈络腮胡撕下,嘶!黏的有点紧,硬扯下来脸皮生疼。

  书肆江掌柜见这一出,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是易了容貌,脸上的浓密的大胡子都是作假粘上去的。

  一点点见着那人给脸上身上的作假的伪装都拿了,江掌柜惊得两只眼睛差点没脱出眼眶里,肃王身边的亲随怎么会在这里?

  “江江江……江大人。”

  “亏你还姓江,真是给姓江的这个丢脸。”江随冷眼斜对,冷声怒斥:“明面上和老子保证绝不贩卖王爷和陛下的话本,暗地里却是卖的风生水起,能耐啊!”

  这一回是真正认出了眼前人的真实身份,江掌柜已经紧张到惶恐,汗如雨下,肃王的亲随和亲卫都在这里,那,那个——

  江掌柜转动僵硬的眼珠子,全身抖颤不停,千万不要是——

  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但常言道怕什么偏来什么,江掌柜眼睁睁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端坐在座椅上用帷帽遮住了面容的公子,缓缓抬手将帷帽摘了。

  露出一张不属于人间能有的绝色……天、天上的吧?

  江掌柜恍恍惚惚的想。

  “本王这张脸,江掌柜瞧着可还满意?”

  “满满满——”

  江掌柜猛然回神,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俯身跪在地上哭嚎,声泪俱下:“王爷开恩呐,是小人有眼无珠,是小人欺上瞒下,是小人昧了良心,是小人财迷了心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求王爷开恩,开恩呐!”

  都没有问,自己就承认了,慕浮玉微微颔首:“倒是颇有几分自知之明。”也省的他再多费唇舌。

  江掌柜:“……”王爷在夸他诶?语气好温和好赤城,夸他有自知之明。

  心里的紧张是真的,害怕也是是真的,但……王爷在夸他唉!

  夸他唉!夸诶!!

  慕浮玉眼眸微微闪了一下,不是很能理解刚才还一副哭天抹地的求饶命求放过的表情,结果转眼的功夫突然就一副激动到快要晕倒的表情,脑子多半有病,吧?

  “江掌柜,本王手中话本你可认得?”

  江掌柜哎声应回:“认、认得。”

  “钱掌柜,这一册话本其价几何?”

  “六,六十六两纹银。”

  慕浮玉默然一秒,才两天就长了十六两,真一本万利买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就可以非常真实的反应出一个人性。

  还有——现代那句利润法则的资本论说,一个资本家商人,如果有一项生意的利润是可观的,他们往往不会只满足于当前,反而还会将利润最大化。

  当利润有百分之十的时候,资本家会蠢蠢欲动;当利润上升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资本家将会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资本家已经敢于冒着绞刑的危险;而当其中利益高达百分之三才的时候,资本家便敢于践踏人世间的一切法律。

  要夸他们一句勇气可嘉吧,但一旦事情败露认错比谁都积极,贪生又怕死偏偏还敢大捞不义之财,又矛又盾,充分解释了人性的复杂多变。

  “本王一再严令尔等书肆不许再私下贩卖,有关于陛下和本王的话本。江掌柜,你公然不将本王的禁令放在心上,伙同茶楼钱掌柜串通一气,暗中大肆贩卖陛下和本王的话本,从中牟取暴利,坐收不义之财。”

  “你说说,本王该如何惩处你们,两个?”

  “王爷息怒,小人知错,小人愿将所挣的不义之财全数上缴,不不……小人愿将全部家产上缴,只求王爷开恩,网开一面。”

  钱掌柜也紧跟其后磕头求饶:“王爷开恩,小人也愿将全部家产上缴,只求网开一面啊!”留他一条活命,再也不敢了。

  慕浮玉见两人上道的都不用他开口,“既然两位掌柜诚心悔改,本王也不是那赶尽杀绝之人,便依着你们的意思办。”

  “江随,抄了吧。”

  江、钱两位掌柜如蒙大赦,连连叩头谢恩,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抄家总比丢了小命好。

  慕浮玉瞥了一眼仿佛劫后余生的两个人,高兴的和什么一样,古人的脑回路有时候真的会令人很费解,抄家还那么高兴。

  要知道,他本来也没打算拿他们怎样,只是抄家吓唬一下,让他们日后不敢再犯。卖什么同人话本,正正经经只卖正经的四书五经就行了,别搞这些歪门邪道。

  江随抄家的空闲,慕浮玉颇有兴致将手中的话本翻开,上次只看了插图,然后就和阿临滚成了……咳咳!

  内容还没有来得及细看,正好今天有时间,可以瞧一瞧,话本写了着什么。

  “江掌柜,这册话本你拿价几何?”

  还沉浸在只是抄家而没有掉脑袋的喜悦中,耳边又听见肃王唤他,江掌柜立马收敛了激动的神色,恭敬回道:“回王爷话,十两。”

  那也不低,十两在古代的都够底下的清贫老百姓小半年的生活费,卖价同样也不低,都快称得上是天价了,六十六两,净利润高达五十六两,翻了整整五倍之多,难怪可以无视他的禁令。

  “你一共卖了多少册?”

  “小人前前后后一共拿了六次货,共计三千八百册。”

  慕浮玉再一次默然无语,估计他和阿临的关系刚被捅开,民间就已经有写手开始连夜奋笔疾书通宵达旦的写同人话本。

  一册话本,还是最贵的,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卖出去三千八百册,看来中洲的有钱大户人家比他想象中都还要多,很多很多。

  慕浮玉分了一个眼神看过去:“你,都卖完了。”

  江掌柜老老实实点头:“卖完了。”

  “很好。”慕浮玉又翻了一页,一心二用心里想着无垢哪里的确是不需要再去加印。

  先前他怕话本不够,没想到他完全是多虑了,光这一册外面都有三千八百多册,其他的只会多不会少,铺垫都省去了。

  择日不如撞日,都一并抄了吧。

  “将盛京城所有书肆书斋书坊书铺,凡是卖文房四宝的大小店铺掌柜都请来,便说是,本王请他们来喝茶。”

  卫兵们领命匆匆而去。

  慕浮玉吩咐完,再次看向两位掌柜,毕竟挺配合又上道,也没有吝啬给了两人一个友好的微笑:“江掌柜,钱掌柜,两位应该都记着,那些卖出去的话本都卖给了谁吧?”

  两位掌柜明显神色呆愣了一下,还是押着两人的卫兵看不过去,给两人摇醒了。

  连忙点头说都记着在。

  “名单列一份出来。”

  没有任何迟疑,两位掌柜接过卫兵送上来的笔墨便开始埋头默写。

  出来是早上,回去已是夜色微凉。

  慕浮玉踏着月色回到肃王府,一人一鸟已经等候多时,满满的一桌子美味佳肴,就只缺了他。

  刚坐下,一碗甜汤已经送到手里,慕浮玉抿唇笑看着:“我家阿临是越来能干了。”

  赛啾啾不甘落后,叼了一块它最喜欢吃的虾仁放在宿主的碗里:“玉玉,我也能干。”

  慕浮玉:“都说了多少次,不要给我碗里叼东西,让我吃你的口水吗?”

  【没有口水,刚刷了牙,我是一只爱干净的啾。】赛啾啾亮了一下尖尖的鸟喙,“别给又夹回来嘛,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自己叼过的东西自己吃。”

  “浮玉说的对,啾啾你用不了筷子,还是不要学我了。”

  一番好意被送了回来,赛啾啾哼唧-哼唧-:“就是差别对待,我都看见了……东大大好几次用嘴给你喂吃的,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有口水了。”

  东临风直接一阵猛咳,赶紧给赛啾啾摸摸头又夹了一些好吃的堵嘴:“都是你爱吃了。”

  一只啾做什么学人夹菜,自己吃就行了。

  “你和阿临能比吗?阿临是人,你……”

  “浮玉,你就少说两句吧。”

  “它偷窥它还有理了……看见?赛啾啾!你这个死性不改的偷窥狂,我……”原来是有前科,难怪能做出偷听墙角那样的事情。

  「哦……唧——」赛啾啾连忙扒了两大口虾仁,趁着宿主没有找到趁手武器之前,麻溜的跳下餐桌,然后一溜烟遁了。

  “这只蠢鸟,现在是一天不打它就能上房揭瓦。”慕浮玉一拍桌子,微微瞪眼:“还不都是你,一天到晚的……亲什么?以后不许亲了。”最起码,光天化日之下是不能再亲了。

  免得给赛啾啾带坏了。

  呃……东临风表情一呆,赛啾啾偷窥,怎么还带连坐他:“浮玉,看见了便看见了呗,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每次亲热的时候被一只啾围观。”

  “浮玉,啾啾又不是人。”赛啾啾只是一只啾,又是浮玉的系统,按照赛啾啾给他的解释,它的本体其实就是一组数字代码,看不见摸不着,说起来,可能连一只啾都算不上,“它也就好奇,等它的好奇劲过去了,便不会再这样了。”

  “那是你不知道它的好奇心有多大,他好奇什么不好,非要盯着……那样的事情好奇。”慕浮玉只要想到昨天赛啾啾趴在床底听墙角,就感觉自己脑壳疼。

  就好像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突然有一天发现它在看那种有颜色的春宫图,还是偷偷摸摸偷偷看的那种。

  东临风大概能肯定心上人是为什么事烦闷了,赶紧给对症下药:“啾啾昨天被你吊一早上,它已经知错了,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方才也就是一时嘴快而已,啾啾什么性子你该最了解,没脑子的话出口成章,你要是同它生气……狐狸的九条命都不够它气死。”

  慕浮玉:“……”

  继药方开了后,东临风又端来一碗药:“浮玉,你这样,真的像是啾啾的亲娘,有操不完的心。”

  “你说什么呢?”又是狐狸又是——

  “你就当是啾啾它长大了吧,这样想是不是好多了?”东临风自觉着药效也差不多见效了,指了一桌子菜,“你看看好多都是啾啾爱吃的菜对不对?但你一生气它连这些最爱吃的菜都不敢吃了,从天黑就开始等你回来,肚子饿的咕咕叫也要坚持等你回来一道吃……”

  “我去喊它回来吃饭。”

  东临风望着快步离开的身影,摇头轻笑,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嚷着要赛啾啾减肥,真是——嘴硬心软。

  嘴里天天骂着,但一听赛啾啾还没吃晚膳,又心疼跟什么一样,连忙跑出去找。

  不是亲娘,谁信?

  片刻后看着手里捧着一只啾回来的心上人,东临风对上赛啾啾已经快翘到天上的尾羽,含笑不语。

  伺候好刚刚和好的「母子两个」母慈子孝,东临风给自己添了一碗饭,自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对了那个……浮玉你不是说了要再等等吗?怎今儿个一下都抄了干净。”

  “不用等了,话本传播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的多,也比我想象中还要肥。”慕浮玉想着那厚厚的一叠名册,笑了,“收获非常不错,阿临,明天早朝可以薅了。”

  东临风听了那个肥字,表示疑惑:“卖话本真的有那般挣钱吗?”

  “一本万利。”慕浮玉抿了一口饭菜下肚,“中洲的有钱人太多了……都闲得慌,钱多钱得慌,正好拿出多造福百姓。”

  【玉玉,东大大,你们在打什么哑迷啊?薅什么?什么话本挣不挣钱的?我都听不懂,】

  东临风揉了揉软萌萌的蓝团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似乎能想到明天金圣殿都热闹,慕浮玉也无比期待:“嗯,明天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赛啾啾眼前一亮,它最爱凑热闹,最爱看好戏了。

  “啾啾,我和你……宿主大大嗯-你晚上要过来听听吗?给你留个好位置。”

  赛啾啾一秒僵硬,然后狂甩羽翅,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东大大你不要再害我了,会中毒宕机的。”

  【我,我……吃饱了,先回去睡觉了。】

  这一回溜得比先前那一回还要快,眼睛还没眨一半,赛啾啾已经光速跑了。

  “看吧,赛啾啾的反应,我没说谎吧?”

  慕浮玉默默点头,能让赛啾啾用窜得夺门而出,可见阿临先前和他说的那些,都是真话。

  他的那些情绪对于赛啾啾而言,是病毒。

  作者有话说:

  今天才发现晋江的营养液更新了,灌溉之后会有两片小草叶子,好可爱呀,爱了爱了。

  嗯,文中出现的那个利润资本论说是比照百度写的,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