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南听了他的话, 轻笑一声，回道：“这位朋友，你是怎么知道这部剧不符合现在的大众审美的？而且所有的费用在当时拍摄结束后，都已经全部结算清楚, 我可没有恰烂钱哦。”
“都是成年人了, 说话要讲究证据，不然小心我告你诽谤。”
他又叹了口气, 慢悠悠地说道：“其实吧, 不瞒你说, 我现在的确挺穷的, 但是剧组更穷啊, 所以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这部剧, 或许它会带给你们不一样的体验。”
沈嘉南是来之后才知道租赁场地的钱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费用竟然是林生导演自己一个人掏的, 剧组现在连一毛钱都没有。
“呵, 好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谁不知道你们娱乐圈黑得很, 什么阴阳合同，偷税漏税都快成普遍现象了, 不过是一群戏子, 真把自己当成神了。”那人仍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沈嘉南原本笑意盈盈的脸渐渐垮下来，他一双黑眸冷冷地盯着在那侃侃而谈的人, 并没有急着打断他，而是认真地听他讽刺着演员这个行业, 那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用上了脏污不堪的字眼。
整个会场都是他的谩骂声。
林生实在看不下去，拿起话筒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台下的一位观众, 站起身大声地说道：“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哥哥他很努力！”
姜晚是一个胖胖的女孩，曾经因为体重十分自卑，她因为沈嘉南的颜值在很早就是其粉丝，有一次沈嘉南在她家周围一个大型商场拍摄综艺。
那时，沈嘉南的名声已经坏了个彻底，所以现场应援的大多都是别家粉丝，就她是沈嘉南的粉，被其他家粉丝针对，说她胖得像猪，竟然会粉上沈嘉南那样的烂人。
她当时无助极了，却没想到本该已经离开的沈嘉南突然出现，将她救出了困境。
她仍旧记得沈嘉南当时说的话。
“不要怕，我会努力站得更高一点，成为你们的骄傲。”他显然从没有做出过这样的承诺，整个人有些可爱的别扭，但是眼底是坚定的。
而那时的沈嘉南正是被网上骂得最凶的时候，孤立无援，被整个圈子排挤。
姜晚一直在等他实现承诺的一天。
沈嘉南愣了下，拿过话筒，开口说道：“这些现象在圈子里或许真的存在，我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能保证上面列举的那些情况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还有我不太喜欢‘戏子’这个词，对我来说，演员是和其他行业没什么不同的一种职业，而我很喜欢自己的职业，不喜欢有人抹黑它。”
在沈嘉南说完后，台下的观众纷纷站起身，高呼道：“哥哥，我们支持你。”她们手里举着印有‘沈嘉南’名字的灯牌。
沈嘉南因为之前视频上绝美的舞蹈出圈，虽然引起了很多争议，但也为他获得了不少粉丝。
刚刚说话的那人，站起身，推开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气冲冲地离开了会场，留下一句：
垃圾剧组，迟早糊。
没有了挑事的人，接下来的宣传很顺利地就结束了。
“谢谢今天能够到场的所有人，你们辛苦了。”说完后，沈嘉南连带所有的剧组人员全部朝着台下来支持他们的人鞠了一躬。
沈嘉南离开时，林生特意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他，眼里都是希冀。
沈嘉南没有直接从后门开车离开，而是让黄秦将车开到了商场的前门，那里有一群女孩子正在翘首看向商场的方向。
车在她们不远处停下，沈嘉南打开门走下来，姜晚先发现了他，惊呼了一声，其他人循声望去。
沈嘉南正站在不远处笑着看向他们，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有种梦幻的不真实感。
“辛苦你们了。”沈嘉南温声道。
她们将沈嘉南围在中间，但是都十分自觉地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有序地询问着他关于这部电视剧的具体情况。
沈嘉南手指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想了想，回道：“经典的玛丽苏校园剧，我自己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应该最近就要播出了，到时候你们可以自己去看看。”
姜晚说道：“我一定会去看看，我要看着崽崽你飞黄腾达，登顶封神。”
“对对，我们也要去看。”她们纷纷附和道。
沈嘉南‘噗嗤’笑出声，问道：“崽崽是什么啊？”
姜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我是你的妈妈粉。”
黄秦提着两个大袋子走过来，沈嘉南将袋子里的奶茶分发给这群一直在这里等着他的姑娘们，吩咐道：“你们赶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沈嘉南看着她们都离开后，才上了车。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生物研究中心。
到门口的时候，他给傅子刻打了一个电话，没有人带领，他进不去研究中心的大门。
傅子刻没一会儿便出来了，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最近分化了吗？”
沈嘉南皱着眉摇了摇头，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傅子刻的，自从上一次他在剧组分化后，他的鱼尾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傅子刻带着他来到实验室，抽了一管血，递给站在他一边穿着白大褂的人，说道：“拿去化验一下激素水平。”
“好。”那人激动地说道，看着沈嘉南的眼光有些狂热。
那人离开后，傅子刻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解释道：“不要介意，实验室里的人都是研究人鱼相关课题的，他们对你有些好奇。”
沈嘉南敷衍地笑了笑，心想，他觉得这些人的眼神是哪种恨不得让他脱光了躺在实验台上，可以让他们细细研究的眼神。
充满了对未知知识的渴求。
傅子刻又拿出自己的小本本，笔在手上转了一圈说道：“他没有回来？”
这里的‘他’是谁，两人心照不宣。
“陆哥的戏份还没有拍完，就我自己回来了。”沈嘉南答道。
傅子刻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就不怕在你回来的这段时间突然分化？只要一天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分化的过程便会越来越痛苦。”
沈嘉南想到自己做的事，脸突然红了，眼神也开始闪烁。
傅子刻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么？”沈嘉南有些懵，他没觉得偷别人衣服有什么需要恭喜的啊。
傅子刻不解地说道：“恭喜你们进行到最后一步啊。”
沈嘉南知道他误会了，脸上的红晕更深，低声道：“我们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沈嘉南低着头不敢看傅子刻，更加低声道：“我，我偷了陆哥的衣服。”
傅子刻一脸的一言难尽，说道：“你，你可真是……聪明过了头。”
沈嘉南悄悄抬起头，期待地问道：“傅先生，你说陆哥的衣服有没有用？我觉得应该还是有点用的，我晚上将陆哥的衣服放在一边，睡觉都比往常睡得好。”
“衣服上有陆淮的气息，应该是有用的。”傅子刻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了几笔，才回道。
沈嘉南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他的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了，傅子刻查看了化验单，说道：“你体内的人鱼激素水平已经快到达顶峰了，分化应该就在这几天，你自己多加注意。”
“嗯嗯。”沈嘉南点了点头。
这几天沈嘉南都乖乖地待在家里，白天打打游戏，晚上就和陆淮视频。
前两天沈嘉南参加的电视剧《高冷校草爱上贫民窟女孩》的宣传活动视频被官博放在了网上，收获了一大波嘲讽。
【就爱说真话：就这部剧的服化道不会真的会有人去看吧。】
【葬爱家族骨灰级成员：沈嘉南的造型深得我们家族真传，我到时候一定会去取取经。】
【晚上吃姜丝：崽崽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你们等着看吧。】
【反差萌：天雷滚滚的玛丽苏神剧将新添一名新成员。】
【卫生纸是白的：不看不看，谁爱看谁看。】
【猎奇者：y1s1，我想看。】
沈嘉南直接转发了剧组的微博。
【沈嘉南v:一口气刷完，推荐给大家。】
他的微博粉丝数因为这几次的热搜涨了不少，有个小几百万，而且黑粉居多，他发完微博后，就退出了账号，打开微信界面，给陆淮弹了一个视频。
那边很快便接起，陆淮刚洗完澡，穿着一件浴袍，因为要拿桌上的手机，一个矮身的动作 ，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
沈嘉南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藏在发梢里的耳朵尖通红。
“嘉南。”陆淮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在。”沈嘉南立马端正坐好答道，目光也重新回到手机屏幕上，那边陆淮的衣服已经整理好，沈嘉南心里还有些淡淡的失落。
“陆哥，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啊？”沈嘉南端正没多久的身子又弯倒在了沙发上。
“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吧。”陆淮答道，“怎么了？”
沈嘉南手臂搭在沙发沿上，头枕在上面，有些黯然地说道：“自己一个人挺无聊的。”
陆淮笑了笑，冷峻的眉眼瞬间温和下来，安慰道：“一个月，很快。”
陆淮的话音刚落，沈嘉南突然脸色一变，对着那边的陆淮快速说道：“陆哥，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我先挂啦。”
沈嘉南身体打着颤，果然像傅子刻说的那样，真他娘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 沈嘉南：怎么可能进行到最后一步，道具明显不齐全，他的鱼尾还没出来呢。
明天白天应该还有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