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我快乐了。
被调戏了。
宋雪檐想, 他瞅着燕栖,觉得这傻小子从昨晚到今天,短短一夜的时间, 变了个人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该不会是……
他脸色一凛, 猛地伸手攥住燕栖的肩膀,凑近道:“你昨晚看黄/片了?”
什么玩意儿?
“我没看!”燕栖倍感冤枉, 他昨晚就看了篇有颜色的同人文!
宋雪檐再问:“那你看爱情电影了?”
“也没有。”燕栖挠头,“干嘛突然问这个?”
什么都没看, 怎么突然从害羞的小菜鸡变成主动撩人的进攻型选手了?简直像是如有神助。
宋雪檐想不通, 索性直接问:“谁给你的狗胆调戏我, 欠抽了?”
“谁调戏你了?”燕栖暗笑, 面上却装出一副懵然的样子,且持续三秒,他才佯装了然, 猛地一拍椰子,“哦, 你说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吗?我说你嘴软, 这不是事实吗, 谁的嘴巴是硬的?”
宋雪檐:“……”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调戏你?”燕栖恶人先告状,“你冤枉我。”
宋雪檐没料到自己被倒打一耙,幸好他是一个没有道德的人,否则岂不要被绑架?宋雪檐唇角一弯,笑得分外冷漠,“活该。”
燕栖笑着叹了口气,“行, 你就仗着我对你发不了脾气。”
宋雪檐被海边的风吹热了耳朵, 正想说话,就被傅延乐从身后搭上了肩膀。他忙将话咽了回去,余光瞥到王屿川在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带着打量和琢磨,他随即昂首挺胸,脖子立得更直。
傅延乐似笑非笑地看着燕栖,吹了声口哨,好不正经,“能不能这么宠宠我呀?”
这要是放在平常,燕栖哪肯嘴甜,但傅延乐现在是攀檐计划的主力军,他就乖得不得了,“有我哥在,哪里轮得着我?”
傅延乐笑呵呵地说:“行了,我们去换衣服吧。我买了票,咱们玩海上摩托去。”
海上摩托?宋雪檐说:“我不会。”
“我也不太会,但是阿栖和傅哥会,刚好一带一。”王屿川说,“栖哥,你带我呗。”
宋雪檐猛地抬眼,“……”
燕栖和傅延乐双目交汇,傅延乐立刻拽住王屿川,说:“阿栖技术最好,就带雪檐哥这个新手小白,我就带你这个半吊子。”
“没错。”燕栖义正辞严,“这样更安全。”
见燕栖也同意,宋雪檐暗自呼了口气。
“说得对哈。”王屿川无所谓,立刻招呼道,“那我们赶紧换衣服去,走走走!”
一行人去专门的试衣间换衣服,宋雪檐出来时,王屿川正在走廊上和谁发语音,一口一个亲亲宝贝,一听就不是寻常关系。王屿川抬头看见他,连忙说:“宋老师!”
宋雪檐走过去,客气地说:“叫我名字就好。”
王屿川还记得上回宋雪檐看他的眼神,本来没打算特意亲近,但现在看宋雪檐的神色比上回温和了不知道多少,也多了几分亲近的意思。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选好衣服了。”他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你和傅哥这一卦的,都会特讲究特挑剔。”
宋雪檐说:“我们是那一卦的?”
“就是大美人啊。”王屿川说完连忙抬手,“我可没有调戏轻薄的意思,我一直觉得美不分雌雄。”
宋雪檐微微一笑,王屿川一愣,简直看呆了。见他直了眼,宋雪檐清了清嗓子,故意问:“你也不赖,能和燕栖玩得好,想来性格也很好吧。”
“那是!”王屿川回过神来,自夸道,“阿栖人缘可好了,我们这一圈都想和他玩儿。不过他虽然看起来很好相处,也没什么大少爷的架子,但要想和他做真朋友,还是特别难的。”
他抬起下巴,“我爸说了,能和阿栖当朋友,应该是我做的最有出息的事儿了。”
“朋友在精不在多嘛。”宋雪檐顺势问,“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吗?”
王屿川说:“那倒不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外婆的徒弟,那俩小时候就认识,我半路出现,肯定比不上。”
“这样啊。”宋雪檐眼睛一转,听王屿川的手机轻响,就说,“女朋友给你回消息了。”
王屿川低头,一边回复一边说:“不是女朋友。”
宋雪檐摩挲指腹,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听你叫人家宝贝,我还以为是女朋友,没想到是我误会了。”
“嗐,情场嘛,你情我愿,一声宝贝不值钱。”王屿川回了消息,揣了手机,懒懒地说,“可不像阿栖,他哪一天要是叫谁宝贝,那真是要吓死个人。他可纯情了,一声宝贝值千金。”
宋雪檐垂下眼,觉得喉咙有些渴,“他的确挺纯的。”
“是吧?”王屿川像是找到盟友,连忙倾诉道,“不过我觉得他怕是难找到对象,我问了他好几次,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他愣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再说你看他那挑剔讲究的样子,眼光高得不行。”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王屿川摊手,“能和他配得上的姑娘估计都娇贵,不伺候人,咱小少爷那脾气,不可能去伺候别人,更不会哄谁,这就算是谈了恋爱,也是俩高贵公鸡母鸡互相抬下巴,根本处不下去嘛。哦——”
他猛地一拍手,看向宋雪檐,“他刚才伺候你了。”
岂止是伺候,还哄过。
宋雪檐压制住要弯起的嘴角,温和地说:“可能是因为他善良吧。”
“谁善良?”
燕栖走了出来,见两人挨得很近,宋雪檐脸上还挂着笑,连忙走了过去,像根柱子似的插在两人中间。
宋雪檐被燕栖脑后的头发蹭过额头,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背,“这么宽的地儿不站,非要挤中间,你当自己是纸片人吗?”
“我乐意。”燕栖侧过身,分外嚣张,“再敢戳我,待会儿把你甩飞出去。”
宋雪檐冷漠,“那我在飞出去之前,一定会往你脸上踹一脚。”
燕栖想了想那个画面,觉得还挺逗,可他哪舍得把宋雪檐甩飞出去。
不一会儿,傅延乐可算出来了,一行人连忙出发去场地。
燕栖选了辆黑色的,转头见宋雪檐已经穿好救生衣,便跨步上了岸边的摩托。宋雪檐刚抬脚,就见燕栖伸过手臂,他其实不用,但还是搭上去,被燕栖半抱着坐到后面。
燕栖穿着救生衣,宋雪檐双手往下,揪住了燕栖的里头那件运动白色坎肩的衣摆。燕栖挂好保险,往腰后瞅了一眼,“你是真的想被甩飞吗?”
“啊?”
“啊个屁。”燕栖伸手握住宋雪檐的双手,直接往前一拉,按在腰上,微微侧头,“现在先跟你说三点必须注意的事项。”
宋雪檐的确是第一次玩这个,闻言认真地说:“你说。”
燕栖说:“第一,请抱紧我,不要松开。第二,请信任我,不要害怕。”
宋雪檐交叠在燕栖腰前的手猛地攥紧,他窥视着燕栖的侧脸,往前挪动一些,轻轻地贴紧那年轻却可靠的背。他把下巴搁在燕栖的肩上,低声说:“第三呢。”
“如果不舒服,就叫我,我会停下来。”
说完,燕栖打火加油,摩托瞬间离开岸边,朝海上冲出。宋雪檐抱紧燕栖的腰,胸膛更加贴紧燕栖的后背,风和浪都呼啸,燕栖脑后的头发被眼镜带绑住,剩下一缕发尾,搔在他额头。
宋雪檐的心比天和风还热。
冲到中央,燕栖打了个转,掀起一阵浪花,海水泼下来,湿了两人一身。燕栖甩了甩头,绕着原地转圈,淋了后头的傅延乐和王屿川一屁股的水。
“我去!”王屿川抹了把脸上的水,大喊道,“干/他们!”
傅延乐「噗呲」出一口海水,加足油,猛地追了上去。
“快跑!”燕栖加快速度,感觉宋雪檐把他抱得好紧,就问,“怕不怕?”
宋雪檐将脸贴在他的颈窝,说不怕,你好帅。
燕栖瞬间牛了,飘了,往前直冲一段距离,突然大喊「抓紧」,同时猛地往回滑行,完成了一次自行回转,堪堪从傅延乐和王屿川身边擦过。
宋雪檐低呼,窝在他身上,像只受惊落水的猫,燕栖单手捏了捏紧紧扣在自己腰前的手,像是安抚,又像炫耀,“厉不厉害?”
这时,傅延乐大骂:“你个骚孔雀!”
王屿川嚎叫,“我彻底湿身了!”
燕栖通通不搭理,只等着宋雪檐的回答。宋雪檐心跳好快,在他耳边说:“厉害,你最厉害。”
燕栖登时比喝黄河渭水的夸父还满足,他带着宋雪檐自行一段距离,看见前面摩托上坐着一对情侣。他清了清嗓子,突然说:“宋雪檐。”
“什么?”宋雪檐离得更近,想听得清楚,“你叫我吗?”
燕栖说:“你会记得今天吗?”
“会,今天我很开心。”宋雪檐大胆地说,“我也会记得你,是你让我开心。”
燕栖的心顿时漏了一拍,想说什么,可字典和读过的书籍都帮不上忙,那么多文字,那么多美好的情话,都在这一秒失了灵。他只好苍白又认真地说:“那你多和我待在一起,就会一直开心。”
“可你也让我不开心。”宋雪檐的脸颊蹭过燕栖的耳朵,激起两片颤/栗,“今天是例外,下次我们再一起玩,你也会选择和我待在一起,而不是和你更熟悉的王屿川,或者是别的朋友吗?”
前头蹿出来的摩托打翻了浪花,他们从浪中穿过,浑身都湿透了。
宋雪檐贴上来的胸膛好薄,他用下巴擦拭掉燕栖后颈的水珠,害得燕栖在水中也燥/热。
那光滑柔软蹭过时,像行刑。
春风花月的酷罚。
燕栖哑声说:“今天不是例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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