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男子捂着受伤的手臂，疼的嘴角抽搐，命令前方的司机道：“停车！”
司机朝身后看了一眼，知道不按指示做，下一个吃枪子的很有可能会是自己，所以猛地刹车停下。
“暖暖别怕，先跟爸爸回家。”司衍安抚了小丫头一句，自己没打算离开。
如果他逃走，对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拼命。
而他，本来就没想过离开。
他早就料到了那通陌生电话的企图，封戬追查了几天都还没有结果，可见对方有多狡猾。
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他而起，与其浪费时间和对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倒不如直接点，亲自解决……
封戬追上来时，司衍已经再次被对方带走了。
他脸色阴沉的可怖，见暖暖身上没受什么伤，当即想要继续追赶。
“爸爸，这是小爸给我的。”暖暖摊开掌心，是一枚极小的定位追踪芯片。
封戬明白了。
他让人先带暖暖回去，找最好的医生去别墅。
“爸爸，你一定要把小爸带回来。”暖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极力硬忍住眼泪。
封戬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一定！”
他说完，转身钻进一辆越野车内，驱车快速离开……
三天后……
司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木屋里。
正确的来说，是一个海岛上的破烂小木屋里。
“你家里破产了吗？”司衍揉了揉眼睛，看向面前站的人问。
他还以为自己醒来，至少在什么高级酒店里，还能好好享受一顿大餐的。
现在看来，别说是大餐了，连住的地方都堪忧。
“暂时还没有。”对面站着的人一本正经的回答他道。
“那你这是跟我老攻学的抠门？”
男人闻言，脸色阴鸷起来：“如果不是他追的太紧，我或许还能给你安排一个好点的地方住。”
“行了！你就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吧！”司衍不耐烦和对方啰嗦下去了。
“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司衍直接打断对方。
男人的脸色更加阴鸷起来，而后冷笑：“那我只好让你们夫夫同生共死了。”
“所以说，你是来索我们命的？”
“要怪就怪你执迷不悟，怪他抢走了你！还逼的我不得不走上现在这条路。”
“得了吧！别把你自己的选择强加在被迫害妄想症上。陆泽远！”
男人听他喊出自己的名字，身侧的指节微微攥紧，以往那张清隽阳光的脸庞，瞬间变得阴郁狠辣起来。
“我的选择？呵！你觉得我有选择吗？”
“我给过你机会，他也答应了我不会主动伤害你。至于你现在的下场，如果不是你执意过去，完全可以脱身。或者，你现在跑也许还来得及。”
“执意过去！那还不是因为你？”
“不！你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陆泽远的瞳孔微缩，指节死死攥紧。
“怎么，你觉得我不该否认你所谓的爱？”
“我那两年对你怎么样，你真的感受不到吗？”陆泽远的脸色有些暗沉。
“你当初对我确实不错，但是不是爱就不好说了。如果爱，那我倒想问问你，你是爱现在的我，还是我这具身体的原主？
如果是原主，那你现在对我说爱，不是笑话吗？如果是我，那原主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陆泽远微怔，似乎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者是，从来没有想清楚过这个问题。
“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你们都是同一个人不是吗？”
“不！你小爷就是你小爷，绝不会是任何人。你所谓的爱，连换了个芯子和身体都可以接受，不觉得可笑吗？”
“那封戬不也一样吗？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他，却不能接受我？”
“他跟我认识了两辈子，你呢？他跟我在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你呢？他可以为了救我不顾性命危险，你呢？他可以一眼认出来是我，你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他绝不会做故意伤害我事。你呢？”
陆泽远的指尖再次攥紧。
司衍接着道：“你想要得到我的回应，但是得不到。你想要证明自己比封戬更厉害，最后却走入歧途一败涂地，所以你就想毁灭所有人是吗？”
陆泽远不说话，显然是了。
司衍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而他怜悯的目光，也彻底激怒了对方。
“快死的人，还有心情怜悯别人。我该夸奖你有胆量，还是该说你蠢？”
“无所谓啊！不过怜悯你的权利还是有的。毕竟我们就算是死，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而你就不同了，死了也是孤魂野鬼。”
“你们俩还真是挺像的，一样的嘴硬！”
年前那场缉毒行动，没有直接要了封戬的命，是陆泽远最遗憾的事。
那个什么杀伐果断的毒枭，简直是个废物！
司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依旧是懒散的语气：“这就叫般配！”
陆泽远的脸色再次阴郁起来：“阿衍，不要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挑战我的底线！”
“我说了，你不配再叫这个名字。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原主。”
“你以为，我真的不忍心对你下手吗？”
“反派死于话多，要动手就动手，你哪这么多废话？”
陆泽远的脸色再度黑沉。他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司衍的脑袋，指节渐渐收紧。
“拿枪的姿势一点也不标准，也没有对准一枪毙命的要害，还没有真正杀过人吧？”
“你觉得，我不敢杀你？”
“我觉得，你这样的。封戬要是杀到，你可能在他手里活不过三秒。”
陆泽远突然收了枪。
司衍正有些疑惑，就听陆泽远冷笑道：“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如果……你不是觉得他对你好，对你忠诚吗？如果我染指了你……你猜，他会不会比死了更痛苦，还能接受你吗？”
然而，陆泽远意料中的恐惧、胆怯、求饶并没有出现在司衍的脸上。
“你搁小爷这演言情偶像剧呢？”